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师沉重的叹息声落下,连同展会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苦着一张脸。
唐老师
三天前他说要在家闭关,我还以为他至少今天会出现一下,但是······
唐老师
这个香水可是国际品牌与我们的联名,非常重要!特别重要!所以就拜托你了!
还没反应过来,我就被唐老师推出了后台。
我无奈地点开和祁煜的聊天框。说是要“失联闭关”的人,前两天还给我发了一串消息。
两天前
不管他多么夸大其词,说距离世界毁灭只有三小时不到了,你都不要信。
离展会开始的时间只剩下四个小时,我匆匆赶到了祁煜的家。
敲门无人应门,手机也无人接听……
想到祁煜的种种“前科”,我使出终极秘诀——拿出之前祁煜给的钥匙,插入了恐怕早已被主人遗忘的锁孔。
客厅里一片漆黑,所有窗帘都严丝合缝地拉着,整间屋子静得只有我的呼吸。
四周静谧无声。
我猛地拉开窗帘,倾泻而入的日光照亮了整间客厅,一个滚落的易拉罐静静躺在地上。
我推开卧室的门,大床上依稀鼓着一个人影,我走过去抓住被子一角。
玩家
这都下午了,你怎么还不起床?唐老师让我带你去参加……
我一把掀开了被子,可被子下面只有两只堆在一起的枕头!
玩家
这个时间……确实应该起床了,会不会是出去吃饭了呢?不管了,先去门口的几个餐厅看看吧!
我故意大声说着,转头跑回客厅里,打开大门之后又赶紧关上,转头藏在了洗手间里,半掩上门。
卧室里传来祁煜的脚步声,只见他走到客厅,探头从猫眼里看了看。
我蹑手蹑脚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从沙发上拿起了一条领带,悄悄靠近他,用领带箍住了他的双手。
我拽着祁煜往客厅走,将他推坐在了沙发上。
祁煜双肘搭在膝上,托着下巴盯向我。
祁煜
等会儿,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不是把大门的密码改了吗。
玩家
你还是少看一点电影吧。你肯定忘记了还有一样东西可以打开门,锵锵一一
我拿出钥匙,在祁煜眼前晃了晃。祁煜刚抬起手来想拿钥匙,就被我拽着领带的一端,强行将他的双手改了方向。
祁煜
像你这样拿着钥匙突然跑进来也太吓人了,要是碰上我在洗澡或是认真创作什么的,不就被你打扰了……
他话没说完,我已经将钥匙摊在掌心,送到了他面前。
祁煜
你要是想留着也可以,就当是我寄存在你那吧,省得有天我忘了密码,进不了门。
祁煜
我们前两天不是都说好了不要答应他,你怎么转头又被他派来当说客了。
祁煜
难道你要和老唐一起“你们”,然后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祁煜坐在沙发上,揪着个靠枕,摇着头啧啧地控诉。
玩家
……可是唐老师说这次的展会特别重要。而且和你画作联名的香水,不是很有意思吗,我还以为你也会感兴趣。
玩家
确实没影响,只不过如果你不出席,明天的新闻标题我都想好了——
玩家
比如“知名艺术家祁煜缺席发布会,疑似与品牌方不和”,或者“据知情人士透露知名艺术家祁煜因病秘密疗养中”。
祁煜
这么会夸大其词、耸人听闻,你什么时候改行做记者了?
祁煜思忖了几秒,突然打了个响指。
祁煜
有了,不如今天你全权做我的代理人,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会给你开出业界代理人的最高价格……
我转头走进卧室里,打开放着一整排西服的衣柜,从中挑了两套拿到祁煜面前。
我举起右手衣架上挂着的大红色西装。
祁煜匪夷所思地盯着我手里的西装。
他“噌”地站起来,一把拿走我左手上的套装。
玩家
你确定不试试这件红色的吗?看起来和你的气质很搭诶。
祁煜解开了睡衣的两颗扣子,胸口暴露在了阳光下。
不等祁煜说完,我立马转过了身,脸颊发红。
祁煜
现在才转过去,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都被你看到了……
祁煜
心理学家说,人在心虚的时候常常会语速加快、犹豫不定。
祁煜换好了衣服,坐回沙发上。
他一派慵懒地靠着沙发椅背,手里拎着刚刚我用来绑住他双手的领带。
祁煜
可是我的手刚刚被你绑了很久,已经麻得失去知觉了……
他从外套里摸出了一只手表,慢悠悠地戴上。
我无奈地弯下腰,帮祁煜系上领带。
玩家
唐老师说你要走完整个流程,门口会有记者拍照,然后是……你在听我说话吗?
祁煜没有回应,神色看起来漫不经心,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手腕,眼神莫名发直。
我奇怪地抬起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却突然被他抓住了手腕。
祁煜垂着眼眸,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像在努力抑制着什么。
猝不及防间,我被祁煜拉着跌坐进他的怀里,手中系了一半的领带也重新散开。
祁煜紧紧用手指抓住我的手腕,声音带着奇怪的喑哑。
玩家
想起来了……我刚在会展后台试用了一款还没上市的香水,里面含有从海洋植物中提取出的特殊成分……
祁煜低下头,鼻息扑落在我手腕内侧的一小片皮肤上,那种若有若无的香气随着体温的升高逐渐变得浓烈。
玩家
说不定是人工合成的化学成分····你要不先松开我?
祁煜用指尖拉开了敞开的领口,鼻尖微微耸动,轻轻嗅着空气中的气味。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脸上也像醉酒一般微醺。
祁煜
我好像有点过敏了。这根本不是香水,那群家伙,竟然用这么卑鄙的办法抓我……
祁煜
又想把我关起来……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他的目光慢慢落在了我的颈侧,我意识到了什么,砰砰的心跳声几乎快要盖住了他唇齿间的呢喃。
微凉的指尖拂过我的颈侧,轻触那里微微湿濡的肌肤。我倏地记起,当时试香时,我也在颈侧喷了一些。
祁煜整个人贴了上来,呼吸放大在我的耳畔。
我慌忙拉开与他的距离,只见他抬起头,眼神迷离。
玩家
……是唐老师电话!一定是在催我们了,还是赶紧出发吧!
趁着祁煜微微出神,我赶紧从他的手中挣开,快步跑到洗手间里,冲洗手腕和颈侧的香水。
水龙头的流水声,慢慢被祁煜越来越近的脚步覆盖。
一只手从背后抵住了我面前的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