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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超刻·其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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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21更新
最新编辑:潇阳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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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2-10-21
最新编辑：潇阳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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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超刻·其之四
鉴于里的特殊情况，最近灰鸦小队并没有接到需要下落至地表执行的任务。
难得的闲暇，露西亚再次钻进训练室，丽芙跑去生命之星帮忙，而自己则继续埋首繁复的案头工作。
特化机体出现意识紊乱症状，又引起一些不安分的动作。为了把里留在灰鸦小队休养，已经写了厚厚一叠的报告和材料，但……怎么还有这么多东西要看？
《构造体维修通知书最新修订版》，《空中花园新版作战训练指南》，还有……
《特化机体适配说明第五版》
…虽然确实很厚，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看完了。
说起来，昨天之后好像就没有看到里，虽然说构造体可以不吃饭，但总不能真的在房间里闷坏。
正想丢开手上的工作去找里，刚站起身，就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构造体吓了一跳。
- ……！ ？
-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指挥官
……！ ？
里
空中花园精锐小队的指挥官，就这样被吓到了？
里
还真是脆弱的人类。
看上去已经完全接受自己变成了构造体这个设定，里站在文件柜角落的阴影中，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些别扭和稚气。
指挥官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里
也就站了半个小时而已。
他有意后退半步，对着一叠已经处理完的文件夹皱起眉头。
里
关于……特化机体意识海紊乱症状的观察报告？需要写这么厚吗。
里
……是跟我有关吗？
指挥官
只是例行报告而已。
里
……指挥官的书面工作真是冗重复杂。
里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里
昨天，我翻完了所有档案，确认了一些事情的真实性。
里
没有调查清楚情况就贸然出手，不管是作为哪个身份，都过于莽撞。
指挥官
不用在意。
总觉得在这两天已经听到好多次道歉。
毕竟现在的里处于特殊状况，也没有人会因为这种事情记仇。
里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违背了自己的承诺，害你受伤了。
里
作为补偿……我可以帮你完成一个任务。
指挥官
任务？
大约是将自己的哑然当做惊愕或不解，里冷酷地点点头。
里
我可以帮你处理一个‘目标’。
他蓝色的仿生瞳孔中闪过冷漠的色彩，仿佛他刚刚只是说‘我可以帮你把垃圾桶里的垃圾倒掉’。
里
有指定目标吗？还是说你有别的……
指挥官
并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需要指定的特殊目标？
这样的回答似乎让他产生了一些困惑。
里
我没有接过私人委托，所以并不清楚之前确定目标的流程……
里陷入沉思，似乎想要努力回想起‘确定目标的流程’。
……看来还是应该给他找点事情做。
里
对了，你们好像会有‘小队任务’这样的日常工作？
- 你真的可以吗？
- 执行现在的任务？
指挥官
你真的可以吗？
指挥官
执行现在的任务？
听出话中隐藏的质疑，里眯起眼睛——这又是一个几乎在‘现在的里’脸上无法看到的表情。
他抽出没有子弹的武器，零件飞快地从他指缝中倾泻，手指跃动，一把枪械瞬间被拆解成一个个完整的零件。
指挥官
嗯……
感觉到自己的犹豫，里打乱那些金属零件，蒙起眼睛仅靠触觉，他娴熟地拼接着这把武器——
里
那这样呢？
很快，这把武器再次完整出现在了里的手中。
- 应该说不愧是里？
- 真厉害。
指挥官
应该说不愧是里？
指挥官
真厉害。
里
只是基础操作而已。
里
尽管我还不太熟悉现在的构造体身体，但我的基础作战能力可并不比现在这个差。
已经想好应该带着里在哪里消耗一下他的精力，假装在任务终端点了几下，示意里跟着自己出发。
空中花园军事基地的走廊，人造太阳努力释放着热量，昭示着生态系统已经运转到午间时分。
里
唔……
猝不及防被光源晃到了眼睛，尽管构造体不会再有闭眼冲动，但一时无法适应的里还是没控制住的后退了两步。
他猛然闭上眼睛，仓促伸出一只手来试图遮挡刺眼的光线。
里
不是说……空中花园是一艘超光速宇宙移民舰吗……怎么会……
指挥官
是人造光源。
用来维持生态系统运转的人造太阳不知疲倦地在头顶旋转着，高高的天幕投影几乎能够以假乱真。
里
……
里
在地球表面没怎么见到过太阳，来到应该黑暗一片的宇宙，反而见到了人造的光吗？
里
还真是契合我的工作性质。
指挥官
你的工作性质？
里
你是在明知故问吗？
里
档案里写的一清二楚，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里
还是说，你见过哪些活动在白天的杀手？
指挥官
很辛苦吧，这个工作。
里
为了钱而已。莫瑞的治疗需要一大笔手术费用，我必须在他的病情恶化之前凑够这些钱……
里
一直呆在黑夜也没什么，只要莫瑞能够奔跑在阳光下……
里
就足够了。
指挥官
但是，你很久没有见到莫瑞了吧。
骤然听到这个话题，里不易察觉地僵硬了一下。
根据档案记载，当时莫瑞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按照里的工作作息，几乎不可能和莫瑞经常见面。
里
我确实很久没有见到他……他的病还好吧？
- 他很好。
- 他的病已经好了。
指挥官
他很好。
指挥官
他的病已经好了。
里
你好像认识莫瑞…对了，莫瑞也在空中花园！
里
构造体改造同意书后面的合同写了，改造的前提是能够把莫瑞送上空中花园……
里
空中花园应该有能治好他的医生吧……
里
那他现在……
鲜少听到里说出这么多话，尽管平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他果然还是很在意莫瑞。
里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担心着莫瑞，里也没有忘记仍然在‘执行任务’的状态。
指挥官
跟我来就好。
没走太长时间，就已经抵达终端指示的位置。
里
这里是……哪里？
门上悬挂的标识昭示着这边是三头犬小队的休整室，这个时间，也不知道莫瑞在不在这里。
指挥官
莫瑞现在就在这里工作。
里
什么？！
指挥官
你是说，他也成为了……一个指挥官？
他下意识想要推开门，但又害怕看到什么一样缩了回来——
薇拉
啧，我还以为是谁……好久不见啊，亲爱的灰·鸦·指·挥·官~
大门猛地被拉开，薇拉眯起眼睛，危险地打量着门外的两个人。
在她视线的逼迫下，里缓慢地从门边移开，站在侧后方，试图用视线询问自己这到底是谁。
感觉到一丝异常，薇拉有些疑惑地打量了里一眼，里迅速绷起嘴角，伪装得和平时一般无二。
薇拉
有什么贵干？最近我们可没有接到什么协助灰鸦的任务。
- 路过而已。
- 莫瑞在吗？
指挥官
路过而已。
薇拉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绕了半个基地，就为了‘路过’一下？
指挥官
莫瑞在吗？
接收到薇拉的怀疑，自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后面还在假装不存在的里。
薇拉
如果是要找我们指挥官——
薇拉
哎呀，那可真是太巧了，他不在。
薇拉
指挥官什么的，只要在关键时刻能够派上用场就好了，没必要时时刻刻绑在身边。
薇拉
平时没事也要腻在一起的，只有你们灰鸦吧。
里
小队成员就是平时才应该多在一起磨合，只有作战时候才能联系到的队长，怎么能在战斗中交付彼此的后背？
仿佛刻在记忆中一样，里流畅回击了薇拉。
难道是意识突然回归了？抱着这样惊讶的心态看向里，却只在他眼中看到了坚定和信任。
薇拉
嗤，只要有共同的目标，自然就会……
薇拉打住了话题，抱起胳膊。
薇拉
莫瑞很少在这边基地，与其跑到这里找他，还不如直接给他终端留言。
薇拉
还是说……你们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抱着‘无论如何不能让薇拉知道里现在的状况’这样的信念，想方设法找到足够合理的理由才摆脱薇拉追问，落荒而逃到安全位置。
一旦让薇拉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恐怕里会被薇拉嘲笑到时间湮灭的那一天。
指挥官
你刚刚……
里
……只是感觉当时应该这样说。
里
就算是杀手，也要讲究配合。因为这个问题，当时……
放在口袋中的手不自在地动了一下，里移开眼神，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里
总之，如果现在的我会这样维护你，我认为，你应该就是我想象中的那种队长……指挥官。
别扭地把队长改口成指挥官，里假装不经意地转过头。
指挥官
可惜没见到莫瑞。
里
知道他很好就足够了。
他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头顶的人造太阳，没有继续说下去。
沿着基地边缘的路继续往前走，没多远就是空中花园的商业区。
虽说达不到黄金时代大型商业群落的景象，但这个商业区也随着空中花园的发展而初具规模。
灯光流丽，流线感的建筑鳞次栉比，里侧过头，用阳光照射出的阴影掩盖住脸上的好奇。
里
……这里就是‘任务’的区域吗？
街区……你把目标地点和人物同步给我，任务完成后，我会找你汇合。
- 在那之前……
- 先等一下……
在那之前……
先等一下……
付了钱，旁边冰激凌大叔笑眯眯递过来一个堆得高高的冰激凌。
拿过冰激凌，示意里把藏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
里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掩耳盗铃一般，里把一直藏在口袋中的手背在身后。
- 再放下去的话……
- 冰激凌要化掉了。
指挥官
再放下去的话……
指挥官
冰激凌要化掉了。
即使是人造光源，冰激凌在常温中放置也会缓慢融化。奶油在蛋筒上蜿蜒出甜腻的纹路，安静地淌落下来。
里
……任务中不应该吃东西。
这样说着，里犹豫一下，还是接过了那个冰激凌。
一个小小零件从里掌心跌落，他松开了从休息室就一直紧紧捏着的拳头。
在他的掌心，构造体柔软的人造皮肤清楚印出那个小小零件的形状—一是武器中的一个弹簧。
指挥官
好吃吗？
里
……甜。
皱着眉头表达对这种甜腻味道的不适应，里安静坐在自己身边，一口一口吃掉了那个冰激凌。
里
很久没有尝试这样的味道了……好像不太讨厌。
仔细擦拭了手掌，里佯装不在意地再次看向手中的弹簧。
里
这个零件……
冰激凌只能换下他捏在手里的弹簧，却没办法转移里对机械武器的注意力。
难得一见有些犹豫，里看起来很想再次拆分研究这个武器，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示意里把弹簧递给自己，里有些意外，但没有拒绝这个请求。
指挥官
这个弹簧，应该这样装……
明亮的天幕下，人造太阳给这里的一切都镀上一层温柔的光。在长椅上铺开清洁布，拿出随身携带的备用工具，灵活地拆开每一个部件……
随身携带的枪械维修工具已经有些不灵活，但仍然不妨碍自己一边拆卸这把熟悉的武器，一边轻声向里讲解每一个零件的位置。
新型武器的组装和基础武器是有些区别的，新型枪械会使用更加精密的零件链接这些部件。
虽然组装更加复杂，但这样的设计能够大幅度提高武器杀伤力和命中率……
……没记错的话，这个弹簧应该在这里。
把弹簧卡在它应该呆着的位置上，武器再次被完整复原。
指挥官
记住刚刚拼装过程了吗？
还是没有忍住，以里曾经的口吻这样说了一句。
里
根据终端记录，这确实应该是我的武器……
里
为什么你会对它……这么熟悉？
温柔的阳光中，面前略带迷茫的里，和曾经把自己按在武器库熟悉各种武器构造的里逐渐合二为一。
里
记住刚刚拼装过程了吗？
里
……法奥斯都不会开设战地应急这样的课程吗？
- 我们的战地应急课程不是这样的……
- 是你的要求太奇怪了！
指挥官
我们的战地应急课程不是这样的……
里
只有基础武器使用、紧急包扎和治疗？
里
如果真的遇到紧急情况，手边有新型武器和维修元件却不会使用，只是包扎自己，可撑不到援兵赶到。
里
虽然我们不可能让你陷入那样的情况，但多做些准备不会有什么问题。
指挥官
是你的要求太奇怪了！
里
奇怪？我已经把条件放的很宽泛了。
里
只是要求你熟悉我和丽芙武器的基础构件和组装方式而已。
里
如果考虑到协同作战的情况……哼。
有些苛刻的视线扫过旁边突击鹰和三头犬的备用武器，里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里
你必须学会使用不同的武器，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里
战场情况千变万化，虽然我们一定会用生命保护你，但……
冰冷的武器库墙壁在构造体蓝色的瞳孔中折射着出银色的繁星，他垂下眼睛，开始演示如何拆解复原那套结构复杂的武器。
里
我还是希望你能多一些自保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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