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密探故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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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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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

从花，变成沙砾。从沙砾，变成了蜉蝣。

又变成了鲸鱼、飞鸟、光尘……我甚至只觉得睡了一觉，天地就变了模样。

▾白龙

天地之气都在环绕着神君呢……万物化作光尘的世界，天道柔润绵软，看起来毛茸茸的。

◆我

天道。

我抬起头，看向一道金色的光尘之影。那是我眼中的天道，它宽大而舒展，上面有无数光尘飞掠而过。每飞过一昼夜，它们便经历一次生灭。

白龙在我身边坐下，向往地看向它们。他很喜欢在日暮时化龙，与天道同游。

▾白龙

不知道这些光尘会演变成何物……亿万年后，会重新化作人吗？

▾白龙

光尘真是安静，不过，它们鸣响的时候，会发出很明亮的光。

天幕中仿佛传来一阵鲸鸣——光尘组成的鲸鱼穿破云层，无数光尘的共鸣，化作了天地间的鸣响。

▾白龙

太安静了……无论如何都听不见其他龙的声音。

▾白龙

就连烛九阴的声音都消失了。从前无论如何，我都能听见它的呼吸……

▾白龙

神君，能告诉我它们藏身在在哪吗？我已经陪伴神君千年了，是时候去看看烛九阴了。

◆我

……

我朝着北方某处伸出手，为他指了一个方向。

【夜空】

▾白龙

神君，看……那些光尘汇在一起，变成了新的生灵。

▾白龙

再过许久，应该就会演变出新的事物吧？也许对天地而言只是一瞬，只是……

▾白龙

……没有人的天地，好安静啊。

转瞬之间，我们抵达了烛九阴所在的地窟入口。我伏在龙背上，花藤已经攀至肩膀，唯一能受我掌握的，似乎只余下头颅。

【地窟】

▾白龙

我回来了！

没有回音。他拉着我朝地窟深处走去，走着走着，或许是感觉太过冷清，便化作小龙，直接游向深处。

▾白龙

烛九阴？你在吗？

▾白龙

……完全没有气息……

更深处的地窟中，开始弥漫起那种甜腻而腥气的味道。我忽然有了一霎的清明，想起了那种药汤的气味。

▾白龙

……龙血的味道……

他飞快游向深处，龙脊上的白色小人们紧紧抓住鳞羽，避免被甩飞。

味道越来越浓，甜腥味驱散了我脑中那些杂乱的细碎声响。他冲出地道，眼前出现的，是巨如日月般的古老龙族。

它的龙角已经黯淡，被剖开的身躯散发光尘，那是被神力剖开的象征，无法复苏。在它的尸身前，血色的仙人身影独立。

◆左慈

已经没有办法再拖延了。

◆左慈

她只有半片神格……当年为了让她出现在这个世间，而非由神直接接管天道、抹除万物，吾撕裂了玄鸟背负的神格。

▾白龙

你一直在用龙血……

◆左慈

没有办法！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她被剩下半片神格侵蚀！

◆左慈

不然你们怀念的神，就会像现在这样让天道归于初始！

◆左慈

……那她的人格呢？只要有龙血作为阻碍，就能抵挡剩余半片神格的侵蚀，她的人格永远可以和本来的半片神格共存……

▾白龙

你在窃取游离在外的半片神格斩龙？！你竟敢——杀了烛九阴！

◆左慈

杀了它，会加快天道的崩毁是吗？不重要……

◆左慈

吾许诺浮丘的事办到了，也等到了她……人世已经不存了。

◆左慈

烛九阴和你是最后的龙血。吾还可以用这些龙血维持她最后的人格，在此等候终局……

▾白龙

你休想！！！

不善厮杀的龙第一次露出龙齿，带着千钧之力，撕咬向面前的仙人。

白鳞若碎雪纷乱，他盘绞仙人，发出绝望的咆哮。雪雾充斥整座地窟，很快被染成血色……

◆我

……呃……

一缕建木的金色藤蔓，终于越过了肩膀，爬上了我的脖颈。

天地一片血雨，他争夺龙身，冲到我的面前。下一刻，一切嘈杂都消失了——

我不再听见那些细语声、不再听见光尘的叹息……一切都变得很轻，唯一震耳欲聋的，是白龙的嘶鸣。

▾白龙

我至少、要带走神君的魂魄——你、别想如愿！

▾白龙

我乃往来建木的白龙，万千羽翼皆难追至——

◆左慈

你唯一能逃的路，是带着她的魂魄，去往下一处天道尚存的宇宙。

◆左慈

我们会来的。在下一处宇宙中，我们仍然各自有各自的天命……

我的头颅，被他怀抱在怀中。

那是最后没有被神格侵蚀的地方，最后留存我人格的地方。

◆左慈

仙人最恐惧的归处啊……不过，吾已经满足了。

◆左慈

下一处宇宙的姬晋，待他经历一切成为左慈之后，在地窟深处握住这把剑的瞬间……

◆左慈

——他会记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