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繇-密探故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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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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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阿】

哪怕平原已能看见远处孙氏的云梯，城中已因为数次攻城一片狼藉，这里的人却还在如常生活。

买醉、集市出游、围猎……

当年夺豫章时，我来过刘繇举办的围猎。那时，他尚有本地士族支持，全盛时几乎与孙策势均力敌。

◆我

猎鹰飞得好高……所以，你待在曲阿不走，想分他的遗产？

▾诸葛诞

繇哥待我们不薄。我是“阿休”时，他也不曾高高在上，视我们为下流。我是诸葛诞时，他也不曾计较。

◆我

然后呢？别告诉我那种话……让我不知道怎么给你哥回复的话……

▾诸葛诞

士为知……

◆我

闭嘴吧，祖宗。

◆我

他是你哪门子知己，你是哪门子士？你什么时候信这些了？

▾诸葛诞

我就信了，现在就信。你别说，在曲阿，信他的可不少。

▾诸葛诞

他很蠢吧？有时候蠢得让人咂舌。有次我问他，繇哥，你知不知道你有点蠢兮兮的，算计的事没一件成的……

高飞盘旋的猎鹰落下了，扑空了兔子。

▾诸葛诞

他说，他知道啊。可是他过得很好啊。他问，阿休，你们这些人跟着我，有过过一天苦日子吗？

▾诸葛诞

我想了想，还真的没有。跟着他的，过得都很好。孙策攻曲阿，城头都打得稀巴烂了，城里依旧有吃有喝。

◆我

哈……那倒是。这样的人，欢喜起来时真是神佛般的好。只要别背弃他，一直是他的“自己人”。

▾诸葛诞

我呀，还在演狐妖报恩呢。士为知己者死。这次若死，落得清净。若不死，深恩报尽，相忘江湖。

◆我

所以，他是你知己？

▾诸葛诞

他是我狗屁的知己，他知道个屁。

◆我

……那你是士？

▾诸葛诞

狗屁的士，老子是江湖艺人，想演奸臣就演奸臣，想演祸害就演祸害，天王老子管不着。

▾诸葛诞

求个问心无愧罢了。人这一生，愧杀者数不胜数。生者皆有一死，能问心不愧，为何不问？

猎鹰又腾飞而起，最后落回远处刘繇的手上。日光鹰影远，逐渐与云梯的影子一同看不清晰了。

◆我

是啊。为何不问。

▾诸葛诞

严白虎那时，你们问了？真的无愧？

◆我

……

◆我

人这一生，何来无愧。人生来便有愧，带着令母亲受苦的愧、令教养者操劳的愧。

◆我

愧嘛，心字旁蹲着个鬼。心跳一日，鬼便蛰伏一日，时而现出来，吓心一跳。

他策马来了，身边还有一骑，是那名眉目与孙策有几分相似的少年。少年身穿文士便服，气度温雅。

▾刘繇

王弟，这处猎场如何？

◆我

酒少了些。猎物也不多。

▾刘繇

附近都在坚壁清野，今日也是最后在这里围猎了，过了今日，这片林子也要烧了。

那少年略笑，下马朝我行礼。

◆我

……你是……

▾孙辅

在下孙辅，奉堂兄孙策之命，前来曲阿交涉。

▾孙辅

是在下猎术不精，惊走了猎物，实在见笑。

◆我

好不孙家人的开场白……孙家人会说，真是片鸟不生蛋的破林子。

◆我

原来孙氏还派了使者来……孙策此前没与我说起过。

▾刘繇

啊，阿辅不算使者。他原来是带人来行刺我的，技艺不精，技艺不精啊。

◆我

……

◆我

……哎？

少年尴尬地苦笑着，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