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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基-约会/燕子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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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05更新
最新编辑:丧心病狂幽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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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树银花夜·袁基】
【火树银花夜·壹·导入】
◆袁基
抛却俗务,倚心而游。
【燕子灯前·壹】
【广陵王府】
▾侍女
车马应该人城了。也许是夜市人多,车马被碍住了。
▾侍女
不要,我们要在内院当照亮方圆三百尺的大琉璃灯。
一道脚步声进了内院,是外院通报的人。
◆我
应该不会走很远……他的话,可能会找个人少的地方等着吧。
【广陵】
▾张飞
……卖画,山水、人物皆可。眷书、牌匾、上门保洁、刺杀业务……
▾张飞
不,这是价目表。
我沿着石桥走向画摊,一道熟悉的清影立在摊边挂画前,正饶有兴致地用指尖描着纸上墨迹。
◆袁基
不好意思,双眼有些不便。
◆袁基
广陵今夜游人众多,刚下马车,就被人群带着走了。侍从们一定去王府求助了吧?给殿下添麻烦了。
▾张飞
……
▾张飞
……
◆袁基
说起来,这画的究竟是……是一棵树吗?
◆袁基
……哎?他们在哪?
◆我
……好凶险的故事。
◆袁基
……
◆袁基
……真是动人。这样就不用一年一会了,可以同穴长眠了…….
◆袁基
还有类似的画吗?
◆袁基
容在下稍微想想……
◆我
……天尊。
◆袁基
我来吧。
他留了一块手牌。凭这块手牌,去汝南袁氏各地的坞堡都可以提到钱。双目不便,袁基待在离人群稍远的桥边,等甄宓将画轴包装好。
◆袁基
把客舍里无趣的老画换掉,可以每间房间都挂上一幅。
他但笑不语。桥头驶来了接我们回府的马车,侍从坐在车外,见他平安无事,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袁基
那就告辞了……对了,有闲暇的话,和显雍回汝南,小聚几日吧?
◆袁基
吵架了?
◆袁基
哈……没什么,吵吵闹闹,感情才会更好。
◆袁基
总之,有空回来看看吧,已经无事了。
车帘落下,外面的喧嚣被隔在帘外。他摸索到我的手背,隔着衣袖,轻轻牵着手,身影越倾越近。
◆袁基
换了些新气象罢了,如何算得上嚣张呢……
◆袁基
想下车就下车了。
车里堆放着许多舒适柔软的垫子和毯子,从前都没有,坐着舒服了许多。
◆袁基
就是照着殿下的马车,重新布置了。
◆袁基
有些地方,果然还是应该怎么舒服怎么来。
◆袁基
……还没有找到。不过,现在没有人拦在前面,无论结果如何,总能找到的。
他抱住一个松软的垫子,舒了口气。双目失明之后,他总喜欢手中抓着或抱着什么。
◆袁基
殿下,我双目不便……能麻烦你去垫子下面,找一个匣子吗?
◆袁基
应该只是寻常的樟木匣子……不是很大,所以落到垫子底下去了。
◆袁基
眼睛看不见,可真是不方便啊……
翻开重重软垫,我去找他说的那个匣子。
◆我
……是这个吗……
◆袁基
嗯,就是它。殿下可以打开看看吗?长途跋涉,担心匣中物有损坏。
这时,车外传来了喧闹声,中道上似有什么异象,引得满城侧目。
我掀开车帘,朝中道向城门的方向回望。一队车马载着数十棵整棵的果树,缓缓过了城门。
◆我
……这可不能传出去……
◆袁基
金银宝珠,俱如泥沙,殿下皆有了,不会多看一眼。交趾荔枝,虽只是随口吃的甜果,但至少不会与那些珍宝埋没一处。
◆袁基
金饰放在匣中,千古不变,随时都能赏玩。而它一年只有一月果期,错过一年,便少了一年。
◆袁基
是吗……这段时日,双目不能见物,故而不能自观。
身躯缓缓挨近,我在软垫里越陷越深,陷人了无止尽的青竹冷香之中。
◆袁基
若能重见光明……一定及时自省、恢复如初……
【火树银花夜·贰·导入】
◆袁基
明明并未多饮,却有些醉意……不知为何,越是目不得见,旁处触觉……便越发敏锐。
【燕子灯前·贰】
【广陵王府】
外院难得热闹,工匠们在商量着怎么安排那些荔枝树。他坐在榻上,无声细嗅着一块香。
◆袁基
不是沉水,没有虫眼结香。应该是一种白檀,只是品种很独特,油脂更丰厚些……
我削了些木片,放在荔枝壳里,搁在白炭上薰。
◆袁基
白檀。
他笑着挪近了,附在我耳边,压低声音。
◆袁基
……其实都一样。
◆袁基
闻起来差异微乎其微。真的。
◆袁基
毕竟得说出一堆门道来,才能装作高深的样子,把别人隔阂在外面。
◆袁基
原来如此…...
◆袁基
咳。这种白檀的香味,带着雨水香,比寻常檀香少了几分热性……
◆袁基
哈哈……没办法……哈哈哈……
额头轻贴着额头,我们一边低声笑着,一边用鼻尖摩掌对方的脸颊。
◆袁基
殿下知道,在下从小到大,唯一觉得值得收集的是什么吗?
◆袁基
热水一煮,味道都差不多。写在纸上,墨汁都是黑的。丝绸穿在身上没差别,谁会凑近了检查它的成色……
◆袁基
……唯一喜欢收集的,是弓弦。
手指划过手背,又沿着手背,绕上了手腕、手臂……像是一条沿着衣袖蜿蜒而上的蛇。
◆袁基
……强硬的弓弦,可以放出劲弓。柔韧的弓弦……
他没有说话,双唇自脸颊滑下,在我的嘴角边短暂停了片刻。
◆袁基
……能不能……抱住我?
◆袁基
……抱得紧些也无所谓……只有今夜……抱住我……
呼吸细碎扑在面容上,若飞蛾扑火前的振翅。微风揉碎气息,落入衣襟饰带,被玉佩碰撞成灰。
淡紫薄红的琉璃灯火落人不能见物的双眸,照出通透到不可思议的清光。他的身影紧紧缠着我的呼吸起伏,不离不舍。
◆袁基
这样住过来,多么叨扰……
他感到了农带被我解开,喉头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轻响。颤动的眼睫,在灯火下闪动着光影。
双唇吻了上来,试图堵住难以遏制的尴尬。但因为看不见,只能胡乱地吻在脸颊、颌角上……焦急的动作扰乱灯影乱摇。
◆袁基
……没有柱子,也有房梁、水井……
他眼神变了,成了柔软合拢的蝶翼,刻意合住了浓墨重彩的委屈,泛起了动人心魄的水光。
像是将泪,又如同分不清是冰色还是箭光的锐利。再直视片刻,便难以自制地陷入沉沉风情。
◆袁基
殿下……
◆袁基
……殿下……
眸光中的潋滟若冷幽的火,腾动不熄,灼烧着欲念与理智,轰然于耳畔。
◆袁基
……之后再想……
我欺身吻上他的双唇。丹绸夏衣自身躯滑落,露出玉白无瑕的氤氲。
柔软暖玉被灯火揉弄成剔透霞色,微红指尖沿着山影之廓,描摹山岚中涌动的流光。
◆袁基
啊……
我抽身而退,披衣下榻。骤然被独自留在榻上,他彷徨四顾,双手左右摸索我的行踪。
安静的室内,他不知我站在何处,茫然地向前摸索,在摸到榻沿时,又不安地收回了手。
霎时无数意念如流沙涌过眼前耳畔、发丝十指。他拢起中衣,但在片刻迟疑后,又将它褪下。对着眼前的黑暗,他露出淡而又淡的笑意。
我挪近灯火,端详着那双眼眸。他看不见光亮,却感到我在近前,伸手寻到了我的手腕。
◆袁基
看得清吗?要再近些吗?
◆袁基
只要能近些……眼眶中只有火光,也无所谓。
双唇吻在腕上,与灯火擦肩而过,似是吻火。
灯台被丢弃在冰盘中,火油明烈一瞬,将冰块照得通明。融冰淋漓,流涧出蜿蜒的水光。
动荡河流的明灭吐息,催开岸上青夏。满城金歌,漫天流火窜过背脊,无穷无尽坠入蝴蝶梦中、方琶弦上、桃花扇底、燕子灯前。
◆袁基
……以前也这么说过,天不亮就走了……
外面的灯影燃起山廓,月光轻抿冰盘,吻去凝沉的塞意。
榻上如玉月光,如盘踞,如绞索,如纠缠不尽的熏风。
滴漏销金。暗沸夜色的,分不清是冰盘凝水滴落的痕迹,还是眸光里肆无忌惮的索求。
【火树银花夜·叁·导入】
◆袁基
溺于渊犹可游也,溺于人不可救也……
【燕子灯前·叁】
【广陵王府】
他动了动身子,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动作仓促了起来。
◆袁基
怎么了,又有发簪掉在枕头底下了?
◆袁基
……不是发簪。唔……
◆袁基
殿下,你那边有我的耳饰吗?
我们都有点慌乱地翻找起来。那个耳饰不算大,不知道是掉在垫子缝隙里了,还是被毯子卷到哪里去了。
◆我
你等我下去看看……你身边这次带的人都可靠吗?会不会有人趁你眼睛不方便……
◆袁基
……进屋前都戴着。殿下不记得了吗?
◆袁基
……
我失落丢开它。他碰了碰我肩膀。
◆袁基
今日戴的红玉佩也不见了……
◆袁基
……红玉佩?
◆袁基
想起来了,今日没有戴那块红玉佩。
◆袁基
……
◆我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袁基
哪些是哄人的话,哪些是真话,其实很好试探的。
他似笑非笑,心情好些了,但显然没信。我又转身去榻边寻他的耳饰,他从后面拥住我,将额头贴在我的肩上。
◆袁基
听见了仿佛是雷声的声响,不知是什么,心内不安……
◆袁基
既然有烟花,何不去看烟花?
◆袁基
……是顾及我的双眼?
◆袁基
去城楼看烟花,又未必真的只是为了烟花。或只是内心好奇,去到城头,殿下会看烟花,还是看人?
【城楼】
◆袁基
不用……
城楼上,已经满是赏烟花的夜游人。见上面人多,他的随从有些犹豫。
◆袁基
听见了……
◆袁基
不会怕,周围人的呼吸声,就像是烟花升起的声音。
◆袁基
……啊。
烟花炸响的瞬间,我掩住了他的双耳。纵然看不见烟火,人在此时此地,也不由露出了笑意。
◆袁基
……没关系的。
他拉住我掩在他耳边的双手,笑着仰着头,望着夜空中无法望见的烟花。
◆袁基
……光听声音,就能感觉到了。
◆袁基
能听见烟火最后的声音,好像飞去很远的地方了。
◆袁基
今夜会放多久的烟花?会放到天明吗?
◆袁基
只为了我的一句话就燃放至天明,流传出去,往后又该如何自处呢?
◆袁基
那……殿下也是为今年秋收新福……
我忽然抬手,掩住他的唇,打断话语。光影缭乱,人影憧憧,无人注意我们这个看不满烟花的角落,我附近他耳畔。
他的呼吸停了一瞬,那双被烟火染出光影的眼眸,在片刻的宁静后,泛起了重重叠叠的惊涛骇浪。
◆袁基
……流传出去……
◆袁基
那,第一列之前呢?奸臣之上是谁?
两人的嘴唇缓缓凑近,在下一场烟火绽放天幕之时,趁着最炫目的灯下黑,我们在彼此的唇上落下一吻。
【寝室】
天将明。
我们回到府中,准备沐浴歇息。妆镜前,侍从们替他卸去配饰。
◆袁基
我知道。
◆袁基
是我自己弄丢的。没事。
我坐在妆镜后,看镜影里阴柔的冶色天光。所有的冠带珠玉都被卸下,摆满妆台前四张漆盘。
◆袁基
殿下需要青桂油吗?
他将清澈的油倒了些在掌心,让它慢慢温热起来。但感觉到我在旁边注视着他,他的动作又停住了。
◆袁基
……还是第一次,在你面前做这件事。
◆袁基
敷粉前的面容,敷粉后的面容,虽然皆已见过,但是,却没见过卸去的过程吧?
我接取他手中的油,用指尖擦过他眼角。无光泽的胡粉下,是泛着氤氲玉光的无瑕色相。
◆袁基
哈……哈哈哈……嘘……
◆袁基
这种“把戏”,殿下不想玩了吗?那在下自己来。
透着玉光的面容一点一点从手下被擦拭出来,像从白色丝绸下剥落出的白玉。
我的手抚过他耳畔,在他耳上留下了一样东西。
◆袁基
咦……
摸着失而复得的耳饰,那双眼眸,在破晓冶光下随着滴漏浓起笑意,掩去燕子灯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