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子眇-密探故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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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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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

距离计划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众人即将各就各位，等待日出破晓的一刻。

史子眇和我一路，我实在不放心这个素来温柔和蔼的长辈单独面对西凉军。

在我和刘辩的记忆中，史子眇就连飞虫都不忍杀害，从来不曾说过一句严厉之语。

◆我

史君前辈，此行凶险，以防万一，你可有什么话要带给王展史官？

▾史子眇

你们尽力而为便好，我最在意的，还是大家的安危。不过……

◆我

嗯？前辈请说。

▾史子眇

不过……我想和王展说……“多谢”。

▾史子眇

许多年前，我带辩儿离开太一宫时，天上下了很大的雨。我没有带伞……

那年那日，他未带伞。恰逢当年还只是录事官的王展经过，撑伞送了他们一程。

因为那时刘辩在他怀中熟睡，史子眇怕出声吵醒孩子，来不及对他道谢。

忽然，头顶传来一声鸟鸣，绣云鸢观测到了巡军。小雨绵密，天蛾带着蛾使们，往死牢方向去了。

▾史子眇

我也要去啦，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必管我。

他离开藏身处，快步穿过大道；那些巡军正从远处过来，立刻发现了他。

▾西凉军甲

站住！——看他样貌，是那个妖道史子眇！

▾西凉军乙

跑得还挺快……哈哈！我有办法！把那个小玩意儿提起来！

那几个西凉军哄笑着，把一个遍体鳞伤的小女孩提了起来。史子眇顿住脚，神色错愕。

▾西凉军乙

咱们手里恰好有那个王展的小孙女！本来打算把她卖给人贩子赚一笔的。

▾西凉军甲

你要是乖乖站着不动，我们就放了她！否则……

▾史子眇

住手！我不走！你们放了她！

◆我

不行！他中计了！

我知晓他的柔善，史子眇绝不会放弃保住这个孩子。现下之际，只有尽快破局。

我调整袖中小弩，对准那个提着孩子的西凉军。可还没等我扣动弩机，变故陡生——

▾史子眇

……不！！！

那人见史子眇已被包围，故意将孩子提到他面前，再将孩子狠狠摔掷在地。

史子眇连忙伏到孩子身边。血从女孩的口鼻涌出，她抽动数下，气息迅速微弱下去……

▾史子眇

你……你……

▾西凉军乙

我不仅不会放她，我还要饮她血吃她肉，再塞进你嘴里……哈哈哈哈

▾西凉军甲

将这妖道拿下——

◆我

……不对，那是什么？前辈的身上，是什么……

那些人原气势汹汹要绑他，可是也见到那异象，不由停了手。

白影，如花藤般舒展姿态的巨大白影，浮现在史子眇的身上。

他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可头却无力垂下，任由那团巨大的白影腾空笼罩，花藤乱舞。

▾史子眇

……为什么……为什么能这样轻易地对孩子下手……

▾史子眇

人……为什么能轻而易举地作恶……为什么要让别人活得这般痛苦……

▾史子眇

……回答我啊……我实在……实在不明白！

白影花藤上花开烂漫，它们飞快淹没面前的巡军，被白影笼罩的人影发出癫狂笑声，不知为何。

笑声令人毛骨悚然，仿佛是鬼在仙境中褪去了人皮，纷纷露出癫乱本相——

◆我

前辈！这是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似是无力回答，被那团白影摄取了所有的力量。

下一刻，在日出时的第一缕朝阳下，整团白影绚然消散。史子眇怀抱着孩子，已昏死在地。

◆我

……这到底是什么……是仙，还是巫？

我穿过那些颓然坐在地上的西凉军，他们都目光呆滞，只会像孩童一样发出傻笑。

史子眇没有了意识，他的周身还浮着一层浅浅的白影。我碰触他之时，明显能感受到某种……

——诡异。

◆我

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东西。我的身躯在恐惧它，不想再靠近了……

犹豫再三，我还是强忍着内心恐惧，硬是拖起了他，去不远处的汇合点，等待另一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