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季三轮例会的一开始,克丝黛拉就冲着你所在的元老位慷慨陈词。「我们应当正视科研实用主义在学派中的负面效益,它已经对年轻学者的研究热情产生了巨大阻碍。」
「克丝黛拉,你是这些年唯一一个对学派核心研究精神提出质疑的人。你为什么认为自己能够代表年轻学者?」一位白须苍髯的学者说。
克丝黛拉发出一声冷笑。「我当然能代表,因为我就是学派内屈指可数的年轻学者之一。阿蒙徳,四十五岁,会龄十三年;克里斯托弗,三十九岁,会龄八年;我,三十三岁,会龄五年。前辈,您猜猜,年轻人的研究理想是什么?」克丝黛拉用手指向你。
无垠时空的谜底?
终极智慧的样貌?
完美社会的发动机?
「您心知肚明!」克丝黛拉拍案而起,「年轻学者需要宏观梦想!需要科学边界!需要狂热的信仰!而不是谨小慎微,把质能解构作为起点也作为终点。你们曾经逼走阿尔比拉德,很可能,我就是下一个。」
「我们了解你的诉求。」另一位老人叹了口气,「可是,我们没法扭转学派从上到下信奉了数十年的理念。我们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在学派彻底断代之前,尽可能多地为中心命题做出贡献。」
「也许不一定要生产新血,输入新血就可以了。」克丝黛拉的语气忽然缓和下来,「诸位前辈可曾听说『伊斯梅尔』游行之后,那群籍籍无名的年轻学者?」
老学者惊呼:「你是说『庸众院』,那群无礼的乡野匹夫!你竟然要把他们粗鲁的血输进纯粹造物学派的静脉中?不可,决计不可!」
我倒认为是条活路。
克丝黛拉向你鞠了一躬,随后转向愕然的几位学派元老。「学派的研究进入瓶颈、人才青黄不接,还请原谅我的先斩后奏。我已派人与『庸众院』商议合作之事,我将把宝押在新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