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恋念剧情/欲追日影

第1话

【郊野】

◆左慈

……嗯？

◆我

被发现了！

◆左慈

做什么呀……

我跃出树影，本想偷袭水中的人影，额头却被一团水花打中，整个人落入水中。

◆我

哈哈哈……我好像那种……那种偷仙人羽衣的登徒子……哈哈哈……

◆左慈

既然都被发现了，登徒子是想变成鲫鱼还是螺蛳？

◆我

仙人大发慈悲放过我吧，我下次一定洗心革面，老实做人……有破绽！

我趁机捧起一团水泼向他，水飘洒至半途，又被仙力凝住，再次打在我额头。

片刻后

◆我

呼……于是就循着祭祀的消息，一路找来了。

◆左慈

只是每隔五十年就会办一次的王屋祭祀，从前是夸蛾氏的巫子主持的。”

◆左慈

这次他们云游未归，吾就亲自带人来了。你何故远行，途径此地？

◆我

刚看望完一位故人，恰好在附近听见祭祀的消息。

◆左慈

那应该算是休沐日，该随心所欲地做点什么的。

我坐在水边的青石上，听闻此言，缓缓躺了下去。

◆我

还是把我变成螺蛳吧，有太阳的时候晒晒太阳就行。

◆左慈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

◆我

不那么高深的说法就是……好想偷懒啊。

◆我

每日的事务何其多，要真有能随心所欲的时刻，只想在这里泡一天水。

◆左慈

是要变成一颗螺蛳吗？那闭上眼睛，准备变了。

◆我

哎？真的吗？

他认真点点头，还捧起一捧水，从我头顶像下小雨般淋了下去。

◆左慈

真的。准备好了？

◆我

准备好了……等等，师尊，能帮我变成那种螺壳上有特殊花纹的吗？

◆我

我怕我混进螺蛳堆里，混进去就找不到了。

◆左慈

仙人那么好说话吗？仙人都是把人变成了螺蛳就扬长而去的。

◆我

再等一下，等我先泡进水里，熟悉一下以后的生活。

◆左慈

要逃走了么？

拽他下水

朝他泼水

◆我

唔啊！

◆左慈

哈……自己先踩到水底的青石滑倒了？这下真的可以变螺蛳了……

◆我

如果我变成螺蛳……一定、一定要把我和鲫鱼一起煮啊！

◆左慈

好，会多加酱料的……唔！

◆我

中计了！

片刻后

◆我

呼……歇一会儿……

◆左慈

就这样躺着，帮你把头发铺开，在太阳下晒一晒吧。

我应了一声，躺在青石上。隐光在我耳畔缓缓盘飞，半透的琉璃剑身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银润的剑气每每逸散，都会撩起碎玉般的一串水花。剑影映入水中，若乘云而游。

◆左慈

别伸手去碰剑气。会散形的。

◆我

不会呀，我从来都没受过伤。

◆左慈

因为它心情好。

◆我

所以它里面的仙骨，生前是一名很好脾气的仙人？

◆左慈

唔……这个嘛……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没有回答。我的头发被太阳照着，晒得暖烘烘的。他的手梳理着我的鬓发，微微垂下目光。

◆左慈

许久未见了，你的头发长了许多。

◆我

之前还偷偷修过发尾呢……

◆左慈

谁修的？修的参差不齐的。

他略笑着俯下身，湿凉的唇瓣帖着我的鬓角。我亦环住他的脖颈。

◆我

我自己修的

◆左慈

啊……居然不是找了两只绣云鸢帮忙啄成这样的？

◆我

哈哈哈……

潮湿的呼吸拂在脸上，缓慢地低语夹在吻中……

相拥的身体浮在水里，随波摇动，又仿佛真的要融入水中。

第2话

【祭坛】

古老的王屋祭台在山野与古松之间，绿影熹微，不乏苍茫之意。

上古移山之地，如今又重被山林笼罩。除了祭坛中心的他，我看不见附近有任何一个人。

但是，附近又仿佛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无数仙巫的低吟环绕山野，忽而猎猎风起，婆娑叶下，一瞬万籁俱寂，只有金铃之声由远及近。

文件:插图-欲追日影01.png

一滴朱砂湮开了山雾与血光，神杖引路，法衣艳光飞旋，满缀的金坠与玉饰彼此碰撞，化为落地的月华。

天地玄黄，万物伊始。

宝珠悬处，无所不容。

天地忽而赤染。旋舞接天蔽日。

六合之闲，四海之内，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

皇皇若神灵之所生，肃肃如圣人之通道。

靠近

屏息

我不禁向祭台走近了一步，仿佛被一阵清风推动。

霎时山林耸动，似有万千身影与我同样被牵引着向祭坛靠近，火光猎猎——

◆左慈

若再往前，便是另一处天地了。

一道澄明剑气在他周身扫荡，在祭坛边缘留下一圈带着青烟的界限。我停下了脚步，被它从昏沉中惊醒。

◆左慈

对，这并非是生者可踏足之地。

万世的污浊，万世的清明，同时席卷这处生死之界的祭坛。

火光霎时冲天而起，似有一条吞月黑蛇之影，欲从地下挣脱束缚。蛇之巨影被火光映上夜幕，狰狞摇曳，直到被隐光一斩为二。

积雪崩断，卷青松以下泉涌。河山震荡，鼓日月以饲游龙。月光，火色齐灭，笼罩山林的窒息感烟消云散。

◆我

我刚才……好像看见了王屋的神影。

◆左慈

是从前太行和王屋的操蛇之神吧。原本是北海壶领国龙神的下属。

◆我

他们的骨骸也像灵山的龙那样埋在山下吗？

◆左慈

应该是吧……在神的天道微末之时，夸蛾巫斩杀了它们，饮下了它们的龙血。骨头……大部分应是留下的。

◆左慈

龙血对仙人来说，是很鲜艳的诱惑。很多仙人至今还认为，仙人服下龙血，就能化神。

◆我

真的能吗?

◆左慈

有先例。但下场不好。

我们临水而坐，祭祀后的山林，还弥漫着烟气浓重的熏香。

膝边的灯笼泛着温暖的光影，他脸上还有未卸尽的朱砂，像从肌底泛起的龙鳞纹路。

见我晃神，他用手指沾了些眼下的朱砂。朱砂抹在我的唇上，竟乍然变出一朵红花。

◆我

唔……！

◆左慈

据说喝下龙血，咽喉和五脏就会生花。

◆左慈

“花”代表着万物的繁衍，所以也有传言，神的头上都会开满各色的花。

◆我

哈哈哈……听起来好有趣。要是华丽的花还有些威严，要是长得奇形怪状的话……

◆左慈

比如什么，绣球花吗？

他笑着由我乱语，倾身而下，那花含在噙吻之间，又化作纷纷的红羽，飘然逸散。

一吻不尽，我又揽住他的脖颈，回吻在他脸上……湿润的嘬吻将脸上的妆痕化开，清冷的面容一片绮丽之色。

◆左慈

要试试吗？

◆我

……什么？

他再次吻了下来。这次的吻带着一缕鲜甜，他咬破了自己的唇……

在仙人的血进入口中，眼前顷刻间化作了艳丽的花海……

◆我

……花……

◆我

万物的上方，真的有花……

与其说是花卉，不如说是某种形态如花、聚散不定的艳影。

树冠水面……它们无处不在，我的肩头被一片花雾所笼罩。这天地间，唯一没有花影的地方，只有他的身躯。

◆我

师尊的身上，为何没有……

◆左慈

就像这样……

◆左慈

仙人的身躯是死去的。所以……

他拥紧了我，吻上了我的肩头，咬碎了一团花影。那吻带着几分锐意，像是裹挟着某种兽性，渴望的靠近血气。

◆左慈

……所以……借我一些花吧……

◆左慈

让吾可以埋身的花……温暖的、湿润的花……

夜色无尽，花影婆娑。在祭祀后的水畔，身影逐渐埋入花影之下，不见月色……

第3话

【山泉边】

◆我

……天亮了吗……

◆我

师尊？

◆我

是不在此地吗……

◆我

……啊。

薄雾未散，日出的熹光披落碎金。他静立水中央，薄衣被阳光透过，化作周身的氤氲白雾。

他握着隐光，闭目凝神，身周水面平静如金镜，倒映出仙影与剑光。

剑意宁静。一阵微风飘荡，惊起粼粼水光。倒影中，剑锋两侧的水光依旧平静如镜，是风流过隐光剑锋时被切断的死寂。

◆左慈

又想做什么？

我悄悄涉水到他身后，准备从后面环住他，但还是被听见了。

◆我

想试试看，能不能空手夺白刃。

◆左慈

哦……这可不简单。

下一刻，我旋身上前，欲拧住他手腕夺剑；就在我要从他手里卸下剑柄时，一声嗡鸣，隐光旋飞而起。

◆我

师尊你赖皮！

◆左慈

是吾赖皮吗？是隐光赖皮。

它就旋在上方不远，我伸手去够，却见剑影坠入水中。

下一刻……

◆我

唔啊！

一股剑气在水下推动水流，卷住我的脚踝，将我拽下了水；他笑着来拉我，我趁机用力将人往前拉，将他一起拉下了水……

片刻后

◆左慈

抓在手里就满足了？

◆我

哼哼……再飞一个试试？

剑在我手中左右扭动，不太甘愿。

◆左慈

是不是剑术退步，驾驭不住它了？

◆我

怎么会呢，师尊，你的弟子可是每天都起早贪黑的练剑的。

◆左慈

那……要来试试吗？

草木葱茏，清泉飞流。

他起身，任泉水划过指尖，落于隐光的剑身。

文件:插图-欲追日影02.png

剑锋嗡鸣，剑意纵横。

游龙一剑飞叶逐波，凌厉飒沓。而紧握的五指却渡来柔和的暖意，动人心魄。

◆左慈

回神。

◆我

弟子真在感悟人剑合一呢……

◆左慈

真的吗？不是在拿剑尖玩那片飘落的叶子吗？

主动出剑

由他主导

我朝泉水刺出一剑，泉水不为所动，顺流而下的花叶却随剑飞出。

◆我

有次看徐庶前辈挥剑断水，她说那不是仙法，是剑气。

◆左慈

所以呢？你就真的一直在练这一招？

◆我

是啊，若有朝一日能练成断水之剑，那便可以在剑侠列传里留名了。

◆左慈

你知道为什么她可以凭借剑气断水，你却不能吗？

◆我

不知……

◆左慈

因为她骗你玩的。那是仙法，不是剑气。

◆我

哎？！

他轻轻笑了，引着我的手，刺入泉水之中。飞如银练的泉水顷刻横断出一截，其中的花叶却不伤分毫。

◆左慈

还是有杂念。

◆我

若无杂念，岂非忘情之孤寂？

◆左慈

那，吾之杂念，可曾听闻？

薄衣相依偎，伴着朝霞之光，我们傍在山泉之侧。

泉水仍然清冽，落在剑身的泉水叮咚而响，连绵不绝。剑已落入水中，泉水激荡，难辨人影。

第4话

【山泉边】

日光晴暖，我拨开水花，拂散一池碎金。

◆我

这里的水真清冽……

◆我

师尊，这里水下有没见过的水草，刚才一群蓝色的小鱼游过去了！

◆我

……师尊？你沐浴完了吗？

◆左慈

怎么了，这样惊诧的样子。

◆左慈

有时候在水中，会想借水面看看过往的自己……

◆左慈

来，走近些……水底的青苔很滑。

松开

握久一点

帮他擦水

泼水

反击

偷袭

◆左慈

哈哈哈……是师尊错了。

◆左慈

你这样，这条河里的河神都要被你惊动了。

◆左慈

再打下去，河神被惊醒了，就会问你……

◆左慈

你掉进河里的师尊，是这个白头发，还是黑头发，还是这颗蛋？

◆左慈

唉，你肯定选那颗蛋回去……

◆左慈

喜欢这副过去的容貌？

◆左慈

只是一时的变换法，不过，也足够逆转岁月……鲜妍而温顺的过往啊。

◆左慈

这些都是真的，头发，面容，身躯……想让它长留吗？

摸摸脸

摸摸头发

◆左慈

果然还是更喜欢这里啊，更喜欢这张脸……嗯？在你眼中并没有不同？

◆左慈

那就是都喜欢？哈……只是用这副样子，似乎能很自然地流露出讨你怜惜的神情。

对视

◆左慈

唔……

◆左慈

对，就是这样。仔仔细细地看一看，与你记忆中有没有差错？

◆左慈

只有这双眼中的眼神，很难再和之前一模一样了……

安抚

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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