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鸢记/跳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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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耍戏台】

◆我

那人竟能同时跳八丸、掷三剑！真厉害！

我与孙策挤在人群中，前方的跳丸艺人正不断抛接着小球与短剑。周围时不时爆发一阵叫好声。

◆我

扬州的杂耍比京都的还要精彩！真是个有趣的地方……

◆孙策

这有什么？我也会啊。

◆我

你？你会跳丸？

◆孙策

这东西就是眼疾手快、熟能生巧，有什么难的？

他经过一个卖干果的摊子，要了几个桃干，当场抛给我看。

◆孙策

喏，简单吧？

◆我

你只能抛接三个。抛接三个谁不会呀，孩子都会呢。

◆孙策

我这就回去练，吃晚饭前就能掌握抛接五个。

我们说说笑笑，拎着几袋桃干、杏脯回了府。

孙家今夜有宴席，我受邀赴宴。孙家夜宴，本地都显得热闹了几分。

【孙氏府邸】

◆孙策

瞧，我就说晚饭前能抛五个吧？

夜宴和乐融融，宾客笑语不断。我们围坐在一起，孙策站在中间的案上表演跳丸。

◆我

你学这个可真快，说不定明天前就能学会抛接八个了。

◆孙策

我还挺擅长这个的，说不定可以多学个讨生活的技能。

◆孙策

你替我想想，要是我去卖艺，起个什么艺名？

◆我

唔……我想想……

小可爱

江东乔乔

◆我

小可爱。

◆孙策

啊？叫、叫这个？

◆我

多好呀，因为你很可爱嘛！

◆孙策

我很可爱？我真的很可爱嘛？

◆我

对呀，你、超、可、爱！

正在这时，外面出来些许吵闹声。孙策一愣，手里的小球滚落在地。

▾门卫

走开！这里不能讨饭！

我们朝门口看去。一个憔悴的男人抱着个孩子，跪在门外求一口饭。

▾门卫

你求我也没用！主人们都在里面，我让你进去了，我也要挨打的！

◆孙策

外面怎么了？

▾门卫

啊，大公子……这个乞丐想讨口饭吃。大公子别急，我马上赶他走！

孙策叫住了他，让他放那人进来。

◆孙策

今夜是老祖母的寿诞，母亲下令布施贫民，给他一碗饭吃吧。

男人连连磕头道谢。他抬起头时，我们才发现此人似曾相识。

◆我

他……好像是那个杂耍艺人？

孙策也认出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孙策

你是杂耍艺人，为何要乞讨？

▾杂耍艺人

小人的女儿生了大病，家里的钱都拿去给孩子治病了……

▾杂耍艺人

生活本就拮据，今日回家前，收入又全被地痞抢走了！

他泣不成声，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杂耍艺人

小人和他们拼命，手腕也因此受伤，无法再表演，迫不得已只能乞讨……

◆孙策

真是可恶！

孙策重重拍案而起，那人又被吓到了，蜷缩发抖。

◆我

孙策，你先坐下，别吓到他。

◆孙策

嗯……这位乡亲，你先吃饭，吃完了，再把他们的事与文官细说。

◆孙策

如今此地是孙氏的地盘，我会替你做主的。

翌日，我和孙策乔装了一番，装成杂耍艺人，坐在戏台上。

【杂耍戏台】

◆我

我们这都没观众。你只会丢三个菱角，也没人看。

◆孙策

哎呀，我们又不是真的来卖艺的。

孙策收起菱角，正想玩玩飞刀，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嘈杂。

我们往那看去，只见两个舞乐艺人被几个混混围住。

◆孙策

好啊，看来就是他们！

地痞们推揉着瘦弱的舞乐艺人，伸手抢过他们的钱袋。

▾地痞

废物，这才几个钱？！

▾地痞

身上还有没有藏钱？给我把衣服拉开看看！

孙策满脸愠怒，朝他们快步走去。我见双方都血气方刚的，心下有些犹豫……

阻止孙策

让孙策动手

◆我

等等！侍卫们很快就会赶来！你别冲动！

◆孙策

收拾几个小毛贼还要什么侍卫？我一个人搞定！

◆我

和市井流氓斗殴是恃勇轻骠之举，你身份紧要，如果出什么意外——

但孙策已经冲了过去，我根本来不及阻拦。

下一刻，他将一个地痞踹倒在地，随即与其他地痞扭打在一起。

集市上顿时炸开了锅，有看戏的，有躲远的，吵吵闹闹乱成一团……

▾百姓

打架了打架了！来看热闹啊！

▾摊贩

见血了！快去叫巡卫啊！

◆我

孙策快别打了！巡卫来了！

一群少年扭打在一起，哪里还劝得住。这时，青衣巡卫们从街头冲来，拔刀架开了两拨人。

▾巡卫

都老实点！不许闹事！

◆孙策

放手！我是将军孙策！

▾巡卫

哪来的小流氓，还自称将军？去衙里挨板子吧！

【牢房】

◆我

就是他，最里面那个。

我寒着脸，把孙府的令牌、太守的亲笔信都交给狱卒。

——在孙策被抓的几个时辰后，我终于搞定了所有能证明他身份的凭证，来牢里提人。

狱卒查看了这些证明孙策身份的东西，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看看我，再看看脸上挂彩的孙策。

▾狱卒

……你真是孙小将军？

◆孙策

都知道是老子了，还不快放人？

▾狱卒

小将军，你干啥在街头和几个小流氓斗殴呢？

◆孙策

打架还挑日子和对象吗？你是不是江东人啊？

◆我

好了好了，少说几句吧！——前辈，麻烦你照顾他了，这是一点辛苦费……

我塞了些碎银给狱卒，希望他不要出去散布此事；孙策骂骂咧咧走出牢门，回头瞪了几个流氓。

◆孙策

我记住你们了，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我

你几岁了？你什么身份？你和几个小流氓怄什么气？！走了！

【街道】

坐上了马车，我还寒着脸。

◆我

你下次再这样血气方刚，我就不来捞你了，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孙策

那些小流氓欠收拾，守官也不管，只有我来管了。

◆我

这叫管吗？万一对方身上带了兵器，掏出小刀给你一刀呢？

◆我

想也不想就冲上去，真是没脑子……

我扭过头看着窗外，不想和他说话。

◆孙策

……你生气了？

◆我

……

◆孙策

哎，你看看这个。

他用手肘顶顶我。我转头看去，就见他掏出几块小石头，玩起了抛接。

◆孙策

瞧，抛接八块！我在牢里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