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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牢·华钟·其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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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17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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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1-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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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牢·华钟·其之四
时间在流逝，步程在延长，蒲牢身上的挂件也在一点点增多。除了投壶赢得的面具外，还有熊猫钥匙扣、机械人模型、舞姬贴纸、木刀等小玩具。
随着蒲牢的走动，这些物件相互碰撞，发出的叮咣声代替了主人的笑声。
正小口小口咬着手上棉花糖的蒲牢，已经完全褪去了龙子的凌厉。更像是一个玩得忘我的小姑娘。
而自己手上则拿着刚从打靶游戏上赢到的特奖——两张阿宽早茶铺的优惠券。
指挥官
明明叫早茶为什么会在中午售卖？
蒲牢
唔……蒲牢也不知道，但是只要好吃不就可以了么，名字什么的不重要。
蒲牢
可惜指挥官玩了两轮就被赶走了。
蒲牢
不过那个老板快哭出来的表情也好可怜……
指挥官
说起名字……
指挥官
你叫我指挥官……
指挥官
不是很容易暴露么？
蒲牢
对哦，那蒲牢从现在开始叫你【灰鸦指挥官】。指挥官你就叫蒲牢……嗯……就叫蒲牢牢蒲吧！
- 会不会太敷衍了？
- 要不你再想一个？
指挥官
会不会太敷衍了？
指挥官
要不你再想一个？
蒲牢
诶呀没关系，肯定不会被发现的啦。
蒲牢
指挥官，你看那边那个，那就是蒲牢之前说过的阿宽叔的早茶铺，他家的叉烧包可好吃啦，我们快过去吧。
蒲牢
我已经闻到香味了，这一定是刚蒸好半分钟的叉烧包的香味！叉烧包，等等我！
阿宽叔
哟，好靓的小姑娘！二位要吃点什么啊？
蒲牢的视觉模块似乎被钉在了那还冒着热气的面点上，无需询问，她已经用流着口水的嘴角给出了答案。
指挥官
叉烧包。
阿宽叔
客人真有眼光，我这叉烧包可是西街一绝，两位要几个啊？
蒲牢朝这边伸出3根手指，然后用力摇了摇头，将拇指与小指也舒展开来。眼中露出希冀的光。
指挥官
五个。
阿宽叔
五个叉烧包是吧？行。
蒲牢
不是五个，是五笼！五笼！
蒲牢急急忙忙地插入对话，当阿宽叔将目光投向她时，蒲牢又飞快地低下了头，似乎地面瓷砖间的缝隙是什么文化瑰宝。
阿宽叔
五笼？我这包子可瓷实着，你们吃得下这么多么？
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蒲牢，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她的小脑袋像是打点计时器一般飞速点动着。
指挥官
吃得下。
阿宽叔
得，别浪费就行。两位是要堂食啊，还是带走啊？
指挥官
堂食，这个应该能用吧？
阿宽叔
哟，没想到你还是个神枪手，当然有用。
阿宽叔
行，那你们寻个位置稍坐会儿，包子我等下给你们端过来。
蒲牢左右看了看，最后指了指一张已经坐了一个人的四方桌。
蒲牢
指……【灰鸦指挥官】，我们就去那里坐吧。
接着蒲牢压低了声音，咕起脚凑到耳边说道。
蒲牢
蒲牢想趁这个机会问问普通人对龙子的想法啦，之前一直在玩，都忘记正事了。
似乎是才想起换装的最初目的，蒲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蒲牢
你好，请问我们可以坐这里么？
食客
没问题，我来给你们腾个位。
蒲牢小心翼翼地将身上的挂件取下，琳琅满目的玩具很快就摆满了长凳。
食客
带这么多东西，二位看起来也不像玩具贩子呀？
蒲牢
没有没有，这些都我们玩游戏赢下来的。
食客
西区确实有不少游戏摊子，不过那些个游戏都挺难的。你们能赢下这么多，也是有些本事啊，经常玩？
蒲牢
也不算经常……
食客
那就是天赋咯。
食客
看你们面生，从哪个区来的？
蒲牢
中区。
食客
哦，中区啊，中区是个好地方啊。那里是船上最繁华的地方了，虽然九龙子也住在那边就是了。
食客无心的话语让蒲牢的脸紧绷了起来，低旋的气压又回到了她身上。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被顾虑与胆怯所阻隔。
她将求救的目光投了过来。
- 包子怎么还没来啊……
- 回以鼓励的目光。
指挥官
包子怎么还没来啊……
蒲牢撇了撇嘴，双颊像仓鼠一样微微撑起，对视而不见和拙劣演技而气鼓鼓。
指挥官
回以鼓励的目光。
蒲牢咬了咬嘴唇，下定了决心。
她深吸一口气，斟酌着字眼，慢慢慢慢地说道[1]。
蒲牢
大家都很讨厌……恨九龙子么？
食客
……
食客的沉默似乎让蒲牢在心中下了结论，她继续说道。
蒲牢
可是龙子们明明也帮助大家回到了家乡啊，为什么大家不能原谅他们呢？
蒲牢的声音不由地抬高了几分，似乎是要将平日所有的委屈倾诉出来，又像是只有这样，才能从那道名为“不理解”的河流中探出头，短暂地呼吸一口空气。
食客显然没想到之前还在小心翼翼摆放玩具的小女孩会发出这样严厉的质问，此时他的表情有些呆愕。
蒲牢
对……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话。
食客
没关系。只是……哎，你还是小孩子，不用了解这些。
蒲牢
但是我想要明白。
食客没有再看向蒲牢，而是将视线转到了这边，他没有开口说话，似乎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指挥官
我也想听听。
食客
哎，行。我今天就豁出去说道说道。
食客
小姑娘我先问你，你还想船上的情况变成以前那样么？
蒲牢
当然不想了！
食客
我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我是很感谢龙子和外来人把我们从那样的地狱中解救出来。要说唯一比较遗憾的就是，这一天没有早点到来。
说到这里，食客自嘲地摇了摇头。
食客
又贪心了……正是因为逃离了地狱，所以我更不想回到地狱。
食客
但是这份来之不易的解放，我并没有出任何一分力。它就像是落在沙漠里的雨水，我需要它，但是我却不知道如何得到它，更不知道怎么保护它。
食客
我在得到自由的短暂惊喜之后，便陷入了惶恐。
食客
龙子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么？龙子会不会再像首领那样控制我们？如果他们那么做了，我又该怎么办？
食客
再加上夜航船的新建设都是由龙子一己完成，而我们这些普通人只能相互做些简单的交易，这让我感觉自己……
他咽了咽唾沫，话语在喉间几经轮回，最后还是被有气无力地吐出。
食客
没有任何安全感，像生活在浮冰上……
食客
我不是恨他们，甚至说不上讨厌。
食客
我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
蒲牢
对不起，我不知道……
食客
你这小丫头道什么歉，我自己说出来也感觉轻松多了。
食客
阿宽叔，再来一碗白粥。
食客
不过没想到你这个孩子居然会这么关心九龙子的事啊，你不害怕他们么？
蒲牢
我从未讨厌过他们。
食客
那么你呢？
指挥官
我相信他们。
食客
……
食客
哎，你们这不显得我像个坏人一样了嘛。
食客
确实有些人是因为曾经有案底，所以看着九龙子有些发怵，大概是养成条件反射了吧。不过这些就不该对你这小丫头说了。
翻腾的白色蒸汽突然闯入了视线，打断了对话。
阿宽叔
包子来咯！你这小子可别把所有人都和你混为一谈。
阿宽叔一边将垒得高高的五笼包子和一碗白粥放下，一边对食客说道。
阿宽叔
我就是念着龙子的好才留在船上的。要不是他们的保护，我这把老骨头早就被敲碎了。
阿宽叔
唉，谁也没想到首领一开船就会变了个模样啊。
阿宽叔
龙子中还有人经常上我这买叉烧包呢。不过他们都带着面具，也不爱说话。
蒲牢
真的么，都有谁啊？
阿宽叔
那个是叫yaci吧？我没什么文化，认字只会认半边，也不知道认不认得对。
阿宽叔
哦，还有个我认得的，叫嘲风。不过他老爱在晚上倒吊着出现，把我可吓得不轻。
蒲牢
噗嗤，我会提醒他注意的。
阿宽叔
？
指挥官
咳咳，牢蒲。
蒲牢
啊，因……因为我住在中街嘛，所以偶尔能和龙子们说上话。
食客
怪不得你对龙子们的事会这么上心。
食客
对了小姑娘，你说你能和龙子们说上话对吧？
蒲牢
是的。
食客
那你能不能和负责建设的霸下众说一下……
彷徨，惧怕，后悔在他的脸上浮动，口腔中的话语似乎也要被嚼碎然后咽下去。蒲牢认真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最终，他像是灌酒一般将面前的白粥裹着热气喝下。
食客
好烫！咳咳，其实我以前是工程师，设计图还拿过奖呢。
食客
所以……人手不足的话，我也是能搭把手的。
食客
这样霸下众也不用天没亮就开始忙活了吧，大家也能睡个好觉啥的……
蒲牢
但你不是害怕龙子么？
食客
其实很多人和我一样，当初都是赶鸭子上架，为了里程数不得不成为商人的。
食客
能摆脱现在的谋生模式，做回自己喜欢的工作也是我们所期盼的。
食客
看到你们和阿宽叔，我觉得龙子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也是时候向前走一步了。
阿宽叔
去去去，说什么大话呢！人丫头又不是九龙子，哪能决定这种事。你要真有那决心，自己说去啊！没个真心的滑头。
食客
我现在哪有那个胆啊，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蒲牢
唔……我试试。
蒲牢
不，我一定会好好传达的！
食客
我也就随口一说，小姑娘你也别太有压力。
阿宽叔
你这是请人帮忙的态度么？
食客
哎，瞧我这张嘴，是我说错话了。
蒲牢
木光系，木光系。
蒲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捧起白色的面点开始吃了起来。
固有的思维会阻碍追求真相的脚步，原以为这里的情况是空中花园的复现。
但也许是历史不同，也许是文化差异，这片土地上，人类对构造体并没有想象中的偏见。
跨过名为“隔阂”的河流后，对岸的风景并没有想象中的凶险，鼓足勇气架起的桥梁，打破了蒲牢过往的忧虑，让她拾起了新的动力。
蒲牢
阿宽叔，再追加两笼。
还有新的胃口。
注释
- ↑ 此处游戏内原文是到，因存在明显笔误，我们对其进行了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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