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浮梦

概述

“民众的幸福与欢乐，才是信鸽得以发展的源泉。”

臣民们总是期盼并追逐着幸福的歌声，但只有艾莉明白，修正过去的路线并非易事。她将会一点点用心编写，为王国谱出最和谐的乐章。

服装剧情

服装剧情∧

鎏金浮梦∧

背景故事

奇珍逸闻

夜幕试音

夜幕试音

自从艾莉和艾思都成年之后，她们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同床而眠了。

如果是小时候，艾思还会和姐姐讨论白天偷偷看的《木剑骑士大冒险》，现在她挽着艾莉胳膊，低声讨论信鸽今后该走向何处。万幸艾莉找回了记忆，没有什么比一位恢复正常的姐姐更能让艾思对信鸽的未来充满信心的了。

“让他们继续滥用名目搜刮财富并没有好处。”艾思说的“他们”指的是信鸽拥有属地的皇室成员与地方贵族，他们成了一片贪婪的吸金旋涡。尽管艾莉已经在逐步取消之前定下的不合理命令，但大部分贵族还是在利用曾经的铁血严规向人民攫取不应得的财富，这些钱财并没有如他们对人民所说上交给女王，供皇室治理国家，而是被他们占为己有。

“用敕令进行约束是最直接有效的。”艾莉手指梳理着妹妹的头发，“但这样太过强硬。德里科带来的影响还没能完全平息，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出现新的问题。”

艾莉顿了顿，“而且，我不相信他们对德里科叛乱的事完全不知情。没能理清他们私下纠葛的脉络前，不能随便行动。”

艾思叹气:“旁观的人占多数吧。说到底，谁坐在王位上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艾莉注视床头那盏精致的镂空雕花灯，有细小的浮尘在光下飞舞，“这都需要调查。结盟、背弃、吞并，对他们来说都是常事。”或许他们暂时生不出谋夺王座的异心，但任其盘根错节地发展下去，对国家来说绝不是件好事。

艾思担忧地抬起头看姐姐。艾莉低头和她对视，眼睛里不再是之前仿佛要燃尽自己的野心，而是像冰层下缓慢流动的潜流。

“不要急。记得之前吉尔特的夫人来参加茶话会时，说打骨牌有什么技巧么？在我看来，骨牌和执政也有相似的地方。理清场上的牌，抓稳更多的牌，才会赢得最终的胜利。”艾莉摸了摸妹妹的头，“快睡吧，晚安。”

晨间排演

晨间排演

处理完该处理的要务，艾莉找到了蔷薇花园里的艾思。

她在另一张藤椅上坐下，“昨天还没问问你，这半个月出去游历都有什么见闻？”

艾思把盛了红茶的骨瓷杯推向姐姐，“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说......对了，其实我赶上了一场游船音乐会，是顺着伦纳河一路走水路回到奥伦城的。”

艾莉思索:“游船音乐.....在简报里好像见到过，最近很流行。由民众自发租赁船只，申请航路，然后沿途进行演出？”

“没错！据说最早是伊普利多港的人组织的，他们租用了一艘商贸船，装饰得非常漂亮。船上有乐队，也有单纯喜欢唱歌跳舞的居民，每天会召开好儿场聚会，演奏的都是当地的民谣。沿岸不断有上船的人，他们会带特产食材作为门票，所以一路上每天都在吃不一样的东西，除了厨师谁也不知道明天餐桌上会出现什么。休息的时候大家会在甲板上喝酒聊天，我从他们口中听到了好多有意思的故事。总之是段非常愉快的旅程！”

艾莉看艾思这么开心，也露出了笑容，“商船主要运送货物，应该没有考虑过船只颠簸的问题，遇到激流会不够平稳吧，这样演奏和舞蹈不会中断么？”

艾思拍掌:“当然会有这样的情况！乐队的演奏会变得很滑稽，舞池里的大家可能会撞到彼此的肩膀，但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就算是歪歪扭扭的舞步也没关系。”

曾经铁血政策的阴霾正在慢慢消退，露出一角信鸽原本该有的，明媚轻快的时光底色。

艾莉笑着点头，“听你这么说，我也想去看看了。”

艾思正想说什么，侍从穿过了蔷薇花丛朝她们走来，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了艾莉手边。

艾莉看着侍从的身影完全消失，才继续和艾思交谈:“虽然近期大概不能和你一起去游船音乐会，不过，我打算在宫里办一场舞会。”

这个时间点当然是微妙的。艾思严肃起来，“要开始理清牌面了么？”不仅如此，还要抓住能利用的牌，尽早筹划。

艾莉把侍从送来的一叠烫金邀请函推向两人中间，抽出最下面一张递给艾思。

艾思打开，上面用漂亮的花体写着她的名字——是艾莉的亲笔。

“我是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开舞，让你好好享受舞会的。”

艾思不同意:“我想帮你做点什么。”

艾莉想了想，拍拍妹妹的手，“好吧，有件事让你来做或许会更合适。应该算是这场舞会最关键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交织韵律

交织韵律

艾莉女王要在皇宫里举办舞会，这是太久没有过的事，特别是在经历过皇城叛乱后，这还是第一回允许数量如此众多的贵族一起进入宫廷。

不管对那场恍如昨日的叛变有什么看法，受邀的人们纷纷盛装赴会。乐队演奏的信鸽宫廷舞曲在女士们旋转的裙裾和男士们锃亮的皮鞋尖上流淌，众人沉醉在醺醺然的氛围里。

在乐曲末尾，舞厅大门轰然打开，艾思站在门外，身后有无数光束铺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即使穿着繁复的礼服，艾思的步伐依然利落，穿过各种视线登上台阶，抵达乐队演奏的区域。

指挥心领神会地引导成员退场，与此同时，艾思带来的唱片机开始播放信鸽有名的乡间童谣，悠扬轻快，舞池里的人抬起头看着艾思，忍不住窃窃私语，满脸困惑。

艾思提裙下楼，朝埃奇逊点头示意。身为女王的亲妹妹，在如此盛大的舞会上向这位曾在叛乱中被监禁的国家重臣邀舞，也算是一种形式的安抚。

埃奇逊有些诧异，但还是朝艾思伸出了手。

艾莉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成为焦点的妹妹，嘴角弯起，又把目光落向自己面前的吉尔特，示意他向自已邀舞。

吉尔特抑制住心底涌出的不好的预感。他曾经答应过女王监视德里科的一举一动，却直到叛乱爆发都没有给过女王任何回音。

他一边在心里预演待会该怎么样和艾莉周旋，一边面带微笑地弓腰伸手。

女王和圣蔷薇骑士都已经有了舞伴，其他人也没有理由干站着，很快和着这首乡间小调重新起舞。

“这首童谣，我想吉尔特你也听过吧？真是奇怪，乡间小调都能通过我的妹妹传入宫廷，德里科要谋反的消息却从来没有经由你传到我的耳边。”

吉尔特没想到艾莉会在人多眼杂的舞池里直接说出这种近似机密的事，差点踩到艾莉的脚。

“小心啊，吉尔特。”女王的声音听起来甚至带着笑意。

和埃奇逊共舞的艾思旋转着经过姐姐身边，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

吉尔特想擦拭不断冒出的汗珠，但这个时候松开女王是极其失礼的行为，“这、这首童谣在整个信鸽都流传已久，艾思公主能想到将它带进宫廷，正是想向您展示她外出游历，休察民情的成果。我、我没有女王和公主这样善于观察，所以德里科的事......是我无能！”

艾莉摇头:“如果你真的无能，我当初也不会把监视他这件事交给你了。是我没能及时体恤到你的需求，对方显然更了解你想要什么。你很热吗？这个舞厅应该不是很闷才对。”

吉尔特咬牙，“舞会结束之后，我会立刻向您递交......递交家族的财产清单，以及我的降职申请。”

艾莉没说话，这样的沉默让吉尔特更加煎熬。

“我愿意带着夫人和孩子回到祖先生活的小镇生活，我们......”

艾莉打断吉尔特的话，“你的夫人很喜欢玩骨牌，但据说她的牌技还比不上你的十分之一。到了小镇，恐怕没人能够和你还有你夫人打牌消遣了。”

这回轮到吉尔特沉默了。

舞曲转入和缓的尾调，艾莉与艾思两人沿着对角靠近。

“我可以再给你一次弥补过失的机会。”

一曲结束，女伴朝男伴提裙致谢，艾莉下颌昂起，居高临下看着吉尔特单膝跪地致礼。

“千万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艾莉说完，迎上了艾思朝自己奔来的笑脸，两人手挽手，滑进了舞池的最中央。

转场舞曲

转场舞曲

舞池中央自发为两姐妹空出了一块。

她们从小学习的是传统的宫廷舞技巧，但和着乡间歌谣的节拍起舞也毫不突兀，把民间挽手舞和宫廷舞的步伐结合，默契无间，飞旋的裙摆和笃笃叩地的高跟舞鞋声组成一连串行板，交织出一首活泼愉悦的田园牧歌。

舞毕，贵族们鼓掌，赞叹声如海潮般将两姐妹推向高处，艾莉从容站在这些惊叹声中，向他们介绍了自己让艾思播放这首小调的原因——伦纳河、游船与随心所欲的旅程，令贵族们连连惊呼出声。

“我要嘉奖最初出面赞助了游船音乐会的斯威夫特，感谢你对信鸽的付出。”艾莉朝人群后排那个有些惶恐的年轻子爵点点头，继续说道:“民众的幸福与欢乐，才是信鸽得以发展的源泉。”

一片骚动中，埃奇逊首当其冲赞同了女王的观点，其余人也反应过来，纷纷附和。

“女王的仁慈之政，一定会为我们信鸽翻开崭新的历史篇章！让我们信鸽永远充满爱与力量！”吉尔特擅长造势，把拥护的声浪掀上了另一个高潮。

艾莉朝四周示意，在又开始播放的乐曲中转身离场——在和吉尔特交谈之前，她也已经耗费了不少精力了。

埃奇逊也跟了上来，拦住艾莉：“您为什么就这样放过了吉尔特？”

艾莉很累了，尽管如此还是腰背笔直，“看来艾思都已经和您说了。正如您看到的，其实他们大多不想争夺乐队的指挥棒，只会在舞会上跟随音乐跳起适宜的舞步——”

“您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埃奇逊打断艾莉。

艾莉没有生气，接着说：“我的任务是举办一场最完美的舞会，但步伐凌乱，不踩节拍的人一定会有，也一直会有。化不和谐为和谐，加以利用，才是好方法。舞池里的人一个接一个退场，并不是我想看到的。”

埃奇逊沉默了一会，朝艾莉行礼：“您变了很多。感恩您为了信鸽的未来如此尽心考虑。”

艾莉朝这位头发花白的中年人躬身，“我也衷心感激您为国家做出的一切努力。”

悠扬尾声

悠扬尾声

自从那场舞会结束，贵族们敛财的行为开始收敛——女王曾经的铁血作风余威犹存，即便在舞会上什么都没有直说，也令人无比忌惮。但对于重建艾莉在民众心中的形象来说，这种积威并没有好处。

要表露出令人信任的诚意，修正过去的路线，绝不会比继续高压政策来得轻松。

艾莉每每翻到各城简报里关于民众舆论的部分时，表情总会变得有些紧绷，这些都被艾思看在眼里。

“姐姐，你看看这封信。”

艾莉拒绝了，“我还有这份紧急的海事报告......”

艾思坚持把从艾莉书桌夹层取出来的信放在她面前，“不长，马上就能看完的。”

艾莉只好展开信件读起来，“这是......”

是来自克勒咯小镇的一封信件，孩子稚嫩的措辞里流露出对她的感激和歉意。

艾莉执政最初排除万难，做下了河流改道的决定，当时并没有得到当地居民的理解。而当后续的搬迁补助下发，矿床露出，居民重新拥有了丰富的开矿资源，小镇渐渐富裕了起来。

而她却差点忽略了这份珍贵的来信，也曾遗忘了当初是如何下定决心要带给人民富足与幸福——这是她最初握紧权柄时对自己的要求。

艾思轻轻环住姐姐的背，“我想现在，你一定能明白这封信的意义了。他们都很感激你，你做得很好，姐姐。以后也会越来越好的。”

艾莉抚摸着这张有些泛黄的薄信纸，“嗯。”

这份真挚的感谢穿梭过许多时光，终于还是传达到了她心中，让她的信念更加明朗坚定。

臣民们总是期盼并追逐着幸福的歌声，而她将会一点点用心编写，为王国谱出最和谐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