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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来照
当日洛阳迁城后,师父曾命傅师姐前往渡口调查,很快便找到了那批盐贩所运私盐。粗略一点,那舱中库储足可供十营人吃半载有余……自然,光凭当日那几人是做不成这么大手笔,狼牙也不会各处收鬻散盐。
桑来照
多半是水路易损,恰被那几名散户碰上了。为了查明那些盐到底出自何方,门中寻了数位过去以贩盐为生的客商问询,众人一致断定这批货应为海盐,且多半出自淮扬一带。
连私盐具体出自何处都能推断?这批客商是否有所夸大?
桑来照
淮扬一带的盐,色略黑,分量也要更重。不过即便将范围缩至淮扬,要想尽快查明也是不易。所以师母提议,不如寻个可靠的商行友人,以行商之名到这汇通南北的楚州进行查探。无论私盐出自何方,都需由此入淮,也就有迹可循了。
杨青月
此人名为乐铎,你不认得。商贾起家,乐铎素与长歌门有交,早年也在江淮一带行商。月前,他已成功打探到盘桓在楚州一带的“山泽帮”,但此后门中却再无法与他取得联络。
杨青月
“食湖池,管山海”,听此帮名原也有几分傲气,据悉过去曾于楚州一带靠贩盐为生,帮中虽龙蛇混杂,却鲜有恶名。不过榷盐法后,此帮已于一夜间被迫解散……
杨青月
不信便是了,这也正是乐铎调查此帮的原因,目前唯一的线索。无论事情真相如何,此非一日之功,方才你们为救百姓奔波多时,眼下且稍作休息,再行出发吧。
○与杨青月交谈
有关乱兵一事我始终放心不下,尤其我在镇内同那些乱兵交手时,觉得他们的招式路数甚是熟悉……
杨青月
狼牙大军绝无可能出现在江南(杨青月一开口便将你的疑虑打消),倒是刘展……他和御史中永李铣原本都是淮西节度使王仲异的副将,与王仲异多有不和。去岁年末,李铣因贪暴不法,被王仲异上奏诛杀。
杨青月
嗯,在我们抵达江淮的路上,朝廷便已颁旨册封其为江淮都统。江、淮乃天下租赋所出,刘展早年参与勤王,但近年无所功勋。先是陈留参军,短短数年又拜至刺史……可谓平步青云”。
原来他便是圣人新封的大官。叛军打跑了“叛军”,“叛军”又打跑了叛军……我来时曾询问自末口而来的百姓,但连他们都搞不清那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青月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此非百姓之过……
○与傅七殊交谈
我记得当初在末口,还有位叫庾音的姑娘,怎么这次没瞧见她?
傅七殊
庾音正守着那些被救出的胡商呢,稍后我们也得把你们刚才带出来的人送去安顿。
赵恒
庾音做事稳重,那些胡商由她保护应当没问题!不像这张“哑琴”,略有精进,便沾沾自喜,好在此行没有给人添乱!(赵恒说话间,你这才注意到桑来照一直低沉着头,似是早被训诫多时)
桑来照
实则……我入门至今,迟迟未悟琴心,所以师父命我不得随意在外操习《莫问》以音伤人。更没资格去往千真琴坊、觅音明心园取得真琴帖和觅音帖……所以如今仍是素琴一张、铁剑一把……
赵恒
既无法悟得琴心,即便操弦,有音也似无音,不是“哑琴”又是什么?还有你瞧他方才救了几个人就得意的样子……
桑来照
不不不!师姐,我也有愧。在末口镇时,有个人我没能救……虽就迟了一步,但一步之遥,远隔生死。赵师兄方才的训诫,文璞必然谨记于心。
傅七殊
从善如流的道理你虽明白,但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无妨,将来你会明白的。
○与姜堰交谈
姜堰
我说的是实话……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你们比起之前那些来镇上自称大侠的人要好多了!
姜堰
对啊!在楚州称大侠的人可多了!但我见过的,除了你们就是过去常来村子的那些好汉是好人!其他……就只会仗着武功高欺负人!
姜堰
我才没有被困!当初就算只有我自己一人,也能跑!所以之后你们也不用管我了,我的村子离这也不远……况且那样的穷地方,乱兵才看不上!
桑来照
侠士,师父他们马上就要启程将这些百姓送离末口了,私盐一事就由我们继续调查。
这小滑头刚刚说漏了嘴,原来他住的村子就在附近,暂无兵乱骚扰。况且,他不是号称谁家有几个耗子洞都知道?“山泽帮”的事情,兴许能同他打听打听。
[杨青月]说:时辰不早,出发吧。
[赵恒]说:是!
[傅七殊]说:是!
[桑来照]说:弟子恭送师父!
[少侠]说:诸位保重!
[桑来照]说:姜堰,你要去哪儿?
[姜堰]说:我……我回家啊……反正我们村子穷,是不会被乱兵抢的……
[桑来照]说:胡说,这明明是进镇子的路……
[少侠]说:大爷说得没错,你确有见长,连这只“泥鳅”都能捉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