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逃歌（下）/17

曲终

【极乐殿】

吕布在一旁监视我。董卓拧住阿蝉的手腕，将她拽到座前。

▾董卓

貂蝉，替她选一个死法。

▾阿蝉

……不……我绝不会……

▾董卓

袁公子琴艺过人，请弹一曲吧。

▾董卓

琴曲结束时，她若还不说一个死法，就把广陵王凌迟处死。

◆袁基

“吾去为迟，白发时下难久居”……

问他心情

问琴曲

◆我

你的琴曲听起来有些欢喜。你的心情，很欢喜吗？

◆袁基

这首琴曲，说的是一个人推翻自己命运的故事。

◆袁基

人能推翻沉重而绝望的命运，自然欢喜。

◆我

那这美好的送终曲，叫什么？

◆我

这首曲子很长吗？

◆袁基

五音皆有其意、万象皆有始终。

◆袁基

如果人在逝去时，能选一首想听的琴曲，殿下会选哪一首？

◆我

我也只能听这一首了。这首曲，叫什么名字?

◆袁基

……此曲名为，《东门行》。

◆袁基

记得当时初遇，明明该走南端门和北门，可是却走了最危险的内廷东门。

◆我

……他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袁基

有时为了去往目的地，人不得不绕道而行，向死而生。殿下此时，想去何方？

◆我

东门、绕道而行……殿门、董卓……

◆袁基

“拔剑东门去”……

◆我

为了去想去的地方，先要去……最危险的地方——！

下一刻，我冲向董卓，沿途拾起地上的锈剑——

身后，有吕布紧追；面前，董卓眼神轻蔑。

▾董卓

小儿拙计……

我的剑被他用案上灯台挡开。然而，就在这时——

——吕布的方天画戟，从后方擦着我的发髻而过。

方天画戟刺中那人的咽喉，挑落首级。

董卓受死。

◆袁基

董卓以为，我是他的人，吕布是他的人。

头颅，沿着主座滚下，一路滚至角落的黑暗中。

◆袁基

但是，吕布是我的人。而我，至始至终都是汝南袁氏的嫡长公子，袁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