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访问古剑奇谭Wiki资料站 ,愿每个人知识的星光汇聚, 能够星火世传、照彻迷途。 最新内容请访问Notion主站
本WIKI编辑权限开放,欢迎收藏起来防止迷路,也希望有爱的小伙伴和我们一起编辑哟~
编辑帮助:目录BWIKI反馈留言板

全站通知:

大道不解人间怨·第一章

阅读

    

2021-09-20更新

    

最新编辑:肥猫都是呆呆的

阅读:

  

更新日期:2021-09-20

  

最新编辑:肥猫都是呆呆的

来自古剑奇谭WIKI_BWIKI_哔哩哔哩
跳到导航 跳到搜索
页面贡献者 :
青燈芯
肥猫都是呆呆的

字号: 默认 - 14px +
背景: 默认 绿
边距: 默认 - 0px +

  


一场百年来的恩怨,埋藏于禁地内的往事

从懵懂到通透

在江看花看来,这一切不过是个笑话

厚重的积云被夜风卷开一角,微微照亮碎落在石桌边的酒杯。

太和宫长老的别院本是风雅趣味,花木扶疏,但此时被层云堆积的昏暗夜色一映,竟透露出几分鬼影憧憧般的阴森之意。

血迹在地面拖行开来,其间仿佛被什么动物踩过,一旁的白石上落着染血的爪印,步幅不大,带着一种好整以暇的残忍与戏谑,蔓延向血迹的尽头。

别院的主人、长老钦若狼狈坐倒在地,上半身血迹斑斑,破碎的衣襟下是巨大的兽爪伤痕——被抓裂的伤处血肉模糊,隐隐现出肋骨。遭此重创,钦若也不复平日在人前那股嚣张,瞳孔中映出逐渐逼近的巨大妖兽,神情终于现出几分恐惧。

那是一只肩高近丈的巨大紫狐,丰长的狐尾在夜色中被微风吹开,白紫的皮毛光泽莹润,衬得一侧前爪上的鲜血更加触目惊心。

紫狐微微眯起眼,舔了舔爪上的鲜血,低头睨向倒在地上的钦若,神情露出嘲弄之色。

“江看花……!”

钦若声音微微发抖,急声道:“你疯了么!想清楚,你若是当真杀了我,今后你将难逃金蟾啮香锁的反噬,该当日夜折磨,痛不欲生!”

紫狐充耳不闻,继续向前。钦若慌乱向后挪动,却难以拉开与紫狐的距离,最终力气不济,整个人脱力倒下,只能眼睁睁看着紫狐逼近,停在自己面前。

“在我小时候,曾听上淮的猎户说过,平生最不愿招惹的动物,是狼与狐。”

紫狐微微歪了歪头,露出残忍的笑意,眼神带着十足的戾气,可张口语调却是温文儒雅,彬彬有礼。

“师父,您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狼性阴狠,而狐狸,向来最为记仇。”

“我这人生性有仇必报,无论有多大的代价。”紫狐慢声细语道,“师父,您莫不是以为,凭这金蟾啮香锁就能永远吓退我,令我一生都任您摆布?”

钦若双眼圆睁,发出一声绝望低喊,瞳孔映出如崩山裂石一样悍然挥下的利爪,随即裂帛声响,鲜血应声喷溅而出!


弟子房中,仿佛冥冥之中有所感应,江看花一爪撕裂钦若胸膛的瞬间,侍元猛地睁开眼,后背被冷汗浸透。

像是被噩梦惊醒,心跳猛地加快,一阵又一阵的恐惧和慌乱冲击他的心神,感觉似乎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坏事。

“侍道……?”他轻轻出声。

隔壁床的师弟侍道发出一声模糊的嘟囔。侍元翻身下床,按着侍道的肩头摇了摇。

“师弟?”侍元轻声开口。

侍道醒来,发出困倦的咕哝声:“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侍元问。

“没有啊。”侍道茫然道。

侍元皱了皱眉,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随即下定决心,伸手取下架上的外衣匆匆披上,携剑起身,“我出去看看。”

“师兄……”侍道也翻身爬起来。侍元却走得匆忙,房门吱呀一声,侍道只来得及看到侍元离去的背影,他在床上茫然坐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心不下侍元独自出门,也后脚跟了出去。

——是妖气。

不多时,侍元就感到了空中暴涨的灵力,他沿着院墙匆匆而行,四周涌动的灵力乱流越向前越激烈,夹杂的妖气也越发明显起来。侍元追着这股乱流往前走,嗅到一股隐约的血腥气。侍元脚步不由慢了下来——前方是钦若师祖和师叔江看花的住处。

难道是师叔出事了?侍元在心中暗自思忖。据钦若师祖所言,江看花师叔天资聪颖,却疾病缠身,性喜安静,为了照顾他,钦若让江看花住进了他的别院一侧,除了师祖外这里再没有别人居住。血腥气渐渐变得浓重,侍元的心也不由越提越高。

“师叔,师叔?”侍元将剑提到胸前,按住剑鞘微微拔出一寸,试探着轻声叫道,“师叔,你还好吗?”

“师……”

侍元陡然全身一震,失声轻呼道:“江师叔?!”

江看花一身白衣,一侧手掌与衣袖沾满血迹,却不以为意,拎着一只血迹斑驳的酒壶,正仰头饮下壶中酒,似乎听到侍元发出的响动,侧头向这边瞥来。

——不对!侍元却猛地一矮身,躲进花木的暗影下,从花叶缝隙小心观察。此时的江看花毫无平日病弱温雅的情态,露出狐化的双耳,瞳孔猩红,一眼望去,竟是说不出的邪异与狂戾。

江师叔变成这样,那这血……师祖……藏身在花木后的侍元猜想起某些恐怖的可能,呼吸不由得一窒,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出。

“谁?”江看花遥遥问。片刻后,许是懒于探究,又或是自知没有时间空耗,江看花不再停顿,转身离去——在他身影消失的刹那,侍元终于按捺不住,从花木后起身,跌跌撞撞向院落里闯了进去。

入眼是遍地的狼藉,被踩踏折断的树木、倒塌的观景亭、碎裂的瓷盏……血腥气的源头,是一道拖行开的血迹,尽头是倒在血泊之中的钦若,胸前衣襟尽碎,肋骨外翻,能看到暗红色血肉筋膜包裹着、已经渐渐开始停止跳动的心脏。

仿佛被一道雷当头劈中,侍元双腿一软,重重跪倒在地。

“……师祖?”他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钦若,颤抖着伸手,却几番都不敢去试探钦若的鼻息。

这一刻,侍元只觉得眼前的场景天旋地转,仿佛天已经塌了。

灵力依次流淌过禁制的几处锁眼,门扉焕发出一道光晕,随即发出轻响,向外无声打开。

灵兽的鼓噪声不绝于耳,此处正是钦若在别院中秘密关押灵兽的院落,江看花刚一解开禁制,整个院落中的灵兽便抓住这一脱身的时机,纷纷闯出别院,逃下山去。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一个女声问。

“回流花宫。”江看花看着身边逃窜而出的一只貘,“我离家太久,是时候回家了。”

立在他身边的是个穿着浅青色衣裙的美貌狐女,她若有所思抬头,看着江看花异化后生满绒毛的眉目,微微叹了口气。

“此后,金蟾啮香锁的反噬恐怕要与你毕生相伴。你今日这般作为,太和宫举派上下,可能都将与你不死不休。”她说,“江看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后悔吗?”

“不。”江看花微微一笑,“我只觉得这很自由,很快活。这些时日以来,我从没有一天像今日这样畅快淋漓过。”

嘈杂声渐渐大了起来,是察觉到变故、从各处匆忙赶来的太和门人。

江看花饮下最后一口酒,将空壶随手掷开。

“钦若被我重伤将死,金蟾啮香锁现已开始发作,我现今化形都十分艰难,恐怕没有余力再顾及你了。”江看花对狐女说,“就此别过吧。狐玉藻,此番我能得以脱身,多承了你的情,若日后有难,可来上淮青野流花宫找我。”

“也好。我正打算回终南山去……”狐玉藻说到这里,话音微微顿了下,旋即笑叹了口气,“……罢了。你这样的人,恐怕也没有什么事需要来找我。”

江看花笑了笑,不置可否。

“保重。”他对狐玉藻说。

狐玉藻点点头:“保重。”

太和宫一夜之间遭逢巨变、长老钦若惨遭毒手的传闻,以最快的速度四散传播开来。罪徒江看花弑师叛道、盗取功法并私纵灵兽、夜逃下山的种种行径,如风一般传遍了大江南北。

树梢的青叶被风吹动,发出哗哗轻响。摇曳的繁盛枝叶中,隐约露出衣袍一角。

“逃了么?” 青年人的说话声从树下出来,“你们瞧见没有?”

“没有,”另一个声音在另外的方向回答,“它逃太快了。都是你,狐妖最是警觉,你瞧见就是瞧见了,大呼小叫什么?”

人汇集起来,是几个年轻的修道者。最开始说话的青年不死心地在周围又绕了几圈,最终一无所获,咬牙切齿骂道:“那条紫狐一看就知道是开了灵智的稀罕灵兽,还说能拿它的内丹来助咱们修行……白白折腾大半夜,下次想再撞上这种运气,还不知道要到多少年后!真是晦气!”

“算了。”另一个人劝,“那狐狸样子古怪,瞧着像是受伤,又不太像。狐性最是狡诈,别是故意引我们上钩。天色这么晚了,跑了也就罢了,回去吧。”

那人骂骂咧咧,显然心有不甘,却还是被同伴推推搡搡,一众人离开树林,一路远去了。

待人声彻底消弭,藏身在树顶的江看花再也忍耐不住,猛地捂住口鼻喷出一口黑血,接着猛烈的一阵咳嗽,无力向后一仰,瘫倒在枝桠间,再也动弹不得。

好险……江看花意识有些模糊地暗暗想。遭遇这群修道者的时候,正逢金蟾啮香锁的反噬发作,比起重创钦若的那次犹有甚之,最后竟连人形都无法保持,只能以狐身匆忙逃窜。这群修道者见猎心喜,一路穷追不舍,他闯进这片树林,借着地貌终于艰难缓过一口气,勉强幻化人形跃上树顶藏匿,这才没有落入这群修道者手中。

金蟾啮香锁仍在发作,剧痛在他四肢百骸间游走,五脏中仿佛生出一只不断噬咬血肉的毒虫,这种痛苦已经超过了肉身能够承受的极限,隐隐约约间,江看花神志都开始有些涣散,只是警惕心将他吊在昏厥的边缘,思维逐渐四散开来。

钦若……钦若这时想必已经死了。这反噬发作起来比他动手当夜还要猛烈三分,便是最好的佐证。他那夜猖狂纵酒,看似逃得从容,实则仅仅是走出院门的片刻,反噬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他勉强维持人形,趁着夜色,趁乱逃出。太和宫至今还没有大肆追捕他的意向,让他稍感意外。

江看花有些疲倦地闭了闭眼,月光穿过扶疏的绿叶,洒在他的面容上。他沉沉地笑了一声。

“我知道了,父亲。”江看花喃喃自语道,“我知道你当初为什么那样说了。”


“小江公子,你今年已经芳年十四,算起来是懂事的小大人了。你决定的事,爹娘当然不会干预——哎,真的。你先从树上下来,过来,坐你娘这儿。”江枕烟在树下盘膝而坐,一本正经仰头看着抱着树杈、满脸警惕地瞧着他的江看花,谆谆善诱道,“不骗你,你还信不过爹吗?答应让你去太和宫学艺,你爹是正人君子,绝对说到做到。”

“什么正人君子。”江看花骂骂咧咧地嘟囔,虽然脸上还有些疑神疑鬼,但是还是顺着树干滑了下来,再三犹豫,挪到紫降真面前,扑进母亲怀里。

“为什么这么想去呢?”紫降真笑着问儿子。

“常听人说,仙途寥阔,大道无垠。我很向往。爹、娘,我真的想去看看。”

“修道有赤诚之心,这很好。”江枕烟赞许地点点头,复又叹了口气,神情中现出几分忧虑,又像顾念少年人的憧憬,半晌沉吟,最终只是嘱咐,“但是儿子,你此去要记牢我的一句话——世人皆有七情六欲、追名逐利之心。”

“所以?”江看花反问。

“修道者也是人。”

“喂!”

一巴掌拍在背上,江看花吃痛跳起,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怒道,“干嘛!”

“到你了,发什么呆?”拍他的是一个坐在他身边的少年。肤色微黑,面容俊秀,带着些属于少年人放肆不羁的气质,冲江看花咧嘴一笑,“问你呢,为什么想要上山来修道?”

春日晴好,暖洋洋的太阳照在玄门一侧的广场上。太和宫的年轻道子们围成一圈,躲在广场一角的僻静处偷懒闲聊,江看花自然也身列其中,环顾一圈,四周都是与他相熟的同龄少年,正纷纷看向他,等着他的答案。

“我?”江看花想了想,“没什么特别。就是觉得有朝一日能得窥大道,也是人生一大乐趣。”

“有个屁的乐趣,”其中一个少年愤愤道,“成天不是早课,就是抽查考校,查完经籍,还要考道法,横考竖考,反正我是没感觉出来哪儿有趣了。”

“还好吧……”江看花犹豫道。

“看啊,我们天才又在炫耀了,”坐在江看花身边的少年手臂搭着他肩头,将他拉过来一顿乱搓,“是不是故意眼红别人?啊,是不是找打?”

江看花忙挣扎着脱身,两人嬉闹着打成一团,围成一圈的少年们吆喝起来,声讨江看花,纷纷过来作势要揍他。

“昱修!”江看花被七手八脚搓得浑身发毛,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显出原形,故作恼怒道,“撒手,别抓我头发,揍你了啊!”

被叫做“昱修”的少年显然是跟江看花玩得最好,对他的威胁不以为意,在江看花真急眼之前及时撒了手。江看花满腔憋屈,也只能假装威胁对他挥了挥拳头,忙不迭去整理头发衣冠。

太阳稍稍偏西,远处传来慢悠悠的钟响。百无聊赖的少年们三三两两起身,勾肩搭背,互相告别。

“明天见啰。”有几人临走之前回头对江看花比手势。

“江看花!明天考清静经,别忘了啊!”

江看花摆摆手,示意知道。昱修揣着两只手,晃晃悠悠跟在他身后离开。

“说起来,马上就是内门考核了,你有想法么?”昱修生性活跃跳脱,走了两步,转过身来倒着面向问江看花。

“你是这一批外门弟子中天赋最高、课业最优异的一个。内门十长老,恐怕个个都想要收你入门下。”昱修踢踢踏踏地倒着走,“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江看花动了动眉梢,示意你猜。

“协音长老?”昱修问,“我听说她是个很有趣的人。”

“我是来修道的,又不是来混个内门弟子的名头。”江看花叹了口气。

“钦若长老呢?”昱修又问。“我记得他之前邀请过你……他的辈分可还在掌门之上呀。”

“你说敬法长老?他的道法修为,我倒是不清楚。”江看花摇摇头,“但纵观他的弟子,并没有出众之辈,可见他在引导弟子修行这一条上,实在……”

“那掌律长老?”昱修问,见江看花仍是摇头,不由惊道,“不是吧?十大执事长老,三个你都看不上。那你中意谁?”

江看花脚步停了停,露出一点犹豫的表情。

“不是看不上……是我……”江看花微微皱眉,迟疑地吞吐起来。

“你不会想要入掌门碧烟真人的门下吧?”昱修故作恍然大悟,充满怀疑地看向他。江看花却没有否认,视线向一旁移开。

“喂……”

“开个玩笑,掌门哪儿看得起我。”江看花随即一耸肩,又恢复潇洒神色,主动往昱修肩上一搭,“不说这个了,烦。到时候大不了见机行事——饿了,走走,吃饭去。”

已经入夏,昱修从早课下来,把伞晾在房间门口,拧了拧湿漉漉的衣摆,方才进屋。房间另外一面的窗户向上支起半扇,连绵的雨线淅淅沥沥顺着竹窗的边缘滴下来,带来一阵阵凉意。

江看花正裹着披风席地而坐,面前摊开一卷图卷,隐约能看到人体脉络结构,正在按照图像的标注聚精会神地思索着什么。昱修瞧见他的身影,叹了口气,走过去在江看花面前坐下。

在太和宫这一代的外门弟子中,单论相貌,江看花算得上其中的佼佼者,温文尔雅,玉树临风,引来无数女弟子的青睐。

但此刻,他明显面色惨白,向来灵慧如星的眼睛如同蒙上灰尘,纵然极力打起精神也是一副灰败的模样,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被抽空了不少。

“今天好点了没?”昱修问。

“没有。”江看花随口答道。他正皱着眉盯着图上描绘灵力运行的脉络,稍加琢磨,便在自己身上对应的位置轻按。如此往复几次,眉头越皱越紧,最终重重呼出一口气,泄气般将图卷掩上,随手丢到一边。

“说起来,今天我又遇上了程亮。”

昱修看他这一串动作,就知道毫无结果,也不敢再多问,转而说起毫无关联的小事:“他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说狐仙能保姻缘。托我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替他跟琉儿师妹结个缘?”

江看花心情不佳,闻言看都懒得看他,敷衍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没有。”

“那能算什么,”昱修也不生气,故意拿话逗他,“要不算算下次的考题呗,狐仙?”

江看花干脆站起来,踢开蒲团,走向一边。

昱修看向江看花的背影,眼中极快闪过几丝愧疚。旋即恢复神情,故意开口道:“今天早课上,大师兄说掌门还提起你……”

“别说了,”江看花却截口打断他的话,低沉道,“我不想听。”

“……”昱修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无以为继,闭上了嘴。

江看花抱着手臂,背对昱修,望着竹窗外露出一线的黛青色雨云发呆。天色越来越暗,整日连绵的雨声滴答不绝,四下寂静。无端端的,一阵沉重的气氛缓慢蔓延开来。

昱修望着江看花的背影,脸上的愧疚神色越来越重,最后终于忍不住,冲口而出:“其实……”

“昱修,”江看花却同时开口,语气沉沉地下坠,像是疲惫的无声叹息,“我在想……也许就算了吧,我不去参加内门考核了。”


——一切的起因是在半年前的某天,内门的彗思师兄在替师父钦若检查别院中关押妖兽的封印时,不慎放出了一只妖狐。据说,这只妖狐是在伤人时被钦若当场捉拿,凶性未泯。彗思一路疾追,却还是让它闯进了正在早课的外门弟子之中,幸而当日协音长老在场,及时收服妖狐,才没有造成伤亡。

江看花当时也在早课的人群中,彗思赶来将被擒下的妖狐带走时,妖狐却突然暴起挣脱,冲向近处的江看花。

生死一线,江看花毕竟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被杀机所慑,一时慌了手脚,法术失控,暴露出了身为灵狐的耳朵与尾巴。

此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很快就在太和宫传开。

“江看花是藏匿身份、混迹于外门弟子中的妖狐”一事广为人知,江看花也被暂时关入禁闭石室等候发落。

太和宫建派以来,素以斩灭妖邪为己任,从未有妖族混入门中学艺之事。很快,掌门碧烟真人也得知此事——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碧烟真人却以“灵狐一族乃兽类修仙,与妖类完全不同,大道之路有教无类”的说法对此事给出了答复。不仅没有对江看花问罪,反而将他放出石室,温言安抚,允准他继续在外门学习,言语之中透出欣赏之意,隐有把他收入自己门下的意向——毕竟为此事,掌门将原定的闭关日子推迟了数日,在确认江看花无事后,方才前去闭关修炼。

外门弟子多是些心性单纯的少年,江看花平日性子随和,爱笑爱闹,在一众少年们间人缘极好,在他身份被揭露之后,对他心生芥蒂的本就少之又少,掌门表态之后,更是将“狐妖”这个身份当做一个玩闹的噱头,以此与江看花逗趣——如苦求姻缘的程亮,还有以昱修为首、煞有介事拜狐仙求押考题,捉弄江看花的一众损友们。

若这场风波到此为止,江看花兴许会成为一名内门弟子,开创太和宫收灵兽为徒的先例……

(转载自古剑奇谭网络版公众号)

返回步云书局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