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盖-密探故事/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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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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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赌坊】

我步下二楼，将搏斗厮杀声留在身后。

锦衣金冠的青年已经坐在了赌局边。闲客清空，案边都是赌坊一掷千金的大客，皆是本地豪强，对楼上的厮杀浑不在意。

歌舞声掩盖血雨。身后的垂纱亮起一串红光。我下了台阶，在赌局边的空座落座。侍从送上筹码，众人开始理牙牌。

▾杨修

把我家的店面打成这样，赔得起吗？

◆我

哈……我一个乡下亲王，赔得起什么。杨公子财大气粗，五六百万的装修钱哪放在眼里，饶了我吧？

▾杨修

你摸摸自己的脸皮，是不是比城墙厚？

◆我

哈哈哈……好了，诸位受惊，今日的赌局，输多少都由广陵王府兜底。

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从楼梯上滚落下来，黑衣下都是深可见骨的伤。贵客们的随侍安静上前，将尸体拖走，打水洗刷。

▾杨修

庄家通吃。

◆我

还有藏牌呢。急什么。

▾扶风士族青年

你说我们杨公子也真是的。结交了如此阔绰的贵客，居然今日再引荐给我们认识。

▾颖川士族青年

就是啊，杨公子，这可算你的。往后得了长沙，你得少吃一口。

▾杨修

有种下次别来我家的场子，去你家祠堂里开局。

又有一个血淋淋的人滚下台阶。这次，有人觉察到不对，没有把牌打出去。

▾管家

……主人，是我们的刀斧手。

▾杨修

派甲兵上去看看。

▾管家

是……

滚落声。

人头一路自男人肩上滚落，滚出一条血路，停在我身后。我回头，那人身披刀斧手的外衣，手持血刃，静静立在二楼楼梯口。

▾杨修

烂糊牌，自己吃进吧。

◆我

哎呀，吃进、吃进……黄盖将军，要不要坐过来，赌一局？

他提刀步下台阶，一步一血。束发冠被打落，漫长银发像一匹吸饱了血的缎子，拖在身后，像泼墨般画过竹席子地。

满座笑语。暗中，众客的随侍都已将手按在刀柄。

▾黄盖

开。

刀被拍在了赌案上，溅出一圈血沫子。杨修拿竹篾挑起刀尖看了眼，眼神微亮。

▾杨修

一手章草，刻得不错。

◆我

在刀身上刻字，可是不容易的呢。

▾杨修

听说有一位幽州的铸剑师，自北方南下，随孙坚创业。叫什么……

◆我

程普。

▾杨修

记不住的名字。好了，开局吧。既是新客，就由你开始吧。

▾杨修

先说好，筹码三十万一支。这是通灵赌坊的私局，还不上钱，可是出不了弘农的。

他抬手，将染血披散的漫长银发用竹篾子盘住，擦掉眼下的血。

发筹码的侍从端着金盘站在他身边，黄盖做了手势，要了五支筹码。

▾杨修

十支起。五支算什么呀？

▾杨修

毕竟是跟着孙氏的，在扬州再怎么暴富，终究还是个寒门的底子啊。

他又做了一个手势。这次，要了二十支。

◆我

黄盖将军，还不上，是真的会离不了扬州的。

他打了个响指。一名身穿斑子队蓝衣的少年自梁上翻下，立在他身后。少年头戴面具，身段柔软，似是尚未长成。

▾黄盖

……

▾孙氏少年

黄盖将军说，赌钱没意思，谁还没那几个臭钱了。

▾孙氏少年

要赌，就赌命。

▾杨修

赌命啊？耳熟，也不是第一次有人敢让本公子赌命了，是吧，乡下亲王？

◆我

一口一个乡下，乡下也有乡下的好。你想要我的命，还是想要盐场啊？

▾杨修

那自然是盐场，命有什么用，盐场才是能吃八辈子的富贵。

◆我

这样吧，黄盖将军，我赌盐场。

◆我

你赢了，就替孙家赢盐场。八辈子的富贵，意下如何？

▾黄盖

呵。

▾孙氏少年

黄盖将军说，盐的用处，不过就是用来腌死人罢了。

我大笑。

◆我

我领三十支筹码。开局吧，黄盖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