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失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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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序01001201

时间，回到秩序之战结束前。那是布莱克、卡修斯与熵的第一次会面。

无序星魂

哈哈哈哈！

无序星魂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的前进。

无序星魂的体内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巨大的威压使卡修斯与布莱克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整个希尔星的能量，都脱离了星球的地表，汇进他的身体。

无序星魂

不，还有所欠缺。

卡修斯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无序星魂

……？

无序星魂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攻击我吗？

卡修斯

回答我！异能王的失踪，异能晶石的消失都是你做的吗！

无序星魂

异能王……这样啊。是的，但我只是拿回了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卡修斯

你这是在摧毁这个星球！将你拿走的东西，都还回来！

无序星魂

我拒绝，这颗星球早就死了。

无序星魂

我无意为死去的东西消耗自己的生命。

卡修斯

……那我们就必须出手了。

察觉到了威压的减弱，卡修斯立刻凝聚起大量的圣灵之力，冲破了束缚。地形在顷刻间改变，嶙峋的山岩如竹笋般凸起，将无序星魂困如其中，圣灵的柔光沿着大地的脉络，封锁了能量的流动。

无序星魂

……有意思，这是什么力量？它好像并不是你原本就有的东西。

卡修斯

！

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卡修斯瞬间将力量撤回，地岩囚笼随之崩塌，但仍有一部分力量并未能回到卡修斯手中，而是流向了无序星魂。

无序星魂

……

无序星魂

正确的判断。

卡修斯

你到底……

无序星魂

停手吧，仅凭你是没有胜算的。还是说，另一位也打算加入进来？

说完，无序星魂将目光投向布莱克。

布莱克

……

邪冥幽魂

快跑吧，听我的，你绝对打不过无序星魂的。跟他结仇，绝对会引发你们解决不了的问题的！

布莱克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邪冥幽魂

因为我亲眼见过了！虽然不是我自己看到的，但是我看到了！

布莱克

……

布莱克

（不行，联军的伙伴都还深陷战火，这个节骨眼上，我决不能让这么危险的东西也进入战场。如果说他也加入混沌教派，带来的麻烦绝对不会少于陨星议会。）

邪冥幽魂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你们打不过！你们会死的！

布莱克

……

布莱克看向一旁的卡修斯，卡修斯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二人摆出架势，先后驱身与无序拉近距离。

无序星魂

这没有意义，我们都心知肚明。

大地，暗影，混沌，圣灵，四种不同的力量混合，最终轰击在了无序星魂的身体上。爆炸的烟尘遮掩了瞬息间能量的百般变化，等到散去时，只剩下了仍旧屹立的无序星魂，以及气喘吁吁的卡修斯与布莱克。

卡修斯

可恶……

布莱克

呼……呼……

无序星魂

……

无序星魂

黑色的，你在害怕什么？

布莱克

！

无序星魂

我能感觉到，你的身体中，有“我”的部分。

脑海里的警钟轰鸣，布莱克来不及后退，无序就已经站在了他身前。一股无形之力扼住了他的咽喉，将他从地面提起。

卡修斯

布莱……

口中的名字还未呼喊出，卡修斯便被一股巨大的斥力击飞，沉重地砸在了一旁的山棱上。

布莱克

你！

无序星魂

你的旧伤很多，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也不保证这中间会发生什么。

再一次，无序星魂的灵体内白色的辉芒开始充盈。而布莱克的身体中，也开始浮现出一簇同样的光。那道光逐渐清晰，缓慢地脱离布莱克的身体，回归向无序星魂。

但就在接触到无序星魂的一瞬间，炽烈的火焰从中迸发而出，在无序星魂的体内炸裂开来，那是火凤之羽所蕴含的朱雀之焰。突如其来的攻击使得无序星魂放下了布莱克，后退数米才将那勉强火焰压制，收回了力量。

无序星魂

（这是什么火焰……居然熄灭不了？）

无序星魂

这，是什么法术？

卡修斯

布莱克，你还好吗？

见二者拉开距离，卡修斯无视了无序星魂的提问，赶忙护在了布莱克身前。

布莱克

唔……

无序星魂

他的身体与灵魂都有着相当多的旧伤，不想他死的话，就给我消停一点。

卡修斯

你个混蛋，你都做了什么！

无序星魂

看不懂吗？我从他身上拿回了我的碎片。随随便便就把他人的身体拿去摆弄，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无序星魂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要怪就怪你，把他带到了这里吧，白色的。

无序星魂

（火焰的问题可以之后解决，既然最后的碎片也成功回收，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无序星魂将最后的碎片吸食，腾空而起，朝向星空飞去。

无序星魂

（那个白色的，并没有追上来。也是，即使冲动地追上来也不会改变什么。）

熵这样想着，放下了戒心准备加速离开。但下一刻，一道漆黑的身影，带着浓烈的亡灵气息出现在了无序星魂的身前。

布莱克

……

混沌的乱流从他的掌中喷薄而出，硬生生将无序星魂强行冲回了地面，造成了一个数米的巨大深坑。

无序星魂

……你还能打啊，黑色的。

无序星魂

（但这个感觉，与此前判若两人。）

等不及思考更多，布莱克已经再度冲至他的身前。混乱的力量包裹着他的双拳，流入无序星魂的体内，撕扯着他的灵魂。

无序星魂

这样下去可不行。

挑准了一个空档，无序身形变化，另一具身体浮现，横在无序身前。

无序星魂

拦住他。

同为黑暗，两股悬殊的力量撞直一处，结果如无序的预想，诡异的实体瞬间消散，而那之后的布莱克眼中，凶光未减。

布莱克

……都……去死吧……生命、圣灵、你们都将，归于混沌！

无序星魂

哦？……你好像说了点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数道光柱从地面探出，缚住了布莱克的身形。无视那猛兽的挣扎，无序从深坑中飞出，迎面，便再次撞上了卡修斯。

卡修斯

放开他！

数道岩锁封住了无序的动向，圣灵之力在卡修斯的手中凝聚，这一次，绝非是可以简单吸收化用的试探，而是真正的杀意。

身后，布莱克也已经将那些束缚绷断，即使还不足以让他顺利离开深坑，但在他的双手中膨胀的混沌，说明了他的下一步行动。

无序星魂

啧……

圣灵与混沌，这一次，两种力量切实地命中了无序星魂，源源不断的能量将他扭曲、撕扯，随之而来的是两种力量的融合，那如同一个深渊贪婪地将四周的一切都吸入其中。天地开始出现了些许裂纹，更多的乱流从裂隙中迸发，将近乎力竭的布莱克与卡修斯吹飞。

无序星魂

这是……

无序星魂

我还不能，止步于此……

圣灵、混沌、两种未知的能量在无序星魂的面前构造出了特殊的熟悉感。对立与统合、进化与完整，这些他所追求的一道道禁忌，答案在其中都似有揭开之意。但不断割裂的灵魂，已经不足以让他理解其中的奥秘。

要么，被那漩涡吞噬殆尽，要么，就将那份贪婪也占为己有。

高压的能量开始回滚，一同之前的白光，只是这次，是三种能量同时被吸入无序星魂的中心。

等到这一切都结束，希尔星的天空才终于黯淡下来。漩涡的中心，无序星魂的身体已经完全崩溃，变回了那个浮游的灵魂。

无序星魂

居然，会变成这样……必须尽快……重塑躯体。

能量在他的灵魂中流转，一个不注意，就会全部析出。他来到昏厥的卡修斯面前，伏下了身。

无序星魂

……

无序星魂

不，这样就有些贪得无厌了。

片刻的犹豫，高空传来了不应有的热度。数道镭射降下，直冲无序星魂而来。在他退离数米后，一个身形降临在了三人的中间。

无序星魂

……

无序星魂

（那是，什么……）

无序星魂

（灵魂……感觉不到，心跳……只有噪音。）

无序星魂

你是什么人？

马尔修斯

你不需要知道。

没有再多一句的解释，硕大的炮口已经对向了无序星魂。那如同龙炎的炮火喷射而出，紧随着无序星魂闪躲的身影，将他身后的山陵熔解。

无序星魂

（完全没有言语的余地。）

高频的移动已经影响到了灵体的稳定，无序星魂数次想要离开战场，但交叉的火力压制并没有给他规划退路的空暇。

无序星魂

（打算赶尽杀绝吗？）

第一轮的扫射渐进尾声，无序星魂紧紧盯着马尔修斯身后的布莱克与卡修斯，在火力停止的瞬间站定了脚步。

无序星魂

那我也必须反击了。

逸散的灵魂自他的脚下延伸，在绕过马尔修斯后，从另一个角度迅速涌向卡修斯与布莱克。

还未等他说完，那奔流便被马尔修斯以身挡下。不过一秒，便将之击溃。

无序星魂

……？

无序星魂

（……他碰到了？不，如果碰到了，他不应该还这么泰然自若地站在那里。是被他的屏障挡下来了吗？）

无序星魂

你是……赫尔卡的人？

马尔修斯

……？

轻微的疑惑并不能阻挡马尔修斯的敌意，冷却与装填后毁灭的龙炎再度从炮口喷出。这一次，确实将无序星魂的灵体贯穿。但那溃散的灵魂并没因此消失，而是化作细密的烟幕，与四周的环境同化，向马尔修斯袭来。

无序星魂

既然无法沟通，那就没有价值了。

危机的警钟已经敲响，马尔修斯一边向着那烟幕的中心火力全开，一边带着昏迷的布莱克与卡修斯向后撤离。

无序星魂

没用的。

烟幕越过了马尔修斯的屏障，化作实体的利刃，尝试直接攻击马尔修斯的身体。

马尔修斯

！！！

这次，是右臂。再然后，是左腿。机体的损毁愈发严重，马尔修斯逐渐不支，而无序星魂的触角，也已经伸向了布莱克与卡修斯。马尔修斯只能改变了策略，让两个机炮带领二人飞出屏障继续逃离，而自己则是倾注了全部能量，将屏障扩张，封住了无序星魂的行动范围。

受限于屏障的磁场，无序星魂切换了状态，重归于灵体。

无序星魂

（和赫尔卡人有几分相似，不过他的皮肤只是拟态，和赫尔卡人那样的半机械化不一样。）

无序星魂

那两个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样相救？

马尔修斯

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否则，休想……

无序星魂

尸体？那是生命才会有的东西。

无序星魂

你，又算什么？

马尔修斯没有给出回答。

无序星魂

还没理解吗？就算这个屏障真的能阻止我，以你这千疮百孔的身躯，又能坚持多久？

无序星魂

不要浪费时间了。

马尔修斯

并不是在浪费时间，无序星魂。

无序星魂

……

无序星魂

你们都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个名字的？

马尔修斯

异能星残存的机械设施中，有着你的记载。跟那些记载在一起的，还有某种为了你才创造的“原体”。我一直在解析他们的构成，现在，终于复制够了记载中相符的量。

马尔修斯说罢，大量的黑色流体从无序星魂的灵魂之下升腾而起。

无序星魂

……

无序星魂

这才是你张开这个屏障的目的吗？

马尔修斯没有回答，看着那些黑色的流体攀附上那深蓝的灵魂。

无序星魂

你叫什么名字？即使没有名字，型号总是有的吧？

马尔修斯

……

马尔修斯

马尔修斯。

无序星魂

马尔修斯，我想你看到的记载中，一定写着他们是如何使用这种材料，将我控制住吧？

黑色流体的形状逐渐固定，无序星魂的气息逐渐衰弱，能量的循环也慢慢迟缓。

无序星魂

但那是片面的。

无序星魂

那些对控制我的自信，正是他们自我毁灭的原因。