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茂-密探故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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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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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我们从其他城池调度粮米，果然受阻，地方官的答复，皆是已经借粮于赵融与许相。

▾赵融

借粮？只是，陛下注重此次荒政，我等不敢怠慢。筹集的粮米，皆要立刻送往各地的……

▾崔烈

殿下想的是借粮，既然是借，至多明年春收，一定是能还上的。

▾赵融

谈何明年呢？眼下苍生倒悬，圣心焦灼，身为人臣，我们也只能先为圣上解眼前之忧……

▾令狐茂

你带着太尉，先去别室商议。

▾赵融

壶关三老是想与我单独商议吗？不知是什么事故？

▾令狐茂

人都退下。光禄寺卿的忧虑，我自然明白。

虽然迟疑，但我还是和崔烈带人退出客室。门关上了，他们在里面谈了许久，不知在谈论何事。

片刻后

门开了，壶关君唤我进去。主座上，赵融正抚须沉思，时而点头。

▾赵融

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一百车粮米借与殿下，交完了差，原样奉还。

▾令狐茂

我与他说，你会在面圣回禀时与他统一口径，他答应先借你一百车粮，在泰山郡去做样子。

▾令狐茂

他们也只是问士族借的粮，运去各地转一圈，其实根本不会分发。

◆我

只是内廷会记录他们调度三百车粮米赈灾，这些粮出去转一圈，又会送回原地。

▾令狐茂

你先派两百台空车，装上假米袋，在兖州附近不断进出，做出必然会分发的样子。

▾令狐茂

他们不客气，你也不必客气，直接把架势摆出来，把他们架在火上烤便是。

◆我

我知道了……先让阿蝉带心腹去提车出关，出了三辅，直接带车往泰山。

◆我

只是壶关君这边……

▾令狐茂

推到我身上便是。

▾令狐茂

此事是我作保的。还不上一百车粮，也都是清算我而已，益州天高路远，不必担心。

【绣衣楼】

◆我

粮米运到泰山郡，立刻分发。而且一定要以天子的名义分发。

▾阿蝉

有人阻拦呢？

◆我

大部分的车队，他们应该来不及阻拦。

◆我

就算阻拦，先到的车队已经开始布施天子恩德，阻拦车队的人，便是抗旨。

▾阿蝉

用最快的马速？

◆我

对，调动楼中最快的马，一人带两匹坐骑，累死就换一匹。这次，就拼谁的速度更快。

▾阿蝉

我明白了。那，他们下午在城外装好车驾，我就与天蛾即刻动身。

下午，赵融的人借来一百车粮米，在城外备好。阿蝉他们全速出发，我和壶关君继续筹措关中诸郡的救济粮。

几日后，加上那一百车粮草，缺口只剩不到三十车。

赵融和许相那边似乎听说了我们在兖州造势的事，意识到了什么。蜂使回报，他们也派了人出动，拦截阿蝉一行。

◆我

他们用的是最快的马，等赵融的人追上后方车队，前方应该已经开始以天子名义分发粮米了……

◆我

如此一来，此次荒政，应该……

数日后

◆我

………你说什么？

▾心纸君（阿蝉）

是沙子。

◆我

……沙子……

▾心纸君（阿蝉）

嗯，一百车粮里，只有最前面的两车是粮草，剩下的，都是秸秆和沙子。

◆我

……

▾心纸君（阿蝉）

因为是快速动身，所以没有全部查验。到了才发现，后面的全是沙子。

【光禄寺】

▾侍卫

你要做什么？！不能进去！

▾侍卫

内里正在议事，不能进去！

▾亲卫

让开！

我们闯入光禄寺。室内，赵融正在与人议事。

我直接拉开门，赵融抬头见我，笑意平和；在他对座，坐的是壶关君。

▾赵融

殿下怎么了？杀气腾腾的。

◆我

……你的一百车粮米，似乎有问题啊。

▾赵融

问题？殿下，这和你说的不一样。不过，还是多谢壶关君。

▾令狐茂

小辈不谙世事，我们也十分忧心。

▾令狐茂

还好，使君明事理，知晓此刻最重要的是普天同庆。

◆我

……什么意思？

▾令狐茂

意思是，你在胡闹。赈灾到这一步，你已经仁至义尽，再做下去，只会让各方为难。

▾赵融

是啊，筹措士族的粮，士族对朝廷也会多有不满。往后，也只会让政令更难推行。

▾赵融

还是壶关三老深明大义，一开始就告知我殿下的打算。殿下，这件事，到这一步就已经皆大欢喜。

▾赵融

受灾最重的地方已经拿到了粮，我们两边也都向四方布施了天子仁德。殿下，以大局为重啊。

◆我

这事没有了结。

▾令狐茂

了结了。一百辆车中，装的都是黄米，已经分发了，皆大欢喜。

◆我

是黄沙。

▾令狐茂

是黄米。只是黄米中混了些沙子。难免的事。

▾令狐茂

也许，只是负责装车的小吏贪心，偷偷私吞了一些黄米，换成了沙子。

▾赵融

这也多亏了壶关君提醒，手下已经扣住了一名小吏，果真是丧尽天良，偷偷拿黄沙顶替公家的救济粮。

◆我

我没见到人，谁知道是不是你胡编的替罪羊？

▾令狐茂

我说的吧，使君，这孩子犟得很，一定要见生人呢。

▾赵融

哈……来人，把他押上来。

伴随几声哭泣，两名中年官吏被宫卫押到了庭中，跪倒在地。

◆我

……既然人证在，光禄寺卿应该不介意我把人带回内廷审讯吧？

▾赵融

你要带人走？不必了，这样的罪，难逃一死。何必审讯，直接发落了吧。

▾令狐茂

不，需要审讯，光禄寺不是已经向内廷传出求廷议审讯的公文了吗？

男人的笑意瞬间僵在了脸上，但转瞬和缓，目光藏住了所有惊愕，望向壶关君。

▾赵融

……何时？

▾令狐茂

两刻前，你派人抓人的时候。

▾令狐茂

我特意嘱咐侍从，以隐鸢阁的名义，从光禄寺发出公文送往内廷，请求廷议审讯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