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光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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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月0100503

5-2 旋涡

5-4 囚徒

泰坦星域 创世之初

百鬼夜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说吧。

无常幽鬼

……

无常幽鬼

天罗，他离开了。

百鬼夜王

是吗……

百鬼夜王

走之前，他有说什么吗？

无常幽鬼

为什么您要加入这个议会？还是与打伤他的那个千夜死神一起共事。

无常幽鬼

他说他无法接受，曾经那个夜王现在会这样卑躬屈膝。

百鬼夜王

那确实……是我对不起他。

百鬼夜王

你们呢？你们也这么想吗？

无常幽鬼

……

百鬼夜王

曾经的“百鬼夜王”，现在已经沦落到给别人当打手之类的？

无常幽鬼

不，我从不怀疑您。只是天罗的离开，我们该怎么去跟道者解释？我想他可能没那么轻易放过天罗……

百鬼夜王

你想太多了，他在乎的只有什么千年和平的条约。那家伙打心眼里看不起我们，只是一个人的去留他不会关心，不然我们早就没命在这里说话了。

无常幽鬼

如果他有这等本事，我们又该……

百鬼夜王

这里是个囚笼，但我们不会烂在这里，无常。只是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

无常幽鬼

您是说，等您的伤恢复？

百鬼夜王

不，除非我跟神王之间死掉一个，不然神剑留下的这伤痕会一直存在，只是现在我多少能扛着这道疤活着而已。既然我现在还活着，那么这道疤就一定会消失，我会把那些界王的头踩在脚下，让他们无能为力地看着神王殿的崩塌。

无常幽鬼

……

无常幽鬼

无常幽鬼，将会永远伴您左右。

百鬼夜王

正好时间合适，带你去看看吧。

无常幽鬼

您是说？

百鬼夜王

那个老怪物，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力量。

道

看来各位都到齐了。

道

还有人带来了一条小尾巴？

百鬼夜王

也没什么不好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再说，你不也带了一条？

塞纳留斯

……

泰坦

好了，回到正题吧。

塞纳留斯

这次召集各位，与之前的安排一致，是为了飓风星云新的“光”。

塞纳留斯

此前的战役之后，飓风星云的恒星开始衰弱，而且距离飓风星云越来越远，能够提供给住民的光明已经大不如前。

塞纳留斯

想要重建星云，那么新的光源是不可或缺的，关于这一点，我也跟大人讨论过了。“光”的重构由大人全权完成，在那之后，老旧的“光”会作废弃处理。

塞纳留斯说完，道伸出了手，展示出一颗能量精纯的晶石。

百鬼夜王

那个石头是什么？我可不记得之前的安排里有提到这么个东西。

泰坦

那是泰坦之心，或者说是仿制品的泰坦之玉。它将作为“光”的基点。

千夜死神

啊~毕竟正品被至圣元祖拿走了是吧？不过自己做自己神器的仿制品，是不是有些搞笑了？

泰坦

真正的心，是由含我在内的四个人一起制作的，我们四人都有着相近的元素。不过我一个人，做到这一步也够用了。

百鬼夜王

（四个人……吗。）

百鬼夜王

也就是说，缺少了那个什么“基点”，哪怕是道者，想要做出光源的代替品也是不可能的？

塞纳留斯

请注意你的言辞，百鬼夜王。

塞纳留斯

我们只是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大人的实力还容不得你来揣测。

百鬼夜王

这里有你插嘴的余地吗？小子。

塞纳留斯

我早就想说了，你一个流放之地的头目，如果不是大人救了你，你难道自认为能从六界神王手里活下来吗？大人有恩于你，你自当肝脑涂地相报，怎得如此嚣张！

百鬼夜王

哦？

百鬼夜王

那时候十恶就在赶来的路上，哪怕杀了千夜，以六界神王的状态也没法再战十恶。

百鬼夜王

所以你才会说停战，是吧？泰坦【大人】。

泰坦

……

百鬼夜王

六界神王一旦被十恶干掉，我受到的伤也会缓解，别说活下来，再杀一路也是信手拈来。

千夜死神

别说的我就一定打不过金灿灿一样！

泰坦

够了！百鬼、塞纳留斯，要事当前，二位请以大局为重！

百鬼夜王

呵……

塞纳留斯

失态了。

百鬼夜王

关于这个“重构”……你直接把原本的太阳移动回原本的位置不是更简单吗？

百鬼夜王

以“道者大人”的能力，想做到不难吧。

百鬼夜王打量了一下站在塞纳留斯身后的“道”，稍显疑惑。

塞纳留斯

很遗憾，光这样是不够的。现在的飓风星云与过去相比已经失去了很多部分，而且连形态构造都已改变，原本的太阳效能已经不再适用，很多生态也因此在衰退。

塞纳留斯

新的“太阳”，是为飓风星云而生的，它需要能够周期调节日夜状态，以不同规格向星云各处定向投放能量，只属于飓风的光源。

千夜死神

需要这么复杂吗……我还是觉得用原来的太阳好一些。

塞纳留斯

原本的太阳真的是飓风星云需要的吗？如果它还在，飓风星云就只是诞生于它之下的巧合，而新的太阳，是为了飓风星云而存在的。我生长于此，远比你们更知道飓风需要什么，你们只需要照做就够了。

塞纳留斯

星云要前进，新生的太阳是不可或缺的，在我的理论下，飓风才能继续发展下去。

千夜死神

（听上去有点疯，但既然“新老大”也没说什么，那想必这个方向确实是可行的？）

千夜死神

（无所谓了。）

百鬼夜王

泰坦大人怎么想？

泰坦

这听上去确实是很大胆的想法，飓风的受光量在减少是事实。此前我们已经对周遭进行了详尽的评估，我想这个方案对于飓风星云，乃至整个星域都是有益的，而且并没有太大的风险。

百鬼夜王

要真是没有太大风险，也就不需要找我来了吧……

塞纳留斯

百鬼夜王，你这边只需要和之前一样，张开结界屏障，防止太阳重构过程中的碎片散落出去。

百鬼夜王

……知道了。

千夜死神

又要开鬼鬼法阵了？

百鬼夜王

是四鬼杀阵……但那个起码也需要四个人。排除掉制作太阳的那位，我、千夜、泰坦，加上也就三个。说起来十恶去哪儿了？这么大个事他居然会不在？

塞纳留斯

十恶魔罗正在招募更多可以保护飓风星云的人手。

百鬼夜王

招募？

塞纳留斯

是的，我想把飓风星云之后的防守面架构分为四层，第一层为本土的守备军，虽然并不强大，但胜在可以对整个飓风星云的事做出及时响应。

塞纳留斯

第二层就是十恶魔罗招募的将领，他们负责处理一些大范围较为困难的灾难，第三层就是我们，可以抵御外部的来犯。

千夜死神

那第四层呢？

塞纳留斯

第四层，是我们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

百鬼夜王

啊，这样啊……

百鬼夜王

那话又说回来，没了十恶，杀阵是没法维持的。

塞纳留斯

我来代替十恶，维持结界。

千夜死神

就你？

塞纳留斯

我为今天做了充足的准备。

塞纳留斯摇动着手中的晶石，数簇烛火在他身后点燃，昭示着他的自信。

百鬼夜王

也行吧。

只是为了阻挡陨石的话，并不需要加入类似于阻断神王与界王能量流动的部分。魔力的存量足够，那么塞纳留斯与十恶魔罗的差距并没有那么显著。

道

那么，开始吧。

强大的能量向四周分散，巨大的压力迫使这剩下的人远离这个能量的旋涡。在道的手中，晶石周围已经开始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百鬼、千夜、泰坦、塞纳留斯，四人分别结印，构筑出将道包围的结界，并向着四个方向分别退开，直到四人都分别消失在各自的视野中。

无常幽鬼

夜王大人。

无常幽鬼

那个塞纳留斯……是什么来历？居然这么受器重。

百鬼夜王

他就是之前跟你们提过的“赖皮羊”，议会新的议事人。

无常幽鬼

议事人？我以为那应该是一个更加沉稳的人才能坐上的位置。

百鬼夜王

你想太多了。总共两个议事人，前脚十恶魔罗是个比我还要暴力崇拜的疯子，后脚一个天天嚷嚷星云重建的飓风土著，不管哪个都跟沉稳沾不上边。

无常幽鬼

道者呢？他不是议事人吗？

百鬼夜王

按他的说法，他只提供保护泰坦星域所需的力量，如何去用，又用多少，取决于这个星域需要多少。

百鬼夜王

而决定这个“需要”的，就是议会。

无常幽鬼

这……

百鬼夜王

很别扭吧？议会本就是基于他拥有力量这一事实的附属品，他又把力量的使用权给到了议会。比起是在保护泰坦星域，更像是为了“显得”自己在保护泰坦星域，搞不明白原因。

百鬼夜王

只要议会的重心在飓风星云，那塞纳留斯就是议会实际上的领导者。飓风的大小事务，外来发展，都是他说了算。道者的存在给了他无穷的底气，不然……呵，怕是看到我，他就得夹着尾巴溜走了。

无常幽鬼

既然他是议会中最了解飓风星云的人，那对飓风星云来说，他做领导者来说确实是最好的。

百鬼夜王

谁知道呢？哪怕是我，也不敢说打下了鬼界，人们的生活就能好起来。鬼界的管理者代代更换，不乏原生的住民，我也没见他们把鬼界打理得风调雨顺。

百鬼夜王

“新的太阳”对于飓风星云，到底是好还是坏，我没能力判断。不过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飓风星云都不算原本那个飓风星云了。

无常幽鬼

那个道者，居然能制作恒星？

百鬼夜王

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对吧？要我说，大概率只是做一个不断辐射出热量与光线的球体罢了。

无常幽鬼

但即使只是那样……

百鬼夜王

也是只在那位皇帝身上才听说过的事迹。

无常幽鬼

……

百鬼夜王

虽然看不透他的实力，但我不认为他有皇帝那种等级的水平，不然也不可能这千百年都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号。估计也就是皇帝不在了才有出来的胆子罢。

无常幽鬼

但是那个塞纳留斯说的并没有错，如果不是他，我们可能已经被六界神王赶尽杀绝了。

百鬼夜王

……无常，你认为他是在保护我们吗？

无常幽鬼

至少结果上来讲，我们因为他获得了喘息的时间。

百鬼夜王

那你可高兴的太早了。

百鬼夜王

他跟泰坦留下了千年的约定，至少千年内我绝不能轻举妄动。等到千年之约结束，天知道会有多少人会跳出来打算灭了我，所以趁现在我们必须尽快积攒力量，至少得恢复到开战前那个程度才行。

百鬼夜王

我不知道定下这个千年之约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他所谓的“和平”。搞不好千年之约结束，第一个决定毁掉这个大陆的就是他？呵，这种事谁又说得准呢。

无常幽鬼

或许……这是一个逃走的机会。

百鬼夜王

天罗就算了……你认为我能逃得掉吗？再说，如果我们逃走了，炽风与狂刃怎么办？

无常幽鬼

说不定很快，他们也会离您而去。

百鬼夜王

然后呢？如果只是因为这种事，我就选择离他们而去，那不正是说明我并不值得他们跟随吗？

无常幽鬼

……

百鬼夜王

天罗阙鬼的离开有他自己的考量，这并不是他的“错”。就像邪冥骷鬼一样，他们都有着自己对世事的态度，追随我并不是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事。

无常幽鬼

但也是因为他们的离开，我们连自主使用杀阵都做不到了。

无常幽鬼

这是一种背叛！

百鬼夜王

这不是背叛，无常，你认为百鬼军的核心是什么？

无常幽鬼

是您。

百鬼夜王

（呃……）

百鬼夜王

如你所说，百鬼军的核心就在你的面前。相信我，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可以再建那支军队的辉煌。只是眼下，我们还需要养精蓄锐，断然不能自乱阵脚。

百鬼夜王

好了，就说到这里吧。无常，我需要你去盯着那个塞纳留斯。

无常幽鬼

可，您这边不需要我帮忙吗？

百鬼夜王

这次的耗能远远达不到我的储备，你去看看那个家伙，别让他出差错就行了。

无常幽鬼

我知道了。

直至无常离去，百鬼夜王才终于放下了紧绷的神经。他加快了速度向后退去，不断扩大着结界。

百鬼夜王

重构太阳，还是自动调节日夜……真的假的啊。

百鬼夜王

……算了，就算搞砸了，那个人也总会有什么方法收拾残局的。

不知过了多久，在结界的中心，一个金色的球体缓缓扩大。一开始只是一团光斑，忽明忽暗，形状不定，但慢慢它们还是逐渐凝为球形，光芒也开始充盈起来。

百鬼停下脚步，就在这飓风星云的边境，注视着那颗“太阳”愈来愈巨大。不知道过了多久，开始有些许闪烁着金星的碎屑，开始脱离那颗光球，向四面八方飞去。

百鬼夜王

搞半天，现在才开始有碎片啊。

那些碎片只是单独的撞击，即使是最大的碎片，也并无多大威力。虽然很明显，那里所诞生的并不是一颗真正意义上的恒星，但相比之下，目睹有人能手搓出一个如此巨大的光热源，也足以让百鬼夜王感到震撼。

百鬼夜王

离谱。

再过了一段时间，星屑的数量开始多了起来，无数丝线般的彗星从太阳的中心，延长到结界的末端，它们开始批量地冲击杀阵，但仍无法造成实质性的损耗。

就在百鬼认为这件事的成功已经板上钉钉时，无暇太阳的表面浮现出巨大的黑斑。那是塞纳留斯所说过的“日夜交替”。

黑斑如同有着生命，开始在太阳中游动、分裂、扩大，太阳的光芒逐渐暗淡，确实如同黑夜一般，向飓风星云辐射出另一种能量。但，就在黑斑即将遮掩太阳的所有光芒时，空间传来了异动。

百鬼夜王

……

百鬼夜王

我喜欢这个意外。

就像是约好了一般，太阳的周围，数处空间开始坍缩、膨胀，成型的太阳也随之变成不再稳定。原本四散太阳碎片的轨迹也因此开始慢慢扭曲，仿佛是不约而同地试图回到太阳之中。

更确切地说，是试图冲击那正在重构太阳的“道”。

百鬼夜王

这下应该得有麻烦了吧。

太阳的轮廓不断挣扎，那最后一束光辉，终究还是脱离了主体，化作碎片朝着结界飞去。不，那与其说是碎片，不如说，那已经达到了一个大陆板块的规模了。

百鬼夜王

那个方向是……塞纳留斯。

过了一会儿，杀阵的另一端传来了异感，那是巨型碎片突破杀阵而导致的。百鬼夜王本以为杀阵就会因此而全面崩解，但很快，那种异感消失了，杀阵很快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看来塞纳留斯所谓的准备并不是空话。

杀阵不能随便解除，百鬼也不可能抛下杀阵的一角不管，去查看塞纳留斯的情况。结果，只能等那个道将一切都完成，碎片的冲击也完全结束后，才解开杀阵。

百鬼夜王

我还指望说能出个大岔子挫挫他的锐气……

太阳，确实完成了。

塞纳留斯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到底是哪里错了。

塞纳留斯

那种规模的坍缩？还能连锁引带出微流星体形成风暴？不可能的，从未发生过……

泰坦

塞纳留斯，你没事吧。

塞纳留斯

泰坦大人……

塞纳留斯

结界，银河星域的结界它……

塞纳留斯指向银河星域的方向，曾经完美无瑕的屏障，如今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破口。那是被太阳最后分离出的巨大碎片所留下的痕迹。

泰坦

……

结界的破口在自动修复，但这也不可避免的会消耗泰坦之盾的能量。泰坦很清楚这样的一个破口会给多少人以机会，会为银河星域带来多少祸事。泰坦看着颤抖的塞纳留斯，叹了气。

没人能够预料到如此规模的突发灾害，塞纳留斯没有错，此时责备他也没有意义，如何减少损失，才是当务之急。

泰坦

太阳已经完成了，塞纳留斯，你做到了你该做的。你去与百鬼他们汇合吧，剩下的事由我完成。

塞纳留斯

可……

泰坦

你做不了更多了，塞纳留斯。

塞纳留斯

……

塞纳留斯

是。

塞纳转身，朝着太阳的方向飞去。

泰坦

界主，对不起，又要给你添麻烦了。

5-2 旋涡

5-4 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