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la·可乐

PUNK ROSY修理店

黑曜时2044年7月14日 17:20

宋别

小洛洛怎么这几天这么客气，来就来还带东西~

北洛

我带什么了？

北洛从制动器旁抬起头，看见宋别凑过来又赶紧往旁边蹲了一点。

宋别

就花啊，昨天是小的今天是大的，怎么每天都买啊，哦……那个橙色的叫天堂鸟啊，还挺好听的。

宋别朝北洛晃晃手机。

宋别

相机识图说的，我看看啊……代表自由，潇洒，幸福……不错！很符合咱们车队的气质。

你说得对，但这里是PUNK ROSY。

北洛看了眼被委委屈屈插在铁架子上半死不活的花，又研究起了制动器。

北洛

那是晚饭钱。

宋别

啊？你把饭钱都拿来买这玩意了？？

北洛

………………

北洛

路远说得对。

宋别

什么？

北洛

跟你说话说多了会影响智商。

宋别

？？？

路远

老板不在，就这么偷懒啊？

路远大包小裹地从后门进来，看见两个人蹲在地上一退一进。

宋别

我和小洛洛讨论花卉艺术呢！哥你这……采购什么去了？

路远

呵，给“艺术”采购栖息之地。

说完从手上的口袋里拿出个蓝紫色树脂长瓶，对着店里开始比划。
没找到特别合适的地方，路远干脆把瓶子放在自己的工作台上，旁边是乱七八糟的图纸和在校生带来的参考书，然后摘下插在架子上的花塞了进去，又看了看台子上没喝完的可乐。
他之前好像看到一些视频说碳酸饮料养花效果很好来着……

路远

这花哪儿买的，怎么还都两枝两枝的。

北洛

校门口。

路远

你们校门口新开了花店？我怎么没看到？而且不是都放假了么，你还专门拐去买的？

北洛

一个小孩儿卖的，说是卖了花就能吃饭。

路远

……

路远

北小洛同学。

北洛

？

路远

你不会被骗了吧？

北洛

什么？

路远

我说……

路远一屁股坐到工作台上，随手拿起本书，一手撑着头一手哗啦啦翻书。

路远

你这校门口的小摊它正宗么？现在这世道，可是连路上遇到的乞丐都几乎没有真的了。卖朵花就能吃饭这种事——

路远抬眼看了眼虽然还蹲坐在地上但是已经看过来的少年，拿起手机。

咔嚓。

路远

喏，你自己的表情都满脸写着“不太信”。

北洛

……

宋别

怎么了怎么了？我们小洛被骗了？！

路远

也不算被骗吧。

路远

就是你的小洛同学可能善心大发发错了对象。

宋别

骗子在哪儿！走洛，我帮你要回来！

两个小孩儿吵吵闹闹，路远目的达到，咧咧嘴低头看向手里随便从桌面抓出来的书，书页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些地方皱巴巴的，还有撕裂的痕迹，偶尔还会翻到夹着些有的没的，几年前的票据。

路远

“……我们可以认为，一个集体中，自由的总量是恒定的，因此……”这什么……初中已经要学这个了……？

翻回封面。

《法律下的自由》

路远一愣。

（回忆开始）

路远

懂得还挺多，看起来也不大啊，初中生？现在的初中生已经学这种知识了么？

北洛

不是学校教的。

北洛

我家有很多法学书，没事翻到的。

路远

家里有人学法？还是从事相关职业？

北洛

……我妈是检查官。

路远

这么厉害。

我妈死了。

是我爸开的枪。

我哥说他们是对的，我要理解他们。

并排说出来都觉得荒唐。

（回忆结束）

路远

……………………

路远看了眼封底，接着合上书，将书重新放回桌面——几本参考书下面。

路远

不用帮忙？

北洛摇头，看到路远难得正经的表情，又简单补充了一句。

北洛

暂时不用。

他还没问清楚。

宋别

路哥，你这袋子里都什么啊，粉粉紫紫的……你交女朋友了？

路远

我还用交？老婆都娶完了。

北洛忍住白眼的冲动，不想再听路远慷慨陈述他的“rosy即老婆”论，选择对口袋里的东西更好奇。

的确是一堆粉粉紫紫的东西堆在一起，宋别抽出一块布抖开。

宋别

这啥？

路远

车队logo，看不懂？

宋别

哇怎么是这个颜色啊，哥你找谁做的啊不会被骗钱了吧——

北洛挑眉。

路远一下子从桌子上蹦下来，三两步过去夺下打样的布。

路远

……放rosy身上好看就行了！还我！

拿回打样，路远一眼就看见北洛手揣在口袋里，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满脸都写着：

“你是否需要法律援助”。

路远

…………………………

宋别

怎么办啊，哥和弟都被骗了，车队难道只能靠我了么？天儿他们会认我这个新的顶梁柱么？

北洛&路远

不会。/做梦吧。

路远

真不用帮忙？明天我可以顺路去接你。

北洛

不用，就算真是骗子我也有办法把钱要回来。

路远

行，那有事联系，北洛同学。

钧天师大附中初中部

黑曜时2044年7月15日 16:45

依旧是放学的公交站，依旧是拿着巴掌大的本子。
北洛看着混杂着英文单词、数学公式和赛车名词的纸页，分心汇报了下行程。
大部分学生已经放假，只有备考生还在主动来学校。
不知道今天那个卖花小孩儿会不会来，也许对方也懂得羊毛不能出自同一只羊的道理，从此销声匿迹——

好吧，看来不懂。

北洛主动收起本子看向声源处。

入眼是一朵橙色的“小鸟”。宋别说这个叫天堂鸟。

小秋

哥哥……！

小女孩举着花，有些害羞又甜甜笑着，正好能看到因为到了年纪而暂时缺席的小虎牙。

北洛

……

北洛握着手机的手一动。

小秋

给……！

见每天帮助自己的小哥哥没有接，小女孩又试探着把花往前递了递。

伸出手默默接过花，当下的情景让北洛觉得那句“多少钱”莫名有点问不出口。

小秋

送给你，谢谢你每天都帮小秋，让小秋比哥哥姐姐都轻松很多……

北洛微微睁大眼睛。

小秋

哥哥……？

北洛

没。

北洛

……谢谢。

握着小女孩的半顿晚餐，北洛打消了之前的所有假设。

但他有了新的假设。

北洛坐到车站的等车位上，把小秋的篮子也干脆的拿过来放到一边的位子。
营生道具被拿走，小女孩眨眨眼，反应有些慢，北洛耐心等了一会儿，直到小女孩努力蹭上座位坐到他旁边。

北洛

昨天晚饭吃的什么？

听到“晚饭”，小秋有些委屈地揉揉肚子。

小秋

面包。

小秋

……一小块。

北洛

家里的大人都有谁？

小秋

唔……有伯伯。

北洛

还有呢？

小秋

婶婶……唔，婶婶有点凶。

北洛

怎么个凶法。

小秋

没钱吃饭的时候，会说小秋和哥哥姐姐。

北洛

只是说？打你么？

北洛看着即使夏天也一直长袖长裤的小孩儿，微微眯起眼睛。

小秋

……唔。

小秋犹豫地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短短的手指扯着袖子上的线头，头垂着，蔫蔫的。

北洛

你有几个哥哥姐姐？

小秋

1……3……4……唔……好几个。

小秋

小秋很喜欢他们~虽然不是经常在一起~

北洛

……………………

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又扬起的笑脸，她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在经历什么。

北洛眸光微闪，伸出手，不太熟练地拍了两下小女孩的头，第一下有点重，连着辫子都跟着晃。

然后拿出说不清原因但是提前买到的罐装调味乳，塞到了小孩手里。

小秋

唔……？

北洛

回礼，你的花。

晃晃手里的花，北洛帮小女孩打开易拉罐的拉环，看着人一口一口喝着，忽然拿过一旁的花篮。

北洛

我把你未来几天的花都买了，这几天我放学后等我，我们出去玩？

小秋

都……买？

北洛

对，都买了，两……先一周吧。

钧天市·第一人民医院

黑曜时2044年7月16日 14:20

北洛

进去检查一下，我在外面。

小秋

……嗯。

小秋耷拉着脑袋，嘴上答应着腿上却没有动作。

路远站在边上，想了想蹲下。

路远

只是去给医生阿姨看看是不是生病了，很快就能出来，然后我带你和你洛哥哥去吃好吃的。

小秋

好。

北洛

医生说的是需要点时间。

路远

「善意的谎言」比起后两个字，可能更需要关注的是前两个字，比如我说宋别下周的小跑肯定能怒扣对面两圈。

北洛

事实上？

路远

五五开都算我四舍五入。

路远

等等吧，一般情况下结果的确出来挺快的，一会儿我去取报告。

北洛在带小秋玩几天放松戒心和带小秋来医院之间选择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先来趟医院。
虽然小秋后来有说最近她的伯伯婶婶都没有动过手，北洛知道他得不到需要的鉴定结果。
不过路远在被传唤做专车司机时还是认同了北洛的判断。
至少确认一下营养不良、贫血一类的小问题，没有大问题也是好的。
北洛想了一晚上，做了很多假设，这其中就包括对方实际上可能是一个小型团伙，包括但不限于拐卖、诈骗等。

但小秋无法提供任何证据，警局不会受理，北洛也不会以身犯险。

——这时候他清楚地知道十几岁的肩膀还没办法负重这么多。

路远

想什么呢？

路远没有站起来，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北洛的全部表情，有的路人会被少年一副专业老成的样子逗笑，不过在路远眼里就只是个有模有样的“执法人”。

还有几分新鲜。

路远

我说几句？

路远蹲在地上手里折腾着墨镜，远看去一眼不像什么正经人，北洛觉得路远像是又换了个人，他走近两步，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路远

直接去看当然是最方便的，至少定点蹲守也能有点用吧，谁来都行，最有用的当然是警察。

路远

但没凭没据的事儿，不可能指望他们这就派人，如果咱们能成功带小秋去警局当然是最好的，但是……

路远

北洛同学，想了那么多，现在最大的问题可能是小秋。

路远

她根本意识不到这其中有问题，她配合不了调查。

路远

就比如她都不知道什么是“妈妈”。

北洛

……

路远

我们一会儿去一趟警局，但这事着急没用，得先教会小朋友。

北洛

……

北洛

嗯。

坐诊医生

124号家属！

路远

诶！这儿呢医生！

路远站起身走进医生办公室，接着态度端正地接受了长达十分钟的教育批评，小秋听不太懂，但她看见她认识的小哥哥拎着书包在旁边。

她的头被拍了拍，然后手里被塞了一本从包里拿出来的书。
封面上的字她不认识，但是她能看出来是本好看的画册。

那就先再等等，他的假期开始了，只是照顾小孩儿的生意，再教点简单的常识，这期间说不定就让他碰巧发现什么。

钧天师大附中初中部

黑曜时2044年7月20日 16:30

假期刚刚开始，被老师临时找来帮忙的玄戈依然来了趟学校，此时只有备考生和他同进同出，玄戈想起几个月前他正式拒绝的提前升学。
倒不是对现在的生活有什么留恋，他只是觉得按部就班也是应该学习的部分。

小秋

洛哥哥！

玄戈

？

听到熟悉的字眼，玄戈下意识朝声源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小女孩从校门口的拐角慢吞吞跑过来，头上的羊角辫跟着动作一颠一颠。

小秋

洛哥哥今天好早！

玄戈没说话，而是等着面前的小孩儿继续慢吞吞地自说自话。

小秋

最近，小秋的花都卖掉了，伯伯婶婶很开心，昨天还吃了面条~

玄戈无端想起家里花瓶几朵零星又不成束的花。

小秋

伯伯婶婶说小秋今天可以不用卖花，还让小秋谢谢哥哥，欢迎哥哥来玩~

玄戈轻轻皱眉。

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食指被轻轻握住，面前递上一枝橙色的花。

小秋

今天的~

除了未成年不宜的赛车团体，他的双胞胎弟弟还疑似参加了什么救助群体，或者——

卷入了什么麻烦。

玄戈

你家在哪？

小秋慢吞吞抬起头，眨眨眼。

小秋

咦？就是洛哥哥和叔叔送小秋回的，那条路。

玄戈

忘了，再带我去一次。

玄戈

我送你回去。

玄戈抬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街口拐角。

钧天师大附中初中部

2044年7月20日 17:02

已经放假的学生还要伪装成日常放学实在听起来有点心酸，北洛站在公交站，却没什么心思品味自己正在遭受的“辛苦”。

他们约好了这几天都在这里见面，怎么人还没来？

北洛第13次看向手机的时钟，皱着眉头，手上拿着的牛奶都感受到了他的情绪。

再等五分钟，如果人还不出现，他就去那条路口看——

【玄戈】钧天市·河鼓区兴觉厂房748号

北洛

？？

钧天市·河鼓区兴觉厂房748号

黑曜时2044年7月20日 17:09

锁上手机屏幕，玄戈观察着已经陌生起来的周边景色。

几排低矮的平房排开，四周偏僻而冷清。
其实这里离学校也不算很远，不然这个奇怪的“救助群体”也不会把他们学校附近当成“经营范围”。

玄戈思考着最近学校出现附近可疑人士的传闻，看了眼身边开心的小女孩。

玄戈

你住在这里？

小秋

嗯，小秋的家就在前面，马上就到啦。

玄戈

……

小秋

哥哥？

玄戈

我就不送你到门口了。

小姑娘歪歪头，小辫子跟着晃了一下，上次哥哥和叔叔也是送到这附近。

小秋

哦好……谢谢哥哥送小秋回家，拜拜！

玄戈

嗯，再见。

小秋松开手，往前走了两步又突然转过头。

小秋

洛哥哥，你今天的新发型很好看~

玄戈

……

小秋

明天见！

目送着女孩消失在拐角，玄戈放下挥动的手，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绕着偌大的厂房区转悠了一圈。

四周似乎只是些普通的民宅，偶有附近居民三三两两地聚集，唠着闲嗑。

居民

瞧这孩子小胳膊小腿瘦的，正是需要营养的年纪呢。

居民

附近那几户人家的孩子不都这样，也不知道大人怎么想的，没钱还养这么多。

玄戈

……

原本想试探下北洛是否真的惹上了什么麻烦，但这短短一段路上听来的只言片语似乎和他想的相去甚远，反而自动和以往看过的很多案例联系在了一起。

他看着自己和北洛的对话框，忽然有点后悔发了定位。撤是撤回不了了，玄戈放下手机，思考下一步行动。

面前的种种异常让他没有办法立刻转身离开，贸然报警似乎也不妥……

就在玄戈犹豫是否该留下来看看情况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北洛

玄戈！

玄戈

……

没想到上一秒还在后悔发送定位的对象这一秒竟然已经赶了过来，玄戈不着痕迹叹了口气。

玄戈

来得还真快。

北洛

你怎么会来这？

玄戈

送一个小孩回家。

停顿片刻，玄戈又补充了一句。

玄戈

她认错人了。

北洛

……

北洛

小秋人呢？

玄戈

已经回去了，她说伯伯婶婶想请“我”去做客，我没答应。

北洛

做客……呵。

北洛

……看样子，你已经走访过周边了？

玄戈

简单听了几句，作为人证不算有力。

北洛

我目前也没能掌握什么证据，小秋做不了伤情鉴定，也不太理解自己的处境。

玄戈

唯一接触到的被害者无法配合举证，所以你就和那个车店老板一起蹲点儿？

北洛

你知道他？

再说下去就会暴露自己“见过”路远的事实，玄戈只是点点头转身就走。

北洛

出口不在那边。

玄戈

晚一天立案，她和更多人就会多受一天的威胁。

玄戈

走吧，尽量在安全的范围内取证。

顺着小秋消失的拐角转弯，相差不远的几栋厂房排列着。
隐约听见有声音，他们来到其中一间门前，顺着门缝向里看去。
十几个小孩挤在一起，从外表上看，从四五岁到十几岁都有。每人手里都拿着相同的花篮，里面的花有多有少。

一个个头不高的中年女人在他们面前走过，目光阴沉地说着什么。
距离受限，他们并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只能看到小孩们一个个低着头。
而中年女人说话的表情愈发可怖，甚至抬起手准备揍人。

北洛咬着牙拿起手机打开录像，可惜女人的手始终没有真的落下——
因为她只要抬起手，面前的孩子就会瑟缩着想要闪躲。

北洛&玄戈

………………………………

北洛看着手机，忽然注意到问题。

北洛

等等，小秋不在。

玄戈

可能是将人分散在了不同的房间。

？？？

洛哥哥？

北洛&玄戈

——！

转过头，小秋正紧紧地抱着两大袋干面包，或许是体积对她的胳膊来说实在太大，她正努力不让面包从臂弯中滑下去。

小秋

啊，哥哥，有两个……？

婶婶

谁？

婶婶

老吴，有人偷看！

见自己已经暴露，北洛猛地抱起小秋，还不忘拽了下玄戈的胳膊。

北洛

跑！

两人狂奔起来，小秋仍然死死地抓着手里的袋子，面包扑棱扑棱地拍打着北洛的后背，风扑在脸上，北洛只有一个想法——

得想办法整辆车。

哪怕是自行车也行！！

跑出巷口汇入人群，他们找了个死角躲起来。追出来的男人隔着人潮四处张望，无功而返。

北洛把头缩回来，见玄戈盯着手机。

玄戈

最近的警察局距离我们也有10分钟的车程。

北洛

不用。

玄戈

嗯？

北洛指指一个角落，那里停着警车。

北洛

来之前我怕会出什么事就报了警，和他们沟通了藏在这里。

玄戈收起手机，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自己的双胞胎弟弟。

北洛

对了，今天的事……

他们对视，从出生起第一次达成意见的空前一致——

玄戈&北洛

——跟爸保密！

路远坐在车里玩着手机，宋别伸着头想要朝窗外看，被路远一把抓了回来。

宋别

干嘛，怎么不让他们上来？咱们白在这儿盯两天啦？你甚至还管墨翼的人借了这么个破车。

宋别

不过原来北洛还有个双胞胎哥哥啊，我还是第一次见真的双胞胎！

路远

别捣乱。

宋别

我捣什么乱了？！

路远

人家难得解决一下家务事，你凑什么热闹。

宋别眼睛滴溜溜一转，忽然奇迹般的回过味。

宋别

……我终于懂他为什么来咱们这儿了。诶诶哥，哥！咱们现在算不算是北洛家里人啊？就那种，以后小洛洛一出事，我们就杀出来那种！

路远

当拍电影呢？想得还挺多，怎么，以后人家中考高考上大学还想跟着十八里相送？

宋别

那咱们又不是天儿他们那种有人追着管的，没被人送过，能送送人不也挺好的。

宋别

虽然也没认识多久吧，但是我觉得咱们洛以后一定是栋梁之材！学东西比我快多了，说不定还能跑过你呢~

路远支着下巴，看着不远处巷尾停在隐蔽处的警车，又看看和警察淡定交换信息的亲兄弟，打开翻门看看里面放着的堪堪拆封的新书。
那天路过书店，忽然在橱窗看到眼熟的名字，再看一旁的海报，原来是换了新版，路远鬼使神差走进书店，过一会儿拎着从来没感过兴趣的书出来。

路远

他先能踩到油门再说吧。

才多大点，多的是不确定的事儿。

路远琢磨着，拿出手机。

宋别

又查什么呢？……交通法？哥你……驾照被吊销了？

路远

一边儿去，我的驾照是要跟我和rosy一起进坟墓的。

宋别

不可能啊哥，要换证的。

路远

……

路远忍住自从捡了宋别后的第8000个白眼，再次认真阅读让他眼晕的复杂条款。

路远

他不是快过生日了，punk rosy虽然不收未成年，但是嘛……

宋别眼睁睁看着他哥打开了自行车精选链接。

宋别

…………………………

宋别

你要是被北洛踢了别指望我救你。

路远

14岁，和任何机动车引擎都没关系的年纪，乖乖踩他的脚踏板去吧~我去，现在单车这么贵了？

宋别把探出去的身子埋回后座，又悄悄关上了窗，希望北洛千万别这时候忽然发现他们在暗中观察。

骑自行车还需要什么其他行头么……宋别又拿出手机做贼似的凑回去。

宋别

诶哥你买哪个型号，不然我添一个后座？

路远

…………快别跟我说话了，求你。

宋别

？

钧天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办公室

黑曜时2044年7月20日 21:18

半夜的警局从来不算热闹，但也绝对称不上冷清，支队办公室的灯常年亮着，很难说近些年犯罪率的下降和这些彻夜通明的灯没有关系。

喀拉。

门锁被转响，半夜又有人回来加班。

李警官

嗯？你还在？

办公桌前的男人没有穿警服外套，桌上放着几本陈旧的卷宗，正慢慢看着。

刑警队长

有个老案子好像有了点线索，当初这案子是陈队接手的，如今人家早退了，我捡起来先了解下情况。

李警官

怪不得你这几天成天泡在档案室。

李警官

诶对，看我这记性，我本来给你发了消息的，算了看你这表情也知道你又没看手机。

李警官

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看见你那俩儿子了，听说好像是和拐卖儿童的扯上点关系。

男人终于抬头。

刑警队长

……拐卖儿童？

李警官

你现在这个表情非常生动！放心不是他俩被卖了，是举报了个疑似的小团伙。听说楼下正准备介入调查，队长，教得好啊~以后子承父业给局里送点新鲜血液，也算是警察世家了。

年近40的队长坐在昏黄的灯光里看着打开的门外透进来的纯白日光灯，走廊里偶尔能听到脚步声，好消息是今天没有警笛。

李警官

话说那个准新人怎么样，我看准备彻底划给你了？是姓叶来着？

刑警队长

挺好的，有前途，今天的技术测试枪法还是满分，体测最后被老王撂倒了，心理素质也不错，等毕业分过来我带他。

李警官

牛[**钧天文明用语**]，有点天赋在身上。诶，一起去抽一根？

刑警队长

不抽烟。

李警官

？你之前不是还管我要……特殊情况下没养成嗜好，挺好，还得是你，有定力。

李警官

那我去整一根儿，哎呦这一天天累死了……

李见榕伸着懒腰往外走，就听到他的队长开口。

刑警队长

不是我教得好。

李警官

？

男人的眼睛依旧看着陈旧的卷宗，抬手将桌上的相框摆正，嘴角微微抬起。

刑警队长

他们自己长得好。

李警官

……

李警官

昴队，那啥，不是我多嘴哈。

李警官

咱有时候，得长嘴，小孩儿哪知道咱想啥呢。

李警官

他们要是能自己知道……就不是小孩子啦，你现在是好警察，但是不是好爸爸可不太好说。

李警官

行，走——不对，还有个事儿……

第不知道第多少次没走成，李见榕都有点嫌自己今晚话太多。

李警官

你小儿子最近好像喜欢上了赛车。

刑警队长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李见榕腹诽，耸耸肩。

李警官

嗐，咱这钧天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不巧了，他认识的人里面有个我以前批评教育过。

李警官

哎呦你以前不是也带着走路都不利索的儿子骑过挎斗飚过车，还被老陈骂过，又是一种别样的子承父业！期待坐咱儿子警车漂移那天哈。

刑警队长

你现在犯点事，我立刻带你坐警车。

李警官

走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