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城池轻小说】审判之矢（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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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真正的『家』

「无面，我们去哪儿呢？爸爸说翻过肯特山，就可以到镇上。他有时候会去镇上找工作，一去就是几天，留我和妈妈在家，但我们村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太受欢迎。爸爸每次回来都阴沉着脸。」

「爸爸脾气不好，经常打妈妈出气……妈妈，妈妈她……死了……」说起自己的事情，小女孩心情可以用低落到谷底来形容，但无面似乎并不想搭理她，她只能笨拙的转换着一个又一个她能理解的话题，让路途不那么尴尬，也想增加一些好感。

「无面，你不饿吗？」

「从来没见你吃过东西，你不用吃饭的嘛？真是太好了，我也想和你一样。」

……

「无面，你长什么样子？」

「一直带着面具不会觉得热吗？现在是夏天，你为什么还要穿那么多衣服呢？」

……

「无面，你能叫我的名字吗？」

「我叫……」

小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声音蔫蔫的，带着一丝哭腔。

名字化在夏天的风里，仿佛听清了，又被吹散了。

果然，还是想多了，神并不会在乎一个想要做坏事的小女孩……

……

然而此时的无面，可以用不知所措来形容。小孩儿到底应该怎么沟通？临时起意想要带走她，是因为孤单太久了吗？还是因为看起来像，担心她重蹈覆辙？随口就说出来『跟我走』这种话，是因为活得太久忘乎所以了吧……

对抗强大的魔法他都可以得心应手，但面对小孩，无面可谓毫无经验。他甚至想要扶额叹息一下，可惜他连呼吸都做不到。没有实体的他也不过是这个世界上缥缈的存在而已，和这个小女孩没什么区别。

「先到镇上，再做打算。」终于小女孩等来了无面的回复，只不过此时已经将近正午，没有了树影的遮挡，阳光直接晒在小女孩的皮肤上，她明显放慢了行走的速度，露出难受的神情。

「把这个披上。」无面解下自己的披风递给小女孩。

女孩悉悉索索把披风缠在自己身上，超出身高的部分当做兜帽正合适。

此时无面注意到小女孩身上那条灰色的明显不是她尺寸的裙子应该也很久没有洗过了，掩盖了她那弱小的身体，但她还能这么顽强的对抗命运，如同地上的荆棘经人百般践踏、烈火焚烧只要保留一丝希望在雨后也能依然孑然活着，让人不容小觑。

失去心脏的无面也有能够做到的事情，『保护』这个词挥之不去。

皮肤不再暴露在阳光下，小女孩明显开始活泼了起来。一路上她都情绪高涨，要把这段时间没有说过的话全部说完。两人同行，无面虽然很少作答竟也不觉得无聊。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女孩的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三天后他们走到了城镇的边缘。

华灯初上，康斯特镇的灯火逐步点亮。

小女孩从来没有见过城镇，对各种东西都感到新奇。小型的飞行器穿梭着运送货物，路边摊的吆喝声，疾驰的电车，甚至还有一些机甲晃晃悠悠走在路上……

人族、混血、精灵族、矮人……虽然有着不同的种族和血统，他们却相处的很好。相比之下，保持人族血统纯正的村子究竟落后这里几个时代呢？

小女孩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只是在这里，她的白头发没有那么扎眼，还有人会对她友善的微笑。

「无面，我喜欢这里！！！」小女孩的眼中闪耀着星光，比任何时候都光彩照人。

「慢慢吃……」无面递给她一个刚烤好的鱼型糕点。

小女孩惊讶的接过糕点，突然眼眶发红的，带着一点点委屈和无法言喻的幸福。

他们住在离康斯特镇不远的格林林场，简单的修整一下，再西行一天就可以到达。

只不过这里的树林有点奇怪，兜兜转转，他们在林场绕了一个下午。「我们没有迷路吗？」小女孩双手扶膝气喘吁吁的问。

无面停下来，伸手指向远处。在林子的深处，依稀可见建筑的轮廓。

「到了。」无面的声音很放松，除了几乎和林场融为一体的外墙显示出这里年代久远外，庄园的内部可以称得上是私人宅邸，有一个很大的花园和一个三层高的独栋。

被藤蔓遮住的墻壁上隐约能辨认出生锈的『Lancelow』门牌。

「你需要的食物和换洗的衣服这里都有，自己去餐厅吃饭就可以。二楼的卧室是你的住处，其他地方可以随意走动，但不要触碰书房这个架子上的书，黑魔法可能还附着在书上，其他书可以随意看。外面是院子，要是喜欢种点东西，可以种些花草树木……」无面显然对这里非常熟悉。

「这是……你的家？」小女孩歪歪头，好奇的看着无面。

「熟人的。」可能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无面又变得沉默寡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