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豹-密探故事/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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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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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账】

那人拍了拍她的肩，再示意蔡琰免礼，请我落座。

◆我

……栾提部族的单于，栾提呼厨泉。

▾呼厨泉

殿下。请。年轻人不懂事，多有冒犯。

◆我

……哪里。只是有些误会，单于不必担心。

◆我

跟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性情。随侍中甚至有汉人的文官，也有穿汉人装束的侍从……

▾刘豹

单于，我今夜已与广陵王礼成。有绣衣楼助力，月内便可动兵，攻打太原及上党。

◆我

等等，等等……

▾呼厨泉

啊，真是天大的喜事！杀二十个奴隶祭天吧！

◆我

……真的请稍等一下……

▾呼厨泉

殿下不必担忧，我们部族效仿汉人，是一夫一妻制的！是不是！

▾刘豹

是的，我只会有一个女老婆和一个男老婆。

◆我

……此事容后再议。何谓攻打太原及上党？

▾呼厨泉

啊……这就要说起我的弟弟、豹儿的父亲了。董卓当年在并州的时候，各族常年被他压着打。

▾呼厨泉

我们这一支也是，当年本是来抢一遍就走的，结果被他断了后路，索性留在关内了。

▾刘豹

后来他离了并州，各族立刻重新开始动作。

▾刘豹

但西边有黑山军，南边有袁氏。混战扩大，只知道蛮干的那些小族很快被瓦解击溃。

▾刘豹

先父为单于时审时度势，同时示好袁绍与袁术，乱局中偏安一隅。如今袁氏内斗，远交近攻，我族决定奇袭袁绍。

◆我

战术和战略是两件事，你何来战略？

她凝视着我，那双眼睛灵动又宁静，像收起了利爪的猫。

▾刘豹

你就是战略的一部分。

◆我

兵者，密事也。你不告而请，将我扣押在此，泄露军机，是为不密。

◆我

君子以义交，小人以利交，你师出无名，是不义之战，却无利于我，是不慎。不慎不密，不可为伍。

▾刘豹

若密而慎者便可为伍，天下可为伍者数不胜数，皆是庸者，难成大业。

◆我

诡辩。

我正欲起身。忽闻一声琴音，传自蔡琰座中。她慢抚琴弦，弦上无杀意，只有冰雪般的森冷。

▾蔡琰

此事并非无利于殿下，而是大利。袁氏门阀天下，雄踞芈壁江山，殿下乐见北方安定，让他们无后顾之忧？

▾蔡琰

动兵东行，撼动冀、并交界，趁袁绍南征，夺并州太原、上党两郡，乱冀州西境。

▾蔡琰

南有袁术，北有公孙瓒，袁绍无暇向东强攻，而是和谈招安。

◆我

……那有没有可能把更不好对付的某人引来呢？

▾蔡琰

不可能。他有洁癖，不会来这里。

▾刘豹

打下太原、上党后，两郡由你管辖。假以时日，待他和谈让步，你的人就是这里名正言顺的长官。

◆我

一堆飞地，就算袁绍给我，也难以长久听命于我，顷刻间便会被你们这些本地势力吞并。

▾刘豹

不必担心我方出尔反尔。我急需外力结盟，你是汉家宗室，是我的座上宾和老婆。

▾呼厨泉

豹儿的老婆便是本王的座上宾！来人。

他唤来侍从，将自己的佩刀传递于我。金刀摆在案上，木案发出沉甸甸的闷响。

那侍从示意我将自己的佩刀给他，送于单于。

▾呼厨泉

我们换过刀了。这便如同你们对天的毒誓，不可违背。我为王一日，你便是我族的座上宾。

【沙南营地】

在帐中饮了几杯如火的烈酒，步出帐时，眼角还有些发胀的热。

帐外是银漠间的异族营地，除了栾提，还有各族羌胡。营地里还有不少汉人，他们显然注意到了我，彼此窃窃私语。

▾蔡琰

这已经是相对比较好的了，再往北边，那些部族就几乎无法交流了。

◆我

叔侄关系怎么样？我可不想被卷进这些人的继承战里。

▾蔡琰

意外的好。

▾蔡琰

前任单于是她父亲於夫罗，他死后，弟弟呼厨泉继承王位。若放在其他部族，第一个杀的便是侄子。

▾蔡琰

但这人将她封为了左贤王，送她往蔡氏，学习文章经典。按他们的继承法，左贤王排在右贤王之前。

◆我

所以，你那时就开始接近她了？

▾蔡琰

哎呀，这是什么话……我和阿猫、阿异，可是一起长大的情谊啊。

▾蔡琰

殿下和西凉人也打过交道，这些人心思单纯、作风淳朴……

◆我

反复无常、为所欲为、难以预料。杀红眼了什么事都敢干。

身后传来清脆细密的金银声。刘豹与单于说完了话，也出了帐篷。

▾刘豹

你的人大概什么时候到？

◆我

传话回去，就算最近的据点也至少要三个月才能派人来。再加上绣衣楼在朔方、并州、凉州少有人手……

▾刘豹

那可能赶不及了。三个月后他们就春收了，越冬后的虚弱恢复了，对付起来就没那么简单。

◆我

所以你下次再想策划这些事，提前三个月来广陵送信通报。

她若有所思，唔了一声，思索片刻后，摸着下巴看我。

▾刘豹

你能亲自干活吗？我们上战场都是亲自砍人的。

◆我

……

就在这时，远近突然响起敌袭的呼声。营地中的骑兵迅速披甲上马，结成数队涌向北方。

▾栾提骑兵

稽留斯部夜袭！从北方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