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英-密探故事/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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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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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

◆左慈

广陵君，一直这样走，能去到平陵吗？

◆我

你还是想去平陵？

◆左慈

吾想带你去，那里有外大父和外大母。到了平陵，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左慈

然后，吾和你回广陵。吾想看绣球……

他的声音渐渐低微下去，入睡了。

◆我

……

◆我

……什么声音……

我睁开双眼。一抹光源，如萤火般在身侧飘荡。

明明应该是让人恐惧的异象，但不知为何，那种光让人心中毫无惧怕，反而觉得安心而温暖。

◆我

……你……

▾白影

……

那是个孩童的身影，和黄月英几乎差不多大。他的身影很模糊，仿佛不断竭力和我诉说，却发不出声音。

◆我

你想说什么？你是谁？

他微微抬手——应该是抬手，然后指向了我身边的左慈。

几只没有翅膀的鸟无声聚集在师尊身侧，轻轻依偎着他睡下。忽然，我看见一只仙胎灵蝶从他袖中浮出……

那是仙人无意识间的灵力涌动。灵蝶缓缓翩飞，然后，被那只鸟啄食，咽入喉中。

▾白影

……玉……门……

▾白影

…………龙……

光影霎时消散，化为暖风细雨、无数萤火。我愕然看着他消散的方向，然后，看见了摇摇晃晃走远的葛洪。

【山窟】

山间的小兽跟着他，他每一步足印中都会生出青草。我追着足迹，随他来到一处山窟之外。

洞内幽深，没有光源，进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偶尔会见到光芒微弱的残影，仙人的神智魂魄已不稳，这都是他体内的过往。好像碎落的大团枯叶，随风不断落下一片一片的叶子。

幼年的葛洪，随父母渡河躲避战乱的葛洪，被卷入下游、坠入山崖的葛洪……

在罗浮山崖下，遇到了一只白兔的葛洪。

——吃掉我。

不知为何，我仿佛听见了雌兔的声音。那是一只将要仙解的山川妈妈。

▾葛洪

在这里……玉门……

◆我

光亮？……银白色的潭水？

山窟深处有暗淡的光源。那是山中积潭，但并非寻常的水，而是泛着柔和的银白，宛如一池月色。

他在滩边俯下身，啜饮着银白潭水。他喝了很久很久，仿佛永远都无法停止饥渴，而潭水平静，无一丝涟漪。

但那些山中小兽并没有随他饮水。它们环绕于潭水边，似乎敬畏着这一汪银白。

◆我

你在喝什么？

▾葛洪

……山……水镜的解药……

他抬起头转向我，被银白潭水照亮的脸上，一圈血色的液体沿着他口唇滑下。

▾黄月英

甘木露。

我回头。不知何时，她进入了山窟，站在我的身后。

▾黄月英

建木根系从地脉中汲取的汁液，我们叫它甘木露。把它带出去，它就会变成那种红色。

▾黄月英

你体内的傩，本质上都来自于它。

◆我

……我如果继续饮用下去，会成为仙，还是巫？

她不解地望着我，摇了摇头。

▾黄月英

一样的。巫已经在灵山下了，没在灵山下的巫，就叫做仙。

◆我

……“仙”……人、山……

山外之人，幸存于灵山外的人。

她在葛洪身边坐下，用银铃舀起满满的甘木露，直接喝了下去。然后，她又舀起一铃铛的银色，递到我面前。

▾黄月英

要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