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门战神一统江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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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5-15更新
最新编辑:醒来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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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3-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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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坊的大堂十分昏暗，似乎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正中央的酒桌上亮着一点点烛火，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黑衣男子坐在桌边，盯着空荡荡的舞台，呷茶静候。
那男子的手边放着一柄长枪，金属光泽的枪尖隐没于黑暗，看不真切，只能看到灯火下那一节乌黑的枪身。
我提起气息，刻意放轻了脚步。
我本不想引起他的注意，可直到看见了那张欠揍的脸后，心中的惊诧和疑惑脱口而出:
“云渊雪，怎么是你！？”
同时，身体比意识先做出反应，话未说完，我已然提起了手中银枪，挥起的枪刃擦着那男人的手指，将他端着的茶杯横着削掉了一半，锋利的枪尖在晃动的灯火下闪着隐隐寒光，直指对方咽喉。
这云渊雪是何许人也呢，真说起来也和苍狼有很深的渊源。
他曾是赵统领的得意门生，是苍狼中第一批学习龙系枪法的人，但却急于事功，因过分执着于北归而走上歧途，最终被逐出门派。无处可归的他在十方集聚集起了一伙沙匪流寇，祸乱一方，妄想取代苍狼回归中原。
当然这么厉害的人，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罢…罢了…
……
好吧，我果真不善于扯谎，但我是绝对不会说我曾经被他打到垂死，靠着同门大佬搭救才得以返回门派之事呢。
说什么我的主角光环，不过是我死要面子罢了，他才是真正的天纵奇才，明明只比我年长几岁，一手枪法却出神入化，让人防不胜防，对于阵法的排布也有独到的理解，自从他勾结沙匪后，原来如一盘散沙的乌合之众也凝聚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让我每次剿灭沙匪的任务更加艰难。
唉，承认技不如人，承认别人才是天才，而自己就是个废物的事实真让人不爽。无论是他还是那个江湖上流传的年少有为的武林盟主恒山派掌门，都让我无比嫉妒啊。
咳咳扯远了，就之前那一箭的力道来看，这混蛋的内力又增长不少啊，要真打起来，我应该还是没啥胜算…但人活着就是为了气势！只有这一点我才不能输！
想到这，我又将枪尖逼近了几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云渊雪有些惋惜地放下那只精致的茶杯，看着切口处的裂纹，讽刺到:“只会打打杀杀，怪不得苍狼不要呢。”
“背叛师门，杀害同袍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别说被戳中痛处的我，就差破口大骂了。
但眨眼之间，他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柄匕首，其速度之快，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他就已经以刀刃抵住了我的枪尖，让我不能再逼近分毫。
“我说错了，你连打打杀杀都干不好，”他嘲讽地笑着，抬手轻轻碰了一下刚才放下的茶杯。
看似没什么变化的茶杯随即裂成两半，茶水洒了满桌。
这次的切口整齐而光滑。
仅仅在掏出匕首的一瞬划过了茶杯，就能达成这样的效果吗？
我心中惊愕，但并没有放下手中之枪。
这不只是为了面子，更是因为直到现在我还认为我是苍狼弟子，我不能就此认怂。
可恶，枪兵不好好用枪，玩什么小刀啊，而且，好像我荆轲才应该用匕首吧。
见我没有放弃的意思，云渊雪用另一只手握住了置于一旁的长枪，语气中带上了阴狠:“还打？哼哼，还想被我打趴下？狼枪用在你手里真是浪费了，不知道赵老头子看到你会不会觉得他的指导很失败呢…”
“王八蛋，”听到他用这样轻浮的语气讨论苍狼和赵统领的事，我是真的来了火气，胸口像是燃烧着一团火焰，不受控制地提高音量打断了他，“你放尊重点！那是我师傅。”
同时我也没忍住加了几分力道，想连带着他那张胡说八道的嘴一起把他的脑袋削下来，手中一使劲，竟猛得弹开了他手中的匕首，场面又回到最初的局面了。
他显然是小瞧了我，眼中流露出了几分惊讶，不过瞬间又恢复了往常神色。
如此便好，我的枪尖愈加坚定不移地对准他的脖子，我也丝毫不掩饰涌起的杀意，厉声喝到:“辱我师门，留你不得。”
以他刚才的速度，如果真的出手，我也不知道有多大概率能置他于死地，但即使是虚张声势，我也不能表现出一点退意。
我本以为此战不可避免，但就在这一触即发之时，云渊雪却像是想起了什么，松开了手中的枪，叹了口气说到:“师傅么？这么说起来我还算你师兄呢…所以能好好说说正事了吗？”
“说！你能有什么事？”我不打算放弃有利局面，只是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都是一样回不去苍狼的人，至于这么剑拔弩张？”
“我并非回不去，只不过是等到三年之后，不对，准确的说是两年零九个月而已。”
云渊雪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古怪地微笑了一下:“呵，自欺欺人。让我猜猜，你着急赶到敦煌后才从别人的口中知道苍狼北归，这确实让人不满。但真正让你不甘和愤怒，或者说最为担心的，难道不是三年之后，战局的走向吗？战场局势瞬息万变，说不定三年之后苍狼都扎根中原了？那个时候还有你什么事？还需要你这样退出门派的弟子吗？”
我没法反驳，只是觉得恶寒，这混蛋的洞察力还挺强，就连我心底最真实的想法都被看了个一清二楚。
云渊雪那副欠打的表情，又点燃了我心中的暗火:“无论怎样都和你没有关系了，对于你这样想着取代苍狼自己北归的叛徒来说，就不要多管我和苍狼的闲事了。”
“我当时为什么想取代苍狼？还不是曾经热爱苍狼？还不是因为苍狼迟迟不肯北归？现在复归中原，我不仅不想取代苍狼，我还要好好地助力一把呢。”
“你敢？你若是胆敢插手，信不信我第一个削掉你的脑袋？”我不相信什么最爱的苍狼这种鬼话，曾经出手重伤同门的人，谈什么门派之情，说出口也不嫌恶心。
他瞟了我一眼，依旧微笑着:“你不也打算暗中打探，伺机而动，为苍狼做点什么吗？”
再次被说中心思的我越来越觉得面前这个人就是个难缠的大麻烦了。
或者，难道我的想法这么好懂的吗？
有种在每个方面都输得一败涂地的错觉。
“既然都是为了帮过去的门派，那我们的目的就是一致的，所以，要不要考虑合作呢？”
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如死死盯着猎物的蛇一般阴森，那不变的笑容更让人不寒而栗。
嘴上说着合作，但更多的是威胁，恐怕容不得我不假思索地拒绝吧。
他的武功不可低估，又有聚集起来的沙匪，现在可能还有打造装备的能力。
而我最担心的是，他应该不会轻易放弃取代苍狼的想法。
与其放任这么一个大麻烦不管，倒不如借此机会盯住他，能伺机除掉这个祸害最好，但最起码也要阻止他给苍狼捣乱。
正好我还愁没事干呢，对于惹人嫌的方面我可颇有造诣啊。
我询问到:“你有什么计划？就凭我们两个，还是凭你手下的那些臭鱼烂虾？”
听到我有些松动的口气，那副狡黠的神情又回到了云渊雪的脸上:“不是我们俩，而是我们仨。”
正说着，从舞台帷幕的黑暗中缓缓走出了一个人，一举一动悄无声息。
待她走近，我才看清那是位正值双十年华的姑娘，看起来柔弱无助，眉目中还透着些迷茫的神色，但那随意扎起的长发，轻盈的身姿，又带着吸引人目光的灵动气息。
她的眉目中包含柔情，一颦一笑，煞是好看，粉面桃腮，面庞精致，宛如白璧无瑕，而一袭白衣胜雪，好似遗世独立不染纤尘。
有一说一，真不怪我见色起意，而是那姑娘的姣好容颜实在有些过分夺目了。
她就如仙女下凡，离我们越来越近。
出乎意料的是，那姑娘没看云渊雪一眼，径直向我走来，不对，是毫不犹豫地奔我而来。
正当我有些窃喜地感慨这妹子比我想得主动得多的时候，左脸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耳光。
是的，下凡后的仙女见到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抡圆了胳膊，用尽全身力气甩了我一巴掌。
在她的手掌落在我英俊帅气的脸上时，我细数了前二十年所有的风流往事，得出了一个重大结论:我从来没见过，更没得罪过这位女侠啊！
正当我还在发呆的时候，仙女敛去了笑意，脸上仿佛凝上了一层冰霜，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冰冷地吐出一句话:“最恨你这样背叛门派的人了。”
打招呼，还真打啊？更何况这还是个有些过分热情的招呼。
虽然我皮糙肉厚并没觉得有多疼，但这一巴掌着实给我打蒙了:好男不跟女斗，我先自我介绍？
而且真要说背叛门派，在场的三个人里是不是还有一个人需要问候一下。
我偷瞟了一眼云渊雪。
那滚蛋居然端了新的一杯茶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戏！
枪还在他脖子上架着呢，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好不好！
唉，错过了多好的机会，在刚才被打的时候，我就应该假装一个手滑，先削死他再说。
注意到了我杀人的眼神，云渊雪抿了口茶，用杯盖在空气中点了点，做出了评价:“嗯，打得好。”
我…忍住了心中酝酿的一万句脏话，又看向了那位女侠，却见她朱唇轻启，依旧冰冷地说到:“初次见面，荆轲，我叫皓歌。”
皓歌...浩哥...
我端详着面前的白衣少女，默默思索着。
真是个霸气的名字，倒是很符合一出场就甩人耳光的嚣张形象。
不过仔细一看，这姑娘虽然身着汉人衣物，但眉眼却更加细长，五官的线条也格外分明，难道...
“你是金人？”
皓歌依旧冷若冰霜，没什么好气地回了句:“哼，关你什么事？”
行，社会我浩哥，人狠话不多。
我还想追问些什么，却被云渊雪打断了:“好了，打情骂俏到此为止，该干正事了。”
什么情什么俏，给你一巴掌要不要。
皓歌也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发一言，径直走出了舞坊。
“怎么样？比起监视我，还是盯紧她比较重要吧？”云渊雪扫了我一眼，语气中带着些调侃，拿起了手边乌黑的长枪，也走了出去，“毕竟她可是被前朝驱逐的大月氏后人啊。”
我们三人一路无言，最终来到了位于十方集东南边的沂漠石窟。
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正事。
虽然这样想着，但我还是紧随其后，跟着他们踏进了某个不起眼的洞口。
这天然形成的洞窟内错综复杂，分叉暗道不计其数，洞内空间狭小逼仄，很多地方只能勉强由一人通行。
若非有熟悉之人引路，只身闯入大有可能困死在这迷宫中。
就在手中的火折子即将燃烧殆尽时，通道的前方传来了人的动静，并非一人的声音，而是多人聚集在一起的喧闹。
莫非这里就是云渊雪的老巢？
眼前的路逐渐开阔，灯火通明的尽头处站着一男一女两位侍从打扮的人。
“军爷好~”
那女子身着青衣，一见云渊雪走近便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故作媚态，娇滴滴地问了声好。
云渊雪显然是这里的熟客，无动于衷地摆了摆手，只说了句“和往常一样”。
“诶，除了女侠，军爷这次还带了其他朋友啊~”
忽然被发现了的我有些僵硬，还没做出反应，那青衣女子就像蛇一般缠了过来，搂住了我的脖子。
她双手的五指都带着银色的甲套，指甲有意识地划过脖颈的皮肤，传来冰凉的触感。
“那就让奴家来好好招待您吧。”
青衣女子吐气如兰，又将身体凑近了几分，浓艳的妆容下可以看出本就十分姣好的面容。
“别别别，姑娘，我可无福消受。”
我把几乎挂在我身上的女子扯了下来，她身上过分甜腻的香味让我有些恶心。
云渊雪那混蛋，叫小爷我跑这么大老远是来喝花酒的嘛，而且别忘了还有皓歌这么个妹子在呢。
那女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退后了几步:“呵呵呵呵呵这位军爷真有意思，想必是第一次来呢。”
“你以为我找你来逛窑子？”云渊雪转过头，白了我一眼，有些无奈地解释道，“好好长长见识吧，这里是整个边境，不，整个西北最大的黑市，鸿门苑。”
鸿门苑？这个名字我倒是略有耳闻。
江湖传言，鸿门苑不仅和中原汉人做交易，还与外族勾结，更有甚者还传说其中牵涉到了当今王族。当然这里也不止非法拍卖，人口走私，交易军火，更是情报买卖的中心。
没想到啊，平时貌不惊人的沂漠石窟居然还有这样的隐秘。
而在西北呆了这么多年的我居然没发现这一处漩涡的中心。
这时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男性侍从忽然开口，提醒到:“烦请三位客人尽快入场，马上就到开场的时间了。”
“哎呀，真不好意思，奴家都忘了。还是老规矩，所有的兵器火器都不允许带入会场哦，同时，在这会场中也不能摘下这面具。”
青衣女子一手搂住了我的胳膊，将身子贴了上来，一手抚上了我握着枪的手，一举一动可谓将一个媚字发挥到了极致。
我本心有顾虑，但看到云渊雪毫不犹豫地将他那柄黑枪交了出去，便也不再坚持。
而同行的皓歌并没有带什么明显的兵器，我本以为她一定藏着些暗器，却没想到她是真的手无寸铁。
男性侍从收好兵器和火折子后，也不继续搜身，直接为我们三人递上了兽骨面具。
我不禁感到诧异，这声势浩大的黑市，安全措施竟如此松懈？那要想偷偷带入些什么暗器岂不是轻而易举？
“我劝你别动那种想法，”云渊雪忽然开口，语气冰冷，“这里有人坐镇。”
此时他已然带上了面具，森白的兽骨挡住了他的上半张脸:“此前想在这里惹是生非的，没有一个完整出来的。”
缺胳膊少腿么？尚且还能苟活啊...
“是被活活剁碎了，”像是有意打破我的设想，一直沉默的皓歌接了话。
不知是不是为了区分性别，男女所戴面具并不相同，我和云渊雪的面具只是由普通的头骨打磨而成，仅仅挡住了上半张脸，而皓歌的面具有意保留了獠牙的部分，将下半张脸挡得严严实实。
阴森可怖的獠牙，却配上了皓歌那双清澈的眸子，显得有些不搭调，不过却也让她整个人带上了些野性的美感。
“你觉得这面具是干什么用的？”皓歌难得多说了几句。
我有些不解:“面具除了能隐藏真容还有什么用？”
“在这里，带上这面具就意味着放弃了真实的身份，”她顿了顿，“无论你是谁，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给你收尸的。”
苍狼天下第一！！！【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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