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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4-14更新

    

最新编辑:列芙莉安-希诺-休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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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5-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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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芙莉安-希诺-休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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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之心

因为恩雅始终是恩雅
真正进入城市中心后,哪怕是浓雾也再无法掩盖这里的混乱……不,应该用天崩地裂来形容。


一幢又一幢的建筑被拦腰折断,横陈在路面上。立交桥与路面设施同样无法幸免,几乎已经是沟壑纵横。


尤为诡异的是,在我前进的同时,对这座城市的破坏仍然在继续。时不时便会有建筑在我的眼前倒塌,而我却完全看不到攻击这些建筑的人。


它们像是遭到了另一个次元的攻击,会毫无征兆地崩裂开来。这严重迟缓了我前进的速度,不仅需要躲避坍塌,还要在废墟中找到可供通行的道路。


唯一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好消息的情况是,这些来源不明的攻击唯独避开了我。


有那么几次,我分明与被攻击的大楼完全重合,却毫发无伤地躲过了攻击。所以我才能够不用去躲避未知的攻击,而只需要应付攻击所带来的次生危害。


但另一方面,我几乎可以肯定,对城市的攻击与恩雅有关。


我只得不断加快步伐,并利用泰坦物质外壳护住要害,在倒塌的楼宇之间上下穿行。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最终抵达城市中心时,出现在眼前的景象,已经与数小时前截然不同。


这里的雾已经完全散去,而上百幢倒塌的大楼所环绕着的城市中心,赫然成为了一块巨大的空地。


建筑被削去,沟壑被填平,只留下灰白色的平整地面——一个巨大而完美的圆。


我站在边缘一幢损毁大楼的顶端,从脚下的颤动中感受着从空地中央传来的力量。


这份力量犹如心脏搏动,平稳地向着四周扩散出去,所到之处便会产生猛烈的震动。我能够想象出,这个巨大的圆正是由这一次次的扩散形成。


我也终于能够看清,在圆的中心,突兀地存在着圆内唯一的建筑。


那是一幢我不久前才见过的小木屋。


我不再犹豫,大步朝着木屋冲去。


轰……


圆外的建筑被不明的力量冲击着,仍然在不断倒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但对于置身于圆内的我来说,这股力量像是不存在,无法——似乎也不愿阻止我的前进。


我的步伐不断加快,最终与那扩散的能量节奏重合。


有那么一瞬间,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了空地之上。


而在捕捉到她的时刻,我冲向了她。


此刻,两个重叠的世界不过一线之隔,而现在,我已经触碰到了那条线。


周围的一切骤然发生了变化。


无法驱散的浓雾不断上升,变成了积压着黯色的雨云,在城市上空降下淅淅沥沥的小雨。


被碾为齑粉的高楼大厦重新拔地而起,遮蔽了大半天空。


只有我所处的地方,仍然存在着一片空地,虽然已经比现实中小了许多。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恩雅,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思索清楚现状前,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我箭步上前,堪堪为恩雅挡下了一记扑面而来的能量攻击。


轰!


发生在眼前的爆炸将我震退了半步,但在泰坦物质护甲的保护之下,我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left-middle分析员:看来,是赶上了啊。


我回过头去,对恩雅露出一个微笑。


left-middle恩雅:分析员……!


少女的脸上带着仍未退去的惊讶,原本紧绷着的身体却立刻放松下来。


left-middle分析员:恩雅,我很想现在就让你抱一下,但是……


一边说着,我一边伸出手去,再次挡下了一记攻击。


left-middle分析员: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可能需要等等了。


left-middle恩雅:真是的……现在也要耍帅吗,哥哥大人?


她露出笑容,随手擦掉了脸颊上的汗珠,将头发捋到耳后,然后快步来到了我的身旁。


left-middle恩雅: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能感觉到她正强忍着激动的心情,以至于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left-middle分析员:我没事,倒是你这边发生了什么?


left-middle恩雅:简单来说,我和对面那个意识体说你会来找我,它不相信,所以我们打起来了。


她的玩笑中带着炫耀,看起来她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攻击而受伤。


我循着恩雅的目光看去,果然在远处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些破坏力惊人的能量也正是从它的身上直射而出。


left-middle恩雅:它……或者说它们,自称是16区的意识。


left-middle分析员:所以说,我在吸收那个光团的时候,看到的城市毁灭的画面,就是来自于这个意识体的记忆吗?


left-middle恩雅:嗯,我想应该就是这样。


left-middle恩雅:这个意识体中充斥着悲伤和痛苦的信息,那些信息形成了16区里种种异象,也就是莉琪所说的模因集合体。


我思索着恩雅的话,忽然感觉脑中的逻辑链条逐渐连接起来。


left-middle分析员:归根结底,16区不可能凭空产生出集体意识,我之前的猜测应该是对的。


left-middle恩雅:什么猜测?


left-middle分析员:关于幕后黑手。很显然,16区一切的异常都是有人促成的。


left-middle分析员:那个人将16区里的信息态融合在一起,让这座城市变得像“树”一样,能够不断吸收附近的意识。


left-middle恩雅:分析员的意思是,这是埃达的计划吗?


left-middle分析员:不,对方更像是在模仿埃达。而且,16区作为一个被军方管控的前隔离区,很少会有人进入,这并不符合埃达的目的。


说到这里,我已经隐约有了眉目。似乎像是听到了我和恩雅的交谈,16区意识体的攻击也慢慢停了下来。


我和恩雅随即向前走去,靠近到了离对方十米左右的位置。


left-middle分析员:能和我聊聊吗?


我平静地注视着这个由能量构成的人影,对方并未作答,像是默认了我的提问。


left-middle分析员:我想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left-middle16区解脱。


简短的两个字出现在我的眼前,却像是带着千斤的重量。


left-middle16区意识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痛苦。


left-middle16区从我们的意识诞生开始,我们就在不断吸收城市中的同类。而吸收得越多,痛苦与悲伤就越多。


left-middle16区我们已经在这痛苦中挣扎了太久,而且永远没有尽头。


left-middle16区既然如此,我们想要帮助你们解脱。


我又一次想起了埃达,无论是被“树”吸收,还是被意识体吞噬,它们似乎都认为这是让人类得到所谓的“救赎”的方法。


left-middle恩雅:存在或许会带来痛苦,但爱与希望也同样会从中诞生,不是吗?


left-middle16区……


left-middle16区对于我们来说,在城市毁灭的那一天,就已经只剩下痛苦。


left-middle16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不一样。


我感觉意识体“看向”了我。


left-middle16区你不仅接触,甚至吸收了我们的痛苦,却并没有因此崩溃。


left-middle16区你的坚韧胜过任何人,甚至让我们感到……敬畏。


left-middle16区而另一个,我们仍然不理解,为什么你触碰到了那些痛苦,却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我看向恩雅,她则摇了摇头。


left-middle恩雅:它们让我看到了分析员处在痛苦之中,所以我触碰了那股能量。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left-middle分析员:原来如此……那个时候是恩雅保护了我的意识,让我从中脱离出来。


我露出释然的微笑,转而看向远处的意识体。


left-middle分析员:这样的话,理由很简单,因为恩雅就是恩雅。


left-middle分析员:总是能很快理解其他人,不愿意让任何无辜的人陷入痛苦中,保护别人的时候总是奋不顾身,对待恶人也从不会手下留情。


left-middle分析员:她是特别的,是心中没有阴影的人。


left-middle16区心中……没有阴影?


我抚上恩雅的脸颊,因为我的话语,她的脸正微微发烫,浮现出漂亮的红晕。


left-middle分析员:遇到恩雅之前,我也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


left-middle分析员:但既然世界上有着纯粹的恶人,那真正善良无瑕的人也应该存在。


left-middle分析员:看吧,她已经证明过了。


left-middle恩雅:分析员,我……


恩雅语无伦次地想说些什么,我则抓紧了她的手,让她不用抑制住心中的感情。


left-middle分析员:我想让你们相信,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的方法,一定是存在的。


left-middle16区……


我看着16区的意识体产生了些许波动,从人形变成了一个漩涡状的光团。


left-middle16区谢谢你们。


left-middle16区如果早些遇到你们,也许情况就不会变成这样。


left-middle16区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现在,除了战斗之外别无他法。


光团中的能量陡然增加了许多,几乎将天空也照得澄亮。


但与此同时,城市中的其他地方变得愈发昏暗。建筑失去了色彩,雨滴落地的声音也被剥夺,16区里所有的信息都源源不断地汇聚到了意识体的身上。


哪怕还与它们相距十米,我却也已经感觉到了阴郁与绝望的气息。


下一刻,一道道能量汇聚成躯体,成百上千的异化人出现在我们周围,如同浪潮般缓慢又不可阻挡地向我们靠近。


我和恩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些许犹豫。


想要应对这些敌人并不困难,但我们都很清楚,眼前的每一个怪物都曾是16区里的一个意识。


击倒它们的同时,意识集合体就会分出一部分能量,为它们提供新的生命力,让它们不断复生。


这样一来,只是对它们发起攻击的话,就始终无法彻底解决它们,只能为其带来更多痛苦。


在我思索的同时,恩雅已经制造出了风墙,将我们与敌人隔离开来。即使这样,它们依然不断靠近,前仆后继地冲击着这道屏障。


眼看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之下,恩雅明显已经有些体力不支,我走上前去,扶住了她的肩膀,对她点了点头。


left-middle恩雅:分析员,是已经有办法了吗?


left-middle分析员:嗯,我想把我们之前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


left-middle分析员:还记得吗?在那个时候,我们尝试过改变模因中的内容。


left-middle分析员:以现在的情况而言,应该只有这个办法能平息那意识体的痛苦。


left-middle恩雅:我知道,但这样的话,分析员必须要吸收那些能量才行。


left-middle分析员:在之前或许很困难,但现在……


我抬起手,指向那些异化人。


left-middle分析员:它们的意识分散在了单独的个体上,而不再是一个巨大的集体意识。


left-middle分析员:如果是现在去逐个吸收这些意识的话,我应该能够支撑得住。


恩雅看向我,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迟疑了片刻之后,她才重新抬起头来。


left-middle恩雅:我相信分析员的判断,但是……除了维持这个风墙之外,我似乎也帮不到分析员了。


left-middle分析员:不,我还需要恩雅的帮助。


left-middle恩雅:可我……应该做什么?


left-middle分析员:让我感觉到恩雅的存在,让我在吸收那些痛苦和绝望的情绪的时候,提醒我,我的身边就存在着爱与希望。


我轻轻拨开她的发梢,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而她也不服输似的,踮起脚亲吻了我的额头。


当我们四目相对时,她的眼中透露着坚定的光芒。


left-middle恩雅:一直以来,我时常会觉得,自己缺少某种独特的力量。


left-middle恩雅:我没有能够过目不忘的才能,也没有掌握瞬间穿梭移动的能力。


left-middle恩雅:我没办法控制信息态制造幻象,在战斗上,也做不到最好。


left-middle恩雅:大概只有对分析员的爱,我有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


left-middle恩雅:但是,分析员刚才告诉了我,恩雅就是恩雅。


left-middle恩雅:现在,能够有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我很开心。


left-middle恩雅:所以分析员,就放心去拯救那些痛苦的意识吧。


left-middle恩雅: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她抱住了我,紧紧贴近我的胸口,让我感觉到两颗心脏正以相同的频率跳动。


与此同时,我也朝着风墙之外抬起了手。


刹那间,16区的意识体接二连三地进入了我的脑海中。


我看到了将孩子护在身下的母亲,看到了只差一点就能赶上撤离的少女,看到了深入市区救助民众,却受伤濒死的士兵。


千千万万个意识,发出同样痛苦的呼喊。这些意识都被困在生命最后的片段中,心中除了绝望别无它物。


在现实中,这些意识的结局早已注定,但在这里,我能够给每一个人一个希望。


在宛如地狱的城市中,我来到了一个又一个地方,朝着每一个人伸出了手。


有的人只需要些许助力就能燃起希望,而有的人我几乎已经无力回天。在不断的尝试中,我的耳中充斥着哀嚎,让我几近力竭倒下。


但无论何时,当我回头看去,我都能看到一个身影。


她如同皎白的月亮,形影不离地跟随在我的身后,让我从痛苦中平复下来。


我知道,她还在等待着我的好消息。


最终,最后的意识也彻底消失,我的眼前只剩下残破而孤独的城市。


16区,你又想成为什么呢?


我在心中如此默念着,旋即闭上了眼睛,向后倒去。


长久的黑暗之后,我听到了熟悉的呼吸声。


我随即先一步睁开了眼睛,向身旁看去。


周围已经不再是残破的城市,而是郁郁葱葱,开满五颜六色花朵的草地。


而在离我近在咫尺的地方,恩雅正平静地熟睡着。


left-middle分析员:恩雅。


left-middle恩雅:分析员……


我抚摸着恩雅的头,将她唤醒。


left-middle分析员:辛苦了,在外面维持了那么久的风暴,一定累坏了吧。


left-middle恩雅:我没问题的,但这里是……?


left-middle分析员:看起来,这里就是16区的集体意识中,最后的一部分了。


就像在古老的传说中,即使是充满了灾祸和病痛的魔盒里,也有希望留存于最底部。


我能感觉到附近仍然存在着几个残存的意识,它们已经不属于任何个体,只不过是由悲伤构成的一缕思绪。


left-middle分析员:好了,恩雅,我们来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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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序章
  • Ⅰ「受缚者」
  • Ⅱ「矮人项链」
  • Ⅲ「拾取卢恩」
  • Ⅳ「从雪中来」
  • Ⅴ「扭曲诗篇」
  • Ⅵ「追寻何物」
  • Ⅶ「往泥土去」
  • Ⅷ「狂风呼啸」
  • Ⅸ「巨狼咆哮」
  • Ⅹ「英灵之所」
  • Ⅺ「迷雾之梦」
  • 「翠星假日」
  • 特别篇「雪境危途」
  • Ⅻ上「缭乱舞曲」
  • Ⅻ下「尽灼天幕」
  • 「素影遗痕」
  • 「幻现幻归」
  • 「空都演绎」
  • 「极夜行动」
  • 「碧水假日」
  • 「漠北寻风」
  • 「洄纠暗流」
  • 「夙圆心行」
  • 「荒城栖花」
  • 「渊沉曙色」
  • 「罅隙轨迹」
  • 「合题诗篇」
  • 「逆光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