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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衣·辞凤阙·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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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08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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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牌】秦衣·辞凤阙.png

秦衣·辞凤阙


人偶本无心

我讨厌这个城市的冬天。倾云城每年这个时候,天气总是不太好。薄雪将下未下,厚重的云层低垂压抑,密不透风。


➤ 秦衣,你怎么了?
  秦衣:没事。
➤ 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秦衣:还好,只是想起一些事情。
  秦衣: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 没有,怎么了?
  秦衣:我想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 去什么地方?
  秦衣: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地方。
  秦衣:我早就该去一次了。
➤ 好。
  秦衣:你不问问我是什么地方就答应?
➤ 那我们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秦衣: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地方。


  秦衣:我早就该去一次了。
➤ 因为我相信你。
  秦衣: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地方。
  秦衣:这也许不会是一次很愉快的旅程,甚至可能会让你觉得有些不舒服。
  秦衣:你想好了吗?
➤ 以前很少看到你这么犹豫。
  秦衣:我在犹豫?
  秦衣:或许是吧。
  秦衣:既然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曲终思渺然


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我也不会忘记这条街。
这里曾经是倾云城最破落的地方,陈旧,肮脏,路旁的暗巷里蜷缩着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他们总是睁着眼睛,枯瘦的脸像是被凿开两个黑漆漆的窟窿,不分昼夜地窥伺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
那种幽暗的眼神,比起人类更像是没有理性的动物。


➤ 听上去有点吓人。
我第一次来到这条街的时候,寒风刮过深长寂静的街道,干枯的树叶在地上翻滚。
街上的小贩杂乱无章地叫卖着东西,热腾腾的包子,糖葫芦,都是孩子喜欢的。
可惜自从这条街重新修整之后,流浪汉和嘈杂的小贩都没有了。
累了吗?再往前走走就到了。
➤ 我一点都不累。
➤ 还有多远?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就是这个院子,我们到了。
穿布衣的小孩子正蹲在井边打水洗脸,抬起头傻愣愣地看着我。


  小孩:你……您、您是?


他不认得我,应该是新来的。
戏班就是这样,不断卖掉长大的戏子,买来新的孩子。
新人一批又一批,倒是这口井,永远在这里。


➤ 什么井?
就是那个孩子旁边的那口井。
以前我每天都在这里吊嗓子。
➤ 吊嗓子是什么?
唱戏的基本功。
刚来的时候我和他差不多大,每天早上五点起来吊嗓子。如果练得不好,达不到师父的要求,就要受罚。
➤ 达不到师父的要求会有什么惩罚?
无非就是挨两顿罚,没有饭吃而已。
饿的时候,我就抬起头,看看井边这颗冬青树。
秋天到了冬青会落下红色的小果子,你要尝尝看吗?
➤ 好酸!又涩,一点也不好吃。
嗯,确实又酸又涩,肚子很饿的时候,你可以把它想成又酸又甜的糖葫芦。
➤ 你小时候也吃冬青的果子吗?
偶尔。饿的时候可以把它想象成又酸又甜的糖葫芦。


我们再往里面走走吧。


那时我每天都要在这个院子里走很多遍,抬头的时候,看到的永远都是四四方方的天空。
就这一条路,来来回回地走。
院子的东边是这个戏班里唯一的一座戏台。
以前它还很新的时候,有朱红色的立柱,华丽的帷幔,要上台表演的孩子总是嚣张得很。
所以我们很向往这个戏台,同时也很……害怕它。


➤ 为什么会害怕这个戏台?
你想到戏台上看看吗?
跟我来,走这里。
小心台阶。
我们的戏台上有一出特别的戏。
每当这出戏要上演的时候,先要在舞台的中央摆好一条长板凳。
➤ 为什么要板凳?是道具吗?
对,是这出戏最重要的道具。
违逆了师父的孩子,唱不好戏的孩子,犯了错的孩子,被大家排挤了之后被告状的孩子,都会被绑在板凳上。
师父开第一鞭。然后每个人都有权力打一鞭。
曾经被打过的委屈,在戏班受到的虐待,都可以发泄在这一鞭子上。
打完一鞭的孩子就在台下,幸灾乐祸地欣赏着这一出戏。
➤ 怎么会有这样的惩罚,太可怕了……
很合理不是吗?
➤ 你呢?你有被打过吗?
有。


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不是当哭着的那个人,就是当笑着的那个人。你想当哪一个?
➤ 你呢?你也打过别人吗?
……有。
小时候,我总觉得这里是地狱。
➤ 现在呢?你还觉得这里是地狱吗?
其实哪里都一样。
➤ 这里本来就是地狱。
其实哪里都一样。


这里只是一个缩影而已。
➤ 你一定非常恨这里吧。
曾经是这样。
恨这个舞台,恨这里,恨为什么是我。
可是后来,我却爱上了这个戏台。

罗网栖夜蝶


我的第一出戏就是在这个戏台上唱的。
那是我第一次穿上戏服,画上浓浓的戏妆,看着镜子的里的自己,我变成了另一个人。
说着另一个人说的话,想象着另一个人的过去和生活。
我告诉自己,我不再是我,我就是他。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快乐。


➤ 为什么?我不明白。
我是谁,我来自哪里,这些我都不知道,对我来说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这里,我可以是任何人,我可以去任何地方。
我不再被捆绑在板凳上,也不用天天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来来回回。
就好像我演了侠客,就真的成了侠客,我演了复仇的王子,就真的成了那个王子。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戏台是我唯一可以感受到自由和快乐的地方。
听到掌声和欢呼为我响起的那一瞬间,我以为我找到了只属于我的东西。
有那么一丝光芒撕裂重重的黑暗,来到我面前。
在最开始的时候,我是为了那一丝光芒,踏上戏台的。
➤ 你应该很快乐吧?
那个时候,确实。
➤ 或许你心里会有一点难过
你是这样想的吗?


你要不要先到台下去等我?
今天,我其实准备了一出戏,想演给你看。
➤ 好的。


我换好衣服了。
这是我在这个戏台唱最后一出戏的时候穿的衣服。
红色的戏服与华丽的头冠,我设计的,最华丽的一套戏服。
那个时候,我已经是秦家的“秦衣”了。
秦家说,十多年前,他们丢了个孩子,眼角就有蝴蝶形状的胎记。
可这个胎记明明是我自己刺成这样的。很可笑是不是?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已经看过我的那段回忆了,还不明白吗?
➤ 我知道,你根本不是秦家的孩子。
你看过那段回忆了,当然知道。


秦家需要一个“儿子”,或者说,一个能够扮演“儿子”的角色。
他们需要一个傀儡,一个门面,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罢了。
他们什么都知道,知道我的身世,知道那个女人,知道我在戏班的一切。
他们为我写好了剧本,只等着我的演出。
那天,舞台被装饰一新,我穿上这套戏服。
更多的观众,更多的目光,这无数双眼睛并不仅仅来自秦家,蜂拥而至的镜头前,它们无处不在。
重叠的视线下,这出戏没有任何错的机会。
我不仅要扮演舞台上的角色,我还要扮演角色之后的“秦衣”。
以前我只是在戏台上表演而已,自那以后,我的每一分每一秒在扮演另一个人。
秦家为一个傀儡准备好了一切,衣服,身份,台词,动作,出场,保证计划实行的监视者。
和惩罚。
一切都没有改变,我还是被绑在那个长条的板凳上,和小时候一样。
我还是在“地狱”里。
只是这次,连那一丝微光都不再存在了。


➤ 一直这样伪装自己,你一定很累吧?
我没有时间感觉很累。
累就会有破绽,我不能有任何破绽。
快乐、悲伤甚至是自我……都是破绽。
➤ 为什么那一丝微光不存在了?
因为……我已经不需要它了。
快乐、悲伤甚至是自我……都是破绽。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想来这里吗?


➤ 你想回忆过去。
回忆……并没有什么价值。
➤ 你是想再登上这个戏台演一出戏,你之前说过。
是,我想穿上这套戏服,再演一出戏。
➤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回来
我想穿上这套戏服,再演一出戏。
那么,戏要开始了,你愿意做我的观众吗?为我见证,这一场戏的开始与结束。

幽灯照孤心


大幕拉开,昏暗的灯光亮起。地上的木板咯吱作响,诉说着这个戏台曾经的辉煌。
穿戴这套衣服的最后一步,是盖上这层薄如蝉翼的红纱。
戏子不想让观众看到他的表情时,就会蒙上一层纱,这样一来,不管他露出什么表情,观众都会被朦胧的红纱迷惑,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 你是不想让我看到你的表情吗?
你看,天下雪了。


雪花轻柔地落下,落在我的肩头、扇上,也飘向我身后腾起的火焰里。
不知从何而起的大火迅速席卷了整个戏台。
梁柱纷纷垮塌,戏台上到处是瓦砾和烟尘。
赤色的火焰将我包围,和拢在面前的头纱映成一色。
我站在戏台中央,看着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十年的戏台在火焰中燃烧,毁灭。


➤ 秦衣!着火了!


扭曲的火光中映出了很多人。
这些人影重叠在一起,我认出来了,他们都是我,他们又都不是我。


➤ 秦衣!你快下来!


在戏班里看着天空的我,第一次站上戏台的我,被绑在长板凳上的我,离开戏班走进秦家的我。
我不想再成为剧本里的角色,也不想成为别人的傀儡。
在这个舞台上,我必须变成任何人,必须演得足够出色,才能解开身上的这些枷锁与蛛丝。
属于戏台,属于过去,属于命运的蛛丝。
想要变成任何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忘记自己。
我转过身去,任由他在大火中化为灰烬。


➤ 秦衣!火要烧到你了!


没关系。


我抖了抖衣袖,绸缎的料子还是如此鲜妍明亮,甚至没有染上一点烟灰。
烧掉的是被舍弃的过去,它伤不到你,也碰不到我。
它只会烧掉印刻着屈辱的长板凳,烧掉冬青树和它结的红果子,烧掉朱红的木门和铜环,烧掉这一方戏台,这个院子,这条路。
如果我只是我,那么我变不成任何人,我只是扮演着别人。
如果我是“秦衣”,我将变成任何人,任何人也都是我。
我才能不再受到任何束缚。
烧掉那个“我”,我才能变成“秦衣”。
大火正在吞噬这个戏台,也也在不断地吞噬我。


➤ 这样做,你将失去你的自我。
自我……被束缚的自我没有意义。
不如舍弃它,才能成为舞台的主人。
➤ 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改变这一切……
自从我来到这个戏班,就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
如果人都是欲望的傀儡,那么我将成为舞台的主人。


➤ 那些回忆呢?快乐的、痛苦的那些回忆……
我已经决定了。
一切都将化为灰烬。
包括舞台上那一丝曾带给我快乐的光,曾让我感觉到,我自己是谁的光。
➤ 秦衣,你……哭了吗?
哭?
我伸出手,脸颊上些微湿润的触感一闪而逝。
我没有哭。
你忘了吗,我是一个戏子。
在舞台上,我只是演戏而已。
现在,该是谢幕的时候了。

无处寻故梦


在《倾云日报》头版最显眼的部分,我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这是一张精心挑选过的相片,上面的笑容得体大气,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
秦家新的家主,以这种方式与所有人见面。
长长的采访稿里写着,我是如何一步一步努力成为戏台上最优秀的演员,又是如何被发现是秦家流落在外终被寻回的接班人。
世界上有很多会编故事的人,却不知道自己也是故事的一环。
更多的人谈论着我在台上的演技,猜测着镜头前迷惑人心的笑容究竟是什么意思。
报纸的角落,还有一篇很不起眼的文章,报道了倾云城的一个戏班着火,十几年的老戏台付之一炬。
所幸没有人受伤,当时在戏班的一个孩子被吓傻了,发了疯地跑出去。
报纸上只是相当小的一张黑白照片,根本没有人会关注。
但现场一片焦黑,劈啪作响的声音和火焰的温度似乎还能暂留在记忆中。
长板凳、冬青树、戏台,以及过去的我。
现在的秦衣是倾云城炙手可热的新贵,总是用最合适的形象出现在镜头前。
秦家独当一面的少主人、举止得体的艺术家、风华绝代的名演员……舞台上各种各样的角色,都是我。
我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会是我自己。
我终于成为了真正的“秦衣”。
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知道我的过去了。


➤ 这把火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可以随意猜测。
➤ 你为什么要烧掉戏台?
你还不明白吗?


曾经我只有在舞台上才能是任何人,现在,即使没有这个舞台,我也可以是任何人。
整个世界都将是我的舞台,而我会是舞台的主人。
➤ 那么真正的你呢?如果你可以是任何人,“秦衣”又存在于哪里?
这重要吗?
我已经不在意我到底是谁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为你演那一出戏吗?
➤ 烧掉了戏台,你就能真的忘记那些过去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为你演那一出戏吗?
只有你能看到这一切。
只有你知道我的过去。


➤ 为什么?
你曾经找到过我一次。
或许总有一天,“秦衣”真的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再会记得,包括我自己。
我是谁。
秦衣是谁。
会有人记得我吗?
你……会记得吗?


秦衣·辞花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