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约会/囚雪

^{编 刷 历}

左慈 男主约会 左慈-约会 左慈-约会/囚雪

囚雪·一

【酒楼】

◆左慈

呼……呼……

◆左慈

呼……呼……唔……吾，刚才睡着了么？

◆我

嗯，刚才上了酒酿桂花丸子。师尊喝了一勺，就醉晕过去了。

◆左慈

怎么会……只是酒酿而已。

案上还有那碗没喝完的甜品。师尊皱眉，拿起勺子又喝了一口。

◆我

啊，又栽下去了……

◆左慈

呼……呼……

◆我

跑堂，把这碗撤下去吧。

酒楼的跑堂少年拿走了酒酿。片刻后，师尊又醒了过来……

◆左慈

……吾又睡着了吗？

◆我

嗯，因为酒酿桂花丸子。

◆左慈

不可能，只是酒酿而已……

嘈杂的七夕夜市中，我们在酒楼里歇息。人挨着人，有个不知谁家的婴孩，一路爬到了左慈膝头。

◆左慈

小心。这里人多。

◆我

交给我吧，应该只是附近哪个客人的孩子。

◆左慈

你没抱过孩子。吾来吧。

◆我

抱孩子有什么难的……

◆左慈

会被吐口水、扯头发、咬鼻子，如果她手上有玩具，玩具还会突然被摔过来。

◆左慈

哭起来的时候声音直接贯穿耳朵……

▾婴孩

哇——

近在面前的尖利婴啼，让我起了耳鸣。

把孩童还给家人之后，我们跟着出城闲游的人群，到了城外的郊野。

◆我

城外阴凉多了，也清净些了。

◆左慈

你觉得城里吵吗？

◆我

我担心师尊觉得吵，毕竟西蜀寂静。

◆左慈

不必在意吾。今晚是陪你的，你想去哪都可以。

◆我

那我想去再阴凉些的地方。今夜没什么风，走动一会儿还是会觉得有点闷热。

倏忽雪落，他的长发在雪风里微微起伏。那雪落在身上，并不寒凉，似是白梅落花。

夏月朦胧，把乌云照成白荷模样，开出了蕊丝般的月光，唤着夏季无花的野白梅乍然盛开。

◆我

这种月色下，师尊的头发像雪缎子一样。

◆左慈

吾的头发能留下来不容易。你小时候薅起它们，可是毫不留情。

他任由我拿起他的一束长发，放在手中把玩。

忽然，一串月光色的蝶影从发间飞出，融入细雪。

◆我

哈……这种小把戏，可没法再把我糊弄过去了。

◆左慈

那现在能糊弄你的把戏，是什么样的？

我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抬头吻了上去。

他只有一瞬的诧异，旋即便平静下来，温柔地迎着我的动作回应。

囚雪·二

【郊外】

◆左慈

在外边这样，不怕被人看见？

◆我

师尊怕吗？

◆左慈

吾百无禁忌。

◆我

吾也百无禁忌。自然之事，两厢情愿，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左慈

遮一下。至少把肚子遮一下。不然会着凉。

◆我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师尊，你不要突然说冷笑……啊！

他把我抱起，走入梅花林深处。

【梅花林】

梅林愈深愈暗，只有雪月光细碎，如沫凝落。

探寻是缓慢而坚实的，像是可靠深沉的安抚。

越是深入，越是能听见寂静中的响声，是雪融后的水声。

◆我

嗯……嗯……

◆左慈

放松些……是太用力了吗？

◆左慈

……现在如何？

◆我

……没事……

雪无声落在四周，融化在落梅上。我的背脊靠着黑色的梅树枝干，摩擦得有些发痛。

指间纠缠他的白发，扯落了那些古老的发饰。白玉与螺珠倾泻一地银白，沙沙作响。

梅树摇动愈烈，落下乱梅砌雪。

◆我

……如果在话本里，师尊该叫我孽徒了。

◆左慈

那吾就是妖道了。

◆左慈

和弟子在外面做这样的事，世俗礼法都不知何物了。唔……

◆我

哈……外面风雪大，能掩人耳目呀……

◆我

师尊可要抱紧我，不然万一被风雪卷走……

雪骤然急促落在身上，发出连雪风都遮掩不住的声响。

灼热的喘息似乎唤来更多。雪缎起伏落在脸颊、胸前，沾染越来越多的碎雪。

◆左慈

还想让这场雪……下得更久一些吗？

◆我

唔，都写过房中术了，就不要纸上谈兵了……唔……

梅花林深如海，无穷无尽。

灭顶的雪崩涌入深林，惊起被深埋的骸骨回响。

深拥之时，这种回响在银河飘飘荡荡，将人推向岸又送回。

是一种比肉身相亲更为深刻的接触，似双云同游天地，八百万岁而生，八百万岁而灭。

随日月流转，不知生灭。

◆我

……是哪里……

◆我

这里……很温暖，又很空寂。但是，也很熟悉……

◆我

像是回到了最初的地方，温暖的、淡红的海……

▾左慈的声音

已经融汇了……

▾左慈的声音

八百岁之前，八千岁之前……今夜，时间与你无关。

一瞬间，一道惊涛骇浪汹涌黑暗。同一时刻世上所有的生灵穿过我的魂灵，惊起的不知是尘土或海沙。

◆我

……！！！

◆左慈

醒了吗？

我仍然身处梅林。

他唤来的细雪从高空飘落，在我肩头留下薄霜。身躯仍然结合在一起，雪与雪糅合成堆。

◆我

……那是什么？

◆左慈

是仙的一部分。不可避免地和你融合了。

◆我

以前为什么没有过……

◆左慈

伸手掬水，克制时尚可滴水不漏，动摇时淅沥而落。今夜没有克制住，有些……太过忘情了。

他叹了口气，将双唇贴在我的眉心。

我试着动了动身躯，他不禁低吟，雪声掩盖一切，新雪再度落下……

囚雪·三

【梅花林】

◆我

这支梅花开得最好……

◆左慈

这支。

◆我

这支开得更好！那之前那支我不要了……

我们并肩躺在毫无寒意的雪上，胡乱摸索身边的梅枝。

◆左慈

丢开它试试。

◆我

……啊！变成火蝴蝶了！

梅枝被抛开的霎那被烈焰吞没，在空中化为火蝶，转眼即逝。

◆左慈

喜欢吗？

◆我

很久没见到这样的小把戏了。说不定……是妖道的骗术呢？

◆左慈

那你要验个真假吗？

我被他从地上抱起，身上随意盖的外衣滑落在地，他抱着我走过白梅。

身后的梅枝灰烬还有暗红余韵，成为留在仲夏的冬夜残骸。

疯狂绽放又凋零的白梅不断生长，柔软垂地，匍匐向我们而来。

◆我

梅花好像在动……

◆左慈

它们一直会动。今夜，你能用仙的眼睛去观测万物。

星辰、明月也在不断移动，它们不再是亮白，而是揉杂了细腻艳丽的红色。

所有的事物都有不安定的外廓，这层外廓在涌动扭曲，消亡又充盈。

◆左慈

这是天地的精微运转。

◆左慈

开三目后可久视天地。刚开始久视，人很快就会累，闭目歇息片刻吧。

◆我

这就是师尊每天见到的万物吗……

◆左慈

是。没有形体，只有不断的精微涌动，不断的消亡与新生。

感到兴奋

感到害怕

◆我

万物原来都是这样的东西……

◆我

白骨、血肉、皮囊，凝结又崩散。就这样看着，心里的不安都消失了。

◆我

皮相啊，荣华啊，都是这样转瞬即逝的东西啊……

◆左慈

你刚开始久视，不要沉湎其中。

他的吻落在我的眼上。左眼、右眼、额头……我再睁开眼，视野恢复了正常。

我闭上双眼，对乍然扭曲变异的视野有些抵触。

他的吻落在我的眼上。左眼、右眼、额头……雪花好像落在了那些吻痕上。

◆我

怪异消失了……

◆左慈

好些了？

◆我

嗯，视野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梅树失控蔓延生长，无数白梅枝条横绝上空，像白雪的囚笼。他拥我入怀，月色再度融入骨血。

那支被我选中的白梅被他握在手中，按在我背后。随着动作，梅枝一下一下摩擦着脊柱……

◆我

师尊……好久了……

◆左慈

可以到你彻底尽兴为止。

◆我

不是说什么……节制吗……唔……

他倾倒在我上方，银发与白梅流淌在我胸口。

比往日深沉的眸色，厚重如暗夜绿水，席卷着欲念。

◆我

……我睡着了吗？

◆左慈

嗯，因为酒酿。

月堕东山，东方既白。

我在水边的梅树边醒来。梅树已经落花生叶，恢复了夏日的模样。

他一动不动，继续让我倚靠着，静静看残末月色下的流水落花。

◆左慈

天快亮了，吾带你回去罢。

◆左慈

出了城一夜不回，许多人一定在找你。

◆我

就说我被妖道拐带了……

◆左慈

胡言乱语。

◆我

——然后师尊出手吓跑了那个妖道呀。

◆左慈

所以你的发髻也一起被吓散了，对吗？

他挪到我身后，让我以河水为镜，替我梳理起头发。

◆左慈

不能就这样回去……吾替你梳头。

◆我

簪子都丢了……

◆左慈

拿梅花枝吧。

◆我

想起师尊从前替我梳头，一开始想盘双髻的，结果忘了已经梳了几个小啾啾。

◆我

最后左边梳了两个小啾啾，右边梳了三个小啾啾，就这样让我出门了。

◆左慈

你不是很喜欢吗？史子眇和徐庶想替你把发髻拆掉，你还不肯。

◆我

肯定不肯呀！被那两位抓着梳头，估计要梳一下午……

◆我

……等等，师尊，你左边给我盘了几个发髻了？

◆左慈

好像又盘多了……算了，重新梳吧。

他把梳得松松散散的发髻拆开，舀了一捧河水润发，重新替我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