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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辩-约会/燃灯照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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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13更新

    

最新编辑:卡门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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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门小四


序章 傅融 左慈 孙策 刘辩 袁基

燃灯照夜·刘辩

孔翠庐·序章

【玄武门外】
广陵王-微笑.png
袁绍将军。将军也想跟宫车一起堵在玄武门下?
袁绍
方才有人密谋刺董未遂。
广陵王-微笑.png
谁呢?
袁绍
谁呀。
广陵王-微笑.png
夜深了,无手谕谁能进出宫门?可见是宫中之人。
袁绍
是吗?
广陵王-点头.png
是呀。
袁绍
……若是宫中之人,遭排查的便也是宫中之人。
广陵王-微笑.png
那是自然。玄武门便已经开始查了,我一身夜宴常服,袖中还有私人之物,实在不便下车接受盘查。
车内寂静片刻。突然,他猛起动手,翻开我的衣袖;侍女的袖香炉滚落出来,落了一车香灰。
广陵王-微笑.png
若是将军那边有人怕盘查,也可借它一挡。
袁绍
……那便借它一用。惊扰殿下,在下告辞,请。
广陵王-微笑.png
请。
他离开了……
小头像-副将.png
宫门尉
殿下,请下车。
小头像-副将.png
宫门尉
殿下。
我在车内闭目养神,只让将车停在门下。四周各有喧哗火光,应是宫卫在追捕刺董未遂之人。
玄武门被堵住,宫卫往来内外受阻,但不敢闯车,只能在外催促。
忽然,又一阵香风暗动,一个带着柔暖甜美酒香的人影钻入车中,伸手揽住了我。
广陵王-惊讶.png
陛下……
刘辩
奸臣。
广陵王-微笑.png
何谓奸臣?
刘辩
不来见我的便是奸臣。
广陵王-微笑.png
小佞材下,对乡失漏,际会不密,人君警悟。不来见是奸,见了就是佞,真是两难。
他枕在我腿上,困惑着看着手上沾染的香灰,凑在鼻端闻了闻。
刘辩
……谁给你调的香?好繁琐古板的味道……
广陵王-微笑.png
侍女。
刘辩
她不懂你。你得薰我调的香最合宜。
广陵王-微笑.png
陛下有什么自调的香?无非是内廷的供香。
刘辩
加我心头血的香呀。
刘辩
加进去了,你薰在衣衫,自有天子威严护法,旁人不敢近身。
广陵王-微笑.png
宫宴的时辰要到了,陛下光顾着护法,还不动身吗?自己的宫车不坐,赖在臣的车里。
刘辩
我去做什么?听纳小吏、雕琢大臣,取图写赞,厉以颠沛?
刘辩
反正宫宴的主角也不是我,迟去一会儿,还能少看一会儿那几张脸。
天子的车驾停在我宫车的后方,宫人们垂首静立,等在车边。远处追捕的喧嚣渐渐过去,门下重归森严寂静。
刘辩
如何?狐假虎威过瘾了吗?
广陵王-微笑.png
哈……
小头像-美型文官.png
崇德宫人
天子口谕,放广陵王的车马过玄武门。
【濯龙池】
我们步入濯龙池,宫宴之上,能见到数名熟悉面孔。只是夜云低压,彼此只是淡淡对过眼神,点到即止。
端坐者,肃目不言者,面露不屑者,满面愤慨者,居心叵测者。
刘辩低着头,看着案上的酒盏。夜宴灯火猎猎,染乱我们的眸光神色。外面有数道人影匆忙入宴,沿着幕后,走向几处座位后低语。
听见各自的心腹传话,宴上有些宾客神色微变,行礼退席。
小头像-宫女.png
侍女
内廷出事了。
话音落,宫门外响起喧哗。一道染血的人影踉跄着抱着匣子穿过宫卫,跪倒席上——
小头像-侍从.png
少府侍卫
陛下!有人携刃闯入少府杀人夺物,皇后之玺失窃!
刘辩
……
刘辩
哦……你想要皇后之玺吗?
广陵王-微笑.png
要那个做什么?后位哪有王位香。
小头像-刘辩.png
刘辩
那不重要,丢就丢了。
小头像-文官.png
礼官
陛下!
小头像-文官.png
文官
放肆!宫宴之上,岂容你随意呼喝!
忽然一声轻响,帘后董卓扣下杯盏。玉声回荡,满座寂静。
李傕
司空有令,在寻得失窃之物前,任何人不得进出宫门。
小头像-刘辩.png
刘辩
无聊……朕困了,回崇德殿。广陵王,一起回去。
李傕
陛下……
小头像-刘辩.png
刘辩
不得进出宫门,濯龙池的门总能进出吧?
小头像-文官.png
礼官
天子去席,百官拜送!
我随他穿过席间,路过黄门侍郎荀攸座前,借着衣摆遮掩,踢了踢他膝前微露凸出的痕迹。
广陵王-严肃.png
露出来了。
他微微颔首,在坐垫下藏好了短刃。
【汉宫芳林】
广陵王-微笑.png
我到这里就可以了。我有要去的地方。
刘辩
不回崇德殿?反正出不了宫,不如喝通宵的酒吧?
广陵王-微笑.png
此事背后有异,我担心有人会以此设局中伤陛下。
刘辩
我?我还需要中伤?我早就是个酒囊饭袋般的天子了。
广陵王-微笑.png
酒囊饭袋是不会自己先下车,拉着臣子不让走的……上车。崇德宫卫,护送天子回崇德殿。
刘辩
等等,你要去哪?你今夜来找我吗?
广陵王-微笑.png
若办完了事,天还没亮,我就来找你喝酒。
他乘宫车远去。我穿过芳林,朝少府的方向走去。

孔翠庐·一

【崇德殿】
崇德殿内,薄酒暖香盈满宫室。他坐在廊下磨指甲,一进内院就能见到。
我进来的时候,和一名身形高大的西凉将领擦肩而过。他根本没有看我,径直步出了宫院。
广陵王-微笑.png
张辽来过了。
刘辩
我让宫女把所有能点的香都点起来了,西凉人身上都有味道。
刘辩
这个皇宫全是他们的味道……像马粪、死掉的肉、臭掉的酒……
广陵王-微笑.png
……喝杯酒,听完我说的事,去午睡吧。
刘辩
我不喜欢午睡。午睡醒过来,整个人都很难受。宫殿黑得吓人,好像所有人都不见了。
广陵王-微笑.png
你又不喜欢他们,不见也好。
刘辩
可是,你也会不见啊。
我在他身边坐下。宫庭叶落,洒扫的老宫人在树下发呆,一阵风过,叶子落满他一身。
广陵王-微笑.png
陛下知道我今日听说了什么小道消息吗?宫内有人传言,董卓擅权,触怒上天,所以才有天人来收走凤玺。
刘辩
好没品的天人,中宫空置、风玺无主,只是一个摆设,上天就算震怒,为何要收走一个没有什么用的印呢?
广陵王-微笑.png
天哪有兴趣管这些事,天下又不是有了董卓才乱的,若这点事就要怒,早就万古长夜了。
刘辩
说不定日光月光都是假的,天地常年都在长夜里。你看,那些人喊着苍天已……
广陵王-严肃.png
嘘。
我抬手掩住他的嘴,注意左右。
广陵王-严肃.png
……这是能在宫里说的话?
广陵王-严肃.png
好了,说正事。除了天人的传言,线索还指向一名焦氏的文官。杀人者闯入少府前,他就已经为了盘点库存,进入少府了。
广陵王-严肃.png
那夜有夜宴,焦礼官本该去濯龙池随侍,没有任何理由去少府。
刘辩
你觉得,杀人和窃印,是两回事?
广陵王-摇头.png
至少,是两个人。
他不以为意地倚在榻上,又饮下一杯。
刘辩
装神弄鬼的把戏罢了,杀人也好、窃印也好,都是冲我来的。
广陵王-严肃.png
那我就得半路替你拦下这些杀机。焦氏礼官,我已让“判官”先行扣下了。
广陵王-严肃.png
他一旦失踪,背后指派他的人必有动作。或是针对他,或是针对他的家人。
刘辩
……灭口族人?他家有几人?
广陵王-微笑.png
老母亲一人,另外还有他一个月前刚娶的新妇。
广陵王-微笑.png
他和前妻刘氏和离。两人原本以恩爱闻名,但刘氏曾随兄在郡中游侠,焦母因此与媳妇不睦,强逼两人和离,另娶新人秦氏。
我把他伸来的脑袋推了些回去。
刘辩
哎,再说点让我听听……
广陵王-无语.png
陛下,听墙角可不是人君应为之事。
刘辩
人生在世不听墙角还有什么意趣?我命你说给我听听嘛……
刘辩
那、那这样,你跟我说焦氏的墙角,我拿文官的小道消息和你换!
【焦氏府邸】
刘辩
唔……这衣服尺寸不合身!而且我不喜欢蓝色……
广陵王-严肃.png
少喝些酒。
最后还是为了他心心念念的小道消息溜出宫了⋯⋯
刘辩
你看,这衣服袖子都裁短了……
广陵王-严肃.png
陛下,要是被人发现我又偷带你出宫,下次被裁的恐怕就是臣的官服了。
刘辩
我裁天子常服给你补上呀。裁短一寸给你补两寸,裁短两寸给你补四寸。
我夜访礼官府邸,他不肯待在宫里,一定要跟着我一起来,听他心心念念的小道消息。
夜色下,偌大的府邸显得很安静。我们坐在车上,看门人接过我侍从递去的名刺。
片刻后,有两名侍女步出府门,身穿白衣、神色哀愁。
小头像-少女2.png
焦氏侍女
贵客见谅⋯⋯今夜不便见客,夫人方才故去了。

孔翠庐·二

【焦氏府邸】
我下了马车。
广陵王-惊讶.png
故去?何时?
焦氏侍女
方才噎食,片刻便去了……
广陵王-严肃.png
……
广陵王-严肃.png
侍卫,守住马车——你待在车上,不要出来。
小头像-刘辩.png
刘辩
出什么事了?有人来杀她?唔⋯⋯
我把他推回车中,拉上车帘。
广陵王-严肃.png
守住焦府出入口,不许出入。
鸢使
绣衣楼禀天子令查办公务!退回府中,不得出入!
密密匝匝夜影下,暗中随行的府兵、亲卫现身,围住焦氏府邸。
鸢使
楼主,焦府的北角门开了,有人想将棺木连夜搬出府中。
广陵王-严肃.png
拦下棺木,带回楼中验尸。
小头像-少女2.png
焦氏侍女
你们要做什么呀?!夫人、夫人——来人啊!
小头像-刘辩.png
刘辩
死者的随侍之人,一并带回审问。死的这么凑巧,定是里应外⋯⋯唔。
我再次把他的头推回车中,把车帘彻底拉紧。
鸢使
站住!
小头像-少女2.png
焦氏侍女
呃——
两名侍女中,有一名女子格外恐惧刘辩的话,趁亲卫尚未注意到她的时候夺路而逃——
刘辩
我就说吧,果然是里应⋯⋯唔!
广陵王-严肃.png
别露脸。小鸦,拦住她!
【绣衣楼密室】
焦氏侍女
……
广陵王-严肃.png
看看计簿……放了忌口之物,再换了让人气血上浮的药酒……淑女和新妇秦氏有这么大仇怨?
焦氏侍女
是啊。杀就杀了。谁不想杀个上司玩玩?
广陵王-严肃.png
嘘。哎……不懂事,怎么直接说出来呢……
焦氏侍女
你当两天侍女奴婢,也会想一把火点了主人家宅邸的。
广陵王-微笑.png
我上司住的宅邸,不太好烧呀……是不是?刘辩。
刘辩
烧啊。我悄悄告诉你,北宫那边的木头最干燥,点起来一定好听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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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好,等我想烧的时候再请教你。我先请教淑女……
有雀使抬来一张木案,摆在她膝前。揭开案上盖布,里面是堆砌成小山的马蹄金。
广陵王-微笑.png
想为雇主尽忠,还是想要金银?
焦氏侍女
尽忠不就是当牛当马的雅称吗?为奴为婢,做到顶也不过是换个金嚼头。
刘辩
哦?这点价码就谈妥了?你幕后的雇主,没有在你身上锁别的筹码?
焦氏侍女
有啊,我的一家老小。
她拿起一块马蹄金,看着光下璀璨的黄金光芒。
焦氏侍女
谁在乎——说吧,想让我招供什么。
我笑着击掌。刘辩也笑了,伏在我的肩头,轻轻颤着。
刘辩
你招她进楼吧,广陵王!好六亲不认的爽利孩子。
广陵王-微笑.png
成大事的人啊……之后再说吧。先说定眼下的事……
【绣衣楼】
广陵王-微笑.png
她招供了。死去的夫人,是焦氏礼官休妻新娶的妻子,原是董太皇太后身边的宫女。
广陵王-微笑.png
问完了,我就放那名侍女走了。是个可用之人。
刘辩
……原是董太皇太后身边的宫女,宫变之后,被董卓身边的人安排秘密前往焦氏……
刘辩
焦氏族中为了接董卓的恩典,就由长老勒令夫妻和离另娶了。
广陵王-严肃.png
他收买礼官窃印玺,你说是为了谁?
刘辩
……陈留王。
刘辩
借着印玺失窃、假造谶纬,逼我让位于陈留王刘协。阿协是董太皇太后抚养大的,名目上与他更近。
广陵王-严肃.png
废立天子,兹事体大,没有那么简单。
刘辩
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自己?
广陵王-微笑.png
我若安慰好了你,你愿意回宫吗?
他伏在我膝头,用手指卷着我散落的发尾。卷起又松开,卷起又松开⋯⋯
刘辩
我不想回去了……
广陵王-无语.png
来时不是说好了,听完墙角就回宫。
他依恋地看着我,拉住我的手,宽大衣袖下,手指摩挲着我的掌心。
广陵王-严肃.png
在这种节骨眼,要是宫人发现天子夜不归宿⋯⋯
刘辩
就这一次,今夜,我不想回去。

孔翠庐·三

【焦氏府邸】
小头像-男文人.png
百姓
……昨夜后半夜,烧得可真凶啊……
小头像-摊贩.png
货郎
是啊,一个人都没逃出来。
日出前,我骑马上朝。经过城中焦氏的宅邸,宅邸已成一片焦黑废墟。昨夜后半夜,此地突然失了大火。
我骑在马上,越过侍卫仪仗,见街边有一名带着幂篱的女子在望着我。面纱掩住五官,透过黑纱,她眼神里有未尽的杀意。
我们交错而过。
广陵王-严肃.png
你说她是谁?
鸢使
她不是死者的侍女吗?
广陵王-严肃.png
那他的前妻在哪?回老家了吗?
鸢使
行踪不明,也许被灭口了?
广陵王-严肃.png
那你觉得,凤玺在哪?
鸢使
被送到了……陈留王那里?
广陵王-严肃.png
……
广陵王-挑眉.png
哎,你早膳吃了什么?
鸢使
白糖饵饼!
广陵王-微笑.png
好吃吗?
鸢使
好吃的!
【崇德殿】
广陵王-微笑.png
昨夜,没被人发现吧?
刘辩
心惊胆战的,就等你来呢。
广陵王-惊讶.png
喝多了?吐过了?
他伏在榻上,眼眶因为微醺发红,散在地上的长发,随着动作,黑猫尾巴似的摇晃。
刘辩
……你来了……来陪我喝酒……
他摸索着倒酒,但酒壶中空空如也。
刘辩
……没酒了。来人,再拿酒来……把去年的酒……一壶不落的给我拿来……
小头像-宫女.png
宫女
是。
宫人们奉命出了宫殿,他扔了酒壶,缓缓撑起身,冷眼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刘辩
如何?
广陵王-严肃.png
焦府被灭。宫内呢?
刘辩
喏,院子的鱼塘里……
一颗东西在水中沉浮,血肉模糊。
刘辩
你的“判官”送来的。天尊,他竟然把这玩意呈入内廷。
广陵王-严肃.png
验明正身了?
刘辩
我们的风流礼官焦使君啊。待会儿得让人把脑袋捞出来……天尊,天尊……这一池子鱼我都不想要了。
广陵王-微笑.png
我要啊,来,替我装了送回东阳。元龙喜欢。
刘辩
那更不能送!你怎么能拿我宫里的东西,送出去给人做人情?
刘辩
你以前没有送过吧?我送你的东西,若被我发现随手送人……我就吊死!
广陵王-汗颜.png
哎哎!天子,把这种字挂在嘴边吗?轻声些……
刘辩
我不管——
小头像-宫女.png
宫女
陛下、殿下,西凉军的李傕将军带人来了。
广陵王-严肃.png
带着少府、司空的文官,白日入内廷,是有急事拜见天子?
司空府礼官
臣拜奏。昨日天相有异,荧惑离宫。皇后玉玺失窃,乃是大凶之兆。
司空府礼官
帝宫失能,九州倾覆,生灵涂炭,为汉室天下为望,臣请陛下……啊。
话音未落,我蹲在伏地之人的身前,支着脸注视着他。
广陵王-微笑.png
……说啊,想请陛下如何?
司空府礼官
……请……请陛下……
广陵王-微笑.png
说嘛,说响一点。
李傕
礼官进言,广陵王没有一丝对圣贤礼法的敬畏心吗?
广陵王-严肃.png
敬畏心?谁的敬畏?谁的圣贤?
广陵王-严肃.png
若论礼,君无过而漏言,奸也。论法,不讨篡权讨人君,媚也。
广陵王-严肃.png
谄媚奸佞,何足为惧?我亦可问你一罪,你如何敢说,皇后玉玺失窃?!
李傕神色微变,目光越过我看向我身后的崇德殿。
广陵王-严肃.png
皇后玉玺从未失窃,从来都在帝宫,由天子保管。你敢说重器失窃,侮人君、诬国运。
广陵王-严肃.png
当杀。

孔翠庐·四

【花园】
刘辩
广陵王……
广陵王-微笑.png
陛下安心。凤玺并未失窃,且在崇德殿。
夜宴前夕,与我们擦肩而过的文官队伍,在掠过的霎那,以纸包一物,交给了我的侍女。
广陵王-微笑.png
在焦氏行窃前,绣衣楼已经先一步将凤玺带至崇德殿。谁在暗处谋算明处中伤,妄造谶纬为虎作伥,至此分明。
李傕
那皇后印玺何在?若在天子身上,可否请陛下出示?
刘辩
放肆。
李傕
陛下不愿自证?
刘辩
你敢搜身?
他身后有两名内侍踏出一步。刘辩转身冲回殿中。
李傕
呵……看来,陛下还是不敢将印玺示人……
李傕
?!
一声铿锵,刘辩拔出殿中礼剑,站在殿门下。长剑鎏金,他将剑横架在自己颈上,怒视阶下。
院内陆续响起衣物及甲声,众人缓缓下拜,无人敢出一言。
刘辩
广陵王,去将御史、鸿胪、宗正全部召来。
刘辩
天子不受辱!朕今日在此,谁敢触碰御衣,朕当即自尽!
李傕
天子不受辱,而陛下与广陵王既然口称凤玺在此,末将求证一观,亦是武人不可欺!
广陵王-严肃.png
印玺在崇德殿;只是不在陛下之身。退出内院,我会派人去取来。
广陵王-严肃.png
来人,去左偏殿的墙阁,第二列第七格的匣子,玉玺在那。
小头像-副将.png
崇德宫卫
是!
刘辩
那是装什么杂物的地方?你把玉玺放那做什么?
广陵王-微笑.png
……若提前告诉你,你露出破绽,反而麻烦。我先将它放在崇德殿不起眼的阁匣中,比哪里都安全
崇德殿阁匣数千,放着天子日常起居所用之物。我特意挑了一格经久蒙灰的,确保里面不是常用之物。
小头像-副将.png
崇德宫卫
……陛下,那墙阁的抽屉里是……是空的。
广陵王-微笑.png
……里面有个匣子的,很小的匣子。
气氛一时凝滞,有人惊恐,有人得意。
广陵王-微笑.png
那原是放什么的地方?
小头像-宫女.png
宫女
……是……是鱼食。陛下平时……几乎不喂鱼,就不会开那个匣子……
广陵王-惊讶.png
那放鱼食的盒子呢?
刘辩
……
刘辩
……啊,那个……
刘辩
上次见你时候,我正在心烦,把整盒鱼食……连盒子一起……丟鱼池里了。
片刻后
一群人站在莲花鱼池里,将池子翻了个遍,从里面找出了各种被泥淖腐蚀的香炉、酒盏、灯台……
刘辩站在围栏外,看着我也在渡桥下挖泥,手里又多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酒盏。
广陵王-无语.png
你到底……往里面……扔了多少东西?
刘辩
不记得了,喝醉了时,手里有什么就扔什么……
小头像-李傕.png
李傕
……到底有没有?
广陵王-点头.png
有!
小头像-副将.png
崇德宫卫
殿下,现在不是嘴硬的时候,到底有没有?
广陵王-点头.png
有的!
刘辩往前踏了一步,皱着眉头回忆自己丢东西的位置。
刘辩
好像在那……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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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
危险啊陛下!
小头像-宫女.png
宫女
陛下落水了!!!
混乱中,我淌水过去,将他拉出淤泥;他咳水起身,甩掉手上的泥巴。
一块方寸大小的玉玺被穗子系着缠在他指间,在日光下透着玉色的光。
片刻后
【达兰林】
刘辩
哎?那名焦氏侍女,就是原来的刘氏?
广陵王-点头.png
嗯,那个被强行许配给焦氏的秦宫女,一心想离宫回乡,摆脱纠纷。她也在宫里生活多年,知道被卷进这种事里,难有善终。
刘辩
哦哦……
广陵王-微笑.png
她托了宫中人脉联络到绣衣楼,说了董卓一派欲以她收买焦氏,诱焦氏礼官窃凤玺的事。
刘辩
哦哦哦……
广陵王-微笑.png
刘氏侠义,策划替她脫身,先是自请降为婢女,继续留在焦宅中。再以婢女身份被收买,帮秦氏假死离府。
刘辩
哦哦哦哦……
广陵王-微笑.png
她一把火烧了焦氏府邸,现在应该已经取回宝剑,护送秦宫女回乡了吧。好了,听墙角听够没有?
广陵王-微笑.png
现在,是不是应该论功行赏了?
夕光柔暖,达兰林四季花常盛。
他举杯向夕下花,暖风沾衣。花容浸缱绻,情风酿春尾。
刘辩
我可是身无长物的天子,火烧尽的尘埃一样。
刘辩
你要什么,我就变作它陪你。
眸光如丹青幻身,光尘停积云。他与我饮一盏酒,又斟满一盏,递到我手边。
刘辩
你要什么,告诉这口酒。酒会把它带进我的五脏六腑,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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