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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08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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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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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8日 (日) 20:16的最新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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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阴催心功

行至此处,风景甚好,你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欣赏山间风光。

这南岭林木茂盛,溪水潺潺,农家聚居在此,形成一个方圆几里地村落,虽然村子不大,但显得是一派和乐融融之景。

隐约可听见山歌悠扬,沟渠洗衣的村妇正放声歌唱,曲调婉转,山风料峭,吹得你陡然生出寒意,竟是被山野间微凉的寒露沾湿了衣襟。

篱笆内,隐约的烛火映照在土墙上,一晃一晃,细细听下竟有细微的呻吟声,那声音的主人明显是个老者,他似乎正被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所折磨着...

村民:“等一下!别过去!”

不知何时,一位田间劳作的农夫赶到院落处,将你拦下,他黝黑的面孔显露出了莫名的恐惧,似乎不让你靠近那个小院子。

“你是外乡人吧,现在还是不要进那家院子的好!”【询问】

只见村民鬼鬼崇崇指着院子的大门,压低声音说道。

“小姑娘,你要是进去,可能会被怪病传染。

这是村长的家,前些日子村长闭门不出,似乎得了病,后来竟昏迷不醒,叫唤也不答应,一股恶臭从屋子里飘出。

那恶臭像是死人身上的味道,俺担心村长出事,就赶紧敲开大门,结果...结果看到了...

看到他身上爬满了蠕动的虫子!密密麻麻,从头到脚,在他身上到处钻来钻去,太骇人了!

村民一边死死地盯着屋内的烛光,一边搓揉着手臂,看他样子,这里的村民对那奇怪的病症简直就是避之不及。

出于同情,你便问这村民他们是否有请来大夫为村长诊治,没料想村民无奈地连连摇头。

唉,俺们村地处偏远,出了这山沟沟,还得走上几百里路,平日里又没有来往的商队,更雇不起马车去城里。

有个拄着青竹杖的老爷子经过村子,通晓疑难杂症,结果进屋看了几眼,就摇头说这不是他能治的病。

哎,他也不说是什么病,留下一把草药就离开了。

也是亏了这草药的功效,村长他老人家还能撑着可他这生不如死的模样,过得什么日子!唉!【继续追问】

你别问了!这一定是瘟疫!会死人的!

小姑娘,听俺一句劝,别进那屋子,否则你也会被传染的。”

村民似乎不愿再与你做过多交谈,叮嘱了你一句便转身离开。

村民勿忙离去

村长:“(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上,几步之外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恶臭味)呃...呃呃...

【对话】呃...痛啊....老朽真痛啊...”

老村长已然神志不清,陷入病痛折磨的苦境,全然听不到你问他的内容,只是不住地用沙哑的嗓音喊着痛。

【观察】你一靠近老村长,入眼便见他浑身上下被芝麻大的虫子覆盖,这些虫子缓缓地蠕动着,实在令人作呕。

这病症不仅少见,甚至非常怪异,并且似曾相识...

【检验】你小心翼翼地捻起爬在老村长身上的小虫子,发现其通体雪白,腹部鼓胀,齿牙尖锐,不像是寻常山野间的虫子。

那虫子似乎畏惧光亮,你顺手便举起烛火,将蜡油滴到虫子身上,立马听到吱吱的叫声,以及一股烧焦了的味道。

你掀开盖在村长身上的破棉被,将棉被一抖,簌簌落下许多白色的小虫卵。

白色的虫卵密密麻麻,似乎那些虫子就在棉被中筑巢产卵,令人生怖,更不用想在身上会是如何光景。

……

经过一番检查后,你得出结论:这些虫子并非一般的虫类,这种症状也似曾相识...

柳如意突然说话

“诶,这不是南疆的蛊虫吗?”

柳如意一把抓起白色虫卵,柳眉微皱,神情严肃。

“南疆蛊虫奇形怪状,我也说不好这是哪一种蛊虫,但我知道它绝非善类,不好对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回忆道)说起来..前些天收到了师兄的飞鸽传书,他在信里说有一位病人被送到药王谷来。

病人得了怪病,朝夕难忍,浑身疼痛,经师兄诊治中了蛊毒,恰逢师父闭关,师兄回天乏力,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病人咽气。

师兄叮嘱,若是遇上此类病症,千万不能擅自接触。

蛊虫附着在人的身体上,利用它那非同寻常的毒性,令人痛苦不已,下蛊的人手段太狠毒了!”

可在你印象里,蛊术乃是源自苗疆的秘术,下蛊之人为何要对无辜的老村长下手?她们又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一道闪电从你脑海中划过,龙泉镇的林晓云,不也中了蛊毒么!

蛊虫控制着林晓云发狂的模样,突然浮现在你脑海里!林齐山!他痴迷蛊术,乃至将其用在亲妹妹的身上,这会不会与他有关?

“可是林齐山已死,除了他之外,还有什么人会用呢?

等等,你是说有人与林齐山一样,也拿活人做试验,来养蛊虫!”

你与柳如意对视一眼,双双陷入沉思之中,不由得往窗外看去,依旧是莺鸣鸟语、山林秀茂之景,南岭地处西南边隅,环境湿热,确实适宜毒虫生长。

“或许村子里的人知道什么,要不要去找他们问一问?【正有此意】

事不宜迟,走!”

李彪:“唉,村长他老人家恐怕捱不到下个月了……【打听】

找俺要打听何事?【村长病症】

你...你可是进了村长的那间屋子?”

村民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生怕你与他的距离过近。

“刚刚不是有人拦住你了么,你怎么还进去?”【解释说明】

你告知村民你推测出来的一切,村长并非得了瘟疫,而是被下了蛊毒,村民大吃一惊。

“这...可真如你所说?

那些苗人早几十年就不再出山了,听说一直住在偏僻的一个山岭里,神神秘秘的,不常出现,与外面的世界井水不犯河水。

难道……俺们村真的惹上她们了?

以往每年草木生长的春季,偶尔会看到几个身穿蓝布裙、头戴银饰的姑娘来附近的山上采摘草药。

她们自称是巫蛊教的教众,对人冷淡,只是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并不会害人的样子。

她们要是准备害人的话,那整个村的人都要遭殃了!【可疑行踪】

说起来倒是有点印象,俺在田里干活的时候,曾经有个姑娘来讨水喝,俺看她又热又渴,于是把她带到井边,给她打了井水解渴洗脸。

不过俺们平时烧饭做菜用的水都是底下的河水,井水只有村长泡茶用,如今村长他老人家卧病在床,恐怕...恐怕连喝茶的机会都没有了。

唉..真叫人难受啊。”

这口井应该就是村民所说的给苗疆女子打水的那口了,井口看起来并无二异。

你探身往下看,井底颇深,似乎得需要借助一根麻绳才能下去。

你掏出一根麻绳开始顺着井壁往下爬...

这是一口水井,井周的石块上长满了厚厚的青苔。井里的水清澈见底,隐隐透出一丝凉意。【入井】

只听得哗哗的流水声,阴凉潮湿的井底让人略微有些不适...

你顺手掬起一把井水,正准备洗个脸清醒清醒,忽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爬到手背上...

事发蹊跷,于是你低头一看...

这井水之中,竟漂浮着密密麻麻的白色虫卵!

你迅速重新点燃火折子,甩入水中,一阵轻微的噼里啪啦后又闻到了烧焦的味道,这难道就是老村长蛊毒的源头么?

惊愕之余,你兀地升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井水绝不能喝!

吱吱吱——

循着虫鸣你看到一只约莫半个手掌大的母虫攀附在岩壁上缓缓地扭动着它那肥厚的身躯。

说时迟那时快!你迅速抄起家伙拍晕了那母虫,将其封闭进一只布袋中!

柳如意有些兴奋

“你竟然抓到了母虫!

快,趁它还活着的时候,带回药王谷师兄看看!

师兄见多识广,有了母虫,咱们就一定能找到救治村长蛊毒的办法!

李长青:”许久不见,女侠依旧神采焕发啊,不知此番来药王谷有何要事?【南疆蛊毒】

只见李长青疾步走到你面前,关切问道。

“难道是女侠被人用蛊暗算了?没事吧!”

“不是女侠啦,有我这么聪明伶俐的师妹在,女侠才不会被暗算呢!”

“看你们神色匆忙,发生了什么?”

“女侠快拿出来,让师兄快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品种~”

李长青接过你装着母虫的布袋,谨慎地取出一个药瓶,撒了点药末进去,再看布袋中的母虫已然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用药粉暂时压制住母蛊的毒性,这样就安全许多了。

下回再遇上不知名的蛊虫,你们最好不要擅自去捉它,容易陷入圈套之中。

蛊虫看起来越普通,越需要警惕,有的人悄无声息地将蛊虫种在你身上,直到临死一刻你才会发觉蛊的存在。

没想到女侠遇上了嗜血蛊,这蛊有些棘手啊..... 【嗜血蛊】

嗜血蛊比较麻烦,产卵速度很快,喜欢寄生在活物身上。”

说着,李长青长袖拂过,桌山出现了一只小巧的药瓶,瓶身呈绀青色,柳如意轻晃药瓶,听到里面有药丸碰撞。

“如意,这是师兄炼制的解毒丸,情况危急时可作急用。”

柳如意笑语盈盈,收好药瓶,撒娇似的挽住李长青的胳膊。

“如意谢过师兄啦!”

“只是...我仅对蛊术知晓皮毛,恐怕是救不了那位被下了嗜血蛊的人了。

依我拙见,解铃还需系铃人,若是能抓住下蛊之人,或许还有几分活路。”

“师兄不是在信里提到,前些天也有个病人送来药王谷,那他也是中了嗜血蛊吗?”

“不,他身上甚至都看不到有蛊虫的痕迹,只能肯定这就是蛊术,我也说不清个中缘由。”

“那病人也是从南岭送过来的吗?”

“非也,病人是龙泉人氏,他侄子千里迢迢送他过来,没几天就过世了,遗体被送回龙泉好生安葬。”

龙泉镇..你与柳如意眼神交汇,南岭的四方井里养着蛊虫,那么龙泉镇里,又藏着什么东西呢?【前往龙泉】

“看来要去一趟龙泉了呢。”

“师父少时游历南北,行救济善事,如今你继承了他的衣钵,可不要辱没了他老人家的名声。”

“师兄放心,咱们药王谷的弟子从来都不是怯懦之辈。”

“师妹务必要小心。女侠也保重。哦,对了...”

李长青欲言又止,把装有母虫的布袋还给你,开口提醒道。

“虽说常年在下居于药王谷内,也曾听过一句江湖谏言:凡是用毒的女人,都不好惹。

小师妹跟随女侠这么久,我还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若是你们招惹上了什么人,还请女侠保全小师妹的性命。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女侠若是去龙泉调查,可以去那户病人家里看看,他的侄子名叫李长顺,还是很好记的。”

“诶……李长顺?师兄……你们两个该不会是亲戚吧?”

“咳咳,师妹说什么呢,我乃家中独子,快去龙泉调查吧。”

李长顺:【打听】

“女侠是想要打听什么?”【病故亲人】

李长顺满面憔悴,披麻戴孝,似乎几天几夜没阖眼,见你询问家中亡故亲人,勉强提起精神答道。

“家中大伯得了怪病,不幸作古,这些天里里外外给大伯处理后事,心里头难受得很。

大伯自小待我如父,这几天浑浑噩噩地,也不知他老人家在地下过得如何,

女侠前来吊唁,长顺感激不尽,人已下葬,大伯家就在隔壁朝南的那间房子里。

唉,好端端的,怎么说走就走了...”

这间屋子门外挂着白布,地上堆积着纸钱的灰烬,一看就是刚办完丧事的人家。

应该就是李长青口中所说的亡人的家了,屋内没有甚么人,可以趁机搜寻一番!

你环顾四周,屋内除了简单的丧事装扮外,就只有一张低矮的木板床,一个破旧的杂物柜,还有一只脏兮兮的包裹。

【检查床铺】

你掀开床板,呛人的灰尘扑面而来,蹿出几只精瘦的老鼠,吱吱地溜到门外...

【检查柜子】

你拉开柜门,在里面搜索一阵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检查包裹】

你捡起这只破旧的包裹,打开后发现一些残存的虫体,以及一小撮发黑的粉末。

正当你铺开包裹,准备将里面的残留物收集时,只觉得颈部一凉,一把锐利的弯刀架在你脖子上,声音颇为耳熟。

水莲仙:“放下包裹,别动!”

你老老实实松手,那包裹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身后的人儿咦了一声,放下弯刀。

“又是你呐!这该说是巧,还是不巧呢?”

来者正是水莲仙,薄纱遮面看不清她的面庞,穿着的依旧是上次见到的湖蓝色长衫长裙,一身的银饰叮叮咚咚,十丈外便能闻到一股奇异的药香,她径直绕过你,走到包裹掉落的地方。

当你以为她要捡起包裹时,水莲仙一面咯咯地笑着,一面轻巧地伸手一探,就这么凭空从你肩上抓了一只挥舞着钳子的小绿蝎子。

那蝎子通体碧绿,一看就是剧毒之物,你心下一阵恶寒,身上爬了这么一只绿蝎子竟然无人发觉!

“你可真是个老实的丫头,连这玩意儿都看不到~”

只见她拇指与中指并拢捏住绿蝎子,朝它呵了一口气,那活物吸入后极其轻微地抖动着尾针,前后急剧收缩几下,然后瘫软在她手掌中。

“让小东西睡会儿,不然小丫头可有苦头吃~”

这水莲仙虽是白发及腰,但身形窈窕,声音如少女般娇嫩,并非耄耋老人,此前相遇并未注意到这一点,现在越想越好奇,好在她盯着那包裹出神,并未注意到你的异样。

水莲仙捡起包裹,掂了掂后打开,看见里面残留的粉末,微微一惊。

“我离开那么久,就是为了不介入教内纷争,没想到她们还是不愿善罢甘休么?

看你云里雾里的,有些事情看来是瞒不住了。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追查到这里的?”

【告知原委】

根据水莲仙的装束,你暗中猜测她与幕后始作俑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出于莫名的信任,便将此前在南岭所遇奇事一一讲了出来。

听完你的叙述,水莲仙静默蹙眉,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好吧好吧,有些事情我也不瞒你。灌溪村蛊毒的来源,应是一支名为巫蛊教的势力。

而我,曾经也是巫蛊教中人。巫蛊教亦正亦邪,没有立场,只有利益。

(犹豫)十年前,我因某种恩怨叛教离开,再无联系。

巫蛊教每十年就会举行一次盛大的祭祀,祭祀仪式上,圣女传承教主之位,成为新一任教主。

在十年前的祭祀前夕,前任教主——我的师父突然消失不见,圣女未能顺利接过教主之位,因而迁怒于我。

她认为我知道师父的去向,使出手段逼迫,我便离开家乡,来到了中原。

师父的不辞而别,传言说她得了不治之症。我一面行医救人,一面四处游历。”

水莲仙停顿了一下,霎时间百般情绪涌入心头,很不是个滋味,只听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巫蛊教的恩怨,本是教内之事,我没料想到会连累无辜的百姓。

你还记得林齐山么?

{ 【记得】我早该发现他不正常,都怪男大十八变,我都不认识他了。

/【不记得】哼,那个杀千刀拿亲妹妹做试验的林齐山你居然没有印象?亏得我耗费精力把你从他手底下救了出来。

} 此人天赋有之,能力不足,身体幼时孱弱,根基不稳,导致噬心蛊在控制人的神志方面差了一些。

林齐山并非龙泉人氏,早年我在巫蛊岭见过他。

他年少时与母亲住在巫蛊岭中,沉默寡言,不太受其他小孩的欢迎。

我在教中一心钻研毒理,深居简出,只知道他性格孤僻,偶尔一个人躲在角落对着蛊虫自言自语。

没想到再次见到他,竟在亲妹妹身上下蛊,虎毒尚且不食子,林齐山怎地如此丧心病狂?”

短短几句,你便明白了个中原委,为何水莲仙那么了解蛊虫蛊毒,为何她既会医术又通晓毒理,一切都有了解释。

“噬心蛊乃是教中禁术之一,只有历任教主和圣女才有资格习得,林齐山又是从哪里偷师而来...

(恍然)哦...难道是她... 【所指之人】

能传授禁术的,自然是圣女蓝凰儿了。

林齐山不知与蓝凰儿做了什么交易,或许他原本就是蓝凰儿的心腹,替她办事,到处害人。

蓝凰儿是我师父的女儿,从小养尊处优,成为圣女后教内地位水涨船高,一旦有人得罪了她,报复的手段可谓层出不穷。

龙泉的这户人家遭难,看样子蓝凰儿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什么,拿毒性强烈的黑水蛊做试验。

让我算算……按照教历,大约七日后就是十年一次的祭祀典礼,蓝凰儿应是着手准备教主继任事宜。”

水莲仙随手拈了些包裹里残存的黑色粉末在指甲上,轻轻吹了个口哨,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屋外爬了进来。

你一扭头,却瞧见一条骇人巨蟒叼着一只活蹦乱跳的老鼠沿地面慢悠悠游了过来,身上长着大小不一的绿环,仔细一看,上面还有纹路。

“这是我的小青蛇,巫蛊教中的人都会养一只毒物,你莫要惧怕,这孩子只听我的话,我不叫它咬人,它便乖乖地待着~”

水莲仙曲身,将指甲上的粉末弹入吱吱乱叫的老鼠口中,那巨蟒默契地立马松口。

老鼠飞也似的又蹿起身,还未等它跑出一丈外,仅仅只是抬了抬脚,那四肢便染上了蚀骨的灰黑色。

片刻之后,这老鼠已成了一具干瘪焦黑的尸体。

你在一旁看得心悸不已,巫蛊教中让人莫名其妙地死掉的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难怪中原武林鲜有人敢去主动招惹巫蛊教。

水莲仙笑盈盈地拍了拍巨蟒的脑袋,神情温柔,像是在奖励它一般。

“看到了没有,黑水蛊的致死程度就在一瞬间,若是我刚刚没有阻止你,恐怕现在你的下场就和小老鼠一样。

你看,要不是姑娘我及时阻止,此刻你恐怕是小命不保喽~【追问】

这黑色的粉末又是另一种蛊虫的产物,黑水蛊,这类蛊虫体型微小,喜欢住在水里,若是放进人体中,自然生长在血液中。

一旦离了水,不消一刻钟它便迅速干瘪,但若是给它点水,又能活了过来,这就是黑水蛊的假死状态。

这蛊毒性巨大,不易被觉察,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取人性命,还找不到伤口。这户人家被黑水蛊寄居在身上,吸干了五脏六腑的精华。

喂喂,你这是什么眼神?本姑娘虽说是巫蛊教出身,但从不干伤天害理的事,你可别将我与她们混为一谈。”

瞧见你异样的神情,水莲仙心下有些不满,辩解了几句,又觉得不该如此计较,脸颊隐隐发烫。

“咳咳,对了,你先前说南岭的那位老人家被下的是什么蛊?【嗜血蛊】

原来是嗜血蛊,寻常医师拿它毫无办法,其实好解。

嗜血蛊全赖母虫生存,一定是有人在灌溪村某处养了母虫,繁衍生息。

要救人,好说,咱们只消去捉了母虫来。“

正巧你已经从井底抓了母虫,翻出装有母虫的布袋,摊开在水莲仙眼前,那只母虫放弃了挣扎,躲在布袋犄角旮旯的阴影里,警惕的小眼睛上下转动。

“(大喜)嗜血蛊母虫?不错嘛!”

水莲仙探手一抓,捏住母虫颈部,提了起来,可怜的母虫滋滋叫了几声。

上次留在你这儿的五色蛊虫可有扔了?【尚在】

你从行囊中翻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找到那只装有五色蛊虫的小瓶子交给水莲仙,里面的蛊虫犹如死物一般,一动不动。

“对对,就是它~

小东西啊小东西,你的主人让你跟着林齐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水莲仙喃喃自语,拔开瓶塞,将嗜血蛊母虫扔进瓶内,随后又塞好瓶塞,目光炯炯地盯着掌中的琉璃瓶。

母虫一开始掉进瓶子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又见瓶中的五色蛊虫并无声响,逐渐胆大,尝试碰了碰五色蛊虫,后者并无反应。

母虫抖了抖翅膀,凑近嗅了嗅,露出尖牙想要对五色蛊虫下手。

五色蛊虫突然睁开眼睛

忽的瓶身摇晃几下,却见五色蛊虫突然睁开眼,发出一声微弱的鸣叫,一口咬住母虫的脑袋,活生生将它扯了下来!

五色蛊虫吸吮着母虫躯体流出的汁液,懒懒地吱吱几声,随后心满意足地眯着眼躺下。

水莲仙的眼神一亮,原本的焦虑与担忧一扫而空,她神色激动地将瓶子收进怀中,快乐而满足。

“太好了!师父看来还未仙逝,真是太好了!

原本以为五色蛊虫僵死,没想到它还活着!

只是看起来很没有精神,它吃了母虫,小小滋补一顿,还得继续好好养着,才能找到师父。【母虫】

哎呀,我给忘了!

我一看到母虫,就想着是不是可以拿来喂五色蛊虫,竟把南岭那档子事给忽略了!”

方才还一口应下救人,如今母虫被吃,水莲仙先是佯装惊讶看到你焦虑的模样,随后大笑,得意地拍拍胸口。

“区区嗜血蛊,怎么可能难倒圣手神医水莲仙?本姑娘自有后招,这摊子闲事我管定了!

咱们在此地待得够久啦,走,动身到南岭救人去!”

柴门紧闭,一片死寂。

不远处的农田则是一阵喧闹,鸡犬相闻,溪山如画,衬托得面前的院落愈发地凄凉。

推开院门,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扑面而来,令人作呕,那是混合着腐烂、败坏、枯朽的味道,那是死亡的征兆。

水莲仙的目光穿过院落,停留在了门前,地面上的碗筷东倒西歪,汤水洒了一地,她几步向前,踢开碍事的碗筷。

“这村子里的人怎的如此没心没肺,将饭菜搁在外边,都馊成什么样了?

没水没饭,里边的人还怎么活?

进去吧,我来看看。“

这间屋子本应是给老村长颐养天年的安居所,现在却变成了一个人人避而不及的义庄,你叹了口气,心想人心叵测,也随水莲仙一道进了屋。

“真可怜,老人家平生了无妄之灾。“

水莲仙心肠软糯,凡是病人,在她眼里就没有什么不同的,于是她温和地叫了叫,只得到了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这一回应。

老人无力地躺在床榻上,脸色蜡黄,眼眶凹陷,双眼无神,眼珠子动也不动,已然是油尽灯枯了。

凡是见到此景的人,都会生出一点怜悯之心。

她断没料到如此严重,眯起眼睛,细细观察屋内的状况后,轻叹了口气。

“能治,只是要看老人家撑不撑得住了。”

烛影摇荡,映照在白皙的脸颊上,水莲仙侧着脸俯身靠近老人,随意地拍拍他的床沿,便簌籁落下许多指甲大的蛊虫,青蟒悄无声息地游了进来,将这些蛊虫一一吞下肚。

水莲仙伸手把脉,拿指尖点在老人枯槁的手腕上,突然疑惑了起来。

“咦,这倒奇了?【询问】

老人家能活到现在,恐怕有人给他喂了吊命的药草。”

你起先向村民打听时,得知有位游方老者曾救治过村长,还留下几味药材。

恐怕正是老者的药材,使得老人续命到今日,想必这些药草价值不菲,那位素未谋面的老者也算有一颗仁慈之心了。

水莲仙微笑不语,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竖起一根手指。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

你知不知道,有些人下毒,不是为了杀人。

这根手指,代表着一,一是什么?一条性命。

有的人将他人当做试验,将毒药养蛊虫的那一套用到人身上,要是那人快不行了,就喂给他一些天才地宝,用来吊命。”

水莲仙讲到此处,声音渐渐变冷,一双眸子凝了霜。

“罔顾人伦,非医者所为!我宁可自断经脉,废去这一身医术,也不会与这种人为伍。

世上的医者千奇百怪,有的医者救一条命,就会害人一条命,有的医者贪财好色,贪于酒色,却是一代名医。

有的医者虽有绝世医术,却因害怕卷入江湖风云,拒绝救治任何人。

我年少时就发过誓,凡行医问药,当以人命至上,决不会对病人坐视不理,不过……

如果是被噬心蛊控制神志的人,恐怕连我师父出手都救治不了。

这位老人家现在状况不算好,命悬一线,若是我晚来一步,恐怕他已经……”

水莲仙摞起袖子,露出藕白似的半截小臂,腕上现了一个蛇形刺青,狰狞的刺青与凝脂般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寻常女子的身体若是被纹上刺青,无异于失节,意义重大。

水莲仙左臂上的特殊刺青是蛇形,更像是部族图腾,这似乎与她随身的青蛇有着不可言说的联系,你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巫蛊教的女子出生以来,就会在身体的某个部位纹上一个图案,这是我们那里的习俗。”

水莲仙注意到了你的目光,泰然自若地提了一句。

她忽地抬臂,将真气运至指尖,青葱般的指尖处泛起丝丝白雾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随着她的小臂开始飞舞,刺青仿佛活了一般,游走在半空中!

“像这样先封住他的感知,然后打通血脉,再用一样东西将他血液里的蛊虫给逼出来。【什么东西】

一碗盐水!

我腾不开手,现在该是你帮忙的时候了。

你去向村子里的人讨一碗浓盐水来,记住,一定要浓!

我即刻开始救人,不要让那些村民来打扰。

王婶:“不知怎么的,最近有些头晕恶心,难道民妇得了什么怪病不成?”【讨要盐水】

你向农妇说明来意,农妇听后便停下手中的活计,拍拍围裙上的灰,从桌上拣了个没有缺口的瓷碗,招呼你坐下。

“劳烦女侠稍等片刻。”

……

不多时,农妇转身便捧着一个瓦罐出来,掏了些粗糙晶莹的食盐,再将水倒进碗里,轻轻地摇晃混合。

“不知女侠拿盐水做什么用?”

你将水莲仙所说的方子告诉了农妇,这碗浓盐水是用来救治病入膏盲的老村长的。

农妇一听,大喜过望,紧紧地抓着你的衣袖恳求道。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啊!

村长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还望神医妙手回春,保住他老人家的性命啊。”

你替水莲仙应下了,顺道叮嘱农妇,近期不可继续饮用四方井中的井水,同时告诚她不要将此事声张。

“哦哦,晓得了。“

农妇老实地点头,小心把装满盐水的碗塞到你手中。快将盐水带给水莲仙吧。

“盐水拿来了么?”【给予】

接过那碗温热的盐水,水莲仙点头微笑,显然对救治胸有成竹。

我已点住老伯的穴道,他年事已高,太剧烈的疼痛他会受不住。

不过以防万一,你替我将他的手脚给绑起来。

水莲仙指了指悬挂在窗台上的麻绳,又指了指老人。【绑住手脚】

你利落地将老人的手脚固定在床上,以防他乱动,有几只蛊虫顺着麻绳爬到你手上,你恶心地甩开。

“稍事我运功,将盐水逼入他喉中,然后等待片刻。”

话音刚落,水莲仙闭目深吸一口气,左手平端着盐水,抬起右臂,食指与中指并拢,其余呈握拳状,捏成指诀。

随着右手指尖生起白雾,她俯身将碗口对准老人的嘴巴,轻微一泼,水花飞溅的那一瞬间,以真气将其束成一道细若毫发的水流,沿着老人干裂的嘴唇一路流入喉咙之中。

这一招可谓妙到毫巅,不差一分一厘,原以为水莲仙武功平平,没想到她不显山不露水,此刻才让你看到她真正的内功修为多么浑厚。

大约数十个呼吸后,才将一碗盐水悉数灌入老人胃里,水莲仙脸上现了疲乏之态,确认没有失手后,才垂落右臂,将空碗搁在床沿上,朝你微微一笑。

“你看,姑娘我的真本事还没露出来呢。”

正当与你谈笑时,床上的老人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水莲仙赶紧查看,老人难耐地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

水莲仙一把割断缚住他双手的麻绳,刚扶起他上半身,立马呕吐了一地,逼进胃里的盐水全部吐了出来。

“这状况不对,老伯怎么会呕吐?”

眼见老人陷入昏迷中,水莲仙陡然生起不祥预感,连道不妙。

“按照常理,我以内功逼盐水入腹,嗜血蛊一遇到浓盐水就会自行爬出来,老伯的病即能痊愈。”

水莲仙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玲珑的绣包,将绣包内的布卷在左臂一字排开,赫然排列着大大小小数十只银针。

银针寒光闪烁,她拣了一根扎在老人指尖,血珠渗开,银针的针尖立马变黑。

水莲仙脸色一变,惊呼不好,赶紧摸出一颗药丸塞进老人嘴里。

“原以为老人家仅仅被人下蛊,没料到他身上还中了一味剧毒!”

她将银针刺于老人面部几处穴位,翻了翻眼皮,探了探鼻息,确认还活着,然后从上到下仔细查看。

“让我看看啊,这毒如果是我想的那般,应该会留有伤口才是……”

只说了这一句,她便闭嘴不再多说,只细细地检查着,额头冒出微汗。

……

“是蝎尾毒!”

水莲仙从枕头下抓出一只拇指大的小蝎子,眼尖的你注意到了老人后脑处被扎了一个细小的孔,非常不起眼,但足以丧命。

“该死,我怎么没有早点发现!”

水莲仙面色异常凝重,目光一凛,正色道。

“这是南疆蝎尾毒,毒性霸道,不出一天就会让老伯七窍流血,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济于事。

女侠,情况有异,老人家性命危急,不可再耽搁一分一秒了。

我立马用银针施救,在这段时间里面,任何人都不能进这间屋子来打扰我,一只苍蝇都不能让它飞进来。”

水莲仙说这番话时,语速极快,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同时她掀开被褥,分别在老人胸口扎下三根银针。

“事不宜迟,快到门外给我守着。”

你快步走到门口,合上门栓,盘膝坐下,静静等候。

昏昏欲睡之际,耳力过人的你听到了百丈外传来的脚步声...

此刻南岭一片寂寂,寒意侵人,晚风卷起枯叶飘飘忽忽地飞旋,圆月挂于夜空之上,明晃晃地照下来,拉长了篱笆的影子。

脚步声渐近

你听得来人脚步轻盈,应是女子,约莫有四五个,脚力很好不一会儿就到了篱笆院落外,一个清脆的嗓音响起。

白萱:“诶,姊姊,有个人在门外打坐!”

红情:“喂,中原人,让开!”【对话】

月光下,走上前来的这几位女子稍显成熟,她们身着青蓝布裙,显然一副苗人装扮,看样子是特意寻过来的。

身旁蹦蹦跳跳的小姑娘稍显稚嫩,穿着的衣裙也更活泼些,开口就带着浓重的口音,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四处打转,咧嘴现了两个梨涡,别有一番娇嗔。

你警惕地站起身,那位人畜无害的小姑娘主动朝你招招手,活泼地跑到你面前,歪头看你。

“哎呀,原来是一个中原人~

嘻嘻,小妹不忍心下手,中原人快离开这里吧,一会儿红情姊生气了,你的小命就不保了呢~”

为首女子上前一步,目光往你身后紧闭的大门一望,暗了暗。

“这位女侠,天色已晚,我姐妹几人无意叨扰,此番前来是为寻人,还望女侠多多配合。”【询问来意】

你语气平静,摆好架势,来者不善,恐怕是一波未平,又生事端。

水莲仙叮嘱你,在她救治时,千万不能让任何人进屋,想必她需要耗费巨大精力,若是此时放人进去打扰,不仅会影响救治的结果,甚至有可能会危及水莲仙。

对面女子见过风浪,看出你绝非常人,语气温和,还试图露出一个虚伪的假笑。

“敢问水莲仙是不是在这间屋子里头?”【不在屋内】

“胡说八道!”

女子笑容倏然收敛,眼中射出阴毒之色,厉声威胁道。

“你这个中原人满口胡言,屋内明明点着油灯,映出的身影明明是个女子!水莲仙是我巫蛊教的叛徒,我们奉圣女之命捉拿她回去,你乖乖让开!否则,就让你尝尝巫蛊教的蛊毒有多厉害~

那么,你非要阻拦我们不可了?“【阻拦】

“姊姊,看来要给这个人一点教训了呢~”

小妹,你内功未成,暂且在一旁。

包在我身上吧,姊姊快些解决了这个人~”

战斗中:红情:“哼,胆敢阻拦我们,不自量力。我一看到中原人就心烦意乱!”

“该死,姐妹几个竟不敌此人!

没想到水莲仙在中原十载,倒找了好帮手!【目的何在】

我怎么会告诉你这个外人?

红情突然扑上前死死拽住你

小妹,机会来了!”

“嗯!”

小姑娘借机推窗而入

不好!此刻正是紧要关头,你心急如焚,反手一掌击飞红情屋内传来一声低低的闷哼,正是水莲仙!

乍一看,屋内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然而你仔细观察后发现水莲仙气息不匀,面色惨白,乃是中毒之兆。

白萱好整以暇地坐在窗台上,来回晃腿,玩弄着鬓角垂下的发丝,一圈一圈绕在手指上,笑盈盈地对水莲仙说道。

“好久不见呀~

嘻嘻,不亏是咱们巫蛊教的左使,要解老头的毒,对姐姐来说就是易如反掌呀~”

原来老人的蝎毒已解,水莲仙果然言而有信,你见白萱瞥了老头一眼,那眼神如同看一只可怜的蝼蚁,丝毫没有少女的天真无邪。

“不过呢,为了救人,姐姐让蝎子咬了一口,真的值得吗~”

“卑鄙。”

水莲仙恨恨地吐出两个字,她半膝跪地,一手撑着床沿,一手微微颤抖,拔下老人身上最后的一根银针。白萱讨了没趣,撇着嘴,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左使姐姐躲了我们这么多年,真是狠心。”

“哼。”

“小妹本想与姐姐叙旧,只是圣女大人有言在先还是请左使姐姐与我们一道回巫蛊岭先,你的屋子至今保留着呢~”

“你们为何不肯善罢甘休?我早与蓝凰儿一刀两断,与巫蛊教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白萱闻后,眉头微皱,笑容收敛,手上的小动作也停了下来。

“圣女念在姐姐曾是前任教主的左膀右臂,才没有计较姐姐当年的过错。

这些年,姐姐在外流连,难道对故乡没有一点的思念之情吗?盈月婆婆还盼着姐姐回去看她呢!呀——"

白萱惊唤出声,倏地跳下窗台,银光闪过,三根银针叮叮叮地扎在她身侧,水莲仙甩甩手腕,指尖又夹了数根银针,目光如炬地盯着白萱。

“你们要对盈月婆婆做什么!她不过是个又聋又哑的老婆婆,蓝凰儿不要欺人太甚!

你去转告她,收起这套假情假意的说辞,我们各走各的,互不相干!

还好意思说当年?当年若不是她的逼迫,师父老人家不至于十余年音讯全无,她对自己的亲娘尚且如此,又怎么有脸来找我!”

白萱有些不耐烦起来,脸上仍挂着笑容,用她那别扭的口音说道。

“圣女料事如神,早知道左使会翻旧账,这些陈年芝麻烂事就让它过去罢!

圣女安排我们姐妹几个接左使回去筹备祭祀大典这些天辛苦地四处奔波,好不容易等到左使现身。

既然圣女大人不计前嫌,还望左使姐姐再三考虑,可不要拂了圣女心意,叫人寒心啊。”

“你们残害无辜百姓,纵有千般理由,也无法洗脱!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更何况我早说过,拿蛊毒害人,此等行径为武林正道所不齿,更违背师父的教导!蓝凰儿迟早会受到惩罚,你还受她蒙惑。”

“看来左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喽~”

这句话一出,你毫不犹豫地拦上去,挡在了水莲仙的面前,以防水莲仙遭遇不测。白萱噗嗤笑了出来,伸出一根青葱手指,摇了摇。

“嘻嘻,放心啦!小妹我自知功力有限,再加上左使身边有女侠这么一位得力助手,怎么敢轻举妄动呢~

只不过左使所中的蝎毒,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毒蝎子,圣女大人特意将她的碧磷蝎送出来,这礼物恐怕左使姐姐消受不起呢~”

“你们——”

“姐姐贵为曾经巫蛊教的左使,也一定知道圣女自小养了一只绿蝎子,毒性强烈,可不是老头身上寻常蝎尾毒能比拟的。”

水莲仙咬住衣领,猛地撕开左袖,刺啦一声布帛断裂开来,她的左臂上赫然留下一个黑洞洞的咬痕,左臂那处已肿胀成拳头大,乌黑的脓血不断从伤口溢出。

“咱们不如左使姐姐宅心仁厚,只懂得怎么才能用最有效的办法请左使姐姐回来,这碧磷蝎毒在半个时辰内,会让姐姐陷入神志不清的境地。

而且在这短时间里,左使是万万不能运功逼毒的,否则会加速碧磷蝎毒的蔓延,到时候恐怕就香消玉殒了。

圣女大人说了,解药就在巫蛊岭,就看左使姐姐惜不惜命喽~

话就说这么多,外边红情姐姐被这位女侠打伤,可不能久留呢~

那么左使大人可要好好考虑了。”

白萱跳窗离开

话音一落,白萱便推开窗户翻身跳出,几乎脚不沾地。呼呼冷风灌进屋内,水莲仙方才到现在强行按捺,终于压制不住毒性,开始浑身颤抖。

“(断断续续)老人已无大碍,只是……只是我……”

水莲仙扑坐在地,斗笠咕噜一下滚到你脚边,你赶紧借力扶住她,捏住手掌,探一探脉搏,她的掌心满是冷汗,同时从这双手掌,柔软光滑,莹莹如白玉,让你分了神。

顺势低头,你不由得愣住,这是你第一次见到水莲仙斗笠下的真容,或许也是江湖上唯一一个见到后没有死的。

她的线条修长柔和,肤若莹玉,如雪的白发更增添了几分冰冷与妖邪,双眸含水,如月般皎洁明亮。

若不是亲眼看见,谅你也不敢相信,在一个女子身上,竟能同时看到属于少女的明媚和属于成熟女子的婉约。

水莲仙力竭地靠在你身上,虽中剧毒,仍保持镇定和冷静。【商量对策】

“井……并不是无药可救……我习的是三阴摧心内功,本就比常人能抵抗……

解此毒……只……只需用内力将蝎毒化作毒气,再将……将毒气逼至下腹丹田……

就能……能抑制毒性,待定神后排出体外……

只是我……我现在无法运功,只能依靠……依靠他人助力……”

水莲仙说完这番话,几乎用尽了力气,整个人已然昏昏沉沉,你感到她捏紧了你的手,强行睁开眼睛。

九嶷山那处人烟罕至,还有一弯清泉……如果女侠愿意助我……还请把我背到那边去……

若是女侠……不愿……也……不强求……”

语毕,水莲仙彻底陷入昏迷中,她的整条左臂都肿了起来,令人胆颤,看来白萱所言不假,强行运功会加速此毒的蔓延,水莲仙方才射出银针暗器应是动用了真气。

按道理水莲仙在龙泉早就发现了你身上的绿蝎子,怎么会不慎被咬呢?

想来她专注救人,即使白萱闯进屋子,也没有分神,才被那姑娘得逞。或许巫蛊教的人正是抓住了她的这点特质,才胸有成竹。

如此危急时刻,你决不能坐视不理。既然水莲仙说了,只需你以自身内力助她驱去碧磷蝎毒,那就赶紧动手吧。

你一把背起水莲仙

想及至此,你来不及捡起斗笠,便一把将水莲仙背上身,准备前往九嶷山的泉水处。

你马不停蹄地赶来九嶷山,所幸一路无人阻拦,刚才一战将红情她们伤得不轻,想必一时半会儿不敢再来找麻烦。

然而你心底忐忑不已,背上的人儿毫无动静,只听得呼吸声越来越微弱...

见此情形,你更加不敢耽搁,生怕呼吸间就丢了一条人命,顺手拔出水莲仙随身弯刀,掠身一圈,再一抖,哗啦啦砍落一大片竹叶。

你委身拢起一捧竹叶,将其堆在清泉边,再小心翼翼地将水莲仙盘坐安置在竹叶堆上,她双目紧闭,嘴唇煞白。

你立马盘膝坐于她身后,悄声暗道:得罪了!伸手顺着她左臂撕裂的布帛,用力一扯

只见水莲仙的整件上衣碎成一缕缕布条,露出了白玉似的肌肤,小巧圆润的肩膀上一片灰紫,正被毒液侵蚀着。

快给水莲仙运功吧

【开始运功】

你双掌抵住水莲仙的后背

半刻钟过去了,水莲仙体内的蝎毒被你以精纯真气逼至丹田下腹,化作毒气缓缓排出,她周身缭绕起淡绿色的烟雾,湿汗透衣。

她脸色依旧苍白,好在原本肿大的左臂也恢复了正常的肤色你长吁一口气,只见水莲仙肩膀抖了抖,似乎已由短暂的昏迷中转醒。

水莲仙双目半睁半阖,深吸几口,只觉一股清冽的空气顺喉咙而下,数秒后,混沌消解,神志渐清,睁眼一脸茫然,环顾左右。

“这……我是在哪儿?【可有好转】

嗯,好些了。这是……九嶷山?

白萱她们没有为难你吧?要是让你因我受牵连,那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水莲仙欲起身,忽觉上半身凉飕飕的,低头一看,一缕缕碎布条挂下,湿漉漉地贴在肌肤上,赫然衣冠不整,她脸颊一热,立马转过身去,双手抱胸。

“(尴尬)多谢女侠救命之恩,现在我已无碍,就是需要一点时间恢复。”

说完紧紧地抿着嘴,侧面看到她从脸颊一路红到耳根,露出了几分拘谨,她又咬着下嘴唇,轻声道。

“这衣裙没法穿了,上面都是血污和汗渍,方才出了一身大汗,也得用泉水洗净……

那个……女侠能不能帮我去寻一套烟罗裙来换洗……

寻常布衣我不太穿得习惯,有个姓苗的姑娘是我旧友,她在杭州开了家布庄

在我沐浴期间,劳烦女侠去找她取一套烟罗裙,她绣艺精湛,与我有十多年的交情,必不会为难你。【应下】

那就麻烦你啦,我……我去林子里一下……一会儿你回来先喊两嗓子,别偷看哦!”

苗锦之:“入秋了,客官可是想要买点保暖御寒的衣服么?【烟罗裙】

(眼咕噜一转)烟罗裙?

不错,我藏有一批珍贵稀有的布料,乃是由江南上好的天蚕丝做原料,织成的烟罗裙穿在身上轻盈飘逸,如若无物一般,价值不菲。”

苗锦之上下打量了你一番,掩嘴笑道。

“姑娘真是好眼光,一来就看中了碧罗庄里的宝贝~

不过呢……恐怕客人买不起呢。

一条烟罗裙,八十两银子,绝不还价。

{ 【爽快买下】

你忍痛摸出八十两,摆在柜台上,苗锦之眼睛一亮,转身进内室...

不一会儿,她便取了一条深蓝色的烟罗裙来,裙子与水莲仙所穿无异,连大小、纹样几乎没有分别,捧在手上轻盈柔软,一摸就是上乘。

你接过烟罗裙

女侠一来就指定了这条裙子,在我印象里并非熟客,难道是受人之托而来?

恕我多问一句,不知女侠是从何处得知烟罗裙的呢?

/【讨价还价】

这烟罗裙是水莲仙让你帮忙来买的,苗锦之一听,显然知道水莲仙这个人,立马露出了笑容。

“原来是莲姐姐的相识!

莲姐姐从来都不穿别家的衣裳,只穿我这儿定制的烟罗裙~

(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那么这烟罗裙,一百两一条,拿钱来吧!

你忍痛摸出一百两,摆在柜台上,苗锦之眼睛一亮,转身进内室...

你接过烟罗裙

不过……莲姐姐为何不亲自来取呢?

}

你将水莲仙遇袭中毒、运功祛毒、沐浴换衣等一系列事宜告诉了苗锦之,还提到了如何替她清毒,苗锦之越听越不安,脸上的笑容变成了重重忧虑。

“她们果然找上莲姐姐了?

这……这该如何是好?莲姐姐向来独身一人,我又不曾习得蛊术,帮不了她……

(目光粲然)对了,莲姐姐很信任你啊!

她这些年孤身一人,停停走走,总没有个着落,难得结识一位有情有义的生死之交,碰上这等事女侠不离不弃,我想着定能帮到她。

别看莲姐姐济世救人,但她一直为心魔所困,不得安好。”

苗锦之黯然,兀自连连摇头,一副沮丧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心魔,只是每次看她谈到往事,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把寻常的情感全部藏进心底,不让人看到。

想必蓝教主失踪,令她备受打击了罢。

几个月前,莲姐姐从龙泉一带回来,正巧路过杭州,短暂停留几日,她告诉我教主下落仍不明,但教主的五色蛊虫却被找到了。

这蹊跷之事困扰莲姐姐许久,巫蛊教的女子皆会饲养一只蛊虫,五色蛊虫更是万里挑一的珍品,怎么会在一个普通弟子身上呢。

当日莲姐姐离开前叮嘱我万事小心,只因我是她唯一的好友,可能会受教内纷争的牵连,其实……她说的没错。

前些天蓝凰儿亲自过来,想逼我说出莲姐姐的下落。谁知还没审问,龙泉镇那边报来莲姐姐的踪迹,蓝凰儿便飞快离开了。

我说这番话,并不是想让女侠转告莲姐姐,让她分心多虑,而是想让女侠心里有数,让你知道我们教内的恩怨纠葛。

蓝凰儿心肠歹毒,莲姐姐离开巫蛊岭十载,却仍然不肯放过她,若是女侠卷入教内纷争,恐怕……恐怕也会遭蓝凰儿的暗算。

如果能找回蓝教主,阻止蓝凰儿疯狂的行径,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些了,如果女侠愿意的话,还望多多留意蓝教主的踪迹,这才是最重要的。”

苗锦之一口气说完,目光灼灼地盯着你,她将个中缘由娓娓道来,南疆巫蛊教由此徐徐揭开了神秘面纱的一角,那最深处仍有迷雾笼罩。

巫蛊教众奇诡的行事、毒辣的手段以及独特的教内风光足以叫寻常人害怕,你曾与红情等人交手过,得出的结论是蛊术虽强武学稍欠缺,需谨慎为上。

你心下疑虑重重,见苗锦之神色忧虑,不便追问,便向她草草道别,准备先将烟罗裙带回南岭,解决水莲仙目前的燃眉之急,再商讨后续。

崖石峭立如埭,飞泉挂于碧峰之中,倾流如注,宛若珠帘,泻入潭中,常年经受洗刷的三分石一片光滑,映得透亮,水气朦胧间,一个袅娜的身影正低头沐浴。

你轻咳几声,将烟罗裙安放在潭水旁的草地上,随后背过身去,默默行至十尺外,此刻一片静谧,只听得哗哗流水声。

“谢谢你。”

不知何时,水莲仙已合上衣襟,莲步轻移,好整以暇地站在你面前。

由于沐浴时间过长,水莲仙眉眼柔和,红晕满颊,仿若施脂,或许是飞花落入潭中,她身上还传出阵阵幽香。

她双目清澈明亮,炯炯有神,露出的肌肤白里透红,看来毒素清除,已无大碍。

“我向来不相信什么缘分,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上回我救你一命,这次你救我一命,咱们两清了。

至于蓝凰儿及其手下,我暂时不想与她们正面交锋。

一来,蓝凰儿睚眦必报,如果我继续激怒她,就会连累更多我认识的人,包括女侠你。

蓝凰儿一心想要杀我灭口,无非是不想让我参加七日后的祭祀,祭祀中的五圣相斗乃是巫蛊教十年一次的传统。

二来,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蓝凰儿并不知道五色蛊虫在我这里,趁她还未派出新一批教众,我得赶紧去找师父的线索。【线索】

不错,师父的五色蛊虫放在林齐山体内,定有她老人家的考量,林齐山滥用噬心蛊,证明了他是蓝凰儿的心腹。

十年前,蓝凰儿早打算谋篡教主之位,趁师父闭关修炼时,集结教内人马,想在祭祀上逼师父决斗,谁料师父老人家神机妙算,早早脱身。

她老人家走得太悄无声息,连招呼都没打,蓝凰儿误以为我知道师父的藏身之处,哼,真是可笑!

因而我突然想到,有可能在林齐山的家中找到除了五色蛊虫外的线索,一个连林齐山都没有发现的线索。

也怪我脑子没转过弯来,一心以为师父会远离南疆,一路往北,却没想到她有可能会就近安置。

说得差不多了,我也要动身去龙泉一趟,我们就此告别吧,我已牵连了数位无辜的人,不能再让你陷入险境了。”

水莲仙落寞一笑,侧身凝立,阵风拂过,簌簌竹叶纷飞,你望着佳人侧影,竟徒生了萧瑟之感。

“女侠,那我们就此别过。 { 【挥别】你的性格直率了几分

天涯路远,各自珍重。”

水莲仙离开了

你一进屋子,恰巧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觉察到了来人,兀地转身,与你面面相觑。

“你怎么来了?我们不是——【放心不下】

水莲仙俏脸微红,自打中毒后,她便没有再戴上斗笠,想来之前是为了躲避蓝凰儿等人才那样做的。

“那真是……真是……”

支吾了半晌,说不出什么感谢的话,你见水莲仙不大好意思,便岔开话题,询问她可有发现什么。

“我将这屋子里里外外全部搜索了一遍,林齐山这厮藏得可真好,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你说咱们还能到哪儿找呢……【藏身之处】

/【挽留】

你的性格婉转了几分

“你……不怕危险么?”

水莲仙回头,有些痴了地凝望着你,目光融融,映出她眼中的女侠,坚定且温情。

“可我不能再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唉……”

你忍不住跨步上前,想挽住她的肩,伸手顿了顿,最后还是温和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过是举手之劳,倒也无妨,听了你的解释,水莲仙娇躯一颤,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而下,樱唇微动,张了张嘴。

“我……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也打从心底敬佩你。

(拭干眼泪)对不起,有些失态了。

我以巫蛊教的圣物发誓,往后若是女侠陷于水火之中,水莲仙即使是拼上这条命也要救你。

(情绪转好)那咱们这就动身去龙泉林齐山家中,看看能找到什么线索吧。”

一进屋子,水莲仙便急不可耐地四处翻箱倒柜,屋里早就空无一人,被她搅得灰尘飞扬,你忍不住捂嘴呛了几声。

……

半刻钟过去了,水莲仙似乎一无所获,她头也不抬,不甘心地继续翻找。

“林齐山这厮藏得可真好,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藏身之处】 } 林齐山不会蠢到将有用的东西存放在这种显眼的农家院落里,他一定有另外的藏身之所……

水莲仙眼睛一亮

“我知道了,后山草亭下的洞穴!

林齐山在那儿炼制噬心蛊,也一定留下了什么!

(懊悔)嗨呀,怎么没有早点想到!当初就应该在洞穴里多留一会儿的!

走走走,这就去洞穴里头瞧瞧!

你尝试着敲了敲地板,发现里面竟然是中空的,随即你五指成爪撬开了表面的砖头,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赫然出现在了你的面前。【进入】

此处一块高约一人半的巨岩挡在了你面前,在洞内显得十分突兀,像是刻意挡着什么东西似的。【震碎】

你沉腰扎马,深呼一口气,开始暗自运劲...

巨石在一阵轰隆声中碎裂开来.

巨石后的石壁上刻着深浅不一的划痕,你与水莲仙一道走近石壁,仔细查看...

石壁上的文字:噬心蛊种于林氏晓云心口,其不治之症倒有痊愈迹象,只是不甚完美……然一乡野庸医竟杀害吾妹,我誓要将其碎尸万段……

待到圣女噬心蛊大成之日,无人敢欺将我林齐山……………听闻左使行迹不明,圣女高明,左使挚友苗氏锦之隐姓埋名于江南,大可利用一番……

水莲仙大吃一惊

“苗氏锦之!

女侠,你前些天去杭州,苗姑娘是不是还好好的?” 【答复】

确实如此,苗姑娘不仅好好的,还将往事一并与你说了,只不过她忧心忡忡的模样给你了很深的印象。

“她在担心什么……不过苗姑娘与我情同姐妹,说这些话也是合情合理。

不知为何,我的两个眼皮现在跳个不停,总觉得心里头不安……

不对,你我二人在龙泉逗留了这么久,都没有遇上一个巫蛊教的人……”

水莲仙忽的神情大变,一双如月明眸显露惊惶,素肩微颤,她心底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使得她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不好!着了蓝凰儿的道儿了!锦之有危险!

我想蓝凰儿早计划好了一切,若是毒我不成,下一步就去找锦之,锦之她不会武功,要捉她那是易如反掌啊!

她挟持锦之,无非是为了逼我,世上竟有人卑鄙如斯!”

水莲仙愤怒地盯着石壁,胸口剧烈起伏,勉强稳住心神。她暗恨,为什么蓝凰儿屡屡不肯放过自己,即使一味的逃离,也换不来安宁之日?

这十余年来,她在外漂泊,有多少心酸泪只能往肚里咽。

恩情如母的师父杳无音信每当感到孤寂了的时候,她总会去找苗锦之说说话,慰藉自己无依的心。

眼下,苗锦之的安危有如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水莲仙咬紧牙关,心道就是刀山火海也要去一遭。

这一次无论蓝凰儿要求她什么,即使以命换命,她都心甘情愿。

水莲仙下定主意后,转向你,郑重地抱拳,深深鞠了一躬。

“女侠,我自诩从未求过任何人,今日却有一事相求。【请说】

我本不惧孤身一人,万一有什么差池,苗姑娘为蓝凰儿所害,我……我真的……

蓝凰儿炼制出了噬心蛊,无法预料她的手里还捏了什么底牌,锦之决不能因我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想委托女侠保护锦之,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了。【宽慰】

(忧思重重)多谢你,多谢。

女侠侠义相助的这份恩情,我必牢记在心。

事不宜迟,我这就赶去杭州,女侠你也一起吧!”

水莲仙展动身形跃出洞穴

碧罗庄,万籁俱寂,檐下的旧灯笼散发出昏黄的光晕,无声地晃动着,拉长了你的身影。

你哧地划开火折子,水莲仙推门而入,屋内一片狼藉,你二人对视一眼,她轻轻出声询问道。

“锦之?锦之在吗?”

无人应答,此刻越安静,水莲仙的心就越不安,莫不是她预感准确,苗锦之真被巫蛊教的人掳了去?

她目光四周一转,注意到了桌上的茶盏,伸手一探,杯中残茶,余温尚在,当下立断那些人还未走远。

“(低声)女侠,她们脚力不行,定在杭州城内,抓紧时间,快些找到锦之。

不过不能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找一气,你我二人分头行事。

你先在周边打听一番,一有消息,立马告诉我。”

家丁:“女侠找我可是要打听什么事?【碧罗庄】

说起来,先前有两个花容月貌的姑娘,径直往碧罗庄里去。

小的看到,不一会儿,苗姑娘就同她们一道出来,往南面离开了。【去向】

小的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她们说什么去……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锦之,你可千万不要有闪失啊……【告知去向】

这么说,她们往南面的钟楼去了?

(咬牙)可恶!

这次来的又是谁?蓝凰儿身为圣女,按规定是无法离开圣女堂。

她一直没露面,难不成现在坐不住了?

也是,巫蛊教如今天翻地覆,教规早成了一纸空文,怕是免不了一场恶战。

女侠,一会儿若是打起来了,麻烦你护住锦之,不用管我!”

钟塔高耸,密林环绕,不远处隐隐传来几声狼啸……

“锦之!”

水莲仙掠至此地,目光一扫,便看到苗锦之满身血污、狼狈趴倒在地的模样,此情此景更是大大地激怒了她。

侧身站着的白萱正眨动着两只大眼睛,笑嘻嘻地叼着一根草水莲仙意欲救人,却被红情一把拦住,她动了动薄樱似的嘴唇,冷淡地开口道。

“左使真是大难不死啊……”

“姓红的,你胆敢动锦之!”

一声娇喝,水莲仙双掌已然伸出,迅疾如风,倏忽之间,裹挟着透力的掌劲呼啸而去,对准红情胸口,大有拼个不死不休之势。

情急之下,这一击几乎蕴含了她九成的内力。

随着双掌递出,红情好似早已料到了一般...

只见她挑了挑眉,身形微动,一把拎起地上的人的头发,将其当做盾牌,转身撞了上来!

苗锦之无法挣脱,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水莲仙的双掌离自己的脑袋越来越近,而此时水莲仙的掌势已无法收回!

她瞳孔瞬间收缩,大叫道。“快避开!锦之——”【出手】

你见情形不对,来不及思考,便随便摸出一文铜钱,夹在指尖,瞬间弹出!

只听得轻微的啪一声,铜钱射在苗锦之的膝弯,苗锦之条件反射地扑通跪地,堪堪与掌风错过!

水莲仙一招落空,喘息片刻,手上未停,脚底错步,又对准白萱一个反扑。

红情阴阴地冷笑,眯眼,将涂了丹寇的纤指,抵住苗锦之的动脉,刺进她肌肤。

就这么一个动作,水莲仙硬生生地止住攻击,目光在红情与白萱间反复交替,咬牙道。

“不是要抓我回去么?我跟你们走!

到时候,蓝凰儿想要怎么处置我,任由她去!只要放开锦之!”

“(讥讽道)别,这话说不得。

圣女说了,既然你不想回去见故人,她也不强求。”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水莲仙厉叱一声,双掌微错,目光凝重,全神警惕地盯着红情。

“嗨,真是太没意思了~难得来一趟中原,尽是打打杀杀~

红情姊姊,听说明月峰的风景别有一番滋味,带我去玩玩罢~”

“胡闹,哪是给你贪玩来的?

圣女让咱们办完事赶紧回去,五天后就是祭祀大典,你这丫头疯疯癫癫的,圣女还怎么任命你做左使,嗯?”

“不碍事,不碍事的啦~

我这是给咱们巫蛊教复出造势呢,称霸区区中原武林,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复出?!你们知不知道,师父当年一剑斩断情思退居巫蛊岭,就是为了与中原隔绝开来,休养生息。

蓝凰儿在巫蛊岭待了数十年,对当今武林丝毫不了解,她凭什么说复出二字?

南有泠月,北有天刀,太乙人才济济,少林乃武学大家,西北苍狼更是铁血丹心之辈,你们……你们……”

“住口,废物!

巫蛊教以实力为尊,你有什么资格对圣女英明的决定指手划脚?

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要是敢反抗,来一个,来一双,来一群都无所谓!哼,就将他们全部当做蛊虫的饵食!

所以呢,人死的越多越好,实力越强越好~

那几个死了的平民能有什么用呢~一点都不可怜~嘻嘻~”

“只要有了噬心蛊,中原武林已不足为惧。你水莲仙自称圣医,假惺惺地装好人,难道你这一身毒功还能有假?

如今圣女噬心蛊大成,我俩要能将你们三个的尸体带回巫蛊岭,拿来修炼,圣女的实力定会如虎添翼。”

“姊姊,这女侠长得还蛮好看的,能不能让圣女把这人留给我呀~”

“胡闹!

你养的狼儿呢?给它们饿了几天,这会儿怕是急着吃人肉!”

“来啦!”

白萱发出声长啸

啸声刚落,后面立刻有几声的低低的回应之声,那是恶狼的嚎叫声,接着窸窸窣窣一阵。

灌木丛里缓缓走出来几只凶狠的恶狼,张牙咧嘴,口涎直流利爪扒地,碧绿的小眼睛闪烁着寒光,紧紧地盯着你们。

“狼儿狼儿,我养了你们五六年,可要好好报答我哦!

只要咬断她们的脖子,就有奖赏。”

恶狼似乎听懂了她的意思,舔了舔嘴角,嗷呜嗷呜地嚎叫,全神低伏,拱背竖尾,脚掌牢牢钉在地面,呈现进攻之姿。

“女侠,这狼不好对付,小心被咬伤!”

“狼儿,撕裂她们!”

“嗷呜——嗷呜嗷呜——”

“女侠,我来助你——”

“(斥责)白萱,你的狼怎么这么没用!”

“(气鼓鼓)姊姊,狼儿都被她们给杀光了!”

“少废话,快放人!”

“算了,这次回去又要被圣女责罚了。白萱,我们走!”

“你,你,还有你,下次见到,非让你们赔我的狼儿不可!”

红情与白萱飞身离去

“这白萱怎么还倒打一耙……呼,总算走了……”

见那两个惹是生非的苦主身影消失不见,苗锦之才堪堪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裙摆沾上的泥点,一抬头,被冲上来的水莲仙扑了个满怀。

“锦之,没事吧?她们有没有在你身上下蛊?”

“没有啦,真没有,只不过她们原本想带我回巫蛊岭,好逼着你不得不回来。”

“就这点事非得找上你?蓝凰儿欺人太甚,我去找她做个了断!”

水莲仙愤然,说完一拂袖子,就准备动身追上去,苗锦之一把制止她。

“千万别冲动,咱们好些年没回去,也不知蓝凰儿布了什么迷阵,你径直闯进去,不就正合了她的心意了。”

“(冷静下来)你说的有理,蓝凰儿的目的很明确怕我突然回去参加祭祀,跟她争夺教主之位。

那么,我便回去告诉她,我对教主之位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叫她不要对我的人再打歪门心思!”

“(拼命眨眼)这……哎呀,女侠,要不你帮我劝一劝她?【规劝】

你觉得苗锦之所言颇为有理,对方的意图一清二楚,摆明了要将水莲仙置于死地,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水莲仙往火坑里跳。

“女侠不必多言,我意已决,起初我看在蓝凰儿是师父之女的份上,对她礼让三分。

既然她伸手伤了我挚友,那我也不必顾忌甚么同门情谊了。“

“(悄声对你)蓝凰儿当初对她百般刁难,她都一声不吭,现在为了我要与蓝凰儿决裂,不值得。”

你看了水莲仙一眼,不禁为她动容,便低语道:有的人认为值得,那就是值得的。

苗锦之似是明白了什么,揽住水莲仙的后背,紧紧地拥抱住。

“此去苗岭,务必小心。”

“知道,你回去吧,被惊吓了这么一遭,好好休息。”

“女侠也是,小心为上。”

苗锦之松开怀抱,向你道别,水莲仙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动不动,直到化作一个小黑点消失不见后,才松了一口气,力竭地倚靠在钟楼墙边。

“我休息一会儿,巫蛊岭的入口在南岭的一片瘴叶林处,附近有一座吊桥,女侠可以先动身去看看情况,我随后就来。【应下】

好,那就辛苦女侠了。“

此处林木茂盛,重重叠叠,遮天蔽日,恍如无数只大手笼罩,密林深处,浓雾缭绕,似乎被人设下了奇异的阵法。

你试图破开阵法,向前行进,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再次睁眼,又回到了原地。

……

水莲仙走了过来

“此处乃是前辈们设下的魅影迷踪阵,其中内含各类蛊虫,险象丛生,即使是我也不能保证百分百破解。

你可要跟紧我,别迷失在阵法里头,否则我可不知道里面放了哪些凶恶的毒虫猛兽。

走!”

几个呼吸后,迷雾散去,一条碎石小径出现在你眼前。

“(欲言又止)这就是巫蛊岭的入口……

只是……巫蛊岭有规矩:生人勿入。女侠不算生人,但你身边的这些伙伴就……

真是抱歉,可能需要女侠独自随我进去了。”

你无奈地点点头,好在自身修为不低,单刀赴会压力并不大只是面对一群用毒的女子,略微有些紧张罢了。

此处乃是巫蛊岭的入口,确定要进入吗?【进入】

方进岭口,一条静谧幽深的小道笔直向前,可见草色青碧,秋虫呢喃,水莲仙忽的站住脚步,轻叹一声,怅然不已。

“物是人非几时休,一晃十余载,我终究还是回来了。

岭口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当年我愤而离去临走前在岭口捧了一抔黄土留作纪念,现在就让它落叶归根罢。”

水莲仙鞠身,从指尖漏下籁簌颗粒,落到草木上,堆成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包。

“这么多年过去了,要说一点没有想念之情,那是不可能的。

对了,女侠,我想先去见一位故人

我当年不辞而别,盈月婆婆一直查无音信,巫蛊岭里,我唯一牵挂的就只有她了。

只希望她身体安康,不知这些年蓝凰儿有没有为难她……

盈月婆婆是我巫蛊教的祭司,常年守护着祭坛,我从小就在她身边长大,当做亲人一般看待。

我们一族迁入巫蛊岭后,人丁渐少,加之低调行事,在江湖中渐渐埋没了名声。”

水莲仙继续向前走去

“婆婆!”

一声娇呼,水莲仙张开双臂,紧紧拥住开门的老人,婆婆穿一身粗布衣裳,面目和善,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呆呆地仍由水莲仙抱着。

“婆婆……我好想你啊……”

水莲仙轻咬樱唇,才说了一句就控制不住情绪,泪水瞬间盈满眼眶,伏在婆婆肩上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瘦小的婆婆伸出干瘪的手掌,温存地抚摸着水莲仙的后背,二人如同母女一般。

婆婆张嘴发出奇异的咿呀声,似在安慰哭泣的人儿,原来她是个哑巴。

几个呼吸后,水莲仙渐渐止住呜咽,平静了下来,葡萄似的大眼又红又肿,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婆婆挽起她的手,拉到榻上坐下。

“婆婆,你在岭中过得可好?”

“呃呃……呃呃……”

“多谢你一直守在银蛇楼里,一回来我就仿佛到了家中一般。是啊,我将药屋的门给锁住了,幸好如此,恐怕现在里面都积灰了呢。

我这次回来,恐怕很快就要走了,下一次见,不知何年何月。

婆婆,不如你与我一道走吧,这里已是蓝凰儿的地盘,再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呃呃……”

老人家笑眯眯地看着水莲仙,怜惜似的摸了摸她的脸蛋,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请求。

水莲仙急了,哀求似的伏在老人家膝上,脸颊的泪痕未干,凄楚无比。

“只要您跟我离开,我会在外面给您找一间大房子,以后永永远远地住在一起,好不好……”

“呃呃……呃……”

盈月婆婆和蔼地指了指脚下的土地,又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图腾,这片土地蕴含的意义深长,水莲仙抬起头,也明白了老婆婆的意思。

“那祭坛您要守着吗?既然您不愿离开,那我以后常回来看您,好不好?”

老人家目光中和蔼的神色越发浓厚,如同暖阳般注视着你们,她温柔地呵呵笑着,对待水莲仙如同对待女儿一样。

“说起来,蓝凰儿没有为难您吧?我此次回岭,正是因为她,咦,婆婆你的手心……那是什么?”

“(突然把手藏到后面)呃呃……呃呃……”

婆婆一面比划,一面着急将手往后藏,水莲仙强硬地掰开她手掌,赫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印记。

“(惊愕)这是什么!

待我拿银针来……婆婆别躲……

这颜色,这血,婆婆你中了噬心蛊

是蓝凰儿吗?她竟敢……竞敢!

婆婆,你不必拦我!

水莲仙掏出一颗丹药塞进婆婆嘴里

这冷香丹乃是以数十种珍稀药材炼制而成,能续人命。

婆婆,你等我一些时间,我定会叫蓝凰儿奉上噬心蛊的解药!女侠,我们走!”

“呵~这不是发誓永不回巫蛊岭的圣手神医么?那帮废物没能请你回来,没想到你自己倒送上门了。”

蓝凰儿展颜一笑,宽大的衣袍下,身躯玲珑有致,她慵懒地倚靠在宽大的长椅上,宛如一只黑猫,指尖夹着一颗水亮的葡萄,慢悠悠地往嘴里送。

“(懒懒地瞥了一眼跪着的二女)还等什么,领罚去吧。”

红情:“圣女英明!”

白萱有些害怕,又试图辩解些什么,立刻被红情拉走。

屋里只剩水莲仙与蓝凰儿对视,原以为水莲仙进屋就会与其缠斗在一起,没想到这气氛安静得过于诡异了。

水莲仙声色未动,目光一扫,屋内确实只有蓝凰儿一人,眉头似乎轻轻一皱,然后转向你望了一眼,你颌首回应,确认周围没有埋伏,又转了回去。

“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说么?”

蓝凰儿无动于衷,继续拈了一颗盘里的葡萄送入口中,她每拣一颗,手上的数只银镯子就叮叮响一次,一盘数目不多的葡萄足足吃了一炷香的时间。

水莲仙顾忌盈月婆婆蛊毒未解,便按捺住性子,等待蓝凰儿的下一步动作。

“带来了一位稀客啊,奴家虽然足不出户,也是多少听说过女侠的江湖美名的~

这是咱们寨子里的特制鲜花饼,蓬松可口,用的是晨露玫瑰的花瓣,甜而不腻,女侠难得来一趟,不如尝尝?”

不知何时,蓝凰儿莲步轻移,手上端着一盘花香沁心的鲜花饼,笑盈盈地送到你面前。

{

【尝尝】

这鲜花饼闻起来美味香甜,你忙着赶路,此时肚子饿的咕咕叫见蓝凰儿刚刚在吃葡萄,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于是挑了一个最大的准备咬一口。

【拒绝】

你的余光不经意一瞥,注意到了蓝凰儿隐约勾了勾嘴角,似是期待着什么“好事”的发生,你便摆手往后靠。

}

水莲仙一把打翻盘子

“别吃!”

盘子闻声而落,咣当砸下,里边的鲜花饼咕噜咕噜滚了一地,蓝凰儿随意踢了两脚,拢了拢落下肩的外袍,冷哼道。

“久别重逢,难道我表示表示都不成吗?”

“蓝圣女,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想与你兵刃相见。这次我是为两件事而来,希望你好好听一听。”

“(转为冷漠)哦?你说。”

“其一,你心怀叵测,几次三番派人暗算我,不就是为了祭祀大典么?

只要你不再找我与我朋友的麻烦,我立马转身离开,这账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笔勾销。

其二,盈月婆婆受我牵连,被你下了噬心蛊,只要你交出解药,恩怨了结,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可老死不相往来。”

此话说得明明白白,干脆利落,蓝凰儿听罢,先是咯咯直笑掩嘴抖肩,然后像是得知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巫蛊教的左使?蓝寿月的好徒儿?哈哈哈哈……荒唐……荒唐!

我堂堂圣女,还得听你摆布?哈哈哈……水莲仙,在中原这些年,你的脑子真是越来越不灵光了!”

“那你想怎么样?”

“那个老太婆活得够久了,早死晚死都一样。”

“你!”

“别急,马上就轮到你了,与其担心别人的安危,不如想想自己。

(面露为难)其实我也不想做的太绝,你看,本来计划着请你回来继续做巫蛊教的左使,你拒绝了。

如今你结交中原一派,这些人对巫蛊教虎视眈眈,我身为继任教主,自然是以我族利益为先。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既然你不选择加入,反倒成了阻碍,那我就必须清除。“

“(身子一震)你当真这么认为?”

“(冷哼)收起那副假惺惺的作态,蓝寿月喜欢,我可不吃这一套。”

“住口,你怎能直呼师父她老人家的名讳?”

“别提那个女人!她不配!

也难怪你对她死心塌地的,打小就将你当做继任教主培养,哈哈哈……那我呢?”

长笑声中,蓝凰儿来回踱步,原先慢悠悠的,像是等待水莲仙的接下来的反应,后来越走越快,忽然停下脚步,恶声质问道。

“我忍了那么多年,总该出口气了!

对,我天资有限,她把全部心血倾注在你身上,又如何呢!

看看现在,你连噬心蛊都解不了,哈哈哈哈……蓝寿月培养了一个废物!妙极,妙极!”

“(怒喝)蓝凰儿!

(神情间带着逼人的锋芒)好,你说我是废物那就如君所愿,可不要被我这个废物抢了宝贵的教主之位!”

“(脸色微变)你说什么?”

“(冷笑)三天后就是祭祀大典,就算有了噬心蛊这张底牌,你也未必稳操胜券。”

蓝凰儿突然跳了起来

“水莲仙,你终究还是露出了真面目,哈哈哈……好啊!”

“届时祭祀的五圣相斗,你我二人,决一胜负!”

摞下一句话,水莲仙摔门而去,留下面色阵青阵白的蓝凰儿她未曾料到水莲仙被激怒后,反行其道,打得一个措手不及。

蓝凰儿气得浑身颤抖,牙齿咯咯作响,她死死盯着门口,连连道几个好字,眼中射出阴毒之色。

“(胸口剧烈起伏,渐渐平息下来)真是荒唐……【宽慰】

我没事,女侠没被吓到吧?方才一时冲动,现在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接下来这三天,我恐怕得留在巫蛊岭了。婆婆身上的噬心蛊还有祭祀等事务,需得先解决。

三日之内,我必研制出噬心蛊的解药,当年我收藏了诸多秘术的残本,放在银蛇楼里。

在我闭关的这段时间里,只能委屈女侠在岭中住下了,有一个地方绝对安全,无人敢去,我先领你过去。”

水莲仙疾步往后山脚下走去

“(指着面前的那幢小楼)就是这里。”

你抬首观望,这幢小楼立于整个巫蛊岭的最深处,掩在遮天蔽日的茂林之中,幽深寂静,仿佛有无形的屏障将这屋子隔绝开来,从屋檐缀连至墙根的蛛网预示着已经很久没有主人了。

“这间太初楼是巫蛊教历任教主的居所,旁人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而威胁最大的蓝凰儿是不能离开圣女堂的,女侠大可放心住下。

方才一时口快,便与蓝凰儿发生口角,其实我心里也没个底……

(勉强提起嘴角淡淡一笑)不过总要试一试。

水莲仙取出装有五色蛊虫的瓶子

这东西放我身上不安全,就由女侠保管吧。

对了,千万不要随意动太初楼里的瓶子,特别是一个乳白色的瓶子,里头装着见血封喉的毒液。还有,不要吃这里的任何食物,包括水。

我先回盈月婆婆的住所,抓紧配制噬心蛊的解药,相信三天时间足够了。

如果女侠发现什么异常迹象,一定要及时来找我,一定啊!”

交待完事宜,水莲仙匆忙离去,她脸上满是掩不住的疲惫,讲话时真气不足,步伐虚浮,你颇有些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不过转念一想,还是听从安排,在这片奇诡的苗岭内,唯有太初楼是最安全的,蓝凰儿对你们敌意不浅,当心被她暗算,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你缓缓推开沉重的大门,被迎面的灰尘呛了连连咳嗽,外面的光照进屋内,勉强能看一个大概。

满是一股陈旧、腐朽的气味,你微微皱眉,捂住口鼻,四下里走动巡视着。

太初楼里的摆设并不多,除了一个凌乱的书架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左边一面墙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死物、液体及其不知名的东西。

如果水莲仙所言不假,那么太初楼的前任主人应该是上一任教主——蓝寿月,蓝寿月下落不明至今,也就是说这屋子已经十余年没有人居住了。

换句话来说,蓝寿月离开前最后待着的地方,应该也是这里……

不如在这屋子里搜寻一番,看看有没有蓝寿月留下的痕迹。

——古蛊经——

制蛊之法,是将百虫置器密封之,使它们自相残食,经年后,视其独存的,便可为蛊害人。

情蛊

此蛊乃是花蛊的一种,以九十九个负心人的血肉培植,三月开花,极其艳丽。

此时如以养蛊人的心血相触,十年得一情蛊。中蛊者不得思他人情欲,否则心痛难忍,每思一次,心痛更甚,九十九日后,心痛至死。

蛊者必是个用情至深的人,同时要以命饲蛊,蛊方能成,故此蛊世间罕见。

「情蛊」每月会发作一次,若不食解药,则痛苦不堪,若敢背叛女子,则会暴毙而亡。

此蛊无解。

癞蛊

将石头一块放于路上,结茅标一二个,人行过则石跳上人身,或入肚内。

国中肚内硬实,至三四个月则会动,肚鸣、大便结秘,人渐瘦弱。

时而此石飞入两手,时五而此石走入两脚,奇怪之至。不出三五年,其人必死。

解蛊之法:用雄黄、蒜子、菖蒲、滚水生咬吃,得吐与泻自愈。

中害蛊

放害神,亦蛊类也。

人中其药则额必焦,口腥、神昏、性躁、目见邪鬼形、耳闻邪鬼声。

如犯大罪,如见恶役持练锁至,如有刀兵健卒追赶,常思自尽。不医,十无一生。

解蛊之法:用柴胡汤加减服,宜戒盐荤,俟毒净自愈。

阴蛇蛊

进入体内能成形为蛇,四处乱咬,造成头痛,夜间更为刻烈,中此蛊者不出三十日必死无疑。

若在酒内中毒,断不可用洒罐煨药,犯之必翻愈翻则毒入愈深。

解蛊之法:服解药,则黑气从腹出,须戒口。

——千金解蛊方——

药方名称:太上五蛊丸

主治:百蛊吐血伤中,心腹结气,坚塞咽喉,语声不出,短气欲死,饮食不下,吐逆上气,去来无常,状如鬼崇,身体浮肿,心闷烦。痛。

材料:雄黄、蛇胆、鳖甲、蜈蚣等若干

药方名称:太一追命丸

主治:中恶气,心腹胀满,不得喘息。

材料:蜈蚣、丹砂、藜芦、鬼臼等若干

药方名称:犀角丸

主治:腹暴痛,飞尸恶气

材料:鹿茸、犀角、莽草、麝香等若干

——毒典——

天下之致毒者,非为鹤顶红、孔雀胆、墨蛛汁、腐肉膏、彩虹菌、碧蚕卵、蝮蛇涎、番木鳖、白薯芽诸多十余种。

吾所记也,乃「奇异之属」。

医家曰:“知百毒而解百毒。”

此十五种,历百年方编辑一册,为之曰《毒典》。

碧渊云萝

东海运华岛碧鳞宫有侍鳞圣女,终身不嫁,以心殉龙神,常年居于宫中圣殿。

为第七位圣女,碧鳞宫弑其家人与情郎,将其强行闭于宫中,由此一生抑郁。

死时极为凄惨,化为怨灵而誓曰:“碧宫怨女,今生已憾。灭我情郎,断我素愿。愿死不堕轮回,化为碧萝为阿郎。誓愿历代圣女终为此,但如此为终身之凄凉。“

碧鳞宫主闻言,遂令后世封印历代圣女于碧渊之下。然,怨不散,恨不消,于万里碧渊之中集怨气而生成剧毒之物,称之曰:「碧鸳云萝」。

此物色阴绿,叶如丝盘绕若绿云。鱼不敢近,触之则死,死后亦化为云萝。

先有医者得此草之干叶封于水银之中,期年后草作银绿,研磨为粉。中此毒者面青舌紫,内脏具僵,迅速毙命。

此毒无解。

紫荆泽露

泽之国东有草,名紫荆。紫荆矮小,叶圆小,花如紫星,喜湿热,周常有毒蛇出没,蛇以毒液灌溉之。

具《雪岭地记》载,泽之国有兄妹,曰忆鸿、忆兰无父母,自幼相依为命。

雪岭纪承光二年,帝都选秀,官府夺忆兰。忆鸿怒,斩官吏,欲携妹逃亡忆兰患兄安危,独往帝都贿赂官员,受宠封位而解兄之难。

四年,忆兰为宫妃害而入狱,发配充军妓。

忆鸿知,持刀伏路旁,劫狱。

白露日,官军逐二人至泽之国东,忆兰为兄挡毒箭临绝之际以泽国之宝丹蛇诞立阵,凝结界护兄。

忆兰终,化为灰,兄大恸,泪滴灰上生小草,为紫荆。紫荆弱,兄化为毒蛇,以涎灌之,紫荆自此成为毒草。

每三十年逢白露日若有霜,紫荆叶中凝露,剧毒。先时雪岭医师称之「紫荆泽露」。

此毒无解。

逸莲寒绛

逸莲者雪岭名医女也,中洲人,医病好用寒绛草,寒绛草乃中寒之物,喜阴,叶色纯白,花淡红,茎刺有毒,叶可入药,果实为香料。

逸莲记载:雪岭空桑帝国有传说天上有城云浮。云九浮城中有临寒鸟,羽白冠红,城主之妹离湮救且爱之。

云浮城立规定勿干涉下界之事,勿改变星辰轨道。离湮违规,贬黜下界,归时因好生之德,坚守诺言触怒城主,城主毁其肉身,击碎其灵魂,永黜离湮为凡人。

临寒鸟随离湮落凡世,因之美,时沧流帝国之民陷于战乱而屠杀尽临寒鸟。后因念力聚合,此鸟化为寒绛草,守在离湮灵魂碎片所堕十之处,后为雪岭三女神护,生于密林阴暗处,为离湮祈祷。

逸莲将此寒绛草配成毒药,中寒,色淡红近白。多为因思生恨者用,中者死时将浮生尽忘,脑化为气。

此毒无解。

赤磷火毒

吾姐万蛊噬心,胎气受损,致使耳聋口哑,吾猜测乃阴寒之症,遂以身试毒,不慎染赤磷火毒。

此毒乃慢性毒,一日面红唇艳,二日凝如膏脂,三日血色段红,四日便现腐骨蚀心之痛,难以忍受。

吾食天才地宝吊命,佐以三阴摧心功,勉强度日。然此毒伏期二十五年,近年频发,恐时日不多,不知如何是好。

闻雪峰之顶有奇花,红艳如血,性极寒,或有一用。

你若有所思...

你似乎有点眉目...

此处笔记似乎与蓝寿月的去向有关!

银蛇楼静悄悄的,药屋里空无一人,你轻咳几下,左右张望水莲仙没有回应,盈月婆婆亦不见踪影。

水莲仙消失不见了,实在太过奇怪,她应该一直待在药屋中炼制解药,盈月婆婆也不可能离开这里。

那么,她们会去哪儿?

思索片刻,有那么一丝丝不对劲的念头渐渐升起,你甚至想到了一个合情合理却很危险的可能性。

会不会……是蓝凰儿?

二人先前不欢而散,水莲仙放言参加祭祀,研制解药,蓝凰儿极有可能恼羞成怒,进而做出难以预料的举动。

你顿然闪过一个不详的预感,难道蓝凰儿找她们麻烦了?

“诸位都看到了,背叛我者,哼哼!【水莲仙】

哦?你问我水莲仙到哪儿去了?”

蓝凰儿居于高位,负手而立,听你质问,便傲气凌人地转过身来,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圣女堂内聚集了不少教众,一时间数十道眼光像利刃似的瞪着你。

“(态度冷硬)抱歉,一概不知。

女侠既然与她同行,就应该好好看着,别让这个疯女人乱跑。

我巫蛊教祭祀在即,各堂分支忙着做筹备,哪儿有空管你们的闲事?

下一个,过来。”

堂下跪着的教众,闻声上前,态度恭敬地半跪下来。这女孩看着不过刚过豆蔻之年,眉目稚嫩,眼神充满虔诚与畏惧,只见她俯首拜于蓝凰儿足下。

“我再问你一遍,你可自愿献出全部身心,至死追随?”

女孩答声铿锵有力,大声道:愿意!随后从蓝凰儿的衣襟口爬出一只通体碧绿的大蝎子,慢悠悠顺着她的胸口往下爬行。

绿蝎子一出现,众人的神经明显提了起来,女孩也显得紧张不已,手腕微微颤抖,蓝凰儿若无其事地抿了口茶,看着绿蝎子最终停在了女孩的手腕上。

绿蝎子扬尾用力地蛰下

女孩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如流星般短暂,嘴角被咬出殷红的血斑,决绝又坚定,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仪式一般。

“巫蛊教从不养废人,只要你不是毫无用处的废人,每月月初都可来圣女堂领一份解药,退下吧。”

待女孩退下,蓝凰儿瞥见你仍在场,扭着腰肢踏步过来,指尖丹寇一点,抵在你额心,你便感一股至冷寒意窜入眉心,条件反射地咬牙发颤。

“我记得你不是跟她待在一起的么?怎么找上门来了?

不怕本圣女将在你身上下蛊么?嗯?你盯着我手指做什么……”

你并不是仅仅看着蓝凰儿的手指,她的手指确实纤细如葱削,但你注意到了她指腹上的一点痕迹,那是陈年灰尘的污渍。

灰尘,怎么会有灰尘?圣女堂人来人往,不染尘埃,岭中各房屋都有常年有人居住,只有银蛇楼的药屋和太初楼积灰,而你一直待在太初楼中……

一个结论闪电般窜过你脑海:蓝凰儿一定去过银蛇楼!

“嗤,不与你浪费时间了。【追问下落】

你探手止住蓝凰儿

(面色大变)水莲仙哪儿去了,本圣女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

你原是试探性地一拉、一问,未料到诈出蓝凰儿反应剧烈,心下的推论更是确凿,莫非蓝凰儿闯进银蛇楼,还将水莲仙囚禁在不为人知之处!

看蓝凰儿的样子,应是打死也不承认了,再看不少教众围上前来,摆出迎战姿态,你眼珠一转,拱手道了声抱歉。

“行了,多说无益。本圣女事务繁忙,送客!”

你当下生出想法:巫蛊岭中蓝凰儿最大,但从她与水莲仙的对话中可得知,对于上任教主蓝寿月,一个是敬,一个是怕。

你又恰好得知了蓝寿月大概的去向,在太初楼内翻阅的《毒典》的最后一页,记录了蓝寿月似乎中了一味慢性毒,长久不治。

蓝寿月偶然发现雪峰顶有奇花,或许可解该毒,那么她若真当活在世上,就极有可能会出现在雪峰顶上。

一旦事情有了眉目,那么顺着线索追下去,就会找到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如果能请蓝寿月回巫蛊岭主持大局,那么事情必然迎来转机。

飞雪连天,冻彻寒骨,孤狼嚎叫,在这人迹罕至的雪峰顶,盘坐着一位面容姣好的妇人,她衣衫单薄,不顾寒风凌冽,全神贯注地运功着。

这江湖偌大,怪诞的人数不胜数,只不过这些人都不好惹,你默不作声地绕过古怪的妇人,从山顶眺望,这恐怕就是《毒典》中所载雪山奇花生长之地了,也不知蓝寿月会不会出现。

忽然间,一阵细若蚊蚺的嗡嗡声从你的包裹里传出,打开一看,竟是那五色蛊虫!

它半死不活地一直躺在瓶子里,现在突然活了过来似的,兴奋地振翅摇摆,像是有感应了似的。

奇怪,五色蛊虫像现在这样兴奋,莫非……它感应到了主人的存在!

诧异之下,你一扭头,却对上那妇人明亮的目光。她掀起纱笠,语速缓慢,仿佛很久没有说话了一般。

“(目光柔和)小姑娘,你可认得林齐山?【认得】

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小姑娘谅解,只是你那瓶子里装的乃世上最为凶恶的蛊虫,是从何处得来的?”

这位美貌妇人操南方口音,吐字言谈更甚南岭那边,你不禁多问了一句,前辈是否姓蓝?

“你这小姑娘人不可貌相,竟知道我的来历……

看来,这命是留你不得了!”

美妇语气一顿,形如鬼魅般跃至你身左,森冷的气息倏而舒张,五指成爪,指尖散出幽绿色的毒气,往你面门袭来!

一刹那间,你顾不得转身接招,猛地向前一扑,哗然之下,连翻几个筋斗。

“多少年没人找过来了!小姑娘,莫要怨恨,乖乖上路吧!【水莲仙有危】

什么?!”

美妇面容陡变,紧张地抓住你手腕,着急问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事到如今,你已猜出面前的这位女子是谁了,正是巫蛊教前任教主蓝寿月。

你也不卖关子了,将水莲仙受困一事全盘托出,蓝寿月闻言柳眉皱得更紧,胸脯上下起伏,久久不语,最后长叹一声。

“原来……原来凰儿如此恨我……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又怎会不爱怜她呢……只是……唉……

我想即使凰儿应该不会太为难莲儿吧……毕竟,我将她们从小当做亲姐妹抚养大,这次只是凰儿的任性罢了。【反驳】

你告诉蓝寿月,如今蓝凰儿的所作所为,已是到了丧心病狂的境地了,残害无辜民众、追杀水莲仙、下蛊盈月婆婆,连教众的性命都受制于她。

“(颤抖)盈月婆婆?!

凰儿她给盈月下了噬心蛊?!”

蓝寿月神魂俱失,前所未有的惊慌席卷全身,压下纱笠,正想以轻功下山,才飞身跃起,却感热流上涌,闷哼一声,歪落下来。

“不好!怎么偏偏这个时候——"

只见她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强撑着踉跄走到一株红艳红艳的花前,徒手摘下一朵盛放的红花,嚼都不嚼,张嘴直接吞了下去。

瞬息间,蓝寿月整个人像是火烧一般,肌肤透出惊人的红色底下的血管就像奔腾的熔岩,在这冰寒之地,她周身腾起热雾,仿佛一个大火炉在熊熊燃烧。

……

一炷香后,蓝寿月长长地吐出最后一口热气,紧闭的双眼随之睁开,嗓音被灼烧过了一般,有些喑哑了。

“方才我一听盈月有危,便心急如焚,一时间真气上涌,诱引赤磷毒发作。

这赤磷火毒极热极烈,每日日中发作一次,痛苦不已。

我好不容易找到缓解压制的办法,那就是服用生长在冰原之上的红景天,还需待在终年积雪的山巅,令寒气游走全身。

我在此地隐居,是不得已而为之。南疆湿热,会加速赤磷火毒的发作。

据我估算,不出七日,即可痊愈。若此时回岭,没有红景天压制,恐怕就将前功尽弃了。

只是……唉……七日后,凰儿成为教主,我回去也无济于事了。凰儿是我亲生女儿,我又怎忍心夺下她的教主之位…… ” 【协助蓝寿月】

原来蓝寿月的不辞而别,自有缘故,你宽慰几句,见她自责懊恼,便有心助她。

蓝寿月身中赤磷毒,此去南岭山高水远,少说也要数日,赤磷毒每日发作一次,而红景天又是压制赤磷毒的妙药……

你有个想法,当即与蓝寿月说了,不如帮她采集数颗红景天存用,蓝寿月目光一亮,连连点头,下定了决心般。

“好,按教历,三日后是祭祀大典,我此番回去,应该也只需三日即可。

就请女侠为我采集三株红景天,只要度过这三日我再回雪山也不迟,即使缩短赤磷毒发作的时间,我也认了……

这红景天生长的环境极为苛刻,保存起来倒不麻烦。

对了,保管在女侠那的五色蛊虫可否还给我?【物归原主】

(收好瓶子)这小东西是我特意放在林齐山身上的,看样子他应该死了吧?

此人心思不正,偷师蛊术,我急着压制火毒,担心此人对我教不利,便将这本命蛊虫放入他体内。

女侠是个难得有情有义的人,一开始还对女侠有所顾虑,希望不要放在心上。

(怅然)唉,没想到凰儿竟会做出那等不孝之事,恐怕我这次回去,她更恨我了吧……”

蓝寿月飞身往雪山脚下奔去

“也不知盈月去哪儿了……【对话】

(感慨)寨子大变样了啊……

不过这银蛇楼仍是原来的模样,你看边上的这株桃花树,几十年前,我和盈月一同种下它,日日浇水,看它长大。

如今,它已是枝繁叶茂,花香飘扬了呢……

勾起了些许往事回忆,女侠不要见怪,过了不惑之年,人啊,就渐渐看开了。

我先去药屋配一下噬心蛊的解药,待会儿直接给盈月服下。

你呢,去圣女堂将我回来的消息告诉凰儿,让她放了莲儿先,后面的事情,我们再商议。”

蓝寿月的身影消失在银蛇楼内,不一会儿药屋里传来叮叮咚咚瓶罐碰撞的声音。

“(脸上的狂喜一闪而过)蓝寿月回来了?

她在哪里,她怎么不来见我?【有事在身】

呵呵……果然……”

蓝凰儿的语气迅速低落了下来,她猛地抬头,面色冰冷,推开红木桌椅,朝着门外破口大骂。

“她还回来干什么?滚!给我滚出巫蛊岭!

蓝寿月你给我听着,水莲仙这个贱人找了帮手还不够,以为把你这尊大佛请来,就能威胁我?告诉你,没门!

凭什么?凭什么她在你心中的地位比我还重要?你着急配解药,不就是为了她么?

哼,水莲仙那个满脑子都是仁义慈心的呆子,就算把十个教主位送给她,屁用都没有!连噬心蛊的解药都炼不出,废物废物废物!”

教众噤若寒蝉,动也不敢动,生怕遭殃,蓝凰儿发泄似的四处砸物件,将屋内的瓶瓶罐罐砸个粉碎。

“好,好一个师徒情深,你蓝寿月甘愿为水莲仙出山,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对着你冷笑)我看,这位女侠与水莲仙情谊深厚,就给你个机会。

我把这个贱人关在某处的地牢里,想要见她,很简单——

教众端来一碗汤药

喝下它,我就带你去地牢。” { 【继续询问】

(冷笑)你不是水莲仙的知己么?不是甘愿为她赴汤蹈火么?

怎么,怕了?

我告诉你,就算蓝寿月来了,只要我闭口不说,你们就永远也找不到水莲仙。

乖乖给我喝了这碗汤药,否则别想见人!

你二话不说,一口喝光汤药,随意将空碗一丢,摔个粉碎。

【一口饮下】

你二话不说,一口喝光汤药,随意将空碗一丢,摔个粉碎。

【拒绝喝下】

谁知道这汤药里有没有下毒,你冷笑道。

“哼,懦夫!那你永远也别想见到水莲仙了!” } (拂袖而去)好,跟我走!

上来两位巫蛊教女子,一左一右架着你,又觉双目被蒙上黑布条,四处绕来绕去,最后下进一个地道里……

……

当你双眼的黑布被扯下,已处在一间阴戾逼仄的地室中,昏暗潮湿,密不透风。

哐当一声,铁栅栏合拢,你试着推了推,又敲了敲,算不清厚度,于是一掌打去……

巨大的反震力令你连退三步,而铁门纹丝不动,你愤然道卑鄙,身后忽的一声惊呼“少侠”,外边则适时传来蓝凰儿的阴笑。

“咯咯咯……我说了送你来见那个贱人,可没有说让你走。

看在蓝寿月的份上,我就关你们三天,三天后若是本教主心情好,就大发慈悲地来看看你们死了没有。

到时候跪在本教主面前,磕三个响头,一边磕一边说:教主万岁,教主万岁,教主万岁!咯咯咯……就放你们出去……”

“蓝凰儿!有什么恩怨,你冲着我来,让婆婆出去!她是无辜的!”

“嗯?无辜?哈哈……水莲仙啊水莲仙,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凡是你所珍爱之人,我都会一个一个将她们统统铲除,咯咯咯……

这女侠对你可是情深义重得很呐!不过女侠喝下的那碗汤药里,放了三虫三草剧毒,别说三天了,就是三个时辰,都活不过去!

从通风口处落进来一个小瓷瓶

本教主也不想赶尽杀绝,这解药送你们了!不过——"

你腹中突然一阵绞痛,似将五脏六腑暴力地揉在一起,不由得曲起身子,这毒发作的太快,蓝寿月所言不假。

“咯咯咯……那个老太婆也中了三虫三草剧毒,甚至比女侠的还要早,看样子连一个时辰也坚持不下去喽~

解药就在这里,神医,救哪位就看你喽~咯咯咯咯……”

疯狂的笑声渐渐远去,门外恢复了寂静,蓝凰儿设此死局,无论水莲仙选择将解药给谁,都会死一个人。

你无奈地苦笑,转身看到火把下,被映得通红、盈满泪水的那张脸。

“女侠,是我连累你了……【宽慰】

是我太过冲动,那日蓝凰儿在银蛇楼外让我跟她走,说婆婆被她关起来了,我一时心乱,就被带到了这里。

谁知这地牢只为关我一人,我以为她就此罢休,便稍稍安了心。

不曾料到,一个时辰前,她竟将婆婆绑了来,还喂她三虫三草剧毒!”

“咳咳……咳咳咳咳……”

“婆婆!

(咬牙发誓)等我,我一定让你们两个都活着离开这里!”

只见水莲仙立即盘膝坐下,掏出随身银针,一字铺开,屏息扎上穴位……

一刻钟过去了……

两刻钟过去了……

三刻钟过去了……

空荡荡的地牢里,只听得水莲仙的呼吸声,凌乱的发丝黏在她额间,汗珠一滴一滴地落下,随着时间流逝,你身上的剧痛越来越厉害,盈月婆婆更是奄奄一息。

所有的银针都用了,所有的穴位都试过了,没有药材,她就拿脚下的泥土、草垫的麦秸、自己的血液,甚至施用了火灸、针扎、换血、生死蛊……她什么办法都用过了!

还有一刻钟,最多还有一刻钟,她就得做出抉择,临近崩溃的边缘,她再也忍不住,捏住药瓶,放声大哭。

“(泪流满面)女侠……我真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婆婆待我真的很好,我不想让她因我而死……

对不起……女侠对不起……“

水莲仙一面摇头,一面抱着盈月婆婆枯槁的手臂,她尝到了绝望的滋味,如同蚀骨之毒。

平日里的自信、骄傲全部褪去,她成了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女孩,慌乱、迷茫、恐惧、绝望一时间将她整个人包住,心脏越跳越快,手也愈来愈抖。

“(虚弱地抓住水莲仙的手)呃呃……呃……”

“婆婆,你没事的,吃了解药,就会好起来的,没事的,没事的。”

“(吃力地比手势,指指你,又指指药瓶)呃呃……呃……”

“不,不要,婆婆你不要这样……

我知道,我知道女侠是很好的朋友,我在女侠身上种下生死蛊,你们都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目光动处,盈月婆婆面上竟是一片安静祥和,她在水莲仙的手心一笔一划地写着,水莲仙泪如泉涌,拼命地摇头拒绝。

“(似是三虫三草毒发作)呃呃……呃……”

“(将解药瓶子送到盈月婆婆嘴边)婆婆,吃了它,快吃了它……快啊……”

盈月婆婆推开瓶子,拣了一根银针,刺在指尖,她的血已是黑红色。

婆婆缓慢地、用力地在水莲仙手心写着,忽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头一垂,竟这么走了!

“(惨叫一声)不要!婆婆——”

水莲仙惨厉地扑了过去

水莲仙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你不知如何安慰,又听得砰的一声,身后的铁门被强行破开,随即一声凄厉的惊呼落入耳旁。

一抹蓝色身影跃至跟前,竟是蓝寿月,水莲仙艰难地抬头,哑声道。

“师父……”

蓝寿月好似没有看到水莲仙一般,怔怔地望着盈月婆婆的尸首,连话都问不出,呼吸都没了,死透了!

她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踉跄一步,扑地跪到地上,哀哀地嚎叫。

“盈月——姐姐——啊——”

哭声震天,蓝寿月甚至比水莲仙还要动情,哭得血泪交流,嘶声力竭,失去至亲的痛楚仿佛千万个刀片在剜她的心!

你也被这种悲哀的哭声,感染得难以自持,眼前的一师一徒抱着那具死沉沉的尸首,哭作一团,仿佛失去了这天地间至亲至爱的人!

“(又唤了一声)师父……”

“(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前辈】

(猛然惊醒)啊——盈月啊——”

“(啜泣)师父……对不起……弟子没能……

盈月婆婆……走之前说……她已经活的够久的了……很高兴……看到我回来……”

“(凄楚地摇摇头)不……是我……是我害了姐姐……”

“婆婆她……是您的姐姐……原来我都不知道……”

“(捂住心口)我要是早一点找到你们……

事到如今,错都在我……

莲儿……我们出去找个好地方,把盈月给安葬了吧……莲儿,你手心写着什么……”

“(看手心)婆婆临终前写下的……女……儿……女儿?女儿!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莲儿……我……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俩……”

水莲仙如五雷轰顶

“什么?师父!您说什么!”

“盈月……盈月是我的亲姐姐,更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蓝寿月显然抑制不住情绪,悔恨万千,连连说道。

“我与盈月乃是孪生姐妹,与她一道长大,一道习武,一道修习巫蛊教的秘术,她自小善良温柔也是天资聪颖的圣女。

盈月学习药理,我则学习毒理,那时我性子烈,主张以毒攻毒之效,甚至拿自己身体作试验。

盈月便劝阻我,说长此以往,定会自损。

后来……后来因为一些事情,盈月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还生了一个女儿……”

“那个人……婆婆……我娘爱上的那个人,到哪里去了?”

“(摇摇头)不过是个怯懦的书生,自从得知盈月的身份,就害怕地逃走了。

然后……盈月生了你之后,元气大损……导致耳聋口哑……

后来我也有了凰儿,她便请求我将你们二人一同抚养……唉……你……你莫要怪她……

我对你百般关心,却没想到冷落了凰儿,她才犯下大错……”

水莲仙感到了自己的心脏在极速下坠,仿佛要坠入无尽深渊一般,她手脚冰冷,耳旁是蓝寿月的抽泣声。

那声音似乎是从遥远的千里外传来,她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也哭不出来。

她尝到了绝望的滋味,不可逆转,无法挽回,就像树叶会落冬季会来,白天过后是夜晚,人死不能复生。

她的呼吸如同一次睡眠一般漫长,整个人静止在了那儿,垂着手,跪坐着,眼里无光。

她在思索,几乎一瞬,就已经下了决定。

“我要杀了蓝凰儿。”

她平静地说道,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里磨出来,似要将蓝凰儿拆吃入肚一般。

她的眼神里已经没有理智二字,她抱起轻如纸片的母亲的遗体,一步一步走到牢门口。

十年郁积在心中的仇恨,此刻便像山洪似地爆发了出来,吞噬了水莲仙的理智,此时牢门已开,她目光森冷,似要拼命一般。

“还有那些帮凶,我要她们统统给我娘陪葬!”

“莲儿!冷静一点!”

“她们不让我救人,逼我杀人,那我就杀给她们看!”

“(惊喝)伤害无辜的人,也不能让盈月复生!莲儿,回头是岸!

水莲仙冲出牢门

莲儿——

快,快去阻止她!

方才我质问凰儿,她情绪激烈,我心念着盈月和莲儿,无暇顾及凰儿的感受,火速找了过来。

绝不能让凰儿一错再错,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莲儿意气用事!

盈月一直希望莲儿成为一个济世救人的医者,眼看她就要大开杀戒,一定要阻止她!

(忽的气血涌动)咳咳……不好……

恐怕是破门而入的时候,动了真气,赤磷毒发作了……

(焦虑万分)女侠,快将红景天全部给我!” 【给予】

蓝寿月一口吞下三株红景天,就地调息,这次状况远比你在雪山上看到的要糟糕得多,南疆湿热,会加速蓝寿月体内赤磷毒发作。

“(睁开眼)如今……只能放手一搏。

五色蛊虫突然躁动

糟了!

有人强行打开万蛊池,所有的蛊虫都会跳进蛊池厮杀,不行,一定要中断祭祀!

(忍着火烧般的剧痛)女侠,抓紧我,带你出地牢!”

……

“她们全部都聚集在祭坛上了!”

“不好!凰儿发动噬心蛊了!快去祭坛顶阻止她!”

蛊池大开,万蛊齐入,巫蛊教众似乎都丧失了神志,齐齐攻击水莲仙,而水莲仙则发狠地战斗,异常凶险。

“恶鬼们,统统去给我娘偿命吧!”

“(双手作结印)噬心蛊,发动!”

“不行,快阻止她们!”【战斗】

“哈哈哈……万蛊池!”

战斗胜利后:蓝凰儿:“你——你暗算我——”

“(双目赤红)蓝凰儿,我从未想过与你兵刃相见,是你逼我的。”

水莲仙凄惨一笑,狠戾举刀,缓慢地将蓝凰儿逼到蛊池边,突然听到大喝一声,脚步一停,回头一看,是面容苍白的蓝寿月。

“莲儿!不要!凰儿是我女儿啊……

看在她与你同出一条血脉的份上,留她一命吧……”

“(目光一抬,冷冷道)放过她?她何尝放过我了?

那我娘呢?你们母女两个害死我娘,是?还是不是?”

蓝寿月全身一震,缓缓垂下头,捂住脸。

“是不是?师父!你说是不是啊!”

深色的血泪从她脸颊不断滴落,水莲仙亦步亦趋,转身拿刀尖抵着蓝寿月的心口,狂笑着、不停地、重复地问。

“是不是你们害我娘死的?说啊!是不是!

这刀上抹了见血封喉的毒药!我杀了你们,再自杀,来生永不相见!”

水莲仙双手紧握刀柄,不住地颤抖,有愤怒、有悲哀、有决绝甚较于蓝凰儿,更为疯狂,她扭头狠狠地盯着蓝凰儿,一字一句道。

“蓝凰儿,地牢,你给我一个选择,这里,我还你一个选择:跳下去,忍受万蛊噬心,或者在这祭坛上,被我杀死!”

“莲儿……真的无法挽回了……么……”

“蓝寿月,你我师徒,恩断义绝。”

这话宛如一支利箭,无情地射入蓝寿月的心口,比那天山的寒冰都要冷上三分。

“(苦笑)莲儿,为师有没有教过你,这世上还有第三种选择——

轻微的噗嗤一声,那是利器刺破胸膛的声音。

刀尖扎破皮肤,挑断血管,刺进温暖的胸腔,碰到了那火热的、跳动着的心脏。

你感觉自己的心跳忽然停了一下,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情景,蓝寿月正面拥抱着水莲仙,涂抹着剧毒的刀尖从她背后冒出。

蛊池边的蓝凰儿,那个骄傲到天上的圣女,发出了一声小兽般凄厉的哀鸣。

水莲仙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冰冷,这次是她亲手,握着刀,捅进师父的胸膛。

她浑身僵硬,木偶一般,被冲上前来的蓝凰儿粗暴地推开,踉跄几步。

“娘!”

蓝寿月像是预知时至,安详地躺在蓝凰儿的怀里,这是她第一次好好地端详女儿的容貌,嗯,是个美人儿,她欣慰地笑了。

“凰儿……你……你喊我娘了……

好……好啊……

凰儿啊……娘很爱你,很爱很爱你……”

“(哽咽)现在说有什么用,你……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么……”

“娘对不起你……

(费力地继续说)莲儿……莲儿怪我……也是情有可原……

我时日不多了……该走了……”

“……师父……”

“你们……放下恩怨吧……

凰儿是我的希望……莲儿是盈月的希望啊……

(呼吸开始急促)想来……能与盈月同年同日生……同年同日死……盈月啊……”

蓝寿月的呼吸声渐渐微弱,直至永远地阖上双眼,轰地一声木石尘砂,漫天飞起,蛊池之中,新的万蛊之王诞生,它的主人即将成为巫蛊教的新教主!

“(神色复杂)小青……”

水莲仙的青蛇一扭一扭,游到她身边,亲昵地蹭了蹭水莲仙的裤脚,嘴里还叼着蓝凰儿的那只绿蝎子。

蓝凰儿头深深地埋在蓝寿月的肩中,抱着的躯体渐渐冰冷,她用力一抱,蓝寿月背后的刀尖顺势刺入心口,她哇地吐了一口血。

“娘……我来陪你了……”

“本命蛊虫已死,就算我放过你,也活不了多久。”

水莲仙悲哀地看着相拥的母女,她们尚且能有归处,而她呢,她还有谁可言说?

“(不言不语)【安慰】

我曾经想过,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 她一定很漂亮,知书达理,或许还有个爱她的男人。

(摇头)她是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我娘。

短短几日,生死别离,我竟尝了个遍。

浮生若梦,但愿长梦不愿醒。

女侠,我累了,让我一个人做梦去吧。

水莲仙飘身往银蛇楼方向离去

银蛇楼大门紧闭,静谧之下,透出无声的悲凉,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让水莲仙一个人静一静吧。

不过数日,水莲仙给人的感觉已大不相同,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刹那之间,你眼前似乎又泛起了最初的时候,见到水莲仙的景象。

那时的她,笑靥如花,言语如水,而此刻,她一身素服,素衣敛愁,戴上了一顶斗笠,遮住了脸。

你干咳一声,不知说什么好,心中亦然感慨万分。

“我娘……最后和师父葬在一块儿了。

她们毕竟是姐妹,一个是我娘亲,另一个待我有养育之恩。

我曾想救治天下人,却连至亲都无法保护,或许……我将不再行医。

原来,生死离别这件事,无论谁都看不透。

水莲仙将一颗药丸扔进你嘴里

这是解药,可解女侠身上三虫三草剧毒,女侠身体素质已异于常人,虽过三日,吃了这解药仍无大碍。

只不过三虫三草剧毒在你的体内停留得太久,余毒残留,长此以往,亦有损害。

水莲仙又拿出一卷秘籍

我巫蛊教有一门独门内功,名曰:三阴摧心功,这本里便是功法秘籍。

三阴摧心功讲求以毒攻毒,有锻体之功效,长期修炼,可不惧百毒。【收下】

(幽然长叹)医者不自医,惶惶度终日,无端生烦恼,白发愁断肠。

今时今日,应是我们的分别之日了。”

水莲仙背过身去,轻轻地喃语,白发如霜,又如一轮孤月,冷寂地挂在黑夜中,永远……见不到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