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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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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7更新
最新编辑:致白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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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4-10-17
最新编辑:致白鸦
世界之间
但这荒芜的寂静,在裁决的机载音响放出音乐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我还在检修驾驶舱内的电路,音乐声响起的瞬间我还吓了一跳。
操作台上传来裁决的声音。
“检测到娱乐功能完好,正在为你播放音乐。”
我有些惊讶:“ 你还有娱乐功能?”
“为驾驶员提供情绪价值也是我的功能之一。”
他一本正经地解释着,操作台上又弹出好几个音乐列表。
“你不喜欢这个的话,这里还有其他的选择。”
裁决的歌单很丰富,什么样的种类都有。
在我忙碌的时候,裁决就会给我放上一两首。
有天我突发奇想,问他有没有唱歌的功能,能不能自己给我唱两首。
“你放音乐不算,我想听你自己唱的。”
操控台上的音乐声骤然停下,接着响起的裁决的声音似乎有些犹豫。
“我并没有相关的功能,如果这是你的要求的话……我会尽力满足。”
但他还没开口,报错的窗口便不断弹了出来,音乐也停了。
等我再修好设备时,我已经忘了这件事,他也没再提起。
除了地板下之前装着智能核心的空间外,我还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储物间。
储物间内放着的应急宇航服已经损坏了,只有几件作战服还是完好无损的。
我问裁决这是谁的衣服,是不是给的驾驶员穿的。
“从款式和尺寸判断,这是男款的作战服。”
裁决的声音顿了顿,又问我:“如果你需要,我的载体做好后,我会为你修改合适的尺寸。”
我的衣服有基础的自清洁功能,所以我拒绝了裁决的好意。
等他的载体做好,他穿上作战服后,他还是帮我改了一件合身的同款作战服,说是驾驶机甲的时候会用得上。
他回来的时间总是比我下班点更早,每天回来后,他都会给我带一些东西。
有时候是一些我从来没见过的食物,有时候是一些来自其他星球的植物。
他每次都能精准找到我的喜好,把对我有用的东西放在我手边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但是他自己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人工智能……也会有自己的偏好吗?
我后知后觉般地观察到了他的习惯和喜好。
他在帮我检修机甲的时候,嘴里喜欢咬着花花绿绿的能量棒,似乎不太介意口味的样子,什么味道都乐意尝试。
他偏爱手感更重的工具,每天会准时提醒我休息时间到了,再帮我把剩下的工作处理完。
有时候我们共感时,他会把手放在我的后颈,这个姿势总是会让我本能地生出几分被他掌控的错觉。
我也会在他的记忆里发现他在悄悄拍我工作时的照片,他也没有要瞒着我的意思,而是笑着解释:
“损坏的记忆模块也需要其他的东西填补,我认为这些刚好合适。”
比赛告一段落后,我终于也把他身上能替换的部分都处理好了,就差最后的调试。
没想到进行二次调试时,自检还是出了问题。
我有些茫然,我明明每一步都是按照他的指导和过去的经验来的,没想到还是会出错。
“只是小问题,”柏源安慰我,“这部分的回路会影响部分躯体外在表现和控制行为,只要在短路之前……”
他的话戛然而止。
“怎么了?短路了吗?”我有些紧张地看向他。
他却突然不说话了,在静静地看了我几秒后,缓缓靠近,将我拥在怀里。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放开我。
“抱歉,我现在无法控制我的动作,弄疼你了吗?”我听到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倒也没有。”
我有些无奈地推了推他,推不动,他好像是因为短路彻底卡住了。
算了,我的,怪我又接错了线。
最后我只能用这个整个人靠在他怀里的别扭姿势去重新整理好接反了的线路。
重新整理好线路后,又这样调试了几轮才终于没有再出问题。
但这些药本质上没有“治疗”的作用,我的感知依旧在慢慢离我远去。
有时候药物还没有发挥作用时,我就只能依靠和柏源的共感,来缓解难以忍受的神经痛。
只是每次都是他单方面承受我的痛苦,我却从来没有在共感中感受到他的感受。
在又一次共感时,我问他自己会不会有感觉。
“你也会觉得痛吗?”
“我不是人类,没有神经系统,所以不会觉得痛。”
他的手还放在我的脸颊边,明明说着机械般冰冷的话语,手指却温柔地擦过我的眼角,为我拭去我因疼痛溢出的生理性的泪水。
“但是看见你难受的时候,我也会有一样的感受。”
他这么解释着,又俯下身,轻轻在我眼角吻了吻。
我看着他,却无法从他的表情和眼睛里读出任何情绪,可偏偏他的语气和动作又极尽温柔。
“我只是在想,除了用这种方式帮你缓解疼痛外,我还能为你做什么,你才不会感到难受。”
我轻轻抱住他,摇了摇头。
“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