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密探故事/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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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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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牧府】

▾刘焉

……将死之人，竟还劳动殿下探望……

◆我

微笑

▾刘焉

哈……时常还能听见张修的声音，他真的离开了吗？

▾刘焉

我曾听过上神之音，是天兆，龙脉在巴蜀……

◆我

龙脉已不在巴蜀。那只是巫血引发的幻觉。

病骨支离之人突然睁大了双眼，勉强撑起身，白骨架似的手朝我身来，想抓住我肩上的玉饰穗子。

▾刘焉

……它在。它在巴蜀，它就在我的榻下……你的坐垫下……山脚下、雪下……它在……

▾刘焉

但谁都不敢言明……“蜀山汉室龙脉已崩散”，从一开始就是谎言……隐鸢阁只是假借那场山崩，掩盖龙脉尚存之事……

◆我

……益州牧病重，口不择言了。此时重大，不可外言。

▾刘焉

哈……哈哈……咳……咳咳！

他伏在塌边呛咳，呕出一口黑色的血。

▾刘焉

张修仙君让我听过龙脉的声息……它在。只要刘氏仍在巴蜀之地，便是……天命所归！

▾刘焉

范儿和诞儿会看到的……他们的头颅回来了，他们会看到的……

我偏过头，看向身后案上的两口木匣。

◆我

……益州牧此前在本地大行五斗米道，后与西凉马腾勾结，反叛朝廷……

◆我

州牧的长子回朝覆命，与次子同被处死。今由我将双子首级带回，望节哀。

▾刘焉

哈哈哈……不……不必节哀……他们有五斗米道的庇护，已经脱离尘世苦难……

◆我

既然如此，望州牧保重身体。天将暮，就先告辞了。请。

▾刘焉

……站住……咳……咳……站住！

我步出他的寝室，放下帘帐。他从榻上扑到在地，被自己的衣带纠缠，中衣单薄，碰触在冰棱地席上的肌肤泛起青白寒意。

▾刘焉

站住……站住……！

▾刘焉

张修会回来的……天命终将现益州……站住……张修会回来……我的孩子会复生……我……咳……咳咳……

他的时间不多了。

我步出寝室。院内，一只棕猫在墙头翻过身子。我袖中的心纸君动了动。

▾张邈

……

◆我

何事？我在成都见刘焉。

▾张邈

嘻嘻嘻！

▾张邈

呆呆！呆呆！纸片片还伯伯哦……哎！不吃不吃！

▾张邈

咯咯咯！……呜哇——

▾张邈

不哭，伯伯拿蜜糖跟你换纸片片好不好？哎吧纸片片给伯伯……哦脚脚踢到箱子啦？箱子坏箱子坏……

▾张邈

呜哇——呜哇——

▾张邈

呼……总算抢回来了，都是口水……话说，我刚得到一个有趣的活，猜猜是哪边的？

◆我

华胥的。

▾张邈

……怎么这么笃定？万一是帮小陈抓稻花鱼呢？

▾张邈

说正事……华胥要杀刘焉，派出的是我。

◆我

哦……你要来益州？来啊。

▾张邈

说笑……我这把身子骨，坐到荆州就在马车里散架了，还狂梦呢，梦都散了。

▾张邈

一般这种简单粗暴的活，我都托我的监管者来。很划算的，一份战策就能换一次跑腿。

◆我

你希望我管？

▾张邈

随你如何选。刘焉已经不重要了，生死都无所谓。就提前知会你一声，免得你们两边突然碰上，杀红了眼。

◆我

听起来，似是有人希望两边杀红眼。

▾张邈

呵呵……说不定呢。

◆我

说起来，我一只没有追问，你的三子之局，走到哪一步了？该不会死棋了吧？

▾张邈

哎哟，呆呆又踢到箱子了？伯伯打箱子，坏箱子……不哭不哭……

◆我

哄孩子去了……

▾家仆

将军这边走……主人刚见了客，因今日抱病，需休整片刻……

渡廊另一侧有人声，州牧府的仆人引着一名黑衣来客，往刘焉住处侧的谒舍去了。

我侧目。黑衣人身形高大，眉目深刻，不似汉人，有几分羌人气质。

▾家仆

将军，兵刃不便带入内院，请交由舍官养护。

那人站住脚步，随着细密铿锵声，解下了身负的刀带剑佩。沉重的兵刃挂带由他的随侍交给州牧府的人，需两人才能抬稳。

▾武将侍从

这是将军自北方带来的见礼，贵霜石蜜，送州牧及诸位公子。

▾家仆

是，来人，将贵礼收好，送往各处。

▾亲卫

殿下，州牧府谒舍里的行装都收拾完毕了。今日是回驿馆还是别院？

◆我

……

◆我

派人传话给州牧府管家，就说其余住处尚未收拾出来，需继续借住谒舍一日，餐食柴火我方自行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