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子眇-密探故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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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

片刻后，比约定的时间更早些，天蛾带着众蛾使来到了汇合点。

◆我

王史官呢？

▾蛾使

他不愿和我们走。

◆我

你们有告诉他，史子眇也来救他了吗？

▾蛾使

告知了。但是王展仍然不愿离开死牢。

◆我

……王展已有觉悟，决定以身殉职……这是他的决断，绣衣楼无法干涉。

▾蛾使

不过，王展在我们离开前，托我们给史君前辈带一句话……

他交给我一片碎布，一看就是从衣袖上撕扯下来的。上面用血写着三个字……

——“不必谢”。

【刑场】

行刑之日，天气尚好，多日阴雨结束了，天色碧蓝。

来观刑的百姓将街道挤得水泄不通，每个人脸上都满是愤慨。

我们混迹在人群中，看着王展与众弟子被押上刑台。

▾史子眇

王展……最后决定欲以死殉职？

◆我

……是。绣衣楼的人无法说服他，只能尊重他的决定。

▾史子眇

……他就是这样的人吧。当年辩儿不得先帝宠爱，我们出宫时，人人避之不及……

▾史子眇

只有王展，毫不犹豫地替我们撑了一把伞，送我们走过宫道。

交谈之间，行刑已要开始。

行刑人将王展押到台中，按住其肩令其跪下，侩子手举起刀时，他昂首目视前方，掷地有声。

▾王展

吾主为董贼毒杀！董卓，弑其君！

刀落，下一个被推上前的是王展的学生毕君。

▾毕君

董卓，弑其君！

而他的身后，数十个等待被处死的史官与他一同高呼这句话，声势穿荡雒阳街巷……

▾众人

董卓弑其君！

▾行刑官

这群臭书生……砍！全都砍了！

突然，从台下百姓之中传来一个孩子的喊声，声音清澈——

▾孩童

董卓弑其君！

捂住孩子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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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那孩子被注意到，连忙捂住他的嘴。可是人群中越来越多的人喊出这句话，无人能阻止。

声势从小小波浪汹涌成了惊涛骇浪，如雷霆震动。台上乱作一团，行刑官与刽子手吓得面无血色。

人群之中越来越多的人喊出这句话，声势从小小波浪，汹涌成了惊涛骇浪——

◆我

董卓弑其君！

喊声如雷霆震动，盖过行刑指令，台上乱作一团，行刑官和刽子手吓得面无血色。

▾百姓

董卓弑其君！

【绣衣楼】

安排完王展及其弟子的后事，我回到了绣衣楼。

史子眇打算暂住一阵，浮丘在花园中，被众绣云鸢围在中间，十分高傲地毫不回应。

◆我

前辈的心情似乎已经恢复了。之前还担心他太过柔善，走不出来……

我坐到他身边，跟小侍童们一起捣茶叶、切羊桃。几个女孩子正围着他，打听驻颜术的事。

▾侍女甲

史君前辈皮肤好好，可是每天都在吃甜食，为什么还能这样肤质细腻啊？

▾史子眇

可能是云帝山脉的水质好吧？

▾史子眇

你看，殿下的头发和皮肤也很漂亮，小时候都用那边的水洗澡的。

▾史子眇

尤其是辩儿的头发，小时候留到脚跟，从背后看过去和只小黑猫一样，哈哈哈……

热闹半晌，女孩子各自做事去了。院中渐安静下来，我把刚泡好的茶推过去，问他要不要用膳。

史子眇难得没回我，低头转向另一边，静静地没说话。

许久，我见到一滴泪水从他鼻尖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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