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茂-密探故事/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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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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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阳殿】

▾张让

关中、关东诸郡遭雹，秋谷无收。诸郡县乞朝廷荒政赈灾。

▾刘宏

两地州郡，本是富庶之地……

◆我

“气候无常，百姓倒悬……”

▾刘宏

气候无常，百姓倒悬，朕心内焦灼。

◆我

“然荒政赈灾之事，关乎重大，需……”

▾刘宏

然荒政赈灾之事，关乎重大，需内廷外朝多方议事。

◆我

“当年司空杨赐尚在，与袁隗共录朝事，辅国安政，万事包罗。朕时常感念，可惜杨赐已去，袁隗病退…...”

▾刘宏

当年司空杨赐尚在，与袁隗共录朝事，辅国安政，万事包罗。朕时常感念，可惜杨赐已去，袁隗病退…...

◆我

哈欠……

▾众人

……

▾刘宏

……

▾张让

……

◆我

…………………………

◆我

完了。

◆我

欠……欠……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臣亦感慕陛下治下之德，不禁心神动摇，脱口而出 ……臣请罪！

"

▾刘宏

免罪起身。既是脱口而出，广陵王对此次的荒政有何见解？

◆我

圣贤有十二荒政之说，一曰散利，二曰薄征，三曰缓刑，四曰……

▾刘宏

哈……好了，不必在朝上背书，朕知道你出隐鸢阁后向孔融补了政书了。

朝中跟着泛起一波轻笑。我也跟着笑了片刻，勉强便算搪塞了过去。

▾张让

回禀陛下，司徒掾属、辟雍讲师孔融听闻饥荒之事，凭忠君之心，自请主持荒政。

▾刘宏

不必。圣贤之后，岂能蒙尘。说起来，广陵王平日与皇子刘辩交好，刘辩对此如何看？

◆我

容禀，皇子辩听闻生灵倒悬，忧心如焚，与臣彻夜长谈，商议荒政之策……

幽深漫长的大殿尽头，帷幕后传来天子的轻笑，笑意如面目一般的模糊。

▾刘宏

好了，移步嘉德殿商议。广陵王先随行。崔烈、许相、赵融、冯芳亦往嘉德殿待诏。余者散朝。

【北宫渡廊】

▾刘宏

他知道有灾荒，与你彻夜长谈，商议了什么？

◆我

……皇子辩内心忧虑，望陛下举贤任能……

▾刘宏

……哈……哈哈哈……

▾刘宏

你要不要再想想？欺君可是死罪。

◆我

……

▾刘宏

好了，别替他编了。为人父母，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估计又喝了一夜的酒吧？

▾刘宏

虽然这话两人都不爱听，但皇子辩和皇后年少时性情相似。你更持重缜密，往后在他身侧，要尽心辅佐，不要一味顺从。

◆我

是，臣明白。

▾刘宏

张让，让待诏的人随行入殿，商议荒政。

片刻后

◆刘辩

让你去赈灾？

◆我

陛下很看重这次的荒政，如今双皇子背后各有势力支持，陛下一定也在观望你与刘协两派的能为。

◆刘辩

……他才没兴趣管什么能为不能为、赈灾不赈灾的呢。他……

◆我

“父皇”！别总是他他他……被人听见，又是一波事。

◆刘辩

父皇要么觉得，协弟背后的董氏和袁氏太强盛了，要么觉得母后和舅父那边内戚不安分……哈欠……

◆刘辩

总之，他就是想挑你们打起来，两派打得越两败俱伤，他越是安心，还能顺便再加一派进去。

◆我

朝堂不就是这个玩法吗？只要挑天子想让你挑的事便是。

◆刘辩

你别被他哄上头了。他最会哄人，让你觉得被他看重了，替他去出头挑事……

◆我

此次，陛下指派我和司徒许相负责关中的赈灾粮米调度。许相是袁氏一脉的官员，虽是司徒，不过卖官鬻爵之辈。

◆我

他是刘协一派。陛下就是想让支持两名皇子的势力，在赈灾之事上互相制衡。

◆刘辩

这事没意思，既不能赢，也不能输。赈灾看的，无非当地士族是否支持。你今天若去盒州赈灾，事情便好办。

◆刘辩

但你去关中，关中哪有自己人？大牢皆是袁氏门生故吏，你从哪调粮？

◆我

已拿到公签了。

◆刘辩

……父皇会给你书面留痕的公签？盖印了吗？印对吗？

我忍着笑，重重点了点头。

◆我

玉玺盖印！怎么样？

◆刘辩

哈……怎么拿到的？他最小心谨慎，不肯书面留痕了！

◆我

从嘉德殿出来前，我抱着门庭柱子不肯走，天子说，真是孩子心性，难奈汝何。最后只能批了调粮公签。

我们在殿内说笑，皆以为胜券在握。只要能调粮，赈灾之事上，刘辩一派的我至少“不会输”。

在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自己能凭天子御批的调粮令，直接将粮米调往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