捕食者

战斗前

海临中央警局

森罗历1121-07-21 21:58

警员A

垂花街那个报自行车失窃的单子在谁那里？

警员B

您先别急，详细描述下孩子的外貌和服装，有没有什么突出特征？

齐斯

园区便民设施失控？请报地址，嗯，嗯，好，已经同步给负责区域的分局，他们会立刻派人过去，请不要靠近失控设施注意人身安全。

警员A

……终于没了……

警员B

真是奇了怪了，今晚怎么忽然这么多报案的？是平时的三倍不止。

警员A

偏偏又赶上庆典，警力本来就抽调去维持场地和相关交通枢纽的治安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哦。

警员B

老刘呢？找地方偷懒去了？

警员A

嗨，抽烟解压顺路给宝贝闺女打电话去了。

齐斯

节假日案子多也正常，正常的人和不正常的人全聚在一起，当然不得了了。

警员B

对啊小齐，你今天不是不轮值么，怎么这个点还在？

齐斯

丁苑青不是离职了，刘队说缺人可能忙不过来，问我要是今晚没大事的话就留下来一起加班，改天再串休。

警员A

好小齐，这就封你为中央警局年度励志新人。唉不过你别说，最近好像咱们局里……嗯，你们懂吧？

警员B

懂啥？

警员A

……笨！不稳啊不稳！你什么时候见过费了千辛万苦入职忽然招呼都不打人就“被通知”离职的？

警员A

还有咱楼上，看着没啥，实际上你细想想，整组人几乎全都不在，老卫不是前一阵也被派出去了？现在就剩个小田在隔壁屋帮忙……啧啧啧，有点卸那个什么嗯嗯那个什么的意思了。

警员B

说啥呢你一个字儿都没听懂。

警员A

啧走开走开，多余跟你聊，你说呢小齐？

齐斯

……

齐斯

我刚来不久，不太清楚楼上的事，只听说他们行事有些怪异强势，在局里地位颇高。

警员A

毕竟是前前局长亲自组建的，听说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哦说到这个，前局长隐退也有段日子了，虽然岳副局这段期间一直暂代，但这实际的位子……你们说落到哪位头上？

警员B

啊？还能不是岳副局么，我都已经把他当做局长了，还能忽然空降一个？

警员A

这可不好说，唉算了也不是咱们这种小虾米需要操心的，谁都好，只要能给我审批涨工资的，就是好领导！

刘警官

又瞎说什么呢，一会儿隔壁屋又来告状了！

警员A

好好好干活干活……哎呦这劳碌的命哦，一屋四个可怜人儿哦。

刘警官

别贫！

齐斯

……………………

庆典摊位旁，孩子们仍旧围在波丝旁边，研究着怎么过关，
田偌望着田莹笑盈盈的侧脸，一时有些出神。

本以为今晚需要值班肯定没有时间陪田莹出门，不想竟然被通知放假。
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的便服，明明是自己的衣服，却意外地有些不适应。

（回忆开始）

田偌

副队，你现在在哪个科帮忙呢？

十手卫

按需，唉，工作经验丰富就会被这么用~

田偌

咱们……还得这样多久啊？

十手卫

不知道啊，先这么干着吧，好在也都是普通科调过来的，轻车熟路了。

田偌

副队，R.E.D.还会在么？

十手卫

想那么多干嘛，你“假期”也结束了，明天先去三科报道。暂时换个屋，又不是让你把警服脱了。

（回忆结束）

田偌

……

田偌

卫副队也不知道被派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归队时间完全未知……唉……

在周围的嘈杂“掩护”下，田偌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转头忽然注意到灰锈正安静地看向某个方位。

田偌

灰锈小姐？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灰锈

丝线，消失了。

燃星庆典·现场

森罗历1121-07-21 22:16

未知计时
1:43:21 8

老板

恭喜获得特等奖！这是奖品，请拿好。

元桃桃从老板手中接过盒子，拿出里面的模型部件，安插在底板上。

元桃桃

好消息，我们已经拿到六个奖品了！……坏消息，其实是第四个……

元桃桃

就算有波丝姐姐和灰锈姐姐在，也禁不住这么多重复的呀！！

霍冉

怎么怎么，给我看看拿到什么了？哦！这不是BS新巡演的场贩徽章么……庆典连这个都有？？

元桃桃

冉冉姐回来了，赢到什么了么？

霍冉

这不，第五个！

元桃桃

哇，冉冉姐你好厉害，赢了个这么大的回来，一看就不是重复的！

霍冉

什么赢的……收的！这么大盒子，那人根本不肯出给我，最后我拿我们重复的两个二换一又补了差价人家才同意，这，就是成年人的处理方式！

元桃桃顾不上接话，忙着把盒子拆开，发现里面是一套轨道和列车的套组。

元桃桃

这个我认识，是不是新运营的4号空轨列车，我们来时坐的那个！

田偌

看颜色和车头造型的确是，空轨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停运了，按理说会统一回到列检库，作为试运营的新线路，会先回到天境特区运输总站的停车场，再晚些时……候……再……

田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还来不及细想自己脑中的那个可能性，周围不知什么原因忽然热闹起来。

忽然周围的人又热闹起来。

路人A

诶你看moment！真的假的，有人过去看了么？

路人B

我看看……啊？！真的炸了？

田偌

？

通讯仪无法使用，田偌拍拍元桃桃让她去和田莹他们回到一块，自己整理一下衣服，
下一秒，换上一副有些着急无害的表情走向聊天的路人。

田偌

您好打扰了，这里人太多我的通讯仪不小心摔坏了，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么？我看很多人都在看西边的出口？

路人B

哦哦没什么，就是有人说西棠街上那家1101体验店炸了！

路人A

人家叫I.I.O.I.，什么1101，那是白荆科技旗下的品牌。

田偌&霍冉

……！什么？！

看着不知道从哪忽然凑过来瞪圆眼睛的霍冉，又看到田偌的表情也不太好看，路人忙挠挠头语速不自觉加快地安慰。

路人A

就是一辆停在店前的无人驾驶运输车忽然出了毛病差点冲进店里。不过好像店里有同调者在场，没有路人受伤，就是那个店头废了大半。

路人B

还好是白荆科技的店，连体验店店员都是同调者，这要是别人家，肯定出大事。

路人A

诶，小哥，看你这么着急，是家里人在西棠街么？你通讯仪坏了需不需要用我的给他们打个电话？你别着急，肯定没事。

田偌

……没关系，谢谢，他们应该一会儿就回来这里了。

直到路人离开，田偌和霍冉都没再开口，直到看不见人，二人才再次掏出通讯仪，像是极力想要验证什么。

——显示屏上，数字已经无声地变成了「8」。

霍冉

…………

田偌打了个手势，大人们不动声色地聚了过来，
波丝异色的眼睛微眯，下一秒重新染上弧度，和三名少女聊起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灰锈掌上用作通讯的蜘蛛正趴在掌心，在热闹非凡的庆典中一动不动，也没有丝毫声音从内传出。

司旸

……

灰锈

……

霍冉

车好端端地停着怎么会突然失控？难道真像小鸢担心的那样，今晚根本不是意外，全都是有人故意捣乱？

灰锈

不是捣乱，而是示威，是给白荆科技、以及所有相关者的示威。

司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纸上简单画出海临地图的轮廓和大致分区，正用笔在上面标记着什么，

动作间，隐约能看到纸张背面是《SKIP》月刊的答题纸。

田偌

这是……海临地图？司旸先生你画得真不错，而且记得好清楚。

司旸

以前御雀通信接过城规系统相关的单子，经常看就记住了，哦，单子是西陵的合作商单。

又勾了几笔，司旸拿起画纸，将上面的内容展示给众人——“特等奖”指代的地点被清晰地标注在纸上。

司旸

目前我们拿到的几样东西，小鸟骑士、Sweeper同系列新机型、BinaryStar巡演徽章、空轨列车，在地图上标示出来，分别分布在庆典会场、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云实区；田偌警官提出的天境特区运输总站；还有银湾区，那里的凌空体育场是BS的演唱会场馆。

田偌

越来越远……简直就像是……在故意引导我们分开一样。

灰锈

数字，代表“意外”，即“示威”的数量。

灰锈

官方庆典的奖品却和我们的“私人谜题”紧密相关……奖励机制限制了所有人的行动速度和轨迹，让我们左支右绌。

霍冉

到底是谁……

灰锈

那就要看，白荆科技究竟树立了怎样的敌人，能让贵司被迫“暂时歇业”，却又还想在这期间借题发挥，不肯放过一丝一毫。

田偌

……难道是……

众人的目光看过来，田偌紧紧皱着眉头，说出了心中的答案，一个沉甸甸的名字。

田偌

出世间？

霍冉

！！[**森罗文明语**]，又是他们！！这已经不是小动作了，现在是气球爆炸摊位不稳，运输车闯空门，接下来是什么？体育场和交通站这些地方一个比一个人多！！他们疯了么！！

霍冉咬牙，忽然想起什么，低下头握紧拳。

霍冉

……5月那场杜望音乐会也有几千人……

霍冉

一群疯子！别让你姑奶奶我逮到！！

众人

……

司旸

看来游戏规则已经十分明确了，三小时，10处不明危险排查。

灰锈

时间不等人，不提其他，天境运输总站的事已经远超出我们能私下处理的范围，此事恐怕只能拜托田警官。

田偌

明白，我这就去联系警局然后往总站赶。只是为了保证今晚庆典现场的秩序，警力原本就不足……

田偌

不管怎么样，我会尽力。

田偌走向田莹的方向，蹲下身嘱咐了几句，
田莹撇撇嘴挥了挥手，只听到模模糊糊的一句“果然又要加班啦”，人很快就离开了。

司旸将手中的纸放下，看向面前的几人，声音还是淡淡的。

司旸

8处目标，即使在场的几位全部出动，人手依然不够。西陵重工的通讯蜘蛛可以弥补信息同步上的不足，可情报的大面积空缺还是会耗费大量时间。

司旸

我们需要“特殊手段”，离开敌人安排的行进轨迹。

霍冉

特殊手段？指的是什么？

司旸看向正在不远处的摊位“奋战”的一大三小，那个方向正巧也是庆典西口的方向，
数以万计的参观者足以将大部分的视线空缺填满，几米外的情况都很难——看清，
司旸收回目光，垂下视线，推了推黑框眼镜。

司旸

自我身份的认知程度会影响自身的思考模式和判断能力，跳出自我约束的规则，同时也就跳出了敌人的约束。

司旸

“开卷”有益，不如作弊。

灰锈

……

灰锈抬起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中，异色的眼睛自黑纱后缓缓睁开，
几只机械蜘蛛不知什么时候爬上她的肩膀和手掌，蠢蠢欲动。

霍冉

这是……你们给小鸢和言老板的通讯蜘蛛？

灰锈

蜘蛛最擅长结网，而网中的一切，都会被捕捉。

不等听者露出困惑的表情，灰锈接着补充。

灰锈

可以以海临为土壤，编织一张「情报网」，敌我都在其中，而作为「网」的主人，须得将自己从「猎物」变成「捕食者」。

灰锈

当然，仅凭红珠小姐的力量不足以做到精准控制，此事还需要御雀通信的帮助。

司旸

理应效劳。

霍冉拿过司旸手中的纸，和田偌对视，不确定她指的是不是这个。

灰锈

霍冉小姐，还麻烦帮忙照顾下那几个孩子，我需要波丝。

燃星庆典·附近顶层

森罗历1121-07-21 22:30

推开不常使用的大门，司旸双手插在风衣口袋在天台边缘站定，
俯瞰着地面足以令星月失色的辉煌灯火。

这里虽比不上其他地标建筑，却也足以将半个海临尽收眼底。

波丝

没想到自上一次交易后，我们这么快便又迎来了合作的机会。看起来匆忙间帮言御先生觉醒的能力还算稳定。

黑色的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黑发男人站在天台边沿，眼神平静地望向面前两位并排而立的女士，并没有接过抛来的话题。

司旸

你们会跟着那位执行官来参加庆典，也出乎我的意料。看来他/她得到了你们的认可，真是难得。

波丝

红珠小姐偶尔也会接受单纯的邀请，仅此而已。

灰锈向前走了两步，行了个礼，掩藏在眼罩后的眼睛忽明忽暗。

司旸

不必这么客气，上次见面时我也说过，我并非你熟知的那一位，不曾救过你的性命。

司旸

何况他出手，也并不是出于好心。

灰锈

克图尔特人感官混沌不明，五感皆不值得信任，只以气息识人。

灰锈

退一步说，无论怀有何种目的，我毕竟因此获救，不敢置喙。

司旸

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言御的力量感应变弱了，你放在鸢小姐身上的“小分身”也消失了吧。

司旸

还有8处，时间不多了。现在我们必须结合双方力量，才能张起覆盖整个海临的网。

司旸的手指在空中似是随意一挥，几缕晶莹的蛛丝在空中反射着月光飘落，而后被异色的火焰燃尽。

司旸

你们还是坚持动手么？

灰锈

强者吞噬弱者，强者占有弱者，强者主宰弱者。

波丝

力量与力量之间注定要互相对抗，互相侵染，最终在一人身上达成融合与增强。

司旸

被吞噬过的一方，即使在之后被归还力量，痛苦也不会减少半分。

波丝

这就是克图尔特的法则，根植于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即使身在异世，本能依然无法违抗。

司旸

你不是克图尔特人，我也不是。

波丝

波丝即是灰锈，灰锈即是波丝。

波丝

阁下还是应该担心一下自己为好，除了几月前的那一次，这是您觉醒后第二次动用这份力量吧。

波丝握着伞柄的手稍稍一动，伞便跟着旋转了几圈。

脸上的神情仍是惯常的友好，但笑意未达眼底。

波丝

连人数上，似乎都对阁下不大公平。

司旸

红珠小姐向来形影不离，无分彼此。既然是“同一人”，又何来不公平。

那柄黑色的伞似乎转动得更快，灰锈侧过头，一只蜘蛛翻过她的肩膀，径直跃到伞面上。

这是独属红珠小姐之间的默契。

也更像是一种安抚。

红珠小姐

那么，捕食要开始了。

战斗后

分出胜负的瞬间，灰锈用力将波丝推开，随后便像被攫住灵魂般钉在原地。

伴随着如同撕裂与啃噬般的痛苦，她化作一团混着猩红的乌黑色雾气飞出，混入司旸脚下某种蔓延的阴影中。

不同寻常的气息在空气中流动，无法以语言形容的色彩遍布天空，满月已被一只巨大的眼瞳所取代。

司旸叹息着睁开眼，仿佛有生命般，一股扭曲混沌的奇异力量在顷刻间化为数不清的无形丝线，
无限向着四周延伸，直至将整个城市全部覆盖。

——「网」已结成，没有任何人可以逃过那只眼瞳的注视。

波丝

这便是真正的……克图尔特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