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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融-鸢记/雪织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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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3-28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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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王府】
◆傅融
当然,副官服耐磨耐洗,绣衣楼什么时候再发几件?
◆傅融
锦裘也太惹眼了··有我英明的上司就够气势了。
◆傅融
再说,每年巡查易生事端,要是弄坏锦裘就难办了。
◆傅融
工匠上次收的钱是天蛾两个月的薪水。
◆傅融
不穿。要是穿了这么贵重的衣服出去,外边肯定又会有风言风语。
【广陵】
◆傅融
呼……
◆傅融
嗯……
◆傅融
居然真的下大雪了,太冷了……呼……
◆傅融
我看看……
他掀开车帘,望向车外。
◆傅融
……
他放下车帘,寒着脸坐回我对面,耳尖红红的。
◆傅融
哼。
◆我
……连脸也红起来了……
【义仓】
◆傅融
刚才那几人太奉承了,演得好假。
◆傅融
今年的田计比往年顺利,我想要不然不回去了,就在这里的官舍清账。
我戳戳他的手臂,他睨我一眼,戳了回来。
◆傅融
工作是拖不得的,不然只会越拖越多。
◆傅融
……啊,烛火灭了……
◆我
什么被勾破的声音……
侍从重燃火烛。火光下,他的新衣绣花泛着漂亮鲜艳的流光。然而,锦缎之上,有一道裂口,方才被箱角划破。
绣衣楼
◆傅融
……
◆傅融
勾破的地方有点长,不知道能不能补回原样。
◆傅融
工匠回去过冬至节了,过两日才能缝补。
◆傅融
……算了,还是换回旧衣衫吧。
◆傅融
本来想,冬至是大节,难得穿套新的………要不然我自己琢磨一下,看看能不能赶在吃染炉前补起来。
◆傅融
一些碎锦缎布头、一些彩线……再用些绒羽?再问飞云借把毛……
◆傅融
我试试!
霞光穿院,灯火黄昏。
几个侍从挤在门缝窗户外,好奇又惊讶地看着室内的景象。
◆傅融
别捣乱……看,都缠在一起了。
已经一个时辰了。他埋头研究针线,我托着腮,趺坐在榻上,百无聊赖地把一堆线卷各色都扯一点,平铺在案上摆花样。
◆傅融
外面风雪那么大···…不待在屋里,出去也是吃风。
◆傅融
既然待在屋里,那不是办公务,就是做些手工打发时间。不补这个,也会被叫去膳房,帮忙腌紫苏叶子。
◆傅融
吃醋?
似乎有极快的笑意掠过他眉眼,像朦胧光晕里一瞬惊起的蜂鸟,叫人晃神。
◆傅融
我就喜欢吃点苦的……看,我用纸打了个样。
他递过一块用来练习的白绢,上面用简单的锁绣,活灵活现地绣了一只奔跑的小狗轮廓。
◆傅融
嗯,画个小狗,谁都会画。
他抬手要敲我额头,我笑着向后躲,两人的衣袖碰乱了彩线,丝丝缕缕的金色流光溢满榻间。
◆傅融
不送。我随手画的,你喜欢,之后再给你画个认真的。
◆傅融
不行,不能送……
▾虽然嘴上这样说,手指也拉扯着纸角,但还是被我轻松地将它收进了袖子里。
◆傅融
我要对这些针线上的事真有天赋,不如去张辽手下当绣工。听说那边绣工两个月就能买得起一头猪和一只鹅。
◆傅融
但我还是坚定地继续在这个岗位上燃烧自已。鞠躬尽瘁地干了这么多年,相信绣衣楼会给我升职加薪。
◆傅融
我怎么可能不要,我立刻“谢谢老板谢谢绣衣楼谢谢诸位同僚”。
◆傅融
广陵丞要管的太多了,比现在的事还多,得管两府。
◆傅融
·看什么……我只是喜欢钱,又不打算为了钱累到猝死。
◆傅融
这说明他们当差点卯没花心思。花心思跟不花心思,能一样吗·……
他停下手中整理金线的动作,偏头望向了我。我随意把金线搅乱,指缠金浪,被他无奈地握住手腕。
▾他的吻压了下来,红云从耳尖烧到脸颊,偏偏眼眸的颜色幽深。
▾淡而温柔的朱栾香里,他轻轻咬了我的下唇。
◆傅融
流氓……
◆傅融
不管,就是流氓……怎么会有你这么流氓的广陵王,汉室真是……真是……
我勾起几缕散乱金线,环上他的脖颈。金线碰到肌肤时他下意识抓紧榻沿,又慢慢松开手,任凭我的动作牵引他靠近。
距离不断缩短,直到我们能清楚在对方眼中看到倒映的自己。温热呼吸交融,我松开手,把彼此定格在将触未触的瞬间。
金线在他颈间缓缓滑落,如沙漏里细细成线的金沙。
沙漏时尽,在金线坠地之前,他向前一步,吻上我唇。
◆傅融
这样,会压到你扭伤的地方吗……
◆傅融
如果你知道我会怎么说,怎么做……
◆傅融
……就给我一点指示吧……
金线迷乱,彼此勾缠成难解的死结,有涟漪一层层荡开,抖落不可说的余颤。
▾他的唇贴在裸露肌肤,似乎低声说了什么,我只能感受到唇瓣的微微开合,柔润如云欲雨。
◆傅融
……此刻……
◆傅融
此刻,我该怎么做……
▾沙漏跌碎了,软褥似落进如潮流沙,流沙在日光下晒得滚烫,在脊背上烙下无声的灼人索求。
▾不断贴近,不断深入……直至寻到洛水甘露,解口中、喉中、心中干渴。
◆傅融
醒着吗……?
◆傅融
看,我快绣完了,你要过目一下吗?
我们窝在一起,我睡得很沉。外面天微微亮了,他好像一夜没睡。
线还没有被咬断,彩线穿过银针,悬在锦裘被勾坏的地方。我托着灯台,凑近了些。
烛影摇红,我轻轻吹动烛火,烛光和影子一齐晃动起来,重重叠叠,照亮了补上的绣样。是两个人影拥着几条小狗。
◆傅融
绣个绣衣楼?
◆傅融
一个从不按时下班的地方,一个同事会煮同事的地方,一个有人和飞云争着当狗的地方……
◆傅融
闹哄哄的蛾部,不听管的闲人,领了工资就不见人影的蜂……
◆傅融
偃甲和傀儡满地跑,兔子和小孩一起做算术,赶不完的露水情缘还不完的赔偿账单……
他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眼神怔怔的。
裘上滴落一点血红,他的针偏了,刺破指尖。
◆我
以后披上这件新衣走在广陵的路上,谁都认识这是我们绣衣楼清爽大方的傅使君。
◆我
“傅使君,最近又去看宅子了吗?”“傅使君,今天有新鲜的水芹!”“傅使君,怎么没带飞云出来逛逛?”
他笑了,笑意像兼葭丛中一闪而过的漆黑燕尾,让人忍不住拨开丛叶,想要更仔细地探寻。
眼前突然黑暗,他把锦裘披在了我头上,还没等我摘下,锦裘忽然掀起一个小角,烛光透进,照亮一个轻快的吻。
锦衣之下的黑暗,像是一个短暂脱离世间的小房子,我们的身体那样贴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心脏的搏动。
无人知晓、无人听见的黑暗里,他声音很轻,像是甚至怕自己听见。
◆傅融
……太多了,我绣不完的。
楼外开始落雪了,纷纷扬扬的,在月光下飘转如花。
雪中,外院升起明亮篝火,火焰热烈,任风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