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密探故事/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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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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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王府】

▾阿风

……啊……呃……

▾徐庶

没事了，这里是王府，我们会保护你的。

▾阿风

…………为什么……要救我们……

她遍体鳞伤，紧紧抱着女儿。瘦小的婴儿懵懂无知，尚在熟睡之中。

▾周舒

……你们……在干什么？

▾徐庶

救人喽。她们在牢里吃尽苦头，不救出来，哪活得到下个月？

▾周舒

她们是……那两名麋氏的家奴 ? 你们竟去劫牢房？！一一仲直！

▾周群

父亲……

▾周舒

立刻上报张太守，说明事情原委！

▾徐庶

士族豪强互相庇护、盘根错节，贱价强买民田，逼民为奴。世子立场鲜明与这些人割席，你们站哪一队？

▾周群

这话是诡辩。他们为恶是为恶，你们劫牢也是犯法，就事论事，理应上报。

▾徐庶

就事论事能心安理得把母女交还给虐待她们的士族？你晚上摸着良心睡得着觉？

▾徐庶

我们是隐鸢阁仙门之人，只认天道正义。世子没有汉律大，那汉律有天道大吗？

▾徐庶

汉律让你们对强权低头、不顾平民死活，天道会说，纵恶等同作恶。你们认廷议裁决，老子只认两个字，报应。

她一把将母女推给我，将我们推向内院方向。

▾徐庶

小宝，带她们进去。我今晚守在这，看谁敢去报官。

【两个时辰后】

◆我

前辈，你真要守一整夜？

▾徐庶

你怎么出来啦？母女俩都安置好了？

◆我

嗯……婴儿很虚弱，母亲遍体鳞伤，都需要静养，不能远行。

◆我

……前辈，山下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和仙人们说的人间不一样。山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徐庶

山下不是变成这样的，山下一直这样。

▾徐庶

世道如此。你敢动手，他们就会说，你怎么能动手。于是你不动手，只动口。

▾徐庶

他们又说，你怎能动口？最后，你就成了块肉。人想不被宰割，不能等到变成肉，你要在一开始就问对方……

◆我

问对方什么？

▾徐庶

“你是啥子玩意，敢对我指手画脚？”

她揽着我的肩，一起在门前坐下，让我抱着冠军剑，替我梳理有些散乱的发髻。

▾徐庶

以后，会有一群人伸手想把你摁下去。左手摁的砍左手，右手摁的砍右手。

◆我

砍不过来呢？

▾徐庶

喊徐神呀！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肯定站在小宝这一边！

【一夜过去】

◆我

唔……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前辈的膝上。一夜未眠，她毫无倦色，支着头看院中洒扫的仆僮。

◆傅融

有人吗？我来点卯上任。

▾徐庶

哦嚯，傅小哥来了！今天好好摆摆龙门阵，你哪人？

◆傅融

……岐山人。

▾徐庶

家里做什么活计，从岐山来了广陵？

◆傅融

务农。旱灾农荒，我就出来找活了。

◆我

你叫……傅、融……？好少见，农家会给孩子起这样的名字……？

傅融转开眼，回避这个问题。徐庶一拍手，悟了。

▾徐庶

是不是嫌弃原来名字土，不好意思说？

◆傅融

……呃……嗯。嗯。

▾徐庶

家里排行老几啊？

◆傅融

……………………二。

▾徐庶

耕地靠人还是靠牛呀？

◆傅融

………………………………牛。

▾徐庶

二牛。

◆我

嗯嗯嗯。

◆我

他好像在咬牙切齿。

▾徐庶

小牛，有个事……

◆傅融

麻烦换个称呼。

▾徐庶

二牛哥，有个事托你。今天我和世子有事离开王府，你的工作就是守住内院的门。

◆傅融

为什么？我不是来看门的。这是额外的工作内容。

▾徐庶

里面有紧要的人，不要让府内的人随意出入内院。我们走，小宝，去看看你的绣衣楼。

◆我

……好萧索。

▾周群

先王走后，绣衣楼的实权就被朝廷收回了，但因本体仍在徐州，这十几年来，已被士族豪强瓜分殆尽了。

◆我

什么都没有了吗？

▾周群

没有了。卷宗散佚，人员改投新主……就这几座空楼了，要收拾吗？

◆我

……

▾徐庶

隐鸢阁不是派驻了使者代管吗？为何那些人不在？

▾周群

也许被陶谦杀了吧。骤然病死的、意外溺死的……其他的人也不知去向。

◆我

……是吗……

我们在萧索残败的空楼中走着，就连风都格外凄厉。不知何处鸟鸣回荡，穿过脑海。

◆我

好像是隐鸢的叫声？但比隐鸢更加清脆。

▾周群

那片梨花林里，住着一些绣云鸢，已经反野了，不再亲人了。

▾侍从

不好了！周礼官，不好了！刚才尉官拿着州牧陶谦的手令，说世子带人劫牢、窝藏逃奴，带兵强闯了王府！

▾周群

强闯？！

▾侍从

是……府内侍卫少，全都被打伤了。周舒礼官他……他和那个新来的拦在内院外，新来的被打伤了……

▾周群

那父亲呢？父亲怎样了？！

▾侍从

周舒礼官呵斥不已，被尉官上了枷锁，和两名逃奴一起被强行带走了！

【广陵王府】

府内一片狼藉，大门被砸得粉碎。侍卫们丧气地蹲在角落，

◆傅融

一群士兵说你们昨晚去劫牢，府里藏了人犯。我让他们拿铁证，没想到他们直接闯府了。

◆傅融

……然后真从里面搜出了那对母女。我受够了……这是犯法的！

我们越过他，查看府内的情况。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几乎什么都没剩下。

◆傅融

……你去看看马厩吧……那里最惨。

◆我

马厩？

我步入马厩的侧门，里面是冲天的血腥之气，蚊虫已经聚集在新鲜的尸体上。所有的马都被杀了。

◆我

……子夜……

和我一起长大的蜀马子夜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

▾侍从

殿下！有、有一辆马车……周礼官回来了，他们把周礼官丢在门口了！

▾周群

父亲！父亲！

◆我

！！！

——就在方才，一个血肉模糊的布袋从疾驰过王府的马车上被丢了下来，布袋里，是已经濒死的周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