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2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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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2分歧0118112

18-11解脱

18-13决心

他们最终到达了宽广的大厅，‘核心’尽头的端口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代表核心运转的荧光在缆线中闪烁，延伸流淌至穹顶的上方，与七实曾经见过的景象如此相似，却又迥然不同。

端囗前，三人与成百上干的‘齿轮’大军对峙。

鲜红的机械少女站在‘齿轮’的最前方，大睁着眼睛凝视向她一步步走来的七实。

少女的眼神中依旧绽放着狂热的爱意与不解，像是被遗弃在马路中央牵着气球的孩子，她的手中仍然捧着那颗没有被七实接过的宝石。

而七实的目光再也没有落在那颗宝石上，她因此判断先哲并不需要这个贡品。于是她将宝石随手丢弃在阶梯上，任由它滚动着掉下阶梯，掉进满是灰尘的机械残骸中。

清脆的叮当声是广阔的大厅中回荡着的唯一的声响，一下下敲击在七实的心上。

……

先哲大人……先哲大人………

少女以抛下一切般的姿态跑向七实面前，捧起七实的手。

您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是我们哪里做得让您不满意吗？是代表‘爱’的献礼还不够珍贵，不实足以与先哲大人的启示相配吗？

所以……所以您才要离开我们？是这样吗？是这样对吗？

如果……如果是我们哪里做错了，请您告诉我们，我们会改，我们会重新准备，您看，我们的效率很高，能够做到任何事情！整个地球，都已经是属于我们的了！

您的路上不再有任何阻碍，请您引导我们….能给予我们启示的……只有您……只有您啊……

鲜红的少女重复着她的哀求，七实没有抽走她被少女紧握着的手，只是平静而哀伤地轻声开口。

七实的朋友们……已经不再是原本应该有的模样了。

零的动作戛然而止，她僵硬地抬头看向四周，看向她身后默默跪拜的‘齿轮’们。

可是……我应该是什么模样呢？

您说过，我是您的‘朋友’呀！

我无法推演出没有您的世界，如果没有您，我会感到……感到……

她的嘴唇翕张，瞳孔颤抖，却无法找到任何词语形容她此刻沸腾烧灼着胸腔的感受，那会是程序错误吗？或者那才是真实的爱？

她握着七实的手逐渐收紧，钢铁迸裂的声音从她的手心中传来。

零，让我过去。

七实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但站在七实斜后方哈卡玛上前一步，将镰刀对准了几近疯狂的机械少女

哈卡玛请放开。

零以诡异的弧度缓缓扭头，视线摇晃片刻后落在哈卡玛的身上，随后咯咯笑了起来。

我明白了……你们这些不听命令的家伙，是你们蒙蔽了先哲大人的心。

你们想要独占先哲大人的光辉，还是想要将先哲大人引诱上错误的路途？

只有我明白……

斩断这最后的两道荆棘……才能真正迎来先哲的回归。

‘齿轮’随着零的一声令下，进入备战状态，命运之轮从机械的阴影中走出。

叽、叽叽——叛逃者，斩断——！

帕瓦！

少女的怒火令空气随之震颤，巨大的机甲从天而降，落在‘齿轮’的前方，电锯嗡鸣，飞速旋转的齿刃飞溅出明亮的火星。

七实的双眼同样被刺目的怒火点亮，她翻身骑上巨大的机甲，向着命运之轮疾驰而去。

就算是，无法改变的未来，我也不会……

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朋友！！

战斗开始

七实

只要成功链接端口，七实就可以带着这些信息回去，拯救这里。

哈卡玛

先哲大人，将这里交给我吧。

七实

不用，我不会眼看着朋友们被伤害的。

七实

唯有这件事，是七实的坚持！

命运之轮开始转动…
风之命运

斯布纳

先哲大人……

七实

我知道！只有这点花样而已吗？七实要使出全力一击了！

命运之轮开始转动…
雷之命运

哈卡玛

七实，小心地上的电流！

战斗结束

零

啊啊……先哲大人…….您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这些‘朋友’…

零

是因为我还不足以成为您的‘朋友’吗……？

七实

够了，让一切就停止在这里吧。

七实睁开眼时，自己已经回到了那片数据空间中。看来干钧一发之时，到底是成功链接上了端口。

零

先哲大人，先哲大人……请您告诉我，我究竟该如何做，才能够得到那份与您并肩踏上天启之路的殊荣呢？

眼前的机械少女梦呓般念着七实的称呼，拾级而上，虔诚地望着七实，仿佛追寻神明旨意的，迷失的信徒，眼中透露出癫狂。

零

先哲大人，您治愈了我，却又将我的‘心’挖空了……我为您夷平了阻碍，带来您所喜爱的人类，您要财富吗？要智慧吗？我愿为您驱使我的长剑，干千万万次，都没有问题，失去了您，先哲大人，我变得像生锈的齿轮……

零

您看向命运之轮的眼神如此慈悯，先哲大人，请您看看我，再多看看我！

零

啊……我明白了，先哲大人，这就是您的启示吗？

零垂下头，发出咯咯的笑声。

零

纵使这条天启之路是我们无法理解的，但这就是先哲大人您所选择的道路，是吗？

零

如果零也像命运之轮那样……

零

成为先哲大人您启示之路上的铺路石……！

哈卡玛

她要攻击你，七实！

突然暴起的零攻向七实，在哈卡玛挥起镰刀上前之前，七实身下的帕瓦已条件反射地举起了电锯。

零

呃……

少女胸前破碎的红色心形闪动了一下，其中不断流出浓稠的黑色液体。

零

啊啊……先哲大人……

冲上来以自毁式的方式撞在巨大机甲手中的武器上，而瞬间破碎的机械少女跪坐在地，脸上露出梦幻般幸福的神情，如梦呓般喃喃自语。

零

零并不知道什么是对错，唯有先哲的启示能够照亮零的方向……

零

若您所选择的道路必将埋葬零，那就让零埋葬在您的手下吧……

零

先-哲大-人-

裸露在半开胸骨外壳下能源传输线闪烁几下，不断涌出的钛液从地板这头淌到那头，机械少女一向干净整洁的面庞与涂装上都沾满了黑色的污渍。

她怀着十二分的虔诚与二十分的疯狂，将那颗新鲜的心脏献给她的公主。

零

我-爱-着-您——

随着发声开始失真，机械体右手在空中顿了一秒，最终无力垂下去。

‘齿轮’

……

不知是从谁开始的—

‘齿轮’

为……先哲大人……

如同魔咒般的低语混杂着电子音在沉寂的机械大军中逐渐响起。

‘齿轮’

为……先哲大人的……天启之路……献身……

因水面上落下的石子而荡起的涟漪一圈圈散开，成为了狂涛骇浪。

‘齿轮’

为先哲大人的天启之路献身——为先哲大人的天启之路献身——

念诵着虔诚之语，机械们朝七实聚拢。

斯布纳

先哲大人，他们失控了……离开那里！

哈卡玛

不……我们朝前攻。

哈卡玛挥动镰刀，拦在了七实面前。

哈卡玛

夺回端口。

战斗在混乱中开始，机械们如同飞蛾扑火般追向七实。

斯布纳

我留下来堵住门，你们先走！只要到达那里……就算是胜利了，是吧？

七实

可是这里没有门……

斯布纳

那就建一扇。

斯布纳

嗷鸣——

斯布纳发出了一声兽类的长啸，他的身体膨大了数倍，机械部件全部展开，直至撑破了表层的涂装。机体内部闪着熔炉一般的红光，喷出灼热的蒸汽。

兽人已将自己彻底点燃，变为疯狂的‘齿轮’机械眼中最为明亮的存在。

就算是并不明白端口意为何物，七实口中的‘救赎’如何才能抵达，但他仍然是，永远也是七实的追随者。

七实

斯布纳……

七实操纵着帕瓦向兽人机械的位置靠近，却被大量的小型机械绊住了手脚。

她用尽力量伸出手去，指尖距斯布纳只有几厘米之遥，但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

斯布纳寸步不移，不动如山。

斯布纳

哈卡玛大人！

叮——！

兽人稳稳握住锤与钎，全力敲击，声如洪钟。机械们被这力量吸引过去，潮水一般地涌上他的身躯，如同在撕咬着一道铜墙铁壁。

哈卡玛

七实，跟紧我，不能浪费斯布纳创造的机会。

哈卡玛挥起镰刀，每一次开阖都掀起大片碎裂的机械。这样的冲锋不断在她身上累加着伤口。

叮——！

又一声锤击，对机械先哲的忠仆提出了催促。

哈卡玛

在斯布纳倒下之前……去做您想要做的事。

叮——！

镰刀如同月牙冷光四溢，扫出了一条通向，译地核心那台巨大机器的道路。

叮——！

哈卡玛的左臂飞出，瞬间便被铺天盖地的机械大军淹没。

哈卡玛

七实……

七实

哈卡玛！

呼喊着朋友的姓名，七实唯一能做到的却只有拼命地往前伸手，去够自端口所蔓延出来的缆线，将其链接在自己的后颈。

残缺的机械体用仅剩的手臂撑起武器横在胸前，哈卡玛回过头，为她倾尽一生追随的少女献上微笑。

整座空间中所有的喧嚣和混乱，也随着这最后一声鸣响的消逝，归于死寂。吉鸣响的消浙，归于死寂。

18-11解脱

18-13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