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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玫瑰在永冬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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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9更新
最新编辑:蒲牢_好想吃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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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4-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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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玫瑰在永冬盛放
雾霾似的月光下，银发机械体脚步匆忙地进入附近一个废弃的仓库。
凡妮莎
机械体……
指挥官
你认识他?
凡妮莎
……你不会真的以为空中花园对那群自称是机械教会的家伙一无所知吧。
凡妮莎
虽然没有明文归档，但多多少少会有小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碰到他们。
凡妮莎
不过，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她拉开了武器的保险栓。
印象里和塞万提斯的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航天城，他将“钥匙”交到自己手上的时候。
凡妮莎
……跟上。
大约是没有寻找到想要的东西，塞万提斯板着脸从这个废弃仓库出来，又急匆匆地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 为什么要跟着他?
- 他在做什么?
指挥官
为什么要跟着他?
指挥官
他在做什么?
凡妮莎
我怎么知道。
指挥官
那……为什么要跟着他?
凡妮莎
因为我不想莫名其妙多出一个被红潮异化对付不了的怪物，况且我们之前签过协议，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凡妮莎
那个方向，已经接近我们之前监测到的安全范围的边缘，那种见鬼的异化红潮经常过出现在这里，没人能保证现在这种红潮感染不了那些机械体……
指挥官
那边。
异化红潮扭曲着奇异的色彩，蜿蜒着流淌进塞万提斯刚才进去的废弃仓库。
凡妮莎
啧。
她不耐烦地抽出武器。
翻开积满灰尘的毡布，暴力扯开封存起来的箱子，塞万提斯仔细翻找着每一个角落。
塞万提斯
最后一个坐标了，如果还是没有……
印着熟悉标识的箱子被堆积在货架最下面。
塞万提斯
……找到了
但异化红潮的动作比他更快。
潜伏在阴影中的异彩触角如同隐藏在炉灶中的灰蛇，嘶鸣着吐出信子一
塞万提斯
糟糕!
不顾异化红潮，他探身向前，就要将手伸进异化红潮包围的区域去拿出那个箱子可围的区域去拿出那个箱子——
“砰”——
子弹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异色触角。
塞万提斯
——谁!
转身瞬间不忘取出箱子，他敏锐地回头看向门口方向。
逆着门外月色和雪光，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站在门口，手中枪口还冒着硝烟。
塞万提斯
……
塞万提斯
指挥官?
重新校正了一下视觉模块，塞万提斯仍然有些不相信他看到的人影。
人类指挥官按下枪口，另一名女性构造体从门口走进来。女性构造体从门口走进来。
凡妮莎
还算不错，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枪法也没还给教官。
指挥官
……
塞万提斯
你不是进入异聚塔了吗?按照先哲的推演……
凡妮莎
如你所见，这位生命力顽强的指挥官再次成功走出来了
凡妮莎
而你……机械体先生，你又回到这里做什么?我记得我们之前应该已经签订过互不侵犯协议——
指挥官
互不侵犯协议?
凡妮莎
很显然，生存资源有限，我必须要保证幸存者的安全，没办法和随时可能会变成感染体的铁骨头们和睦共处。
凡妮莎
所以，回答我，机械体——先生，你又回到这里做什么?回到这里做什么?
塞万提斯
……无可奉告。
指挥官
塞万提斯，七实去哪里了?
塞万提斯
无可奉告。
银发机械体十分警惕，他看起来并不信任自己，更遑论一侧的凡妮莎。
凡妮莎
这就是你们机械体面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指挥官
……
指挥官
算了，凡妮莎。
面前的机械体看起来并没有被感染，神志清醒，他手中的箱子上明晃晃印着机械教会的标志，并且……
对方显然正因为不明原因对自己抱有敌意，现在冒进是不理智的。
大约同样想到那个算不上预言的预言，凡妮莎阴沉着面孔，退后一步。
塞万提斯
……为什么要帮我。
转身之际，机械体突然发出声音。
指挥官
……
这个问题似乎找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因为是旧时熟识?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但无论哪种缘由，似乎都只能归结成为一句话。
指挥官
……我能做的不多了。
三十余年后的地面，失去了灰鸦小队，失去了空中花园，失去了一切后援的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人类”
塞万提斯
……
退出仓库，示意凡妮莎跟上，两人一同回到大雪中。
凡妮莎
接下来呢?“能做的不多了”的指挥官大人。
凡妮莎
放走这个家伙，之后你再想找到其他的机械体，恐怕就要难上加难了
指挥官
走一步看一步吧。
凡妮莎
签订互不侵犯协议之后，大部分还留在这里的机械体都到划分给他们的那个区域生活，也许去那边还能找到……
没走出去几步，有些冷冰冰的机械体声音从背后响起。
塞万提斯
……等等
指挥官
(转头)
指挥官
塞万提斯?
银发机械体在不远处站定，苍白机体几乎和地面雪光融为一体。
塞万提斯
你真的是指挥官吗?
- 如假包换。
- 我无法向你做出证明。
指挥官
如假包换。
指挥官
但也许没有什么造假的必要
指挥官
我无法向你做出证明。
指挥官
没有人能够证明“我就是我”。
凡妮莎
嗤……顶着被我一枪打死的风险冒充这个家伙，有什么好处?
塞万提斯
但先哲的推演不应该是这样……
凡妮莎
我懒得追究你口中的先哲究竟是谁，但你是要相信“推演”，还是要相信你目之所及的是要相信现实?
凡妮莎
之前，我们备份过灰鸦指挥官所有的生物信息，早在刚进入聚集地的时候，就已经全数对比过了。
凡妮莎
没有被药剂促进生长过的痕迹，所有生物信息都能对比上，数据由洛莎直接输出，用作对比的档案袋也没有拆封痕迹……
凡妮莎
虽然我没什么必要跟你说这些，但你最好能拿出一些足够有价值的东西，值得我站在这个雪地跟你浪费这些口水。
塞万提斯
……
沉默片刻，塞万提斯再次开口。
塞万提斯
先哲大人已经离开地球很久了，
塞万提斯
……她原本并不想走，说想等指挥官回来再做决定。但在她的推演中，如果机械教会继续停留在地球，势必会和人类发生战争，还可能会衍生出其他的灾难。
塞万提斯
尝试了各种办法，先哲想解决地面的问题，但都于事无补。
塞万提斯
异聚塔，异化红潮……她没办法对付这些东西。最后，她还是选择带着机械教会离开了地球。
- 那你呢?
- （看向塞万提斯）
指挥官
那你呢?
指挥官
（看向塞万提斯）
塞万提斯
我不是擅长战斗的机械体，无法单方面挑起战争，而且……我并不想离开这个星球。我在这里诞生，在这里成长，也想看看它最后的结局。
他转过头，看向远方的地平线。
指挥官
我明白了，谢谢你提供信息。
凡妮莎
等等，话还没说完。
凡妮莎
你又回到这里做什么?按照协议，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应该出现在这里。
凡妮莎
你手里提的箱子……又装了什么?
塞万提斯
……
机械体下意识将手提箱往身后挪了挪，犹疑地移开视线。
他并不是还在怀疑面前指挥官的身份，但是……
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对方真的还能始终保持过去的状态吗?
同类相食，在资源贫瘠的前提下，任何物种，人类，机械体，都可能会发生变化，这个人……
真的还是值得先哲大人信任的那个人吗?
指挥官
……别这样，凡妮莎。
凡妮莎
……
指挥官
我们的目的只是搞清楚他现在是不是敌人。
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也大致弄清楚了现在地面上的状况，人人自危，只为自保。
在这样的前提下，逼迫太紧，树立一个新的敌人并不是明智之举。
指挥官
只是我必须对你声明，塞万提斯。
指挥官
我们可以不追究你破坏协议的举动，但同样……
指挥官
我希望如你先前所描述的那样。
指挥官
不要妄图挑起战争，破坏现有的平衡状态。
异化红潮在前，人类已经无力再对抗另外的敌人。
看到塞万提斯并没有暴起攻击的意思，示意凡妮莎跟着自己离开，没走两步，身后突然传来机械体的声音。
塞万提斯
……找个能说话的地方吧，灰鸦指挥官。
- ?
- 什么?
指挥官
?
指挥官
什么?
塞万提斯
没什么，刚刚是我多虑了。毕竟已经过去了三十年……
银发机械体向前两步。
塞万提斯
我会将一切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包括我为什么破坏协议进入人类的聚集地，和这只箱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不远处，航天城早已被废弃，没有人知道城里的人都去了哪里。
迁移到北极航线附近，发现这座空城之后，洛莎简单改造了部分城防武器，将实验室安置在了这里。
航天城内，银发机械体沉思着，似乎在思索应该从何讲起，凡妮莎难得没有催促，斜斜靠在门口。
洛莎
……我应该没有错过什么。
大门响动，一名紫发少女悄声顺着门缝溜进来，自然地坐在自己身边。
- 你是……
- 洛莎?
指挥官
你是……
洛莎
指挥官，居然认不出我了吗……
洛莎
是我啊，阿西莫夫先生的助手，洛莎。
指挥官
洛莎?
洛莎
这么快就忘记了吗?明明之前才在通讯见过。
指挥官
是……洛莎?
洛莎
嗯，我换了阿西莫夫先生临走前留给我的机体，可能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 这已经不算是“不太一样”了……
- ……
指挥官
这已经不算是“不太一样”了……
指挥官
……
尽管刚在路上已经从通讯中见过面，但乍一看到本尊出现，还是有些无法将面前的少女和曾经的小女孩对号入座。
洛莎
有几个实验数据出了问题，我必须要回来一趟，所以对比完你的生物数据我就返回这里了。
洛莎
你带回来的那个“核心”，内容很复杂……算了这些回头再跟你讲，先听听看那个机械体要说些什么。
随着洛莎的话音落下，塞万提斯终于转过身，准备好叙述他漫长的三十余年，
塞万提斯
灰鸦小队的指挥官和露西亚会进入异聚塔，这是先哲曾经讲述过的未来。
塞万提斯
先哲离去的原因我之前已经向你们讲述过，我留下的目的也确实是为了等待地球的结局，但同时……
窗外，白雪皑皑，铺满大地。
塞万提斯
……我也是先哲留下的“塔”
- 塔……?
- ……毁灭。
指挥官
塔……?
指挥官
……毁灭。
塞万提斯
是毁灭，也是转机。
塞万提斯
我不清楚先哲究竟在推演中看到了什么，但她离开的时候，留下了和星舰联络的通讯器。
凡妮莎
——通常提到这种关键道具的时候，它往往都会处于已经无法使用的状态，所以……
塞万提斯
……前不久，我联系不上星舰和先哲了。
凡妮莎
嗤。
洛莎
通讯器坏了?机械体制造的东西也这么不经用吗。
塞万提斯
与通讯器无关。
塞万提斯
先哲在离开地球之后，尝试继续通过推演寻找人类的生机，被淹没在了时空乱流中，不知所踪。
指挥官
……
七实
——喂喂?!寒万提斯!你——听得到——吗——
七实
嘿嘿，不过这是录像啦，如果这条录像被发送出去，可能就说明七实遇到了一些小小问题噢!
七实
但是也不要太担心，我留下了很神秘的宝物，就放在航天城的仓库里!
七实
唔……
七实
我不知道“七实的灵光一现”究竟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指挥官会不会真的回来，也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还有没有用……
七实
如果!塞万提斯!记住喔!如果指挥官回来了!一定!一定要把我留给你的仓库钥匙交给指挥官!
七实
是——很重要的东西噢!一定要记得!交给灰鸦指挥官!
有些老旧的屏幕上还停留着七实的笑脸，她穿着看起来很陌生的机体，但笑容依旧熟悉。
七实
对啦对啦，这段视频先不要给指挥官看哦，指挥官还没有见过我的新机体呢，我要——
塞万提斯冷静的掐断了视频。
塞万提斯
事出紧急，我没来得及处理视频，本来想为先哲的新造型进行适当的艺术加工，但……
指挥官
……
指挥官
所以，你在仓库找那个箱子就是……
塞万提斯
咳，箱子里就是先哲留下的仓库钥匙。
塞万提斯
她复制了几份备用钥匙放在不同的仓库，其他的都被红潮淹没了，只剩下这一把。
他打开箱子，再一次将“钥匙”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洛莎
……我知道这个仓库在哪里。
仔细观察过钥匙，洛莎得出了结论。
吱呀——
尘封已久的仓库被打开，接通电力，灯光摇摇欲坠地亮起来。
洛莎
……好多物资。
她审视着仓库中堆积的箱子，封条上仔仔细细，分门别类地标示着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洛莎
食物……这些好像已经不能吃了，御寒衣服，简单的帕弥什病毒过滤器……
洛莎
血清，低温储存，应该还能使用……
洛莎
还有这个……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指挥官
(揭开防尘布)
灰尘弥散，样式怪异的椅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 这是……
- ……全通感模拟装置。
指挥官
这是……
塞万提斯
全通感模拟装置，你对它并不陌生。
指挥官
……全通感模拟装置。
深埋在记忆中的噩魇再次翻涌。
抑制住口腔中传来的铁锈腥气，保持平静，看向塞万提斯。
指挥官
七实应该有提到它可以用来做什么。
塞万提斯
很遗憾，并没有，先哲最后留下的信息，只有让我将这个钥匙交给你。
塞万提斯
也许，需要先启动它，才能知道先哲究竟想要它做什么。竟想要它做什么。
洛莎
……就算启动了，恐怕也没有足够的算力支撑它运转工作。
注意到众人投过去的目光，洛莎用笔敲了敲椅子背后的接口。
洛莎
阿西莫夫先生……他临走前曾经留给我一份加密文档，里面记载过很多关于你的实验记录，包括使用全通感模拟装置接收到一些东西的过程。
洛莎
文档里记载了很详细的数据，比如……启用了多少格式塔的算力……
指挥官
格式塔已经不在了。
洛莎
是啊……格式塔已经和空中花园一起离开了。
指挥官
没有其他的替代方案了吗?
洛莎
很难，按照现在我们手头的物资，哪怕加上仓库里的这些装置，也很难再建造出能和哪怕十分之一个格式塔算力相当的智能工程了。
凡妮莎
……九龙不是还在吗?
凡妮莎抱臂靠在门边挑挑眉毛。
- 九龙……
- ……曲？
指挥官
九龙……
指挥官
……曲？
指挥官
他们没有跟随空中花园一起走?
凡妮莎
据我所知，空中花园曾经派人接治过九龙，但他们只安排了一部分人进入空中花园。
凡妮莎
所以，我可以确认的是，华胥一定还留在地面上。
洛莎
华胥的算力确实足够启动这个装置，但九龙……他们真的都还在吗?
指挥官
……
即使没有在地面经历这三十余年的痛楚，仅仅是自己和露西亚进塔之前，异灾区中溢出的红潮就已经远不可控。
没有人能保证他们真的还活着。
室内一片静默。
凡妮莎
朝着九龙的方向去找找吧，我不相信九龙会这么轻易地灭亡。
凡妮莎
他们选择停留在地面，一定有自己的避难方法。
艾玛
会不会有些冒险……
凡妮莎
冒险?
推开仓库大门，凛冽寒风卷着雪片刀锋般刮进室内，凡妮莎冷笑着转过头。
凡妮莎
生活在这样的世界，每分每秒，我们不都在冒险?
凡妮莎
能活到现在的，不会有弱者。
她思索片刻，很快做出安排。
凡妮莎
把斜奏叫回来，叫她在聚集地待命。
凡妮莎
艾玛和我跟灰鸦指挥官一同出发，我们两个的机体型号相对比较新，况且……
凡妮莎
藉由意识链接，也能一定程度增强我们对帕弥什病毒的抵抗性。
凡妮莎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应该没有忘记怎么和构造体进行意识链接吧，灰鸦指挥官?
- ……
- 当然没有。
指挥官
……
指挥官
当然没有。
凡妮莎
那就好。
简单补充过物资，和艾玛约定在岔路口汇合，凡妮莎最后一次检查过人类指挥官身上的行装。
艾玛
血清数量不太对……
凡妮莎
——不要想着能节省一点血清给那些伤员，作战期间的补给才是最重要的，带好。
强势的将备用血清装进面前人类的补给包，凡妮莎退后一步。
凡妮莎
好了……真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以这样的身份和你站在一起。
自嘲地冷笑一声，她整理好配枪。
凡妮莎
按照惯例，下令吧，指·挥·官。
- ……
- 出发吧，凡妮莎，艾玛。
- (出发吧，灰鸦小队。)
指挥官
……
指挥官
出发吧，凡妮莎，艾玛。
指挥官
(出发吧，灰鸦小队。)
在心里默默念着他们的名字。
总有一天，自己能真正地重新喊出这个命令，能真正地重新看到这个队伍名称代表的那三名成员。
总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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