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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3互相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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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29更新
最新编辑:鬼狐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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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3-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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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3 互相道别
拉弥亚离开后没过多久，青年便从外面钻了进来。
他丢下一条毯子，放在人类身边，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有找到其他有用的物资了。
诺安？
惑砂成为克希拉子宫的第二个意识，有些入口也能控制着封闭起来，我没找到之前存的东西。
诺安？
刚刚给你打了一点氯胺酮
——我只带了这个进来，对惑砂来说，用麻醉剂是违规事项。
指挥官
……没事。
注视着面前这个和诺安相似的青年，怎么都把拜托他去死的话说不出口。
可又能怎么办？还有什么其他办法？余下二十多小时的生命，还能等来救援吗？
指挥官
…………
指挥官
先把……拉弥亚的卵……抢过来吧。
诺安？
好。
指挥官
拉弥亚……现在，还在迷茫……
指挥官
不知道……应该……用卵……做什么……
指挥官
……必须把握好这个机会……阻止她……
指挥官
不然……一定会……造成灾害……
- 很多人……都会……
- 大家努力了……很久……一定不能……
指挥官
很多人……都会……
指挥官
大家努力了……很久……一定不能……
诺安？
你呢？
指挥官
……？
诺安？
那个升格者在为自己多到数不清的选项感到迷茫，你呢？
诺安？
不是也在迷茫吗？为所剩无几的选项感到迷茫，迷茫到连自己都要抛弃了。
指挥官
…………
诺安？
不要盲目地追求牺牲，除非这就是受害者唯一能反抗的方式了。
- 你好意思说我……？
- 我知道……
指挥官
你好意思说我……？
指挥官
我知道……
诺安？
再多挣扎一会吧，别为了救人放弃其他可能。
诺安？
立即就把自己的命丢出去的家伙不是在救人，只是在求死。
诺安？
所以，至少挣扎到最后一刻，能对自己说一句“我尽力了”
的时候，再用这种方法吧。
- …………
- 你能对自己说这句话吗？
指挥官
…………
他挥了挥手，转身迈向出口。
指挥官
你能对自己说这句话吗？
他没有回答，他挥了挥手，转身迈向出口。
- （沉默地目送他离开）
- ……你没有其他话要对我说了吗？
指挥官
（沉默地目送他离开）
指挥官
……你没有其他话要对我说了吗？
诺安？
很遗憾，没有。
- （沉默地目送他离开）
- ……哪怕是骂我让你这样离开也好。
指挥官
（沉默地目送他离开）
指挥官
……哪怕是骂我让你这样离开也好。
诺安？
毁掉惑砂的计划，本来就是我自己的目的。
- 那么，再见。
- ……拜托了，说点什么吧。
指挥官
那么，再见。
指挥官
……拜托了，说点什么吧。
“诺安”缓缓转过身，返回了人类身边——这是相遇以来，他第一次不顾感染走得这么近。
他俯下身，轻抚过人类的脸，任由指尖在那些溃烂的伤口上留下灼烧般的刺痛。
- ……痛！
- …………
指挥官
……痛！
指挥官
…………
诺安？
……
诺安？
……再见。
在那之后，青年走到了克希拉面前——拉弥亚正在和她周旋。
诺安？
如果你还想和那个指挥官离开这里，就和我做个交易吧，升格者。
两人绕开克希拉的视线后，“诺安”快速说出了第二种逃离方案。
——利用克希拉本身离开深海，为此，他会成为第二个意识，夺走惑砂的控制权。
诺安？
我会让克希拉在减压舱打开临时出口，你从那里出去，帮她挣脱束缚，这样就可以带着那位指挥官离开。
拉弥亚
你要怎么夺走惑砂的控制权？现在进去只会意识融合。
诺安？
克希拉会帮我，让他提前“诞生”。
拉弥亚
她会帮你？
诺安？
她还醒着，这种事我也有经验。
拉弥亚
你说是交易，代价是什么？
诺安？
把卵给我，只有这样我才能从内部压制住克希拉，利用她提供的防护，帮你在深海5000米以下抵御水压。
拉弥亚
…………
诺安？
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诺安？
一，同意这个交易，帮克希拉的子宫挣脱束缚，保护着那个指挥官离开这里。
诺安？
二，等克希拉的子宫彻底崩溃后，和大家一起死在海底。
这明显没有选择，可是，她怀中抱着的，是一个能实现所有愿望的机会。
——这些愿望实现了之后呢？
【灰鸦指挥官】
漫无边际的星空，只剩下你一个人漂泊在其中。
——那真的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拉弥亚
不是。
放弃愿望很困难，实现后的愿望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更令人讨厌。
拉弥亚
……毕竟实现起来也很麻烦。
——她劝自己说。
拉弥亚
……给你，拿走吧。
即使内心还有万千纠葛、不舍与拉扯，人鱼还是松开了怀中的卵。
诺安？
……好。
青年拿出了一张草草涂抹的路线图。
诺安？
去这个地方等着吧，我会在这里打开出口。
拉弥亚
等等，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拉弥亚
……你成为克希拉之后，能找到修特罗尔的铭牌吗？我想把铭牌还给那个指挥官。
拉弥亚
这对人类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诺安？
好。
人鱼不再多言，向着路线图上标记的位置迅速离开了。
空荡荡的隧道中，只剩下“诺安”一个人面对追赶而来的克希拉。
诺安？
…………
化为怪物的母亲停在了他面前。
显然，居住在其中的两个意识都察觉到了他真正的动机。
诺安？
克希拉，灰唁在我这里。
诺安？
你一直都想和她道歉不是吗？
克希拉
▅▁▇▅▂▄▁▃▆▃▆▁▂▄▁▅▇▅▃▆▅▄▁
诺安？
那就过来把她带走，我知道你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抗惑砂。
两个意识带着不同的想法，挣扎着，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诺安？
……谢谢。
就这样，这个做错了选择的生命终于找到自己正确的使用途径。
独身一人，逃离了荒诞无稽的现世。
？？？
▅▁▇▅▂▄▁▃▆▃▆▁▂▄▁▅▇▅▃▆▅▄▁
伴随着鲸歌一般的悲鸣，拉弥亚离开了囚困她的牢笼。
映入视觉模块的，是一座浩瀚无边的海底遗迹。
拉弥亚
…………
拉弥亚
这未免……太过夸张了……
惑砂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这一切的？
时间还来得及吗？那位指挥官已经很虚弱了。
拉弥亚
……必须快一点！
拉弥亚摆动鱼尾，游进了帕弥什最集中的地方——那里一定是锁住克希拉，锁住这个异合生物的地方。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是升格者。
第二次，如此庆幸自己拥有一条鱼尾。
无限接近死亡的人类做了一个梦。
在这个梦中，回到了毕业那一天的礼堂。
即将离开学校的毕业生们在身旁一起唱着那首再熟悉不过的校歌。
[远方烽火正在蔓延，先行者衣袍沾染鲜血]
[我将与昨日的校园告别，带着曾被教导的一切]
他们的双眸闪闪发光，满都是对未来的期待。
[废墟中依稀有道路浮现，那是无数先行者的足迹]
是啊，我们能站在这里，正是因为有前辈的付出。
指挥官
不，不止是前辈。
那些曾在身边说笑的人们，只是转身之间，就变成了血肉模糊的尸体。
不知不觉中，留下来的人已寥寥无几。
没有人能擅自替他们说一声“不后悔”，每个人的死中都塞满了淤积的遗憾……
只是，在唱起这首歌的时候，就还会想起毕业的那一刻。
为了不再有纷争的未来，为了属于我们的地球家园，让年轻的学生还有准备的时间，为了告诉那些还留在地面上的人们没有被抛弃。
……为了，让自己所爱的人还有喘息的余地……
克希拉
这就是你的记忆吗？……一切都在闪闪发光啊。
不知何时，身旁多了一位女性。
她站在这光辉溢彩的舞台旁，像锦缎上被烧焦的孔洞般格格不入。
克希拉
你真的要放弃这些，和我意识融合吗？你和他们不一样，你还有时间。
指挥官
…………
克希拉
你知道吗？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克希拉
我们的记忆会交融，你会感受到我所承受的痛苦，明白我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去伤害他人。
克希拉
……就像一个血肉凋零，灵魂被焚毁的梦。
克希拉
你会感到自己的下肢与小腹消失不见，只留下上半身被悬吊在“生命之树”上，与其融为一体。
克希拉
无数生命，无数即将诞生的死者都与自己的意识相连，被迫感受着诞生的喜悦与苦痛……
克希拉
大声呼救，回应自己的也只有婴儿尖锐的啼哭声。
指挥官
…………
克希拉
如果你还是想这么做，那就答应我一件事吧。
克希拉
请帮我……杀了我自己。
女性的身影消失了，礼堂渐渐被皑皑大雪淹没。
回头看向后方，无数尚未毕业的后辈正担忧地看着前方，看着站在前方的人——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
或许，时候近了。
走吧……迈向未知，以死问路，为生者赎下一个明天——就像前辈们曾做的一样。
指挥官
（向前走）
露西亚
不要走！指挥官！！
身体被一双手牢牢抱住，那正是好久不见的灰鸦小队。
露西亚
再给我们一点时间，留下一个挽回你的机会！！
丽芙
就算我们终有一天要离别，至少不该是现在！！
里
你可以……再相信我们一点吗？
露西亚
只要我们在一起，不管来的是冯·内古特还是什么异合生物，都一定能击败他！
露西亚
所以，求你了，不要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啊！
修特罗尔
他们说得对，更何况，你也不是一个人啊。
修特罗尔拍了拍人类的肩膀，笑着踏进了纷飞的雪花中。
诺安？
还有很多人在等你吧？
他也追上了修特罗尔的脚步，消失在一望无际的雪原深处。
指挥官
…………
丽芙
……指挥官……
指挥官
……我真的……可以这样留下吗？
真的，可以相信这些话吗？
相信他们一定会在克希拉被冯·内古特接走之前赶来。
相信这场灾难会在开始前就被制止，相信普利亚森林公园的悲剧不会重演。
相信这一次绝不会在病床上无力地等待着，成为大家的拖累，只能看着重要的人迈向牺牲。
指挥官
…………
人类的心像摇摆的天秤，在两个选择之间犹豫。
距离死亡还有最后13小时
冰冷的水珠落在脸上，惊醒了徘徊在梦中的人。
睁开双眼，荒诞的乐园已经剥落，露出了它真实的样貌。
不知何时，全身湿漉漉的拉弥亚已经回来了。
拉弥亚
……那个，我找回了修特罗尔的铭牌。
她把一枚锈蚀的铭牌放在人类身边。
指挥官
……谢谢……
拉弥亚
……你担心的卵，我也交给那个“诺安”了，所以……
指挥官
（对她伸出手）
拉弥亚
…………
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握住那双手。
拉弥亚
我找了一些防护隔板垫在你身下……这里已经恢复成异合生物的样子了，对人类来说很危险。
拉弥亚
……束缚克希拉的东西，比我想象的还要多……破坏它们，用了很多时间……
拉弥亚
……但是！现在已经成功了，我们正在离开海底，很快就能回到海面上了！
拉弥亚脸颊上的水珠缓缓滑落，滴在人类残破的外套上。
明明是很有希望的消息，为什么她却好像在哭呢？
拉弥亚
再坚持一下……很快就……
指挥官
……嗯，我知道……
指挥官
为了那些还在等我的人，我会……再坚持一下。
她哀伤地点了点头。
指挥官
……究竟过去多久了呢……
拉弥亚
大概……用了十多个小时。
指挥官
……不，我是说……让他们等了多久呢……
拉弥亚
…………
指挥官
已经是几号了呢？
拉弥亚
刚掉进来的时候，我的终端还没有坏掉……
拉弥亚
算上在这里经过的时间，我猜，现在可能是3月30或者31号吧？
指挥官
……什么？
拉弥亚
哎？我是说……现在有可能是3月30或者31号……
指挥官
……你确定吗？
露西亚
已经是4月1日愚人节了，今年要给指挥官准备什么礼物呢？
人类回想起失踪前听到的最后一段话。
拉弥亚
是、是啊。
指挥官
现在是哪一年？
人鱼在错愕中说出一个数字。
指挥官
…………
距离自己失踪，已经足足过了1年。
指挥官
……你，确定吗？
拉弥亚
是、是啊，掉进这里之前，我也有看过时间……
指挥官
我是在4月1日失踪的……
指挥官
你上次见到我……是什么时候？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沉默了下来。
指挥官
…………
指挥官
……我早该，料到了才对……
惑砂
现在的你，是正在被灰鸦小队焦急寻找的指挥官本人？还是他们根本不在乎的5人之一？
惑砂
又或者……你是本人，但灰鸦小队已经得到了5人中的一个，不再寻找你了？
拉弥亚没有说谎，惑砂也没有[4]说谎。
指挥官
……我终于明白了……
诺安？
你记得“诺安”这个名字，却不记得这件事？
知道“诺安”眼睛怎么回事的人，根本不是现在的自己。
诺安？
你过去确实是处于失忆状态，或者说，你有不少没有记忆的克隆人在这里。
诺安？
难道，你其实是本人？
指挥官
…………
完整的记忆，里留下的，独一无二的终端，众人的留言……
惑砂
嗯……有5个相同的自己，你会生气的吧，那就用事故和失忆来解决好了。
指挥官
……我当然……是我啊……
可露西亚他们又会如何呢？
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的“指挥官”在事故中失去了记忆，他们会因此就去怀疑吗？
指挥官
…………
明明刚才还在梦中见到大家……
- （……真可笑……）
- （这本该是真的，如果他们没有被骗……）
指挥官
（……真可笑……）
指挥官
（这本该是真的，如果他们没有被骗……）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永远也实现不了的梦了。
指挥官
……是我，是我被抛弃了……
拉弥亚
……你说什么？
指挥官
他们不会来了……
指挥官
没有人会来阻止克希拉……
这个摇篮屠场，从一开始就只有被抛弃的人在参与这场游行。
被认定为已死的修特罗尔。
做错了选择的“诺安”。
做完全部准备才发现目标已经不在的灰唁。
走投无路的失踪者们。
还有……在这里沉睡了一整年的自己。
伸向拉弥亚的手无力地垂落了下去，像熟到腐烂的苹果一样，摔在地上发出了黏腻的声音。
无论曾被多少荣耀加身，走到末路的人都只是一滩血肉而已。
拉弥亚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拉弥亚
你对空中花园的人来说，是最珍贵最有价值的人才对啊……
在升格者中小心翼翼的拉弥亚，总是担心自己一旦失去价值或是做了多余的事就会被丢弃。
她向往着不用太过努力就能展现自己的价值，成为备受尊敬，见多识广的人。
现在这样的人就在眼前，然而……
拉弥亚
为什么连这样的人都会被抛弃？
指挥官
……因为，价值是相对的……
指挥官
在有些人眼里的价值……对另一方来说或许会不值一提……
指挥官
所以，不要用价值来衡量一切啊。
指挥官
就像……人鱼公主的故事……
指挥官
为了前往人类的国度……
指挥官
她舍弃了鱼尾，难道……鱼尾就是没有价值的吗？
拉弥亚
…………
指挥官
就算是高贵的王子，一旦和他人的期待背道而驰……
指挥官
也会被推进深海……走向末路……
指挥官
更何况，我从来都演不了什么王子角色……
指挥官
我只是个，满身缺点……
指挥官
因此……不得不加倍拼命的凡人……
拉弥亚
怎么会……你明明……
指挥官
931206……
指挥官
我到现在……都在用这个数字做终端密码。
拉弥亚
931206？
指挥官
嗯……我没有共聚物适应性……
指挥官
不能像你一样，变成构造体……
指挥官
可我想更容易被派上前线，不被“特殊照顾”……
拉弥亚
…………
指挥官
931206……是那份被隐瞒起来的……
指挥官
共聚物检测报告……
指挥官
每当我输入这些数字……
指挥官
我就会告诉自己一遍……
指挥官
我没有退路，要在活着的时候，尽全力……
指挥官
虽然，还有很多遗憾，不够谨慎，后悔……
指挥官
但我已经走到了最远的地方……
指挥官
……我想，这就是我的终点了。
拉弥亚
还有时间，不要现在就说这样的话啊[5]……
这颗满是裂痕的心早已盛不下任何希望，驱使着它的主人放弃了剩余的时间。
指挥官
……你不必……遗憾……
指挥官
我只是……你的敌人……
指挥官
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指挥官
一个被独自抛弃在这里……
指挥官
就难以反抗，逃出生天的“废物”。
拉弥亚
一个人逃不出这里就是废物的话，那我也是这样的废物啊。
拉弥亚
来到这里前……我总是这样……
拉弥亚
现在能做到很多事，是因为我抱住了这个卵……放下了就会回到过去的样子里。
拉弥亚
所以我……放下卵的时候，才会犹豫那么久……
指挥官
……拉弥亚……
指挥官
我知道，放下愿望很难，我也有很多愿望……
指挥官
所以，我不会劝你放弃自己的愿望……
指挥官
而是希望你，再贪心一点……
拉弥亚
贪心一点？
指挥官
你想踏进星空去寻找真理……
指挥官
可是，单有真理，那就只有真理……
指挥官
一个人怎么能觉得这样就足够了呢？
拉弥亚
…………
指挥官
所以，请在你的愿望里，包含下想要活下去的人吧。
指挥官
你还有漫长的时间，可以和他们相遇，握住他们的手……
指挥官
然后，再和他们一起……前往你向往的星空吧……
拉弥亚
…………
指挥官
……再贪心一点吧，拉弥亚。
人类的声音越来越弱。
指挥官
生命能在地球上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指挥官
那些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
指挥官
……一定，也是为了让这份奇迹延续下去……
指挥官
……才留下了你。
拉弥亚
他们……
拉弥亚
是的，我已经……已经明白他们送我离开的原因了。
指挥官
嗯，所以，答应我……好吗？
拉弥亚
我早就把卵交出去了，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说这些……
指挥官
因为……你看起来……很遗憾啊……
拉弥亚
…………
指挥官
或许这些话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拉弥亚
……不，没事了，我明白你说的话，也答应你，会再贪心一点。
拉弥亚
但是，你不要……不要这么早就……
指挥官
可他们，不会来了……
指挥官
能阻止克希拉的办法，只有一个……
托付了最后的星火，人类缓缓闭上了疲惫的双眼，哼唱起一首熟悉的歌。
……繁星凝望着海洋，海洋拥抱着风帆……
指挥官
我能在这里，和你说这些话……
指挥官
也是因为有很多人走在前面保护了我……
指挥官
你也一样，因为……有人留下了你……
拉弥亚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非得变成这样的结果不可？
拉弥亚
你难道不是那种……像故事的主角一样强运又厉害的人吗？
拉弥亚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
- 可能，是你看错人了吧。
- 如果这就是牺牲最少的方式，也不错。
指挥官
可能，是你看错人了吧。
指挥官
如果这就是牺牲最少的方式，也不错。
拉弥亚
…………
指挥官
我还有，最后一个愿望……
拉弥亚
……嗯。
指挥官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被灰鸦……
指挥官
不想被灰鸦……所杀……
指挥官
融入克希拉之后……可以，帮帮我吗……
拉弥亚
……你……
带着温度的水珠扑簌簌落在溃烂的皮肤上，唤起了阵阵刺痛。
拉弥亚
好……我会，尽力……
指挥官
谢谢，拉弥亚……真的……非常谢谢你……
拉弥亚
…………
指挥官
这个……
人类用尽最后的力气，扯下了身上的灰鸦小队指挥官的身份铭牌，把它和修特罗尔的铭牌一同放在拉弥亚的鱼尾旁。
指挥官
可以的话……帮我，把它放在岸边……
拉弥亚
……好。
指挥官
……谢谢，那么……
- 带我走吧，克希拉。
- 让我走吧，拉弥亚。
指挥官
带我走吧，克希拉。
身下柔软的赤色结构像是听懂了这句呼唤一般，温柔地抱住了遍体鳞伤的人类。
指挥官
让我走吧，拉弥亚。
拉弥亚
……嗯。
拉弥亚
……再见……
那些未被倾吐的遗憾，尚未流尽的鲜血，连同还有剩余的12.5小时，都随着这句话一同沉入赤色的泥浆。
她曾犹豫着，没能握住的手——再也没有握住的机会了。
注释
- ↑ 出自美国作家丹尼尔·凯斯的软科幻作品《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值得注意的是，《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的长篇实体书序言同样引用了柏拉图的《理想国》，亦即「摇篮游行」剧情开篇的引文：“有些常识的人都会记得，眼睛的困惑有两种，也来自两种起因，不是因为走出光明，就是因为走进光明所致，不论是人体的眼睛或心灵的眼睛，都是如此。记得这件事的人，当他们看到别人迷茫、虚弱的眼神，他们不会任意嘲笑，而会先询问这个人的灵魂是否刚从更明亮的生命走出来，因为不适应黑暗而无法看清周遭；或是他刚从黑暗走入光明，因为过多的光芒而目眩。他会认为其中一个人的情况与心境是快乐的，并对另一个人产生怜悯。或是，他可能想嘲笑从幽冥走进光明的灵魂，但这总比嘲笑从光明世界回到黑暗洞穴的人更有道理。”
- ↑ 氯胺酮（Ketamine），全名为2-邻氯苯基-2-甲氨基环己酮，是苯环己哌啶（PCP）的衍生物。因为其物理形状通常为呈白色粉末，而英文名称的第一个字母是K，故俗称K粉。在医学临床上一般作为麻醉剂使用，被列为第一类精神药品管控。
- ↑ 此处游戏内原文标点是单引号，出于使用规范与美观的考虑，我们对此处及后文进行了统一修正。
- ↑ 此处游戏内原文是没有没有，因存在明显笔误，我们对其进行了修正。
- ↑ 此处游戏内原文是不要现在就说样的话啊，因存在明显笔误，我们对其进行了修正。
沪公网安备 31011002002714 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