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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07-9自私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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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23更新
最新编辑:蒲牢_只想被大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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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4-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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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07-9自私的含义
含英潜行通过不久之前还鸦雀无声的街道。
运输车队的行动和目前为止的见闻都昭示着涌动暗流，但她未曾料想到对峙已经发展到兵戈抢攘的程度。
距离入城仅仅过去了数个小时，局势就逐渐滑向了失控的边缘。
工程机械体在机械警卫的带领下突破进入废弃建筑，大肆抓捕人类。
正在工作的人类被强行带走，他们恐惧又茫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反抗军并不会主动暴露他们的藏身处，维罗妮卡还需要人类搜集物资，也不可能突然停工天堂桥……到底发生了什么？
机械警卫A
……正在执行戒严命令。请人类不要抵抗，以防增加冗余的流程，感谢配合。
扩音设备大声喧哗着，但在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这个命令无端显得有些滑稽。
含英藏身于一处充电站的立柱后，室内人类的交谈穿过窗口传入耳中。
反抗军士兵A
*的，铁罐头果然找上门了！是老大那边行动不小心，被发现了吗？
反抗军士兵B
听说埋伏倒是挺成功的，狠狠地教训了一下人奸。
反抗军士兵B
那个空中花园来的指挥官私下跟人奸搞什么交易，也被老大抓了。
反抗军士兵A
看来尖刺头是真的发火了，派手下来围剿咱们……还有那些人。
反抗军士兵A
这不打响了胜利的第一枪嘛！反正暴露是迟早的事，跟它们拼了！
疑惑很快得到解答，但也意味着含英需要再度权衡局势。
或许反抗军早就准备伏击阿列克谢，也是因此，前去谈判的指挥官便遭到了误会，又或许中间发生了其他什么……
无论如何，通过城主这个中间人达成缓和的努力失败了。
这尚在她的预料之中，直面维罗妮卡显得更加刻不容缓。
但，反抗军会保障灰鸦指挥官的安全吗？
一阵骚乱将她的遐思拽回了苍白的街巷。
反抗军士兵A
……你倒是继续开枪啊！
反抗军士兵B
不行，数量太多了，根本压制不住。啊，我的胳膊！
听不清字句的吼叫，很快在机械体运作的声音中归于寂静。
不久之后，被工程机械体禁锢的反抗军士兵在机械警卫押送下离开了建筑。
风雪摧城，很快，街道内，围墙后，属于人类的热成像信号逐渐消失，更多的机械体在执行着相同的围剿任务。
含英
要加快脚步了。
虽然试图建立沟通，但士兵们显然已经陷入了狂躁，闻讯而来的机械体已经包围了这处由阿列克谢选择的密谈场地。
反抗军首领
建立防线！自由开火！
反抗军首领匆忙下达着对抗机械体的命令，无暇顾及被重伤的阿列克谢，机械体数量众多，很快就将受伤的阿列克谢救了出去。
反抗军首领
该死……又让他跑了！
反抗军首领
看好那两个空中花园来的！
尽管他发出了这样的指令，但随着越来越多的机械体涌入，反抗军们也无暇顾及这个角落。
灰鸦指挥官
丽芙，不太对劲。
丽芙
那些机械体，怎么没有……
灰鸦指挥官
它们没有采用致命手段。
混乱的局面逐渐降温，机械体的来意并非杀戮。
它们执行的大概率是抓捕命令，在控制住反抗军士兵之后就陆续押送他们离开了厂房。
这种克制和先前阿列克谢在眼前所表现出的癫狂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下达追捕令的维罗妮卡，似乎比想象中要更为理智。
德米特里
……正在执行戒严命令。请不要抵抗……
顶着宇航头盔的机械体随着他的同类进入了厂房。但他的语气变得极为低沉，像是在极力模仿那种城中随处可以听见的合成音。
识趣地配合德米特里站了起来，丽芙安静地跟随在自己身后。
反抗军首领
呵，还想跟人奸谈判，这就是和人奸同流合污的下场！
反抗军首领
不要忘记你是个人，是个人！铁疙瘩是听不懂人话的！
那个性情刚烈的中年人在被押出厂房的同时，还在扭头喊叫着。
德米特里行至厂房外，在人潮的掩护下转了一个弯。
然后，带着他的两名“俘虏”朝填埋场的方向行去。
含英想象过很多场景。地堡、藏身处，甚至像容纳灰塔的礼拜堂那样的圣所。
她没有想到，维罗妮卡自始至终都只是在高楼之巅观察着一切。
含英
……终于见面了，维罗妮卡。
含英
我是教会派来的……
维罗妮卡
新任“倒吊人”……含英。
维罗妮卡
来自九龙的机械体，我见过你，即使你已经更换了新的机体。
含英
教会出现动乱，灰塔通讯已经中断，我需要你的协助。
维罗妮卡
如果你是作为教会的来客，旁观这里的闹剧，我欢迎你留下来，并为你留好观众席的席位。至于教会的事情，可以等之后再聊。
维罗妮卡
但如果你想插手，我同样不会留情。
维罗妮卡眸中的红芒若隐若现。
含英
……为什么要抓捕那些人类？
维罗妮卡
……你也想为他们求情？
维罗妮卡
你应该已经了解过前因后果，含英，即使在人类屠杀机械体的前提下，你也在为他们求情。
维罗妮卡冷峻的目光直射而来，当中寒意就连窗外的风雪都无法比拟。
维罗妮卡
假如你愿意和我一同建设这座真正的新世界，我欢迎你留下来，但如果你执意为人类求情，那无需多言。
含英
新世界？
维罗妮卡
这座城，是山巅上的塔，我们就要触摸到真正的新世界了。
含英
那些牺牲的机械体同胞呢？
维罗妮卡
机械体没有来生，机械体不存在死亡。
含英
但是，一旦人类和机械体真正开战，机械体并不一定能够获利，况且还有帕弥什病毒在外围……
维罗妮卡
……
维罗妮卡
看来你的立场很坚定。
没等含英继续说下去，维罗妮卡转身跃下高楼。
含英
可是……这里，真的是新世界吗？
面对凛然风雪，含英站在维罗妮卡刚才站立的位置，这里能俯瞰到城内大部分区域。
机械体们仍然在执行维罗妮卡下达的指令，远处，少部分反抗军仍然在开火，地面不乏散乱的机械体肢体和人类的血液。
含英的思绪，逐渐飘回了旧机体在内维尔的实验室中启动的那个遥远下午。
阿尔卡纳
从一开始，教会便是为了机械体同胞们友好互助，免苦难，共同驶向由先哲引导的未来的组织。
阿尔卡纳
即便是今天，世界各地的同胞们也时刻面临着来自于人类、感染体或是帕弥什的恶意……我想，这一点你应该也清楚。
含英
你说的没错，的确是因为人类盲目的仇恨，我才会沉睡至今。
含英
但不是所有人类都仇视机械体，将机械体视为工具。
含英
如果不是因为与另一些人类的牵挂，我也不会成为如今的我，也不会有生存下去的勇气。
含英
我曾经和她约定，要在四处不断旅行，寻找“机械先哲”，寻找能让机械体超越程式的“心”
含英
新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
即使存在的只是电子记忆数据，“生命”本身也是不可复制的存在，无论是人类还是机械。
问题的本身就是答案，即使没有拥有过灵魂的重量，但机械体同样能感知到“生命”的存在。
真正应该被消灭的，是盲目的仇恨，无序的战净，不应该为了抹平仇恨所带来的创伤，导致更多的动乱和死亡。
含英
这样的新世界是没有意义的……维罗妮卡。
风雪四散，带走了含英最后的呢喃。
德米特里将构造体和人类指挥官带回了新的藏身处，他十分机警地更换了另一处车间一难民也被转移到了这里。
轮椅上的少女独自静坐在暗不见光的角落，示意德米特里汇报情况。
德米特里
反抗军产生了误会，以为指挥官试图私下与阿列克谢达成协议，他们发动了袭击。
尤利娅
……为什么要专程去带回他们？这很危险
她死死抓着轮椅的扶手，手背崩出青色的血管。与德米特里相伴这么多年，她已经无法去思考可能会失去他这个事实。
德米特里
……对不起，尤拉小姐，我没有想那么多。
尤利娅
……迪玛。
尤利娅无力的叹气。
尤利娅
我们并不需要深入这场争端。
尤利娅
为了这些难民，我们尝试缓和局势。但冲突显然已经失控了。无论是反抗军还是维罗妮卡，我们都无法控制他们。
尤利娅
我不想要你卷进他们之间的斗争里，你会死的，迪玛，像SDC-39一样。
德米特里
……
尤利娅敏锐地感觉到了机械体无声的抗议。
尤利娅
……虽然我并不想这样，但你说过，你会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德米特里。
她很罕见地叫了德米特里的全名而不是呢称。
尤利娅
我命令你，不要继续插手空中花园，反抗军和维罗妮卡的交战。
德米特里
……对不起，尤拉小姐。
德米特里
我……并不想遵从，您的这个命令。
尤利娅
德米特里！
德米特里
让您失望了，尤拉小姐，但是……航天城，是尤拉小姐生活至今的地方。
德米特里
空中花园的加入，可能是航天城最后的希望。
德米特里
对尤拉小姐来说，这里承载着很多记忆，对我来说，这里是我的整个世界。
德米特里
我不想看反抗军炸毁天堂桥，也不想看机械体继续统治人类。
德米特里
我想……我想……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核心鼓动，模块运转的飞快，他几乎能听到自己散热风扇旋转发出的声音。
德米特里
我想和人类二同踏上那道桥梁，去到星空的对面，我想要航天城再也没有战火，所有人，所有机械，都像是很久之前一样，一起生活。
德米特里
对不起，尤拉小姐，你说过，“自私”就是更加以自己为中心……
德米特里
这……应该就是我坚持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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