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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编辑:学到虚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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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编辑:学到虚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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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里的视线

跟上稻草人的脚步

离岛中央展馆暗室

left-middle凯茜娅:你就……这么点儿本事?啊?!

生态离岛的中央展馆内,一间位于展馆正中心的昏暗斗室里,凯茜娅正在经历着她人生中迄今为止最残酷的考验。

left-middle凯茜娅:光凭……这么点儿伎俩?!哼……姑奶奶我还不至于输给……你这种人!

自从在心流园外的方尖碑广场上被突然出现的真神室女普通人类受到醒世之尘的影响后,绝大多数会被控制,并在短时间内燃烧身体机能后死去。而极少数能坚持下来的“幸运儿”,则会与醒世之尘融合,成为真神室女。真神室女是真神者忠诚的仆人,虽然能够依靠自己的意识和智慧行动,但大多数时候需要服从真神者的命令。而在真神者眼中,真神室女们与其他被醒世之尘控制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无非是更好用一些而已。所袭击之后,这名海姆达尔部队里堪称最擅长单兵作战的优秀队员,就陷入了无路可退的窘境。
而这窘境的始作俑者正是罗赞·赫瓦雷纳
此刻,高挑的女人正皱起眉头,一语不发,若有所思地考虑着什么。

left-middle凯茜娅:去你X的——

伴随着一声卯足了力气的咒骂,凯茜娅终于彻底完成了她的“还击”。
她刚刚将一团泛着幽光的丝状物“扔”出了她的身体,避免了被它占据神格神经的下场——这团东西正透过她的额头,排出体外,并最终在她双眼的注视下崩解碎裂。

left-middle罗赞:嘿……!

看到那团东西碎裂之后,罗赞忍不住站起身来。

left-middle罗赞:那东西很贵重的!哎哟……你不喜欢就直说嘛,这下可好了……

她惺惺作态地看着凯茜娅,却忽然又把脸转向了自己身旁的方向,继续开口。

left-middle罗赞:在没彻底搞定恒沙之前,醒世之尘形态接近真菌,有菌丝一样的触须,但在后续研究中被确定为人造物,是一种特殊的微型仿生机械。极难制造,即使在罗赞·赫瓦雷纳眼中也是非常珍贵的秘密武器。其可以作用于寄生者的神经,从而影响寄生体的认知功能,包括天启者的神格神经。真神者可以通过醒世之尘影响并控制一般人类,也可能通过影响神格神经短时间内引发天启者的神格侵蚀。醒世之尘的出现无疑对现有的泰坦物质及神格神经研究产生了巨大的冲击,目前仅有极少的亲历者和研究者知道这种可怕造物的存在。本来就是用一个就少一个。你现在把它弄坏了,我们金秘书的工作量怕是又要增加了,嗯哼?

听到这后半句,原本站在罗赞身边,一动不动地与整个环境融为一体的金雅妍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left-middle金雅妍:……司令,您知道我不是因为懈怠和懒惰才躲在这间屋子里的!对恒沙的数据传输是被迫中止的!我刚刚差一点就被分析员和他手下那两个天启者给——

left-middle罗赞:嗯……嗯,是这样没错。

罗赞歪了下脚步,连整个身体都转过来面对着她,眯着眼睛,咧着嘴。

left-middle罗赞:谁都不是因为懒才来到这屋子里的,不都是因为怕嘛。

left-middle金雅妍:哈啊——

像是被人突然用针戳了一样,金雅妍惊惧地瞪大了双眼。

left-middle罗赞:有什么问题吗?她怕她自己看上的男人受伤害,我怕我的计划在完全成功之前出岔子。你……呵,你怕的还挺多的。

left-middle金雅妍:对不起,司令!我……

left-middle罗赞:不,不怪你,别那么紧张。事情会闹到现在这样,归根结底是你的老板派女士太着急了。

left-middle罗赞:她急着报私仇,急着要杀了分析员,知道在我原本的构想里,恒沙到底处于一个多么重要的位置……

left-middle罗赞:她想着自己尽早把恒沙握在手里,好去修正她和我在合作中的地位关系……都是能理解的行为,没什么大不了的。

left-middle金雅妍:感谢您的……宽宏大量……

left-middle罗赞:不过——

如蒙大赦的表情在金雅妍脸上还挂了不到片刻,就被罗赞突然间的冷眼给吓得变了形。

left-middle罗赞:我不得不亲自出手救她这件事,这应该算是她实打实欠了我的人情了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踱步到金雅妍面前,弯腰俯身,用一脸不咸不淡的表情向着早被吓坏了的对方低声耳语。

left-middle罗赞:你的派老板现在和你那个忘年恋人一起被海姆达尔部队堵在下面的俱卢境内,我可以再帮她一次,也可以就这么晾着不管她……


left-middle金雅妍:……您需要我……做什么?!我,我都会立刻……照您说的去做……!

left-middle罗赞:啊哈……

她抬起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敲在了身边墙壁上的某个按钮上。伴随着一阵细微的机械转动声响,昏暗房间的一面墙壁旋转着向两侧打开,露出了一整面单向玻璃。

left-middle凯茜娅:呜嗯?!呜呜……!!分析员?!分析员——

left-middle芬妮:啊——烦死了!!兜兜转转绕了半天,怎么又回到这个破球儿里来了!

这不是什么认知层面上的障眼法,单纯只是这栋建筑的结构设计太过出色……那个金雅妍应该还躲在这里。继续找就是了!
原本气息微弱的凯茜娅借着模糊的光线,从那面打开的墙壁里看到了“室外”的景象——
没错,那个时候……我正和里芙还有芬妮走在这座生态展馆的外部走廊里,与后来发现的这间暗室只有一墙之隔。
但得益于新恒提罗初代设计师神乎其技一般的建筑造诣,以及罗赞的精心安排,我们三个完全没能发现近在咫尺的她们……

left-middle罗赞:看见了吧?他们找你找得好像迷路了……你去帮他们一把。

left-middle金雅妍:……好。

left-middle罗赞:他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他想让你带他去哪儿,你就带他去。

left-middle金雅妍:明白了……

left-middle罗赞:去吧。

罗赞一句话说完就轻巧地抽身后退,而金雅妍则瞪着无神的双眼,有如提线木偶一般口中喃喃,转身向着暗室的尽头推门走远。

left-middle罗赞:好了,“蓝闪”,该聊聊我们之间的正事儿了。

她看着碎裂在地的醒世之尘残片,沉吟着。

left-middle罗赞:你刚刚很努力,很直接地拒绝了我。或许我该先把注意力放在……

left-middle凯茜娅:……你他X的,有什么招数冲我来!

她用尽此刻剩余的全部力气晃动着身体,努力保持着让自己正面面对罗赞,挡住自己身后的……另一个受困者。

left-middle罗赞:哼……一个雇佣兵,一个……几乎可以称之为标杆的独狼,这才几个月啊……就成了这副样子了。

left-middle罗赞:你是什么锄强扶弱舍己为人的女侠客吗?凯茜娅?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睛里看着的却是一墙之隔的室外。
她一步一步地向着凯茜娅的方向走了过来。一边走着,一边交叉着双手,活动着手腕和手指的关节。

left-middle罗赞: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放不开手了,分析员。你这人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哼,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left-middle凯茜娅:……!

离岛中央展馆

left-middle芬妮:……停一下!

left-middle芬妮:我们这是绕了第几圈了?我们……这是在干嘛?

她问了个好问题。老实说,我也记不得这是我们第几次途经这座展馆的走廊了。
从心流园所在的离岛一路冲杀过来,闯进这座由古早生态造景和入侵的泰坦物质所构建起来的新区域,一边寻觅着罗赞埋下的引发入侵的诱因,一边尝试抓捕派的秘书官。
眼下,诱使泰坦物质腐化新恒提罗的“种子”倒是被我握在手里了,但那位秘书官自从当着我们的面跑进这座展馆之后,就再没了踪影。
任凭我们三个如何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但就是找不到她。

left-middle里芙:分析员,你能把那个东西拿给我看一下吗?

就在我和芬妮面面相觑的时候,里芙忽然闪身到我面前,向着我伸出手来。

left-middle芬妮:啊……不要,别!本小姐看见那玩意儿就头疼……

left-middle里芙: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要好好确认一下。

她平静地看着芬妮,目光中似乎带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炸了毛的狮子原本满脸写着不乐意,但里芙的双眼却硬生生将芬妮皱紧的眉头一点点碾平了。

left-middle里芙:按常理说,我们两个得到的治疗流程应该是一样的,此刻我们身上的战术套装也都出自公司设计的同一张图纸……

left-middle芬妮:但为什么你就对那东西置若罔闻,而本小姐看见就会觉得头疼得要死,恨不得一脚把它踩碎!

仔细想来,她们两个在前序的所有事情里,唯一的区别就只有“芬妮直接接触过罗赞”这一点。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一点——
在我用泰坦物质投影所进行的那些预演中,明明有几次芬妮是直到最后都没能与罗赞有过交集的,但在那样的前提下,她依然会对“这团东西”产生近乎本能的厌恶。

left-middle分析员:恐怕只能解铃还须系铃人了。想要彻底弄懂它是什么,搞清楚芬妮和它之间的联系,就得先逮住罗赞才……

left-middle里芙:……狮子。

left-middle芬妮:嗯!

我话刚说了一半,她们两个却忽然警觉起来。我只觉得眼前一晃,里芙已经飞身向前冲了出去,而芬妮则一把将我搂到身后,抬起步枪环视着我们身后的方向。

left-middle里芙:……金雅妍?

里芙的低声质问远远地传回来。我举目望过去,发现她已经用枪顶住了一个身材纤细的女性的后脑。

left-middle金雅妍:醒世之尘……海姆达尔的分析员。你手里的东西叫做醒世之尘。

她被里芙用枪顶着,慢慢地向着我和芬妮的方向走过来。而预想中的敌人和包围并没有出现,在确认了周围安全之后,芬妮也暂时放松了戒备。

left-middle金雅妍:它本来是一种军用级的仿生机械,罗赞·赫瓦雷纳司令早在还没脱离军方之前就纠集了一批对泰坦物质的研究专家,秘密地帮她完成了这种东西的开发。

left-middle金雅妍:她现在以“真神者被彻底神格侵蚀的天启者,它们放弃了“人”的族群身份,自视为一个全新种族。在保有一定程度的原本人类意识之外,它们不仅继承了神格的力量,也继承了神格的记忆、情感,基本上自视为神或神的化身。成为真神者后,在外观上会发生较大变化,部分真神者仍以人类面貌示人,但任何人类化的形态及行为都是一种根据人类时期记忆的拟态,本质上它们厌恶这种拟态。”的身份自居,将醒世之尘植入进天启者的大脑中,让它寄生在神格神经里,再辅以泰坦物质的灌注……就会引发真神的降临。

left-middle金雅妍:凭借这种方法……人类作为一个物种就可以摆脱基因层面的桎梏,完成有史以来从未得见的……进化。

进化……吗……

left-middle芬妮:哼,找你的时候你不见人影儿,现在自己主动冒出来,一开口就是这些让人听不懂的胡话……

left-middle芬妮:怎么,那个臭婆娘安排给你的事情办完了?

她沉默着,垂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left-middle里芙:迄今为止你都躲在什么地方?

left-middle金雅妍:……就在你们眼皮底下。

left-middle芬妮:听你胡扯!

left-middle金雅妍:新恒提罗的初代设计者能让一整座城市漂浮起来,跟这个相比,在一栋建筑里给人留几个藏身处算不了什么。

left-middle分析员:你是派的秘书,为什么会帮罗赞做事?

left-middle金雅妍:我身不由己。

她抬头直视着我,看起来“很有苦衷”。

left-middle金雅妍:您的队员说得没错。把人类的神话故事,英雄传说……所有这些充满对精英个体所拥有的强大力量的想象的故事,以一种特殊的编码制成数据。

left-middle金雅妍:将这份数据上传至恒沙,配合着活化的俱卢之树所提供的泰坦物质,以及醒世之尘的功效,罗赞就能大量繁衍出她理想当中的同类……

left-middle分析员:所谓的进化,就是用这种方式制造出堪比神明和英雄那般强大的个体,来替代掉她口中那些“不配活着”的世人吗。

left-middle金雅妍:是的。所以在完成了数据上传的任务之后,像我这种不在她遴选范围内的……无用之人,自然就成了弃子。

left-middle金雅妍:之前在外面……您和您的两名队员从罗赞派来的杀手手里救了我,我知道这不是您的本意,但我还是对此心怀感激……

left-middle金雅妍:说实话,我到现在为止……都还很害怕!所以才会躲起来!但我想……既然我没有死在罗赞的人手里,那我这条命就应该……就应该……

left-middle芬妮:多少还能派上点用场?省省吧,你刚刚说的那些,你猜他信了多少?

的确,我一个字都不信。

left-middle金雅妍:我没打算让你们相信我说的话,但我也不想被你们当场杀掉。我会主动出来,是因为我只剩下这么一个求生的办法了。

……这是预料之外的聪慧。她在试图暗示我让她做出冒险行为的理由并非源自道德,而是求生意志。

left-middle金雅妍:这个……

left-middle里芙:别乱动!

金雅妍的胳膊还没完全抬起来,芬妮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她的脑袋。而站在她身侧的里芙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肘,巨大的力道让她当场就额角冒汗,牙关颤抖。

left-middle金雅妍:……那就拜托你帮我拿出来吧,那东西……你们的分析员应该很熟悉才对。

借由里芙之手,从金雅妍怀里掏出来的是有如赫瓦雷纳集团身份标识一般的西洋棋子,白色的骑士,这倒是我第一次见。

left-middle金雅妍:这是罗赞交给我的,她说这代表着她的身份……与您所代表的黑色骑士相对应。

left-middle里芙:……东西是安全的,只是上面有一点泰坦物质,分析员。

里芙将棋子抛了过来,我接在手里,仔细触碰,仔细端详。
乍一看的确跟之前我所持有的那三枚棋子无异,但这一枚上的确如里芙所说,有着极其微量的泰坦物质附着。
我稍稍用力,将那些泰坦物质吸收殆尽,然后这枚棋子上便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纹……

left-middle分析员:这里面是什么?

left-middle金雅妍:就是我刚刚说过的……已经上传至恒沙的黑数据。

left-middle芬妮:就凭这个可换不了你自己的活路。

left-middle金雅妍:是,但里面被派董……派老板自行添加的逆向工程命令,可以清洗掉它对恒沙的污染。需要在与上传数据时所使用的相同的服务终端上再进行一次操作,就可以阻止罗赞。

left-middle金雅妍:这原本是……派老板用来反制罗赞的手段。

她言尽于此,然后便听天由命一般地抬起头,闭上了眼睛,似乎在静静等待着我对她的宣判。

left-middle芬妮:我还是全都不信,分析员。

left-middle分析员:那个服务终端,在哪儿?

left-middle金雅妍:出了这座展馆,继续向北,有一片仿造古生态的峡谷。服务终端就在峡谷的最深处……

left-middle里芙:分析员,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她歪过脑袋,忽然对我咧嘴一笑。

left-middle里芙:迄今为止,“你”经历过这些吗?

left-middle分析员:哈……

我不由得苦笑出声。自从她走出心流园,以这样的新形态与我重逢之后,她实在是……太过敏锐了。

left-middle里芙:带我们过去吧,金秘书官。

不用等我作答,里芙已经收起了双枪,放开了对金雅妍的控制。而芬妮则轻叹一声,颇为不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也向着金雅妍的方向迈开了腿。
是啊,依靠小伎俩所能带来的情报支援已经到此为止了。接下来哪怕明知是陷阱,海姆达尔部队也需要义无反顾地去冒险。
毕竟身为战斗人员,在明确的职责与义务面前,在“想要保护人类”的大前提下……

left-middle罗赞:……不管多么锋利,多么显眼的鱼钩,你都非咬不可,我亲爱的分析员。

一墙之隔,她目送着我和我的队员们,踏进了她为我准备的又一个深渊。
  • 序章
  • Ⅰ「受缚者」
  • Ⅱ「矮人项链」
  • Ⅲ「拾取卢恩」
  • Ⅳ「从雪中来」
  • Ⅴ「扭曲诗篇」
  • Ⅵ「追寻何物」
  • Ⅶ「往泥土去」
  • Ⅷ「狂风呼啸」
  • Ⅸ「巨狼咆哮」
  • Ⅹ「英灵之所」
  • Ⅺ「迷雾之梦」
  • 「翠星假日」
  • 特别篇「雪境危途」
  • Ⅻ上「缭乱舞曲」
  • Ⅻ下「尽灼天幕」
  • 「素影遗痕」
  • 「幻现幻归」
  • 「空都演绎」
  • 「极夜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