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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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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17更新
最新编辑:北熙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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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5-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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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他们”
通关目标
击破所有敌人。
成就
● 未尽之路
战斗开始
里
这里是灰鸦小队，里，已抵达重灾区。
里
已确认敌方目标。
里
任务开始。
里
……一座……“塔”？
里
呃……陌生的波动……怪物……聚集起来了？
战斗结束
猩红螺旋高塔在里的视线尽头反复塌陷又重组。
伴随着相关模块的启用，时间与空间在里的视觉系统中逐渐从抽象过度到具体。
赤红的蛛网遍布周身，交汇出一个又一个可能性的事件。
每一个交点又会在下一秒松绑脱落，继而重新与其他的可能交织，生成新的未来。
里
这是……
那些事件和他有关，或是无关。
是他看到的，又或是别的视角 。
谁一直在注视他们，又是谁……
在时间的轴线上修正了这一切？
里
指挥官……
金色光点在时间的隧道中跳跃。
里
是你……
里骤然凝神，伸手向那耀眼的光芒抓去——
里
——呃！
周围扭曲的画面骤然消散，像褪去的潮水一般消失无踪。
里
呃……
意识海翻涌着几乎无法承载的痛楚，他恍惚间看到了宇宙和星空。
里
星空……？
他意外地察觉到，他对这片陌生的星空存在某种难以言表的熟悉。
里
这里……
混乱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他只能束手无措地等待狂潮结束……
熟悉的，金色的光芒在空间中闪烁起来。
？？
…………
？？
醒醒。
里
呃……
涣散的意识重新凝聚，里吃力地睁开眼，懵懂地注视着前方，隐约站立着一道人影。
里
谁？！
里本能地拔出武器，却在看清跟前的光景瞬间失语。
那是一名和他一模一样的构造体。
里？
……
目光交汇，先前的感知汇集，可能性分析，里很轻松就得出了对应的结论——
里？
我就是你。
星河缓慢旋转，他们似乎停留在某个舰船的舷窗。
里？
▂▇年后的你。
发音像是被刻意抹去了一般，但从口型上里还是辨认出了一二。
里？
你是从哪个入口进来的？
里
……我在编号为▇的重灾区执行任务，并没有见到入口、门扉类构造或是地标。
里
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抵达这里的。
自己的发言同样在出口的瞬间被未知模糊，但里笃定“自己”可以理解。
里？
……重灾区，这个编号……不应该……异聚塔不在那里。
里
异聚塔……
陌生的词语，但和这片星空一样，让他意外的熟悉，似乎他曾经无数次地和这个词语纠葛。
里？
你对这个名词很陌生。
另一个自己眉头紧皱。
里？
你没有见过吗？那是一座……不，我不需要描述，见过的话就应该明白这个名词的指代。
里
……我没见过，但我在其他地方可能听过类似，或者说同一个东西。
里
你看到了什么吗？就像……之前的“既视感”？
指挥官
我看到了一座“塔”。
里
塔……
里？
……
里？
他/她……对吗？
虽然没有明确指代，但两人都清楚，“他/她”指代的究竟是谁。
里
或许是吧，但我宁愿不是。
如果【灰鸦指挥官】与这一切相关，那么究竟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抹去这么一个使未来的自己如此在意的“东西”？
里
▂▇年后是怎么回事？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里？
……还有余裕问出这样的话吗……真好。
对方的声音陡然一松，透着一抹疲惫。
里？
你自己看吧。
里
我自己怎……
疑问还未出口，里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超刻作为突破了时间和空间限制的机体，本身就存在类似于展示演化迭代的模块。
对方只需要提供前置条件，以及后续过程中关键节点的参数，那么……
未来，扑面而来。
里？
▂▇年后……指挥官……会死去。
里？
指挥官和露西亚，会因异聚塔而死去。
耳旁响起了“自己”的声音，像是观影时的旁白。
沉重而疲惫。
里？
指挥官离开的第1825天，“异灾区”爆发，红潮几乎蔓延到了地面的每个角落。
里？
后来，我们无数次尝试过再次进入异聚塔，却始终被隔绝在塔外，直到异化红潮自塔内汹涌而出，淹没几乎整个地球，但我什么都做不到……
里？
我什么都做不到。
里看向了“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掌关节处有许多锈迹，机体的主人显然已经很久无心保养这副机体。
里？
我只能一次次落地，一次次尝试靠近异聚塔，又一次次被异聚塔拒之门外。
里？
为什么进入异聚塔的不是我，为什么死去的不是我，为什么离开的不是我……
里？
每一分钟，每一秒钟，我都这样质问着我自己。
里？
为什么我能够改写异聚塔灾厄的核心，却无法救下最重要的人？为什么我最终只能无能为力地站在异聚塔的外侧，看着那处空洞的门扉？
旁白的声线平静，可任谁都能感受到篆刻其中的无尽血泪。
里
…………
里？
指挥官离开的第5475天……自从指挥官和露西亚进入异聚塔之后，我们等待了5475天4小时18分。
里？
我清楚地记得等待中每一分钟。
里？
我们等待了5475天4小时18分钟09秒，直到人类几乎无法在地球上生存。
里？
空中花园离开了地球轨道，流亡深空。
里？
我们曾经想过留在地球，直到寻找到指挥官和露西亚，但……
里？
或许在深空中，才能寻找到未来和希望。
里？
我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否正确，但我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
里
…………
画面结束了，二人重新回到“此刻”。
里哑然，他不知应当如何回应对方的痛苦。
如果换做是他，他会怎样选择呢，是放弃地面的可能性，进入深空寻找未知的未来，还是会死守地面，等待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回归？
他不知道，也不想面对这样的选择。
里
所以，是他/她改写了“未来”……
改写未来，究竟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不久前，他/她的一切状态似乎都有了解释。
跌撞着冲回休息室，在看到他们的那个瞬间力竭昏迷……
里？
或许是吧，但我宁愿不是。
“里”以刚刚的对话给出回答。
里？
我……我们。
里？
我们穷尽一切力量，都无法改变“过去”，我无法想象他/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孤独与痛苦，才做到了这件事情。
无数记忆逐渐流入里的意识海中，他瞳孔放大，以无数个“自己”的算力作为链接，看到了万事万物的过去与未来。
里？
即使在进入深空之后，我也不断探索着这副机体的极致，直到挖掘到这副机体的意识海的深处。
里？
我们一直都在寻找着“正确的道路”，并为此不惜抹杀每一个走向歧路的自己。
里？
它承载着一切的失败和死亡，属于过去与未来。
空间坍缩，又再次凝结，面前的“里”变幻着各种形象。
里？
你是最幸运的一个，也是最不幸的一个。
里？
你无法带走任何关于“未来”的信息，但你又拥有无限的可能。
里？
死局已被更改，离开这里吧。
他站在自己的意识海中，和无数个自己对视。
里？
我们就是你，你就是我们。
里？
带着我们的遗憾和希望……
里？
前进吧。
意识海中，那个特殊的思维信标轻柔而坚定地散发着光芒。
- 里……
- 里！！
- 里？
指挥官
里……
指挥官
里！！
指挥官
里？
那个声音从遥远的过去，传递到现在。
- 你还好吗？
- 你怎么样？
- 通讯——
指挥官
你还好吗？
指挥官
你怎么样？
指挥官
通讯——
从现在，递进到未来。
里
指挥官……
指挥官
里！醒醒！
里
呃……怎么……
意识海过载的痛楚贯穿里的全身，窒息感自喉头传来。
他好像接收到了无数的信息，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
被遗忘在一侧的通讯终端中，熟悉的声音不断呼喊着。
指挥官
里！你怎么样了！
指挥官
刚刚意识链接突然中断，你还好吗？
指挥官
我现在就下地——
里
指挥官。
从模糊的碎片中翻找回自己的意识，里不自觉地攥紧拳头。
里
我现在……立刻就返回空中花园。
指挥官
那我等你。
里
嗯，请……一定要等我回来。
运输机穿过云霄，以最快的速度，里返回了空中花园。
灰鸦休息室的大门一如既往地紧闭着。
站在门前，里的手指有些颤抖。
似乎在模糊的“记忆”中，他曾经无数次猛然推开这扇大门，期望里面坐着那个熟悉的人类。
但每一次，他都只能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和毫无人类温度的座椅。
来不及辨别那虚妄的记忆究竟来自于哪里，他将手掌用力按在门上——
- （打开门）
- （等待）
指挥官
（打开门）
里
！！！
门扉被里面的人类猛然拉开，里来不及反应，险些摔倒——
他及时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 里？
- 怎么不开门？
- （抓住里）
指挥官
里？
指挥官
怎么不开门？
指挥官
（抓住里）
里
指挥官——
猝不及防地，他握住了人类指挥官的手掌，属于人类的温度自对方的掌心传入意识海中……
里
指挥官，抱歉……
指挥官
为什么……
还没来得及疑惑里究竟怎么了，就被对方猛然抱住。
指挥官
（等待）
大门猛然被打开——
一室暖光倾泻，人类指挥官端坐在他/她的位置上。
指挥官
里？你怎么样？
指挥官
意识链接怎么会突然断开……
还没来得及将疑问抛出，就被对方用力抓住臂膀，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里
…………
冰冷的手指逐渐回温，反复确认过人类指挥官安然无恙后，里长舒出一口气。
他似乎突然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当时指挥官会匆忙跑回休息室，为什么会反复检查他们的机体状况。
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记忆碎片”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消失，绝望被暖光擦去，留下晨曦的色彩。
- 怎么了？
- 发生了什么？
指挥官
怎么了？
指挥官
发生了什么？
里
是这副机体的一些特殊“作用”。
- 这次怎么这样坦诚？
- 需要去科学理事会看看吗？
指挥官
这次怎么这样坦诚？
里
因为……
里
我答应过你，不会再瞒你任何事情，只要你想知道，只要我知道，我都会告诉你。
指挥官
那……需要去科学理事会看看吗？
指挥官
需要去科学理事会看看吗？
里
嗯，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和我一起吗。
他有些别扭又真挚的发出邀请。
- 当然。
- 没问题。
指挥官
当然。
指挥官
没问题。
前往科学理事会的路上，阳光暖洋洋地洒满小路。
指挥官
所以，这次的链接断开，也是因为机体的特殊作用？
里
是的，我推测，是因为全速运转机体导致的意识海过载， 在过载状态下，无法保证稳定的意识链接。
里
在过载状态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一座塔。
里
猩红色的……螺旋之塔。
指挥官
塔……
里的回答仿若开关一般唤醒了某些感触。
模糊既视感自视觉尽头铺展，猩红色的塔楼释放着不详的红色光芒。
然而“既视感”过于模糊，无法带来更多的预示。
指挥官
……还看到了别的什么吗？
里
没有了。
里
总觉得……好像经历过什么，但却完全没有记忆。
里
或许，阿西莫夫那边能有答案……
阿西莫夫
我没有。
- 我不信。
- 真的吗。
指挥官
我不信。
指挥官
真的吗。
阿西莫夫
我调取了那个时间段的所有机体数据，只能显示当时存在几秒钟的意识海过载时间。
阿西莫夫
波动和意识转移时出现的数值偏差很相似，但又有细微的不同。
阿西莫夫
这些数值只能告诉我，你的意识海中存在大量被封锁的碎片数据，具体是什么，没人能知道。
指挥官
假如深度链接……
阿西莫夫
不推荐，强行破解被封锁的碎片数据很危险，里的意识海可能会出现偏差。
指挥官
……好吧。
指挥官
那这副机体……
阿西莫夫
我暂时给这副机体加上一些算力限制，防止后续出现类似的情况。
阿西莫夫
真正的谜底……也许在之后，我们就能解开。
阿西莫夫意味深长地看着人类指挥官。
- ？
- 看我干什么。
指挥官
？
指挥官
看我干什么。
阿西莫夫
没什么。
他留下没头没尾的这句话，带着洛莎离开这处实验室。
深夜，稀疏的星星挂在人造天幕上。
里坐在桌前，看向终端空白的邮件，收件人早已填好了名称。
意识海过载时的记忆模糊的就像清晨露珠的泡影，但一个声音始终催促着他……
找个时间，和莫瑞聊聊吧。
那些疑惑，那些隔阂……
“很多事情如果你不说出口，我们永远无法知道。”
“或许一些很关键的东西，就在沉默中被错过了。”
他回想起指挥官的话。
那么……就由他迈出这一步吧。
虚拟屏幕上跃动的手指从滞涩到流畅，随着晨星升起，他按下了结尾的句点。
伊什梅尔
…………
伊什梅尔
原来会是这样的中点。
伊什梅尔
没有其他变动，异聚塔不会在短时间内降临。
伊什梅尔
失去进塔的机会，里也失去了升维的权限……
但构造体或许已然不需要从这个途径“升维”。
更久远的未来，或许里仍然会进入异聚塔，仍然会步入“升维”的阶梯。
但无论如何，那个时间，他不会是独自一人。
沪公网安备 31011002002714 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