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英-密探故事/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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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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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

▾黄月英

咚咚、铛铛……

▾葛洪

……玉门……只有找到玉门……救他……

▾孙登

唔，纳甲而筮，物数占一除七……明明玉门就在脚下的……

◆左慈

广陵君，我们要去哪呀？这些孩子是谁？

◆我

…………………………

现在是四个人跟着我，在山野间漫无目的地游荡。

◆左慈

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们是要回广陵吗？还是去平陵？

◆我

我们先要去找一个叫玉门的地方。

◆我

找到玉门，也许其中有办法能让师尊恢复……

日暮了，黄月英又摇起银铃。山间与方圆的魂灵都渐渐汇聚过来，汇成一道跟随我们的萤光。

◆我

你带它们找到山川妈妈，那么，本该去人间入世的魂灵该怎么办？

▾黄月英

哪有什么本该？魂灵都是山川妈妈孕育出来的，也会回到山川妈妈的嘴里。

▾黄月英

入世很好吗？好的话，他也不会被吃掉。

那个装着骨片的袋子外系着几个银铃铛，随着她的身影发出碎响。

孩子的魂灵脚步轻快跟着我们，偶尔离队去看看花草，又被其他魂灵唤了回来。树声婆娑间，偶尔会浮现它们的笑声。

◆左慈

广陵君，地上有没有翅膀的鸟。

▾黄月英

好吃的。

一阵羽毛乱飞，篝火搭了起来，那种没有翅膀的鸟被插在了树枝上，烤得吱吱作响。

▾孙登

原来是广陵王殿下！晚辈听说过，殿下是不是被仙人抚养大的？

◆我

嗯。这位是我的师尊，葛洪原也是隐鸢阁的仙人……不过……

葛洪独自坐在枯木上，看着树影和月光。我没有再说太多他的过往。

▾孙登

理解的理解的，俗世的过往并不重要。

▾黄月英

不重要，最后都是一样的。

▾黄月英

生灵被孕育出来，就像做了一场梦，梦醒后都会回到山川妈妈的肚子里，再重新被孕育出来。

▾黄月英

太阳、月亮、群星，都是这样，被天外的山川妈妈孕育出来的。

◆我

你是被干荒留在灵山的看守，但孙登不是吧？你今年几岁？怎么会一个人跑来这种深山老林的？

▾孙登

王忠把我居住的村子吃完了，剩下的人胳膊被串成一串，随军带走。

▾孙登

哥哥把我的胳膊咬断救我走，我不知该去哪，半途遇到一位黑衣女侠……瞧！

他伸出右臂撩起袖子，衣袖下，是偃甲义肢。

▾孙登

那位女侠给我做了这种假肢。我家是村中替人看相的相士人家，爹爹死前，把一片残帛缝在我衣服里了。

▾孙登

那是古籍的残帛，上面说有个叫灵山的地方，山中有玉门。玉门之后，有世间万物的解法……啊！

他刚说完，师尊就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孙登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苦笑。

▾孙登

没事的！已经一点都不痛了……

◆左慈

你独自来灵山，是来求何物解法的？

▾孙登

苦难的解法呀。世间苦难有何而来？是天道自然，还是邪祟生乱。

▾黄月英

人出现之前没有你的那种苦难，人出现之后，那种苦难就来了。你不用问玉门，也能晓得答案。

▾黄月英

这世上大多数人只会做两件事，吃掉比自己弱的，寻找比自己弱的。

◆左慈

仁德的国君，就会庇护自己的臣民。君民彼此亲爱，便是没有苦难的国度。

▾黄月英

是仁德，还是看起来仁德？

◆我

你在灵山里，怎么会好奇这些问题？

她取出骨片放在地上，然后将耳朵靠紧它，不知听些什么。

▾黄月英

它告诉我外面的事。

◆我

……我很早就在意它了。真的能听见什么声音吗？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将耳朵贴在骨片上。等了很久，却什么都没听见。

夜深了，众人都困了，只有葛洪还看着叶间漏下的月影。师尊替黄月英梳理好头发，小心地盘了起来。

◆左慈

睡吧。孩子要早些睡。

▾黄月英

我已经几千岁了。

◆左慈

那也是刚醒过来的孩子呀……快睡吧。那边垫好了干燥的蒲草，会舒服一些。

他哄睡了两个孩子，坐回我身边看着我，我靠过去一点，他就挪远一点。

◆左慈

要……要一起过夜吗？

◆我

山里有狼的。

挪近了一点。

◆我

还有山鬼。

又挪近了一点。我一把抓住他，枕着他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