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子眇-密探故事/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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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下层】

许久未进米水，他面色苍白，声音沙哑。

▾男人

我知我身犯死罪，但只求二位贵人放我最后回去一趟……

▾男人

把这个玉镯交给妻子之后，我就会自我了断，不会脏了贵人的手！

◆我

你放肆！这玉镯是陪葬，岂能让你带走？

▾男人

求二位行行好！家中等着钱给孩子看病，求你们发慈悲，我下辈子必当牛做马报答！

▾男人

我原有四个孩子，有的饿死了，有的被拐卖了……这是我最后一个孩子了，求求你们……

他跪坐在地，泣不成声。

◆我

你知道你盗的是谁的墓吗？是石邑公主之墓。此等重罪，当判车裂！

我说出墓主人的身份，男人如遭雷击，呆若木鸡地僵住了。

◆我

他也没想到这是公主墓，只以为是什么寻常士族的墓穴吧……

这时，史子眇从旁边拉了拉我的衣袖，将我带到一边，在耳边轻语。

▾史子眇

孩子，我有话同你说。

◆我

我知道前辈要为他求情，可是……

▾史子眇

他也是走投无路呀。等回去后，我们核实他所言的真假。

▾史子眇

毕竟，他若是死了，他的家人也失了依靠……杀一人，和杀全家毫无差别。

男人呆坐在那，已经绝望了，只怔怔落泪。我瞥他一眼，心下也有些动摇。

▾史子眇

法虽无情，可是你作为上位者，也可法外容情。

▾史子眇

他并未毁坏棺椁，只是取走些陪葬。小石泉下有知，亦会宽恕他的。

处罚

同意

◆我

我知道前辈慈悲为怀，但也不能就这样宽纵了。

◆我

你要将窃来之物如数返还，再去棺椁边叩首请罪，立誓永不再犯。

◆我

今日是隐鸢仙者史子眇开口为你求情，本王才会宽饶了你。

▾男人

多谢贵人，多谢贵人……小人绝不会再犯，小人对天发誓……

◆我

本王会派人随你归家，验证你所说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会请医师去医治你的孩子。

◆我

但若此事是你杜撰，五匹马就在城门口等着你。

▾男人

是真的！是真的！贵人的大恩大德，我全家上下此生难忘！

【广陵】

史子眇从另一侧开启机关，带我们离开了地宫。

待卫们将男人带走，核实他所言真假；我陪同史子眇沿着墓外的郊野闲步，走向城门的方向。

▾史子眇

你方才，有些陷于法度了。

◆我

乱世之中，也别无他法。一味的仁慈，不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我

外儒内法，至少是一条治世之路。

▾史子眇

那“道”呢？上位者以外儒内法治世，百姓却寻不到自己的生存之道。

▾史子眇

世道煎熬，众生皆苦。法度，或是解药，抑或是剧毒……

他的话，让我陷入沉思，许久，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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