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约会/电台之约

电台之约

许墨为了让参加这档节目，提前做了一些功课。我为此感到有些吃味，许墨看穿了我的小心思，向我承诺他以后参加节目都会先问我的意见。

节目中，许墨选了一封来自初中生的听众来信，他劝慰这位听众占有欲并不是一种病态的心理，而是爱的本能。

许墨选读了一段戏剧作品中的独白，我被他精彩生动的表现所吸引，并因此感到好奇——许墨本人的占有欲是什么样的呢。

节目结束后，导播邀请我和许墨录制一段戏剧对白的彩蛋。在对词时，许墨回答了他带我来参加节目的初衷，以及我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Chap.01

许墨：Come live with me and be my love,

许墨：And we will all the pleasures prove,

许墨：That valleys, groves, hills, and fields,

许墨：Woods, or steepy mountain yields.

许墨：And we will sit upon rocks,

许墨：Seeing the shepherds feed their flocks,

许墨：By shallow rivers to whose falls,

许墨：Melodious birds sing madrigals.

许墨：......If these delights thy mind may move,

许墨：Then live with me and be my love.

许墨：你觉得这一段诗怎么样？喜欢吗？

许墨放下手中的稿件，缓缓抬起眼。

他靠坐在嘉宾休息室的窗台边，和暖的春光落在他的肩头，在空气中晕开了一层灿白的微澜。

几天前，许墨邀请模板:制作人昵称一起参加一档名为《一日剧中人》的520特辑电台节目。

这个节目的内容是戏剧闲谈，定期会邀请不同职业领域的戏剧迷来分享自己喜爱的戏剧片段。

许墨刚才念的那一段就出自于英国的剧作家克里斯托弗•马洛的诗。

制作人：很喜欢。

我回过神，表情诚恳地看着他。

制作人：许墨，你有没有想法改行做艺术家？

许墨闻言弯了弯眼睛，他走过来，用稿件轻轻点了点模板:制作人昵称的头顶。

许墨：太夸张的赞美会让它失去诚意的。

我正准备强烈地表明自己的诚意，余光却瞥见许墨的稿件上画着横横竖竖不少符号。

我靠过去定睛一看，发现这些符号居然是许墨用钢笔在诗歌上做的朗读标记。

想起前段时间我以为他忙得分身乏术，好几次都是经过模板:制作人昵称的提醒他才想起来吃饭……

而他却抽空把这个节目稿件的朗读技巧都标注好了，我在内心敬佩他的无限精力的同时，又忍不住冒起了酸泡泡。

制作人：许教授也需要提前做功课吗？

许墨：术业有专攻，朗诵诗歌我并不擅长，当然是要提前做准备的。

我故意抱起手臂，轻哼了两声。

制作人：可是你做《发现奇迹》的节目顾问时，好像没有做过什么准备呀。

许墨：既然是做顾问，总不好让节目制作人看见我“临时抱佛脚”的样子。

他离我更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

许墨：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一直都在为你而努力。

他语气中明显的促狭让我的呼吸有些作乱，我清了清嗓子，把我们的距离悄悄拉开了一点。

制作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墨：我明白了。

许墨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像是看穿了模板:制作人昵称内心的吃味，他拉着模板:制作人昵称坐到了嘉宾休息室的沙发上。

许墨：或者，我以后只参加你制作的节目呢？

制作人：……也不是要你做到这个地步啦！

他眯起狭长的眼睛，好像故意侧着头想了想。

许墨：那我上什么节目，都一定会问过模板:制作人昵称制作人的意见，这样可以吗？

我被他揶揄得红着脸点了点头，又突然心中一动。

制作人：口说无凭，要立下证据才行。

我抬起手，摘下马尾上的小皮筋，示意许墨伸过手来。

他像是猜到了我要做什么，一只手随意地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伸到了我面前。

我一本正经地把小皮筋郑重地戴在他的手腕上，像是举行某种庄重的仪式。

制作人：那么就以它为据吧，以后大荧幕上的许教授都被我包下了！

Chap.02

我和许墨在休息室坐了没一会儿，导播就来和我们简单对了一下今天的节目流程。

节目简单地分为剧迷来信、戏剧独白及对白欣赏等几个部分。

这档广播节目每一期都会定一个戏剧主题，再以此展开节目内容。

今天这期节目为了贴合520这个特的日子，把主题定为了恋人之间的“占有欲”

因此我们事先挑选的剧本以及剧本角色都与“占有欲”相关。

第一个环节是分享听众来信。节目组事先收集了许多听众的剧评以及对这些戏剧的个人体会。

距离节目开始还有十分钟，趁着最后的空隙时间，我坐在演播室里草草浏览了一遍这些信件。

一些来信围绕着戏剧作品中占有欲极强的经典角色展开了长达千字的人物分析⋯…

还有一些则根据“占有欲”三个字进行了一次酣畅淋漓的独幕剧创作。

我的视线在这些信件上兜兜转转时，感觉身侧有人靠了过来。

许墨：在看什么？

制作人：听众的来信。

制作人：你一会儿想读哪一封？

许墨细细地看了一会儿桌面上摊开的来信，突然唇角一弯。

我正打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时，导播在外面给了一个倒计时场入直播的信号。

我压下好奇的心情，在主持人的带领下和许墨开始了今天的广播节目。

读信的环节如期而至，我选读了一封中规中矩的短篇剧评，很快就到了许墨读信的顺序。

主持人：许墨教授今天也为我们带来了一篇精彩的剧评吗？

许墨径直拿起一封压在中间的粉红色的信封，像是早已做好了决定。

许墨：虽然不是剧评，但刚才在节目开始前看到这封信后，便很想把它分享给大家。

许墨：不过，看起来这封信的主人似乎是位女性，我来读的话，恐怕会有些违和感。

许墨侧过头，将信递给我。

许墨：可以请红莉栖制作人帮我读一下吗？

我眨眨眼，不明所以地接过来。

展开信，孩子气的稚嫩字体带着一阵清香铺展在我眼前。

制作人：“主持人你们好，我是一名初中生。”

我有些诧异地望向许墨，他微笑着，示意我继续读下去。

制作人：“我最近有了一个烦恼。”

制作人：“升了初中后，我的同桌是一个很调皮的男生，他总是欺负我。

制作人：“他经常拽我的马尾，或者让我给他占食堂的座位。”

制作人：“虽然他也会给我带小零食吃啦，但他说那都是他不想吃才给我的。

制作人：“有一天我正吃着他的零食，有个同学突然调侃我们两个是不是喜欢彼此。

制作人：“我当时很慌乱，下意识大喊着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制作人：“自那以后……同桌就不和我说话了。”

制作人：“我以为摆脱了他的欺负，我会很开心的。”

制作人：“但当看到他把零食分给其他女生的时候，我居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制作人：“我甚至偷偷把他的零食放到自己的桌子上，装作是同桌给我的…•

制作人：“——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向其他女生宣示主权。”

制作人：“上个礼拜我看了一出话剧，里面主人公的经历和我有些相似。

制作人：“后来我看剧评，大家都说主人公有着强烈的占有欲，甚至有些病态……

制作人：“难道我也是这样的人吗？怎样才算是占有欲呢？占有欲真的是病吗？”

主持人：没想到许教授选择了一封这么可爱的来信，您会怎样回答这位小听众的问题呢？

许墨：很抱歉，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可能需要咨询专业人士。

许墨：不过，我曾在一篇文献中读到过“占有欲”在心理学中的相关概念，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

许墨伸出手向我示意，我默契地将这封信递给他。

他展开信，随意地扶了一下眼镜，接着轻轻垂下手，指尖有节奏地敲打了几下桌面。

敲打声戛然而止，他抬手虚扶着嘴唇，又微微侧倾着头，像是在细细回忆文献的内容。

许墨：以下内容，仅供大家参考。

许墨：占有欲的表现一般为——格外珍惜对方，从生活的各个方面都关心着对方。

莫名地，我顺着许墨的话，突然想起我领着便当去研究所给他送饭的情景。

许墨：只允许自己和对方产生联系，不希望别人靠近对方。

我的心里又莫名回味起当我得知许墨要来参加这个节目时，内心泛起的阵阵酸意。

许墨：如果觉得对方不是只属于自己了，就会用各种方式来宣誓自己的主权。

许墨似乎故意轻轻转动了一下手腕，露出了上面的小皮筋。

……总感觉我被许墨内涵了。我直直盯着许墨，不由地撇了撇嘴。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怨念”，眼睛依旧看着手里的信，嘴角却上扬了几分弧度。

许墨：这只是单纯的定义，不足以确定一个人的占有欲是否强烈。

许墨：不过，适当满足自己的占有欲并不是一件坏事。

许墨：欲望如果得不到适度的排解，最终会激烈地席卷原本平衡的爱。

许墨：更何况，占有欲并不是疾病。

许墨放下信件，像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转过头来对我微微一笑。

许墨：它伴随着浓烈的爱而来，是人的本能。

Chap.03

读信环节结束后，许墨作为主嘉宾，将在下一个环节朗读某剧作的一段独白。

这个剧作讲述了在欧洲中世纪的背景下，一个富家小姐和从小一起长大的管家的爱情故事。

这位管家天生聪颖过人、性格沉稳，如果自己去谋划一份事业，会远比做一个管家更有出息。

他却为了留在心爱的小姐身边，甘愿窝在一方四角。

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姐并不了解管家的真正感情，她像每一位贵族小姐一样期待着嫁给自己的王子。

当她真的被家族安排要嫁给出身同样高贵的公爵时，她内心也开始摇摆不定。

管家被强烈的占有欲冲昏了头脑，最终毒死了富家小姐，自己则消失在夜里。

他亲手葬送了此生挚爱，从此沦为了通缉犯，过着不人不鬼的生活。

许墨将要朗诵的独白内容，是管家发现小姐向往着嫁给公爵后，第一次显露出自己的内心深处的占有欲。

而这段独白是许墨亲自挑选的，我难免有些期待。

主持人：听众朋友们，接下来，就让我们把耳朵交给许墨教授——

许墨微微颔首示意，偏过头向我慢慢地眨了一下眼，低沉的嗓音缓缓地在耳机中铺陈开来。

许墨：“我以为她会是一只坐卧在窗边的金丝鸟……”

许墨：“每个太阳照常升起的早晨，她都会在琉璃窗户的里头，对着炽烈的阳光尽情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许墨的语气里带着浓厚的宠溺，我好像能看见一位青年才俊深情地望着房间内女孩的背影。

许墨：“她的羽翼光彩动人，因为她总是花上大把的时间在上面，轻轻地，用鬃毛梳一下又一下地梳理着。”

许墨：“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站在她身后，端着一杯热茶，静静地等待着。”

许墨：“我知道这个时刻的她，只能被我所占有。”

许墨的声音忽然变得飘渺轻盈，我不由得也跟着入了神——

周边现代的演播室随着眼前的恍惚斗转星移，仿佛变成了西欧的木制家具。

琉璃窗户折射出的彩澜在地板上熠熠发光，房间里弥漫着昂贵胭脂的芳香。

许墨：“只有我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有我了解她的全部。”

我转头看向身后的许墨，他身穿着得体的套装，站在房间内阴影和阳光的相交处。

许墨：“我们会被世俗遗忘在这里，命运的弦将我们拴在一起。”

他语气突然一顿，阴影和阳光的相接将他扭曲的表情近乎撕碎，他的身体在黑暗中微微颤抖着。

许墨：“……在遇到那个公爵之前，她一直都在那扇琉璃窗前，只做我一个人的鸟儿。”

许墨：“她该意识到——如果她飞出去了，她将会被那些孟浪的公子哥伤得体无完肤。”

许墨：“她会发现天空中有成片的金丝鸟，像她一样美丽和脆弱，那些公子哥只需要轻轻一动手指——”

许墨：“她一直爱惜的羽毛就会被轻易地拔光。”

许墨：“如果是这样的结局..⋯如果只能是这样⋯⋯”

许墨：“那她的羽毛应该属于我。”

我仿佛看到他冷静又阴翳的表情，有一瞬滞住了呼吸。

许墨：“只能属于我。”

独白结束了。

许墨：你已经在短短一分钟内对我露出五次欲言又止的表情了。

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水杯放下。

戏剧独自部分结束后，后面的环节就和嘉宾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我和许墨提前走出了演播室，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等待着节目正式结束。

只是……从演播室出来后，看着已经恢复成许墨本墨的他，我的内心一时有些调节不过来。

制作人：……我只是大受震撼。

许墨被我浮夸的语气逗得轻笑出了声。

许墨：那我就姑且把这句话当作是赞美了。

制作人：当然是赞美了！

制作人：我没想到你的表现力这么好，你刚才简直就像另一个人！

许墨：我只是把我所理解的角色表现出来了而已，不过能得到模板:制作人昵称制作人的夸奖，我很受用。

他心平如水地浅尝了一口茶水，好像又变成了许墨平常的模样，和刚才演绎管家的时候判若两人。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问题——

不知道许墨本人的占有欲，会是什么样子呢？

Chap.04

主持人：听众朋友们，接下来，就让我们把耳朵交给许墨教授——

许墨：“我以为她会是一只坐卧在窗边的金丝鸟……”

许墨：“每个太阳照常升起的早晨，她都会在琉璃窗户的里头，对着炽烈的阳光尽情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许墨：“她的羽翼光彩动人，因为她总是花上大把的时间在上面，轻轻地，用鬃毛梳一下又一下地梳理着。”

许墨：“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站在她身后，端着一杯热茶，静静地等待着。”

许墨：“我知道这个时刻的她，只能被我所占有。”

许墨：“只有我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有我了解她的全部。”

许墨：“我们会被世俗遗忘在这里，命运的弦将我们拴在一起。”

许墨：“……在遇到那个公爵之前，她一直都在那扇琉璃窗前，只做我一个人的鸟儿。”

许墨：“她该意识到——如果她飞出去了，她将会被那些孟浪的公子哥伤得体无完肤。”

许墨：“她会发现天空中有成片的金丝鸟，像她一样美丽和脆弱，那些公子哥只需要轻轻一动手指——”

许墨：“她一直爱惜的羽毛就会被轻易地拔光。”

许墨：“如果是这样的结局..⋯如果只能是这样⋯⋯”

许墨：“那她的羽毛应该属于我。”

许墨：“只能属于我。”

许墨：你已经在短短一分钟内对我露出五次欲言又止的表情了。

许墨：也感谢您邀请我们来参加这档节目。

导播：久等了！今天辛苦二位了！

今天的节目反响非常好！感谢模板:制作人昵称和许墨小姐的精彩表现！

导播：今天的节目反响非常好！感谢许教授和模板:制作人昵称的精彩表现！

导播：许教授客气了，你们的表现真的很好，节目留言板一片好评。

导播：所以实不相瞒，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两位。

导播摊开手中的稿件，我和许墨低头看了看，是刚才那出剧作的剧本。

导播：我们想就这期节目主题出一个520特辑的彩蛋，内容是管家和富家小姐最后的对手戏。

导播：刚才许数授的独白给所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反响十分热烈。

导播：如果可以的话，不知您和模板:制作人昵称是否可以在今天录制一下这个彩蛋？

导播双手合十，十分诚恳地邀请着许墨，许墨却把视线转向了我。

许墨：我的“节目参与权”现在都在这位小姐这里，她如果同意，我当然没什么意见。

导播一脸疑惑地看过来，在许墨一本正经地要展示自己的小皮筋之前，我赶紧一口答应了下来。

红莉栖：好！我们可以！

导播匆匆去着手准备起了彩蛋的录制工作，我和许墨则留在休息室对台词。

独自熟悉了一遍自己的台词，我抬起头，发现许墨靠着沙发，还在细细地默读着剧本。

看着这么认真的他，我突然再次好奇起来。

红莉栖：许墨，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许墨：关于我为什么答应参加这个节目吗？

红莉栖：……果然我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你。

他放下稿件，笑眯眯地理了理我耳边的头发。

许墨：我只是格外在意你而已。

许墨：我猜你更想知道的是——我为什么带你一起来参加这个节目。

我微微睁大眼，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他见状轻轻笑出了声，那双一向难以捉摸的双眸中漾着阵阵温柔的波纹。

许墨：我知道与其他人不同的是，我们总是忙着处理自己的事情，很难见到彼此，更很少占有对方的时间。

许墨：我也知道你总是力所能及地把生活中的闲余交给我——

许墨：给我带菜式丰富的便当，参加我的新书发布会，带我去见识你眼中的春天。

许墨：所以，我想告诉你。

许墨：在你看得见或看不见的地方，我也在努力去拥有你的每个空闲。

许墨：来参加这个节目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和你一起看电影这种事一样，我只是把它当作我们的一段特殊的时刻。

许墨：只属于你和我。

他俯身靠近我，将我的周遭包裹在他独有的气息中。

我看着他的眼睛，心里仿佛卷起一阵阵温柔的涟漪，脸颊也跟着微微发烫。

红莉栖：我也会努力多多制造只属于我们的特殊时刻。

红莉栖：请许教授拭目以待吧。

许墨：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他眼角上扬，将我们的距离稍稍拉开了一些。

许墨：那我们开始对词吧，导播还在等我们录彩蛋。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把注意力重新转回剧本上。

管家和富家小姐的最后一场对手戏中，富家小姐拿着自己写给公爵的情书，天真地想让管家给自己润色词句。

她内心有所察觉不应该给管家看这封信，但她最信任的人又只有他。

她在管家面前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情真意切地朗读了这封情书。

被疯狂的占有欲和浓烈的妒忌冲昏了头脑的管家，终于在她念完最后一行字后将心爱之人毒死在自己的怀里。

我将一封听众的来信拿在手中，当作道具，开始了这段对白。

红莉栖：“请你一定要帮我听听这封信……”

红莉栖：“这包含着我万分的真心，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出任何差错。”

许墨：“如果你读给我听的话，这将是你做出的第一个错误。”

红莉栖：“拜托了！你从不曾拒绝过我任何事情，我就当作这次你也默许了，像往常那样！”

红莉栖：“亲爱的公爵大人……”

红莉栖：“这封信是写给您的，它包含了我的真心真意……”

我按照剧本上的台词，一字一句地读着这封给公爵的信。

红莉栖：“……至此，期待你的回信。”

这是信上的最后一句话，接下来便是一段舞台提示。

“富家小姐捧着自己的情书，满怀期冀地望向窗外，管家沉默着，像往常一样给她递上了一杯热茶。”

“小姐毫无防备地饮下，却不知这杯茶是被他下了毒的。手中的情书飘落在地，她摔倒在管家的怀里。”

“……他在她的耳边说：‘你只能属于我。’怀里的金丝鸟抽搐了几下，就再也没了动静。”

我看着这段以悲剧落幕的爱情故事，心里不禁唏嘘。

管家的爱让他丧失了理智，为了永远占有自己心爱的人，他将自己和她都亲手推向了地狱。

我想起许墨朗读独白时的情景，和他平日里总是平静得如一汪深潭的眼睛。

刚才那个念头又重新浮现在脑海里——

模板:制作人昵称的占有欲会是怎样的呢？

正这样想着，突然感觉胳膊被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拽了过去。

我脚下一个踉跄，接着掉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我诧异地侧头看向许墨，他的眼神里隐匿着令人陌生的压抑，深不可测的深色瞳孔里翻卷着强烈的情绪。

许墨：“这封信永远不会寄出去了，就像鸟儿永远只会待在她的笼子里。”

许墨深吸一口气，将身体的重心靠在我身上。

炙热的呼吸贴近我暴露在空气中的肩膀，他的手在我的唇间轻轻地摩挲。

许墨：“你只能属于我。”

熟悉的气息将我整个人拢在他的怀抱里，我一时竟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是那个为爱疯狂的管家，还是许墨自己。

我忽然回过神——这出戏应该结束了。

许墨却没有放开我，似乎还没有出戏。

我正准备开口提醒他时，他突然凑近，在我的唇角轻轻印上了一个吻。

许墨：很甜。我是说，茶的味道。

我怔怔地望向许墨——他在改变剧本的结局……

他看着我，眼睛里那些陌生的情绪突然消逝，接着眯起了笑眼，像是每一次对我微笑时的那样。

我就知道，我的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他。

这是他对于我那个一直没有问出口的问题，所作出的回答——

许墨：我想要占有的人，最终也会占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