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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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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20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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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2-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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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白日梦
在首次出发之前，她做过许多想象。
想象过去只在教科书上见到过的地面风光，如今成了什么模样。
想象留在地面上的人们会编织怎样的诗谣，会诞生怎样与黄金时代不同的文化。
想象在废墟之间找到一束尚未枯萎的吊兰，将它送给留在空中花园的同僚。
想象着踏过英雄们曾经奋战过的地方，为他们献上迟来的挽歌。
想象不论现实有多么严峻，也要睁大自己的双眼，将它们铭记在自己的心里。
想象自己的创作，能因目睹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而更上一层。
直到这些想象被真实的碎片击穿，被身心俱疲的自己踩在脚下。
……
由十数名构造体组成的队伍在荒野上行走。
同行者的数量由最开始时减少了两人，余下的生还者们状态也称不上好，几名构造体的肢体部件严重受损，露出了断裂的神经电路和合金骨骼，凝固的循环液黏在仿生皮肤上，需要人搀扶着才能缓慢前进。
艾拉
……
走在队伍最后的粉发构造体是这群人中受伤最轻的，因为她和她的几位同伴便是这支队伍需要保护的对象。
她默默地与大部队拉开一定距离，神情恍惚地盯着前方的队伍。
或许是觉得气氛过于沉闷，走在前面的一位构造体稍稍放缓自己的步伐，退到和艾拉并肩的位置。
考古小队成员
艾拉，你没事吧?
考古小队成员
刚才你的表现很不错，很难想象你是第一次下地面。
艾拉
奥菲斯队长……
艾拉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这是她加入考古小队以来，所参与的第一个大型考古任务。
艺术协会发现了座黄金时代的遗迹，理所当然的，需要派遣考古小队前去回收遗留在那的资料与文物。
遗迹位于一片已经被执行部队清扫过的区域内，理应不会有大量感染体出没。
但事与愿违，一些未被侦测到的帕弥什病毒感染了遗迹内的机械，当考古小队和随行的执行部队深入遗迹内部时，他们便被大量的感染体包围。
掩护携带着数据和珍贵文物的考古小队撤退，执行部队以折损两人的代价，将考古小队的人员安然无恙地送出遗迹。
奥菲斯
你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
奥菲斯
刚刚加入考古小队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毕竟地面的情况和空中花园差得太多，一时无法缓过来也很正常。
艾拉
我只是……不，怎么说好呢……
艾拉
很多事情，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艾拉
那个一直不苟言笑，却冷不丁地会讲个冷笑话的雷克斯先生……那个对我很亲切，答应在任务结束后去看我下次画展的菲小姐……
艾拉
明明不久前，还一起说过话……
奥菲斯
我理解你的心情，许多人在下地面之前都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大家以为有意识回传，即便是战场也显得不那么可怕。
奥菲斯
可现实总比想象要复杂、残酷得多。很多时候不会有后备措施，唯一的补救就是拿命去填。
奥菲斯
我们的任务是回收黄金时代的科技和文明遗产，比起在正面战场作战的执行部队，危险性已经相对较低了。
奥菲斯
但就像这次，我们永远无法预料哪里到底真正没有危险。
奥菲斯
未来也可能经常遇到这种情况，你要是觉得自己无法适应，我可以帮你递交申请，这不是什么很罕见的事，协会能够理解。
艾拉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会退出的!
对方以为她是打起了退堂鼓，她连忙摇头否认。
艾拉
我只是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艾拉
我以为我做好了觉悟，但实际上……
她曾经在空中花园上，看过一次‘战争’。
舰船的残骸飘荡在浩瀚的星夜之中，粒子武器的闪光在一瞬间点亮漆黑的深空。
她曾以为，在那一刻，她与战场上的挚友看到了相同的风景，建立起了无需言说的联系。
她以为她理解了挚友的选择，理解了她的梦想，理解了她为何不辞而别。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当她在与空间站内的感染体奋战的时候，她只是坐在空中花园的舷窗前，坐在重力湿度与气温都被精心模拟的温室里。
然后，当她真正接触到世界的‘真实’，置身其中的时候……她的双脚麻木，连迈开腿都做不到。
‘只要我们一直在描绘真实的世界，我们的道路一定也能得到修正’。
当她眺望着挚友所处的空间站被战争的碎片淹没时，她隐约听到了这样的话语。
那是赛琳娜留给她的暗语，是那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在旅途的终点找到的答案。
她以为那是一花世界的天启，以为效仿着那个身影便可以明确自己的归属。
但当她亲眼看到被帕弥什腐蚀得满目疮痍的世界，当她听见刀剑刺穿感染体的声响——
雷克斯
啧!不要停下，不要看后面，带着拿到的东西快走!
菲
考古小队的!别傻愣着了，你们不能有事，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你们!
当她与浑身浴血的构造体目光相接，当她目睹熟络不久的同伴被感染体撕碎蚕食。
她退缩了。
她比她想象的还要没有勇气。
艾拉
我之所以成为构造体，加入艺术协会，是想见证世界的‘真实’，我想将那份‘真实’ 纳入我的画布之下，创造出真正的艺术。
艾拉
但其实‘真实’并不一定能成为力量，那也是我赋予它的想象。
艾拉
即使来到地面，我也不一定确保能看到世界的全貌。
艾拉
我的想法……是否有些太天真了呢?
奥菲斯
人们总会把打破自己常识的事物奉为更高位的真理……但你所说的‘真实’真是如此吗?
奥菲斯
你的感受我不置可否，我给不了你答案。
奥菲斯
只不过……
奥菲斯
之前有一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我与她一起参加过几次任务。
奥菲斯
在第一次任务的归途中，她给我们朗诵了首她很喜欢的一首诗。
奥菲斯
谁曾嘲笑纯真的信念，他将被岁月和死亡讥讽……
她轻轻念起一首熟悉的诗谣。
奥菲斯
谁要动摇纯真的信念，他将被永远埋葬在陈腐的墓穴中……
那是她的挚友所钟爱的诗篇。
？？？
谁能尊重纯真的信念，他将战胜地狱和死亡……
？？？
如果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将永远不懂得去信任……
？？？
……请随心而行。
艾伦
我们是记录者、见证者，我们是表现者、创造者。
艾伦
我们为之奋斗的并非具体的事物，我们永远在与看不见的怪物作斗争。
艾伦
有人会因此嘲笑我们，有人会因此质疑我们，有人会因此认为我们的存在无意义。
艾伦
但我们深知自己在为何而战，唯独我们自己不能消解那份价值。
艾伦
我在你的眼睛里看见了想要守护那份价值的愿望，所以……
艾伦
欢迎你加入艺术协会，艾拉小姐。
结束了任务的考古小队终于来到附近的人类聚居点。
这里依托座废弃的城市而建，硬性条件虽然比不上一些保育区，但内部也形成了一套相当完整的生活体系，因为有地面防卫军常时驻扎，安全性也基本上能得到保证。
空中花园的运输机还有一段时间才 能抵达地面，考古小队需要在这座聚居点暂时待上片刻。
艾拉
……
她在这处聚居点迈开步子，看着这个人类利用身边切可利用的材料搭建起的栖息之地。
她看着一座简陋的帐篷内，年迈的机械师检查由防卫军运来的机械体残骸，挑选其中尚能利用的部件。
她看着只架起了支炉灶和吊肉架的露天厨房内， 厨师正处理着一些她过去根本想象不到会用来吃的食材。
她看着一名老嬷嬷用生锈的刺针缝补-件内衬，她看着男人用废料打磨狩猎用的箭头。
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思考着奥菲斯先前的话语。
帕特里克
吃我一 刀!你这该死的感染体!
亚伦
呃啊啊啊……
聚居点的孩子们拿着随地捡的树枝，玩着扮演构造体和感染体的游戏。
修
喂喂，你都当那么久的构造体了，该换我来当了吧?
亚伦
等等等——下个明明是我好不好?
艾拉
男孩子倒是……似乎到了哪里都一样呢。
女孩
……
当孩子们一直追逐打闹到另一片生活区域时，一名女孩吸引了她的目光。
女孩没有加入男孩们的游戏，而是安静地坐在一张木桌旁。 她的面前铺着一本笔记本，手里攥着一块削磨成条状的赭石——那就是她的画笔了。
女孩专心致志地在纸上涂画，偶尔也会撑手托腮，皱着眉头打量自己的画作。她的外套上缝着布做的袖章——上面纹着‘米蕾’这个名字。
她不由自主地靠近那个名叫米蕾的小女孩。
艾拉
你在画画吗？
米蕾
唔……
女孩没有注意到艾拉——抑或是注意到了却不想理睬，她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手里的纸面发愁。
她瞟到了女孩手里的作品，上面的内容与其形容为充满想象力，不如说外人根本看不出来画了什么。
艾拉
你在画什么呢?
米蕾
乌龟。
女孩给她指了指其中一个如同鬼画符般的图案。
米蕾
小鸟、小狗、然后这是兔子。
艾拉
那个……为什么会想着要画成这样呢?
米蕾
……
米蕾
大姐姐，你是在说我画得很差吧。
女孩的心思出奇得敏锐。
艾拉
不不不，我没这么想哦?
艾拉
你喜欢画画吗?
米蕾
算是吧……？
米蕾
爸爸送了我这本笔记本，说这是他在外面找到的，只要有了这个，我就可以把看到的东西画下来记下来，等爸爸回家的时候拿给他看。
米蕾
但帕特里克和亚伦说我画的东西都太丑……所以我不跟他们玩了。
米蕾
爸爸说他以前也经常会画画，可他太忙了，没空教我。
艾拉
嗯……那么，让姐姐来教你怎么样?
米蕾
你很会画画吗?这里的叔叔阿姨都不会……啊不过，大姐姐是空中花园的人吧?
米蕾
我听帕特里克说空中花园的构造体都很厉害，画画也很厉害吗?
艾拉
我想这应该因人而异……不过，姐姐还是稍微懂一些的。
米蕾
好吧……你省着点用，我数了数，只剩下七十多页干净的了。
她坐到女孩的身旁，接过她小心翼翼递过来的笔记本和赭石蜡笔。
艾拉
画什么好呢……对了，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米蕾
我说什么大姐姐都能画吗?
艾拉
只要不是太罕见……比如说小猫小狗、蒲公英风信子之类的植物也可以。
米蕾
唔……那么大姐姐，你能给我画朵绣球吗?
艾拉
绣球？
米蕾
绣球花，我只知道叫这个名字，真的绣球花长什么样我还没有见过。
米蕾
之前这里也来过一个空中花园的构造体姐姐，她给了我几粒绣球花的种子，说如果能找到地方种出来，就能长出很好看的蓝色绣球花。
米蕾
你见过绣球花吗，它是不是真的跟那位姐姐说的那样那么好看?
女孩对她露出满怀期待的眼神，她也只是微笑地点头承认。
艾拉
嗯，算是吧。如果真的能种出来，会很好的。
她其实并没有真正地见过绣球花的实物。空中花园的教育中心保存着世界上绝大部分已知生物的图片和资料，但有限的温室资源却不足以把那些都栽培出来。
但她还是提起画笔，为女孩勾勒她心系的那片光景。
手里的赭石其实根本算不上作画用的工具，凹凸不平的表面和笔尖很难让手腕发力，女孩并不是没有绘画天赋，只是条件过于简陋，加上没人指导，她连正确握笔的姿势都没学会而已。
艾拉
这样……再这样……这样就……
艾拉
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吧?
她把画完的成果展示给女孩。
米蕾
好厉害……大姐姐你好厉害啊!画的就跟真的一样……绣球花真有这么漂亮吗?
艾拉
嗯……我只是凭记忆画出来的，而且也不是蓝色的，和你想象的应该还是有点不同。
艾拉
不过，那份心情就留到以后吧，你们亲手种出来的绣球花，肯定会比我画的还要漂亮。
艾拉
然后，刚才过程你也看到了，其实画画没有那么难，只要落笔的时候注意这里……
她悉心地指导女孩的动作，女孩的悟性很高，很多技巧只听一遍就能学会。
米蕾
大姐姐，为什么你会对画画懂那么多呢?
米蕾
你说的光影、形体、构图……画画比我想的要复杂好多……
米蕾
你是怎么学会那么多东西的呀?空中花园里也有人教你这些吗?
艾拉
……
艾拉
我来自艺术协会，那是空中花园上的一个组织。
艾拉
里面的人对艺术很有研究，他们教会了我很多艺术相关的知识。
米蕾
艺术……协会?艺术是什么?
艾拉
艺术就是……
她将那些背得滚瓜烂熟的复杂定义咽了回去。
艾拉
那个，米蕾，你为什么想把自己画的画给爸爸看呢?
米蕾
欸……？
米蕾
因为……我觉得爸爸看到我画的画会开心，因为他一直不在家，我想让他知道我在这里每天都看到了什么、做了什么……
艾拉
嗯……我想，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艾拉
艺术……至少我认为，艺术就是抱着这种心情创造出来的东西。
艾拉
当然表现是有分很多种啦，比如说绘画、舞蹈、小说诗歌之类的……黄金时代流行的还有电影、漫画这样的形式……
米蕾
漫画……？漫画……啊，大姐姐，你等我一下!
女孩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匆匆离开，不一会儿便抱了一本册子小跑回来。
米蕾
这个是不是就是大姐姐说的，那个叫‘漫画’的东西?我听爸爸也这么说!
她接过女孩手中那本旧漫画，因为年代久远，再生纸已经发皱泛黄，但并不妨碍辨认内容。
艾拉
这是……《美丽天使》?
女孩收藏着的是一本在黄金时代流行的漫画，准确来说，是先有了该票列‘动画’和‘玩具’后衍生出的作品。
艾拉
是出自《卡面骑士》那个制作方的漫画啊……
米蕾
里面的女孩子可厉害了!她们会变成很漂亮的魔法少女，然后用拳头痛殴那些捣乱的反派!
艾拉
我记得我小时候也在教育中心的图书馆里看到过几部……那时候还很入迷来着，真怀念。
米蕾
真的吗真的吗?我只有这一本……都已经翻来覆去看好多遍了，可爸爸说他也找不到新的给我……大姐姐能借我一本看吗? 呃……我可以拿我的这本跟你换!
艾拉
对不起……这类漫画空中花园应该也就只有几本而已，而且也不是我能够带出来的。
米蕾
是吗……我还想看后续呢……
漫画的结尾，两位女主人公被精灵选中，变身为名为‘美丽天使’的魔法少女与怪物战斗，并因此结识对方，正式开始了属于她们的冒险之旅。
不论从哪种角度来说，故事都停留在了一个令人心痒的阶段。
艾拉
嗯……艺术协会之前一直没重视这方面，这种商业作品的艺术性虽然有限，但应该也有保存下来的价值……
米蕾
唔……对了大姐姐，你画画那么厉害，那这种也能画吧!
女孩打断了她的喃喃自语。
艾拉
这种是指……你让我来画漫画的意思吗?
米蕾
不行么?大姐姐也喜欢不是吗?
艾拉
我还没试过画过漫画，需要的技法和知识还蛮不一样的……
米蕾
要是能帮我画，我会……我会很开心的!呃——大姐姐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也会帮你的！
女孩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这个请求有些强人所难，话还没说完，头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下去。
奥菲斯
艾拉，找了你好久了。我们该动身了。
奥菲斯
运输机已经到了，十分钟后出发。
艾拉
啊……我知道了。
米蕾
大姐姐……原来你要走了吗?
艾拉
嗯，我要回空中花园了。
米蕾
是吗……我知道了……那么下次见!嘿嘿……也不知道下次能不能再见到了。
米蕾
爸爸说过几个月他就要带我去新的保育区，那里离这里应该会很远。
米蕾
大姐姐，一路顺风。
艾拉
嗯，谢谢。
她与女孩告别，和艺术协会的同伴一起朝运输机停泊的方向走去。
奥菲斯
没想到你那么快就跟孩子们玩到一块了。
艾拉
我只是刚好看到她一个人而已。
奥菲斯
很多考古小队的人都不愿和保育区的人接触，他们宁愿聚在一团干站在外边一整天，也不会接受住民的招待。
艾拉
……是因为我们和执行部队不同吗?
奥菲斯
很多地面上的人以为空中花园的构造体就都是保护他们的英雄，但实际上并非如此……甚至，我们自己都还要接受执行部队的保护呢。
艾拉
奥菲斯队长，你觉得‘艺术' 到底是什么?
奥菲斯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一时半会儿倒真还答不上来……艺术的定义很复杂，看你支持哪一种学说了?
艾拉
嗯……对我来说，‘艺术’可能就是极其单纯，但却又遥不可及的事物吧。
艾拉
你记得那名著名作家的日记吗?他在第一天写下‘决定了，应当爱、应当劳动!就这样。’然后第二天却又在日记里写道‘很累，不想爱，也不想劳动了。’
艾拉
他会时常感到迷茫，他会怀疑自己的文字是否毫无价值。
艾拉
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创作，他的作品在人类文明的历史上永垂不朽。
艾拉
我们大概不会变得像他那么伟大，我们现在所做的工作，对于未来而言可能真的无意义。
艾拉
可即使这样……
即使这样，她仍有着不愿放弃的理由。
她不能保证自己时时刻刻都做好了觉悟，她也许在明天就会质疑现在做出的选择。
她会把自己困在永无挣脱之日的茧里，会找不到能解答自己的答案。她此生看不到她活动的后果，她无法证明自己的行为不是出于尘世的虚荣。
今天的遭遇可能会在将来重复无数次，她将重复无数次从失落到振作的过程。
但她不会后悔走上了这条道路，不会后悔怀有这份纯真的信念。
就像那个小女孩对父亲的期盼，就像她想看到那本漫画的后续那样。
艾拉
等我一下，奥菲斯队长。
奥菲斯
艾拉?你要去哪儿?
她没有回答奥菲斯，只是转过身迈开步子，朝先前走来的方向跑去。
米蕾
大姐姐？
艾拉
哈……哈……太好了……你还没有走远。
米蕾
怎么了?是忘了什么东西在这儿吗?
艾拉
是啊，我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在这。
她半跪下来，来到和那名女孩平视的位置。
艾拉
我叫艾拉，我来自空中花园艺术协会。
艾拉
那本漫画，能借给我吗?我想作为作画时的参考。
她指着那本旧时代的遗产。
米蕾
大姐姐……？
女孩迟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米蕾
艾拉姐姐，你要给我画新的漫画吗?
艾拉
嗯，我答应你。
艾拉
现在可能来不及了，但我会在空中花园画完你想要的后续的。
艾拉
少女会打败反派，会缔结友谊，会一直走在拯救世界的路上……啊，剧透可就不好了……也许她们没打败哦!总之敬请期待吧。
米蕾
但是，我说不定以后就不在这儿了……
艾拉
没关系，我会找到你的。
艾拉
我会找遍所有能去的保育区，直到找到你为止。
她许下一个可能无法实现的承诺。她可能会让女孩失望，可能会被当成偷漫画的骗子。
但她不会后悔，她清楚这并非一个善意的谎言。
艾拉
那时候，我会把旧的故事和新的故事一起交给你。
艾拉
我保证。
第二十二章
—创绘映想—
注释
- ↑ 出自作家列夫·托尔斯泰的日记：1858年9月19日：“很愉快。决定了，应当爱、应当劳动！就这样。”1858年9月20日：“很累。不想爱了，也不想劳动了。”
沪公网安备 31011002002714 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