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邈-密探故事/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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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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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个月后】

我刚来到书房外，就见到廊下的绸伞，听见里面轻轻的说笑声。

▾陈登

真的？这么一小颗，价值千金？

▾张邈

嗯，北海血珠，十余年才能采得一颗。

▾陈登

我觉得不好看，没有你之前那颗大珠子漂亮。那颗珠子，月色下都是亮的，我父亲差点不舍得还你。

▾张邈

不舍得就不舍得，送你家了。你侄女的婚事不是定了么？就当是我这个做长辈的随礼了。

我推门进去。书房里坐着三个人，陈登、张邈，还有一个眉目和张邈有几分相似的柔雅青年。

▾陈登

贤兄，这位便是广陵王殿下……

▾张邈

见过的。

▾陈登

见过？如何没同我说过？

▾张邈

区区两晚上而已，何足挂齿。这是愚弟，张超。愚蠢的弟弟，给殿下打招呼。

◆我

这位便是你说的弟弟……

▾张超

见过广陵王殿下。晚辈无才无德，还望殿下多指教……

▾张邈

再怎么指教，你也就这样了，别随便拉高期待了。好了，殿下考虑得如何？愚弟的官位，有定论了吗？

▾陈登

主公见谅。贤兄说话就是这样的，有点毒舌。

▾张邈

这怎么说？殿下可是答应给他个闲官当当的。绣衣楼的副官不是恰好坠崖、下落不明了吗？

◆我

……

▾陈登

……贤兄……主公和傅副官感情很好……

▾张邈

我和愚弟感情也很好，这傻孩子都成亲了身上还没一官半职，可怜天下长兄心。

张超坐在下座，一直低着头，此刻终于抬起头，忍不住出声。

▾张超

……其实，我就算不出仕……

▾张邈

吃小点心去。

▾陈登

主公，请张超公子于广陵出仕也未尝不可。如此一来，贤兄也能时时来广陵。

▾陈登

贤兄人称徐州首智，现任陈留太守，算无遗漏。若能一起加入绣衣楼……

▾张邈

我很贵的，听说今年绣衣楼赤字账簿一字排开能排一丈，那颜色叫一个鲜亮。

▾张邈

而且明年赤字估计也是往年的几倍，明年绝对要打，多囤点粮吧。

◆我

打？徐州如今暂无战事。

▾张邈

你一回来就要有了。陶谦定要靠军威立个大功，跑去摸摸别人家的屁股，摸一摸，嘿，不理我，再摸一摸，咔嚓。

▾张邈

本来这个摸屁股的需求还没那么急迫，结果你回来了，老风流岂能被小风流抢屁股。

▾陈登

贤兄说话就是这样的，除了毒舌，还有点下流。

◆我

没事，区区屁股而已，世人都有，自然之物。

◆我

……若真要开战，确实必须将本地大士族笼络进来，不能让他们都站在陶谦那边。

◆我

张超公子出任海陵县御府，如何？

▾张邈

哎呦殿下真是，秦始皇被雷劈。

▾张邈

你看小陈这贤惠样都是县令了，我弟弟除了做饭还会洗衣服刷地板缝缝补补，多少给个县令或者县丞吧？

▾张超

御府也可以……啊，不过还是听哥哥的。但是殿下又给了御府……御府也挺好……但还是听哥哥的……

◆我

这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我

再往上暂无空缺。绣衣楼副官之位是实职，他也许历练不够。

◆我

……再者说，你该不会为了弟弟的官位，参与谋害了我的副官吧？

▾张邈

你看我连倒个茶都费劲的样。你要了我弟弟，等于我也来给你当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外援，多划算。

▾张邈

来，我弟弟的嫁妆，你外敷内服还是拿去打首饰都行。

他推来一个木匣，打开的瞬间珠光宝气，各色浑圆的珍珠堆满匣中，有冰色凛凛，有如霞光柔暖，亦有黄金色泽的南洋金珠。

◆我

同样的珠匣，你给多少人送过？

▾张邈

谁家正经人事二主啊？

◆我

这不好说。你弟弟真这般贤惠，万一被你许了几家怎么办？

▾张邈

别小看我们这些当长公子的，都为了娣弟们的前程操碎了心。我还算好的了。

▾张邈

袁基当年为了让三弟进辟雍，出钱捐了好几座书楼和物资，那年学宫食堂三餐都是鲍参翅肚蒲桃酒，吃得快吐了。

他夹起一颗珠子抛给我，我接过，确实是浑圆无瑕的极品。

◆我

副官之位不能给。

▾张邈

那太守之位，如何？

◆我

广陵太守已有赵昱。

▾张邈

小陈……来，小陈来，来来来……

他硬拖着陈登的坐垫把人拖过来，拍了拍陈登的肩膀。

▾张邈

选那个赵金鱼脑还是阿超？

▾陈登

可是人家赵太守也无过错……你不也说阿超是条糯米金鱼吗！

▾张邈

去，去去，说说，说说……

陈登被他推出门，不情愿地抱怨着，穿鞋下回廊了。张邈把珠匣塞给张超，将弟弟也推出门。

▾张邈

抱着你的小嫁妆去入库吧。好了，现在，有些话可以摊开说了。

◆我

——为何选广陵，不选袁氏？

▾张邈

盛极而无道，必灭。

◆我

没有别的？

▾张邈

……你可知，前两次我为何要来见你，漏出消息？

▾张邈

我明明可以彻底把你卷进去，让你跟那些禁卫、常侍一样，死在兵变乱刀之下。但是，我没有。

他伸出一指，点在我的杯盏边，叮的一声，轻轻弹了弹。

▾张邈

我欲为天下苍生留三子。三子平乱世。

▾张邈

一子为天子，一子为狼子，一子为疯子。

◆我

你是谋士，背后无主，你又为何人谋划？

▾张邈

我是狂士，自为苍生而谋。

◆我

……呵。空口无凭，皆作故弄玄虚。

▾张邈

那说实的吧——傅融没死。我托了两位学弟，在崖底兜着他。你很快会得到消息。

◆我

……果然是他在主导。

▾侍女

殿下，广陵太守赵昱求见。

▾张邈

小陈还是能说上话的嘛……

▾侍女

赵太守送上官牒官印，自请辞还乡。殿下……

一声轻响，张邈笑着把弟弟张超的符传塞到我的手中，重重拍了两下。

我送走了他。撑伞人在侍从的跟随下走出院落，我关上门，拉开了另一侧内室的门。

【广陵王府】

◆我

听完了。如何？

黑衣人一直无声在室内描画铅稿，我推门出声，他还是看着画纸。

◆我

他的声音，是你在找的人吗？

▾张飞

不确定。

◆我

你一直没出手，我就感觉到了。他的身份背景，错杀确实麻烦。

▾张飞

不怕麻烦。怕赔钱。

他勾完线，卷起画轴起身，步出内室。

▾张飞

若他是，小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