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密探故事/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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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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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王府】

◆我

贾诩先生看这幅画看了许久，是很喜欢此画吗？

▾贾诩

在下若说喜欢，殿下肯割爱吗？

◆我

先生此次作为西凉军的和谈使者，本王自当礼遇。

我让人取下那幅古画，交给贾诩。

▾贾诩

洛水之图，真是绝景。落款是……“飞”，不曾听闻的画师。

◆我

不是蔡、荀之类的名家大作，让先生失望了？

▾贾诩

怎会。世人看重名声，却不知神作往往出自无名之辈。

▾贾诩

啊……实在抱歉，在下腿脚不便，不能久站，要先落座了。

他道了声“失礼”，拄着手杖，一瘸一拐在次座坐下。我让人给他拿来靠垫和凭肘。

▾贾诩

这是董太师亲笔拟写的和谈条件，殿下请过目。

讨董盟军四处起兵，加上绣衣楼在内外不断骚扰，董卓应接不暇。

在长久的对抗后，董卓决定和谈，便派贾诩前来广陵，以盐铁换我息事宁人。

▾贾诩

广陵多山川，来的时候走了水路，船行通畅，水流平稳。

▾贾诩

水路如此方便，运输盐铁，想必也会十分顺利。

◆我

四通八达，方可国运昌隆，所以，本王每年都会组织疏浚工事。

◆我

不过前几日我派人疏浚淤塞之处，却出了一件怪事。

贾诩眼眸微动，脸上满是关切之意，待我诉说。

◆我

广陵有一条贯穿城区的古河，叫桃娘河。河水丰足，居民也喜欢沿着水脉打井。

◆我

啊，对了，王府院中的井水，也来自桃娘水脉。

▾贾诩

看来，广陵人十分敬重这条河。滋养一方水土的河水，有时甚至会被百姓奉为父母。

◆我

是啊，甚至连本王府邸中摆设的挂画，都画的是桃娘河景。

贾诩一怔，旋即轻轻笑出了声，拍了拍身侧的画卷。

▾贾诩

原来如此，是在下见识浅薄了，还以为画的是洛水，原来是本地的父母河。

◆我

哪里哪里，外乡人大多不知道。刚刚说到哪了……哦，对，井水。

桃娘水脉的井水清澈甘甜，居民每年都会供奉桃娘，祈求水源不断。

但就在今年的祭祀之后，怪事，发生了。

◆我

祭祀那日，井水中突然弥漫起一股腥味，让广陵人心惶惶。接下来，有个孩子说……

◆我

“打水的时候，在井中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忽然，我们同时笑了起来，笑了许久。

▾贾诩

童言无忌，赤子无邪，孩子的念头，可真是有趣啊。

◆我

是啊，不过他的爹娘当真了，十分不安。

◆我

本王担心他们的话让别人也惶惑不安，于是，打算亲自去他家探望。

▾贾诩

殿下真是爱民如子。有殿下的庇护，他们一定能够不畏鬼祟。

◆我

先生，你猜怎么着？……那个孩子，不见了。

▾贾诩

……

◆我

哈，不过，正当众人焦急找寻的时候，孩子就自己回来了。

◆我

只不过……神色怪异，言行变得粗鲁暴戾，好似换了个人。

贾诩的指尖轻轻划过茶盏，若有所思。

▾贾诩

孩子胆小，元神不宁，受惊吓后失了魂，也是常有的。

◆我

所以，当时就有一种传言出现了……

——在井里见到另一个自己的人，会被“鬼”取代。

◆我

当然，先生了解本王，本王从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当夜，本王就带人前往井边，要看个究竟。

◆我

我往井里一看，井水映出我的脸。我笑，它也笑。我不笑……

……它、却、还、在、笑。

外面起风了。暴雨前的聚风，吹得天地灰黑一片。

◆我

我更加觉得是有人捣鬼，于是派了水性好的手下到井底查探。他在井底发现一物……

我从袖中取出一面小巧的破裂铜镜，滑过木案，滑到贾诩面前。

▾贾诩

哦，铜镜……自古常有以镜做厌胜之术者，此物果然不祥。

◆我

是啊，就在铜镜被取出的时候，这口井的井水顷刻干涸，变成了枯井。

◆我

黎明时分，我回到绣衣楼，站在庭院之中，对于这些异象，百思不得其解。

◆我

为了散心，我在楼上远眺，却看见院中有一个熟悉的人……

贾诩微微含笑，等待我继续说下去。我注视他的双眼，一字一句。

◆我

我看见院中……站着另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