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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2更新
最新编辑:致白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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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4-10-02
最新编辑:致白鸦
世界之间
这个时候,我听见有数道脚步声在漆黑的楼道里不断响起。
我一时间已经分不清这些脚步声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是我和顾时夜的吗?还是头顶那个东西的?
顾时夜……又到底是什么?他为什么能打开那扇我打不开的教室门?
楼道里太黑了,我又在想其他事,行走间不知绊到了什么,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收紧了手上的力道。
接着,一只手托住了我的腰。
直到确认我站稳,那只手才收回去。
沉重的脚步声还在头顶的楼道内回响,似乎还在一步步靠近我们,顾时夜却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
他真的听不见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这副淡然的样子,我竟然也稍微放下心了。
“注意脚下,走吧。”
他主动开口,我点点头,便又一次抓住了他的袖子。
就在这时,有一小片阴影遮住了走廊外的阳光。
我转过头,果然看见了顾时夜正站在窗台外。
夏日的阳光照到他身上,给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
顾时夜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视线,侧头看了我一眼。
四目相对间,我又对他笑了笑。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好好上课……不要东张西望。”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他收回视线,又在文件夹上写了什么,才迈步离开。
这里温度很低,被“那些东西”盯着,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用学生守则挡在自己面前,假装还在认真看,眼神暗暗扫过政教处各处。
但是我并没有找到视线的来源,也没有找到像是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我忍不住看向面前的顾时夜。
听说人能感觉到看向自己的视线,顾时夜真的感觉不到那些视线吗?那些到底是什么?
顾时夜却像是早就注意到了我的小动作,在我看过去的同时抬眼,与我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都记下了?”他合上手里的文件看向我。
“还没……”
我又把头埋回手里的学生守则。
就在这时,身旁的顾时夜却站起身,我看见他走到墙角的饮水机边倒了一杯水。
装着温水的纸杯放在了我手边。
“专心。”
似乎是这么随意叮嘱了一句,他又坐回到座位上。
他带我走的路是他称作“通道”的地方。
漆黑的通道内,只有我和顾时夜的脚步声在耳边回响。
周围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又给了我一种角落里挤满了东西的错觉。
我不敢往周围看,更加不敢闭上眼睛,只能用力抓紧顾时夜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又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
有什么东西跟在我身后。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顾时夜……后面……”
顾时夜的脚步顿了顿。
“你也听到了吧?后面……有东西。”
“嗯。”
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似乎并不在意那是什么。
但他用力回握住了我,又拉了一下我的胳膊,顺势将我按在怀里。
我能感到身后那个东西正以极快的速度擦过我们身后,一股凉意自脚底窜上后背。
过了一会儿,他才放开我。
“顾时夜,那是什么?”
我抬起头看向他。
黑暗中,他侧着头,像是正看着刚才那个东西消失的方向。
我看见他眼底闪过一道微不可见的光芒,快得像是我的错觉。
“什么都不是……不必怕。”
他沉默了几秒,又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背,似是在安抚我的紧张。
“走吧,快到了。”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能感到那些紧盯着我的视线游走在政教处的各个角落,最后又如潮水一般地汇集到了一个地方。
我看向脚下的地板,看见顾时夜的影子和我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那些窥伺着我的视线汇集之处,是顾时夜的影子。
他在看我,“他们”都在看我。
然后“他”站了起来,从后面拥住我。
“就算是徇私舞弊,我也不会受到惩罚。”
我听到“他”在我身后开口,与此同时,面前穿着高中校服的顾时夜也低下了头。
被影子吞没的感觉很奇怪,像是掉进了轻飘飘的棉花里,又好像是被冰凉的茧包裹。
无论是哪种感受,都令我动弹不得。
过了许久,又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情。
冰凉的触感在摩擦间又生出了几分暖意。
我看见两个身影在我面前渐渐重合,那些窥伺着我的视线也聚集到了同一处,对上我的视线,落在我的脸颊上。
“惩罚只有……”
剩下的话,他并未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