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鸢记/睚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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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府邸】

夜宴中宾客满座，莺歌燕舞，杯觥交错。

我和孙策在空位落座。朱氏是吴郡豪门，今日设宴宴请江东群雄，我一时兴起，女装随孙策赴宴。

◆我

你和朱氏关系如何？

◆孙策

当然好啦。不好的话，别人也不会请我啊。

他满不在乎地喝着美酒。我环顾四周，注意着角落里几个士族公子在望着这边，窃窃私语。

▾年轻公子

吓！怎、怎么把这个煞星给请来了？

▾俊美公子

不敢不请啊，那可是小霸王孙策……

▾俊美公子

要是得罪了他，说不定孙氏下次攻打的就是你家了!

◆我

……孙策，你和江东士族的关系可真“好”啊。

◆孙策

那是。我一向以诚待人，很好相处的。

我们正说这话，一名锦衣公子搂着舞女，醉醺醺地拿着酒杯走了过来。

▾朱公子

孙将军……原来你敢来啊？

四周的话语声和说笑声静了静，人们有些紧张地瞥了过来，不知孙策会不会发怒。

此人虽然言行无礼，但孙策并未动怒，直爽地举杯饮尽，展示空杯。

◆孙策

你家的酒好，我自然得来。

◆我

朱氏是吴郡豪门，一举一动都牵动江东局势，就算是孙策，也需要隐忍才行。

▾朱公子

这位淑女真是明艳动人，眉目间还有些英气。

▾朱公子

淑女，我是朱氏嫡长子，敢问淑女闺名？

他越过孙策，俯身凑近了我，身上的浑浊酒气扑鼻而来。

我微微皱眉，勉强挤出笑意。

◆我

……我是广陵王一脉的族女，见过公子。

▾朱公子

广陵王一脉？真可怜啊，亲王落魄了，族女都得出来为军阀陪酒。

◆孙策

她是我交心之人，什么叫“陪酒”？

▾朱公子

孙策，别装了，装什么正人君子呀。

他用力拍了拍孙策的肩，神色轻蔑。

▾朱公子

寒门出身的武蛮子，为了混进咱们豪门士族，还装起君子来了？

孙策定定看着他，忽然轻笑一声，放下酒杯。

见孙策笑了，男人以为他是自嘲，愈发得寸进尺。

▾朱公子

广陵王也是可怜，为了得到孙氏的庇护，还送个女人给他……

◆我

你……

我正想开口，孙策轻笑着按住我的手，摇了摇头。那人更凑近了些，打量我的脸。

▾朱公子

确实有几分韵味……若是再送一个给我，朱氏也能赏广陵一点好处……

▾朱公子

喂，孙策，这女人多少钱？

孙策按着我的手缓缓松开了，直起身子，缓缓凑近他。

◆孙策

你猜啊。猜对了，我就给你个惊喜。

◆孙策

这个惊喜，一定让你开怀大笑。

▾朱公子

嗝……那我猜……三千钱吧……

孙策猛地拿起酒坛一饮而尽，下一刻刀光出鞘，一刀劈下，将面前之人一劈为二——

◆我

……

▾朱公子

……

▾宾客

……

被劈成两半，男人没立刻回过神。

他还呆呆低下头看自己被剖开的胸怀，见血肉泻了一地，才摇晃着倒落在地……

▾舞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宾客

杀人了！孙策杀人了！！！

顷刻间，整个府邸乱作一团。

尖叫声、哭喊声……我坐在案边，见孙策面无表情收刀入鞘，饮尽碗中血酒。

◆孙策

热闹。夜宴就该这么热闹。

◆我

……这可是朱氏。你把人家长公子给“开怀大笑”了，以后可怎么办？

◆孙策

哎呀，夜宴呢，想那么严肃的事干啥？喝酒，跳舞！

◆孙策

你还想不想继续留下？要是没劲，咱们就去下一场。

不想留下

想留下

◆孙策

好，那我们就去别的地方。

他扶着我，穿过满庭血腥和惊慌的人群。离开了朱府……

【朱氏府邸】

三个月后，朱氏发动叛乱。

铁骑之下，它在一夕之间覆灭。

庭院内尽是战火与厮杀的痕迹。

仅存的朱氏族人被绑着，跪在角落里。

◆孙策

就剩你们了，还有什么想说的？

朱氏家主冷冷看着他，并不求饶。

我坐在孙策身边，看着余下的人。原本有数百口人的朱氏，只有年迈的朱氏家主，和他的几个儿女。

▾朱氏家主

你不过是想伺机灭我朱氏，成王败寇，随你发落吧。

◆孙策

来人，给朱老先生解绑。

出乎意料，他让士兵解开老人的绳索，将人扶起。

◆孙策

你可以走了，朱老先生。我母亲替你求了情。

老人神色间有着难掩的意外，他虽自由，可是却更牵挂还生死未卜的孩子们。

年轻的男女哭喊着求饶，希望孙策看在吴夫人的面子上，也放他们一条生路。

孙策将一支令箭递了过来，交到我手里。

◆孙策

至于其他的人，由你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