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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08-18药盒与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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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06更新
最新编辑:春寒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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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4-06-06
最新编辑：春寒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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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08-18药盒与谎言
一辆运输车正在穿越沦为废墟的城市。
修特罗尔
预计还有半小时就能抵达保育区，我们的速度还可以。
修特罗尔
这是附近最大的保育区，一旦监测到的感染体群继续靠近，我们就得带着全体居民撤离……好在还有别的构造体小队协助转移，我们不会很吃力。
汤普森
修特罗尔，保育区人员回复了，他们也收到了感染体群接近的警告，已经开始收拾物资。
汤普森
但他们前几天接收了一支难民队伍，里面有很多孩子出现高热情况，行动困难，如果一定要转移，恐怕不会顺利。
金发构造体从运输车角落里探出头。
神威
有很多小孩？交给我和万事呗？我能一个人扛走好几个孩子，万事以前还是儿科医生，可会哄小孩了。
修特罗尔
你不行，你得和我们一起去保育区边缘守着。而且最好别走到整个保育区都要转移那一步。
修特罗尔
哎！万事！我们还有常规药品吗？
运输车碾过一块石头，一车构造体都因此颠簸了一下。后方似乎有什么人被震醒，他缓缓举起一只手，比了个手势就收了回去。
神威
万事说没问题！
汤普森
有个又能治人又能治构造体的军医就是好。
修特罗尔
万事不是构造体，就留在保育区内，去检查难民情况。其他构造体都分散去保育区边缘，和别的小队合作监控感染体动向，随时做好阻击感染体的准备！
修特罗尔指了指作战终端，示意其他队员。
修特罗尔
保持队内通讯畅通，定期联络，遇到问题记得打特殊信号。
构造体们纷纷行动起来，收拾枪弹，准备各种装置。军医万事也站起来，洗得布料有些粗糙的白大褂盖住了挂在腰间的手枪。
来自空中花园的通讯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修特罗尔
怎么了？
汤普森
刚收到的消息，因为有染疫情况，空中花园会派一队志愿医生去那个保育区。
尤安
……又要照顾小孩儿啊……还有年轻的志愿医生……
尤安嘟囔了一句。
修特罗尔
能看到小孩子已经很好了，总好过去另一个世界看到你的老父母。
神威
有别的志愿医生不是好事吗？这样万事能多休息休息，上次看他差点站着都睡着。
修特罗尔
嗯，但我们的任务会更重一一除了难民，我们还要负责那队志愿医生的安全。
修特罗尔
有些空中花园的人根本不适合来地上闲逛，没准比难民还麻烦，我就见过不少天真勇敢的志愿医生，很多年纪都还很小。
修特罗尔
地面的事情是他们不能想象的。
修特罗尔回头看了一眼万事。
修特罗尔
万事，你留在保育区内，也照看一下这群医生，让他们知道不该去的地方别去，不该插手的事少管，没问题吧？
万事
没问题。
修特罗尔
还有，你也必须定时联络。这个保育区离佩洛出事的地方挺近，他当初脱队的原因一直没有定论，但你不要想着借这个机会能找出什么真相，别把自己也搭进去。
修特罗尔
佩洛那种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西恩到现在都还不能原谅自己。
修特罗尔指着万事的终端，表情严肃。
万事
……明白。
距离万事被下派至地面已经过去了一年。
在这一年中，因种种调度和构造体损耗，万事原本所在的队伍早已被打散又重组，他在各个队伍之间行走，就成了现在游离在各个临时小队的状态。
空中花园的人像是遗忘了他，万事也没有返回的意向，他偶尔会收到来自培育中心伙伴的消息，但从未回复过。他几乎与空中花园切断联系。
他习惯了走入构造体的战场，会安静地带着制式手枪跟在队友身后，不让任何一个队友掉队。
？？
……咳咳咳！咳咳！
志愿医生
还好只是简单的流感……来，把这些药吃下去就好了。
剧烈咳嗽的少年拒绝了志愿医生递来的药物，指指身边昏睡的女孩。
？？
我不要、咳咳.能不能先看看她？她病得最重。
少年也不过十岁出头的模样，孩子们却都围在他身边。听到少年的话，他们都往后挪了挪，给志愿医生腾出空间。
志愿医生
治病救人哪有先后之分？你也病得不轻，到这种时候就不要让了，那孩子会有人关心的。
万事走上前，用手轻碰少年指的女孩滚烫的额头，很快收了回来。
？？
不……不一样！保育区给了一部分药品，把我们安置在边缘...•但现在大伙基本都病倒了，药也用完了一一咳咳咳！
？？
药品不足的情况我见多了...现在再怎么简单的流感也可能让她死掉。
？？
你们也别躲，医生来了就快点出来让他们看看，这可是活命的机会.咳咳咳！
孩子们从少年身后探头张望，像是仍不信任这群穿着整洁的白衣人。
志愿医生
你们……唉。
志愿医生
你也先躺下吧，我来给你们挨个做检查。志愿医生看起来有些难过，按着少年躺下。
万事
你们从空中花园带了什么药品下来？给我传一份清单吧。
志愿医生
！原来你是接应我们的构造体医生？我还在想你是谁，刚才居然坐在那里睡着了
万事
唔，以前我也是儿科医生，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
万事
药品分给其他人，这个女孩烧了太久，已经脱水了。
？？
什么意思？她也得吃药啊.....你不救她了吗？？
万事看了一眼着急的少年，将袖口折上去，动作迅速地准备起消毒工作。
万事
直接给她准备静脉补液，麻烦你了，医生。
志愿医生
啊....好，好的！
？？
……
万事
别想太多，每个医生都会想着救下所有人。
万事将剪下的一小截药品和一瓶水放在少年面前。
？？
……抱歉……谢谢。
见少年好不容易服下药物，年轻的志愿医生这才放心去准备其他药品。这位志愿医生同样非常年轻，少年注视着她的背影，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
空中花园还真和那些大人说的一样，一看就是个好地方。
万事
你很憧憬空中花园吗？
大概是被戳穿了羡慕，少年有些尴尬地别开眼。
？？
咳……当然啦，上层人的日子，谁不想过啊。
？？
我现在只是生病了，其实还是有点本事的，没准哪天我就能拼搏到上面去呢。
万事
....你叫什么名字？
纳森
纳森。
万事
她呢？
万事指指昏睡的女孩。
纳森
她没名字，父母死在哪里都不知道，从前段时间开始刚跟着我们的，咳咳。
万事
……
纳森
为什么问这个？难道我们表现好，就有机会去空中花园了？哈哈.咳咳咳！
万事将药品推进高烧女孩的胳膊。
万事
……也许有机会吧。
万事刚说完这句话，角落的其他孩子都纷纷望过来。虽然这个谎言模棱两可，万事却还是在孩子们热切的视线下感到不适。
万事
嗯……你们要好好表现才行，比如……好好吃药，乖乖打针。
纳森
这样就算好好表现了吗一一咳咳！真的吗？如果他们也好好表现，就能去空中花园？会有可能被大人领养吗？
纳森撑起身，问了一堆问题，急着想要万事回答。
纳森
他们都早早没了父母，没人教育，还需要人照顾...派去领汤都端不住锅、咳咳咳！
纳森
医生哥哥，如果真的能去空中花园，能不能优先把她带上去？她隔个三天两日就生病，地面实在不适合她……
纳森
还有他，他擦鼻涕都擦不干净，还有这个……别躲着，出来！说了几遍了......
纳森将好几个孩子推到万事面前，他们有的连衣服都穿不好，纽扣都还扣错着位。
一个男孩吸了吸鼻子，懵懂地点头，估计连空中花园是什么都没搞懂。
万事
……
万事
……你呢？
纳森
我？我无所谓啊。
万事
……你们先好好休息吧，一会我再回来看你们，好吗？
万事没能继续停留下去，他快速收起医疗箱，离开了室内。
——可你自己也是个孩子啊。
最终，万事也没能对纳森说出这句话。
有些刻意地远离了那些过于懂事的孩子们，万事来外面核验志愿医生们带来的药品。
万事
记得把其余的药品分发下去，我身上的免疫血清没剩多少了，再补……
娜塔莉
诶？万事？你怎么在这里？
万事
....娜塔莉？你报名了志愿医生？
娜塔莉看看万事，又看看自己身上志愿医生的名牌，一时眼神乱飞，尴尬地抓了抓头发。
娜塔莉
啊哈哈……对，我下来了，我也想看看构造体的战场……
万事
……你也知道佩洛最后的通讯地点在这附近。
娜塔莉
是知道，但我没想做什么，凑巧和我们志愿医生运输机的投放地点接近而已。
万事
地面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帕弥什、感染体、倒塌建筑，每一个都能要你的命，志愿医生的安全返回率极低，你抓紧回去
娜塔莉
我不走，运输机也已经回去了。你也不用分神关注我的动向，我只想做一件事。
娜塔莉
你音讯全无，弗兰克也被派去别的保育区施工，那几个改造成构造体的家伙几乎都不在了，我熟悉的人都走了。
娜塔莉
……尤其是佩洛。
娜塔莉
当初以为所有人都不会和地面有关联，结果所有人都被拽来了这里。
娜塔莉
所以我想下来看看，走一遍你们走过的道路，看看你们看过的东西，感受你们的情绪……
娜塔莉
激动也好，绝望也好，最后死亡也好。我不想再当那个安稳坐在空中花园里的’花草’。
万事
你……
娜塔莉
反驳我之前，先问问你自己吧，你不回空中花园，在危险的地面坚持什么？
万事
……
万事
救人。
万事
这里能救更多人。
娜塔莉
……那你不也和我一样吗？
娜塔莉
谁都不想再做那个被所有人拯救、再被所有人留下的人了。
娜塔莉
你的方式是拼了命去救人，我的方式是去看看这条路，所以别管我了。
娜塔莉
不过再劝你一句，你拯救不了所有人，趁早放过自己。
修特罗尔位于保育区的边缘，他把自己安排到了最靠近感染体群的位置。他打掉几个试图上前的感染体，将它们远远踹开。感染体的残骸堆积在一起，成为一条守护保育区的防线。
修特罗尔
啧，没完没了。
修特罗尔
好在每波都只有零星几只，还有过滤塔，不至于全体撤退。
全体撤退愈发不现实，他刚从万事那里得知了保育区内大致的难民数量。
修特罗尔
距离下一次定期联络还有三分钟.....到时候让他们统一更新一次感染体位置。
感染体
嘶——
修特罗尔
怎么又跑过来几只，不应该啊！
修特罗尔一直守着探测装置，过去几小时中，感染体群并没有移动多少，但从刚刚开始，它们突然快速移动起来，很快就越过了他们预设的安全撤离距离。不远处忽然传来令人牙酸的钢铁挤压声，修特罗尔警惕地望过去。
感染体群
嘶！！！
修特罗尔
**，速度太快了.....感染体群已经到这里了！！
万事
定期联络，这里是万事。
万事
药物还是不太够，不过能救急。
万事走到了开阔的地方，等待队长队员们互通情况。但很久都他没等到。
万事
......？
汤普森
万事？你有修特罗尔的消息吗？我联系不上他。
万事
我也没收到。
汤普森
怪了，我还以为是信号出了问题，但既然能联系上你——！！！
汤普森那边的画面剧烈震动。
万事
汤普森？！
汤普森
紧急撤离……立刻……全体撤离……！万事！！
万事的终端上闪烁起特殊的信号，他收到了来自修特罗尔、神威、汤普森……以及位于这个保育区的全部构造体小队发出的紧急撤离信号。
娜塔莉
快上车！后面的快一点！
娜塔莉抱着高烧不退的女孩，和难民一起飞奔向逃生的运输车。人们看起来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突遭袭击也没有过分慌乱。
女孩
唔……
娜塔莉
万事，她烧得很重，上车之后需要随时有人盯着，你得安排人……
万事
你去守着她，和她一起上车。
娜塔莉
不行，还有药品没带上来，我得回去！
女孩
纳森哥哥……
万事在运输车后停下了脚步。
万事
纳森？纳森和其他孩子呢？
娜塔莉
谁？那里面只有一个孩子，我没看到其他人！
娜塔莉从未在万事脸上看到这样差的表情，还没等她问出口，就被万事向前推了一把。
万事
上车。
难民们伸出一双双手，抓住娜塔莉和女孩，将她们拉上了安全的车厢。
娜塔莉
等等，万事！运输车马上就会开走，全部转移不可能实现，注定有人被放弃！如果你找不到他们，连自己的撤离机会也丢掉那就太……
万事
你说得对，我早已不是纯粹想救人了，我也不想一直做被保护被拯救的那个人。
万事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他在人群中奔跑，一张张脸掠过眼前。
难民
已经是第三次转移了……还能转移去哪里，连保育区都不安全
难民
脑袋……还有……浑身都疼……不行了，我走不动了，你们走吧
难民们的确没有慌乱——他们脸上只剩痛苦与麻木。还有力气奔跑的人得以生存，意志被消磨殆尽的人放弃逃生，也可能是彻底与这种日夜逃生的日子告别。
从未经历过感染体潮的志愿医生们难免慌乱，抱着种种设备物品从万事身边跑过。万事关闭了通讯，继续逆着人流跑下去。
万事
……
终端狂响不止，神威的通讯断断续续挤进来。
神威
感染体……瞬间……万事你那边……
神威
别担心，我们会……你先跟着……
神威
注意安全……千万……
万事关闭了通讯，继续逆着人流跑下去。
战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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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
也可以试试正面突破……让神威他们注意到这里。
万事
可以去上面……多亏了修特罗尔给的军用钩锁。
万事
应该安全了。
- 与难民对话
万事
还好吗？能行动吗？
难民
他们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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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普森
正在搜救……万事跟着难民撤离了吗？
神威
不清楚，和他的通讯中断了！
修特罗尔
我先往里面靠，找你们汇合。
汤普森
呼……感染体太多了，需要火力支援——！
万事
……唔？！这是……重来了一次？
汤普森
万事？你怎么跑上面去了？刚才我们正在找你！
尤安
你真的是军医吗？瞄这么准！
汤普森
汇报，东边的感染体解决完毕。
尤安
总算结束了……幸好有万事。
汤普森
万事，先下来吧，我们一起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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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安
我自己去那边看看。
汤普森
好，注意安全。
万事
挨个找过去吧。
- 轻轻敲门
汤普森
（轻轻敲门）
汤普森
里面还有人吗？
修特罗尔（通讯中）
你们在干什么？找到万事了吗？
万事
我没事，现在我和汤普森在一起找几个孩子。
汤普森
没回应，看来不在这里，走，万事，下一个。
- 轻轻敲门
汤普森
（轻轻敲门）
汤普森
这里也没人。
万事
尤安？你那边有线索吗？
尤安
没有，都撤走了。
尤安
——喂！怎么连这种感染体都冒出来了？！
汤普森
尤安？
尤安
呃啊——啊——！
尤安
什么玩意——呃！
汤普森
尤安？！
万事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感染体……
尤安
你俩往后撤……我已经……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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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
唔……又来一次……
汤普森
总算醒了，刚才那只感染体差点把你和里面的难民都干掉。
万事
那个难民还活着……这次……都救下来了吗……？
汤普森
我找到那几个孩子的位置了，来，我拉你起来，我们得快点过去。
难民
快走吧，再待下去，又要引来新的感染体了！
难民
为什么还要往里面走，快撤离啊！
万事
……里面还有孩子。
难民
找他们干什么？！早就被杀干净了！！
汤普森
也有我们的队友，我们必须汇合。
万事
少说几句吧。
- 轻轻敲门
万事
（轻轻敲门）
女孩
外面好像有人……
男孩
嘘……别出声，藏好。
万事
纳森？是你们在里面吗？
女孩
啊……是医生哥哥！
万事
……暂时还不能出来，藏好。
万事
得先把感染体解决掉。
万事
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重来一次”。
万事
哪怕以构造体的身份来做这场梦……
万事
不还是……什么都没变吗……？
战斗结束
伤痕累累的构造体站在自己的意识海之上，俯视庞大的记忆数据。他记得，门后就是孩子们最后的藏身之处一一当年他就是在这里找到了他们。
万事
那时，我的确找到了那几个失踪的孩子。
万事
不过和记忆数据里的模拟不一样。
万事
我遇到的不是选择题，也没有获得重来的机会。
万事
我……
他伸手在胸前划了长长一道，像一条漫长的路。
万事
我经历的是全部。
万事
起初我先看到了几个难民，他们躲在集装箱里……我决定先把他们带走。
万事
但等我抵达的时候，只剩一个人幸存了。
万事
我也被感染体袭击，倒在地上很久……具体记不清多久，所幸汤普森及时发现了我。
万事
我和汤普森找到了尤安，他机体受损严重，必须做应急处理，再等空中花园把他带回去抢救……
万事
但尤安把我推开了。
循环液浸湿了万事脑后的人造发丝——袭击他的感染体给他留下了不小的伤口。
哪怕这是他梦寐以求的“重来一次”，哪怕这次他以构造体的身躯返回战场，所受的伤也分毫不减。
万事举枪把最近的一只感染体击倒，打开了那扇门。
万事
我选择相信牺牲的队友们说的话……前面一定还有更多人、更多构造体需要我。
万事
可最后我只找到几个孩子。
门后，在昏暗的、混着血腥气的房间中，孩子们瞪着惊恐的眼睛，都瑟缩在角落的行军床下，每人手里都紧紧攥着一只药盒。
万事
你们……哈……
万事
没事了，没事了，都到我这里来。
几个孩子钻出行军床，挨到万事身边，依旧紧张地看着门外，像是担心还会有感染体扑过来。
万事
为什么躲起来……？刚才集合转移的时候，为什么不跟过去？
一个孩子终于憋不住了，"嗷"一声哭起来。
男孩
呜……他们走太急了，有好多药都没带走！
男孩
我们、我们想好好保护药品的……结果被感染体追到了这里……最后是纳森哥哥让我们躲进来的，他、你看看他……
男孩指向身后的角落，在孩子们惊恐的围护圈中，纳森已经被帕弥什严重侵蚀，有的地方已经开始腐烂，血水渗入身下的地面。
万事
……
万事立刻掀起孩子们的衣服检查，在看到几块明显的感染痕迹时，他沉默又用力地扯开急救装备，顾不上孩子的哭声，快速把几支能救命的血清打到他们身上。
难民
什么啊......
跟万事他们一同脱险的难民在此刻爆发了。
难民
不就是为了几盒药吗，有必要耗费这么多人力吗……？
难民
你们把找这群掉队熊孩子的优先级提那么高……可我们呢？我们那么多人被堵在集装箱里，盼星星盼月亮也没等到你们士兵去救啊……
万事
不……我们只是……
——我们只是无暇顾及其他，甚至连眼前的人都救不下。
难民
这下好了！集装箱里的人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了！
汤普森
先别抱怨了，我们也牺牲了很多——
难民
结果什么都没救下来，还损耗了那么多构造体资源，接下来的撤离要怎么办……呃！
修特罗尔
不是“损耗的构造体资源”。
一只由金属制成的手紧紧扣住难民上下挥舞的胳膊。
修特罗尔
你说的是我们“牺牲的队友”。
难民
……！
修特罗尔的视线从在场的人身上扫过一遍，最后停在汤普森身上，他摘下了面具。
修特罗尔
神威带着一批落后的难民离开了，你这边牺牲了多少？
汤普森
只剩我和万事了，尤安没了……这是他的铭牌，万事捡出来的。
修特罗尔接过被爆炸灼黑的铭牌，挂到了胸口上。
修特罗尔
抓紧带孩子们离开，后面还有很多感染体。
方才大哭的男孩憋住了哭声，只剩啜泣了，其余孩子也像是被外面的争吵和低气压吓到，又往万事身后缩了缩。
万事
……他不会骂你们的，不用怕他。
女孩
医生哥哥……你是不是也生气了？
一个女孩小心翼翼地将被攥得有些潮湿的药盒递到万事面前。
女孩
医生哥哥，我们表现得够好了吗？
万事利落包扎的动作一顿。
万事
什么？
女孩
纳森哥哥说过，这些药品很珍贵……你们落下了，我们记得，还保护起来了……这样算表现好吗？
女孩
……我们是不是可以去空中花园了？有爸爸妈妈领养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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